第22章 记忆断片
清水小阁。
“花车游行?”今菱疑惑出声,坐在凳子上有些担忧的坐立难安。
司懿月点点头,百无聊赖的把茶水从茶壶倒进杯子里又倒回去。
今菱问道:“往年从未举办过这样的仪式,加上小姐你被那些人盯上了,岂不是更危险?”
司懿月回道:“这是为了把他们引出来,再者说这样的游行我其实前世也参加过一次,别担心。”
“小姐前世也游行过吗?那也就是说在将来,也会举办一场花车游行咯?”今菱好奇起来。
司懿月站起身走到床边,一跃而躺。感受到被褥冰凉丝滑的触感,司懿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回答今菱:“嗯,那是在皇后娘娘诞下皇嗣后举国同庆,举办的一场盛大的花车游行。”
今菱瞪大了眼睛,趴在床边满是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呀?”
司懿月回忆了一下,笑道:“非常热闹,百姓全都涌到玄明街上来了。有很多孩子和百姓向我们赠花,谁得到的花多,谁就是最受百姓欢迎爱戴的人。还有很多王孙贵族也在里面,像元靖、若屿麓、王小姐、季将军、翰林院的梁宽,还有很多很多。”
今菱:“那小姐是不是得到的花最多?”
司懿月一愣,笑意淡了些。
前世的她傲气自满,不知做错了多少事,何谈百姓爱戴一说。她吃不得百姓的糠粮,走不得百姓走的山路,穿不得百姓的粗布麻衣,日日金银珠宝却看不见百姓口袋里那碎银几两。
这样的人,既不体恤百姓,又做不出什么大事,不过是凭着命好投生帝王家,又怎么会得到百姓爱戴呢?
今菱见她沉默,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什么,鼻尖一酸握住了司懿月的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姐。”
司懿月舒颜,抛开了脑中的那些杂乱,继续跟今菱分享游行的事情。
说着说着,像回放的倒映机般的记忆突然卡顿了一下,在人潮人海围观花车的街道上,一张张脸出现又消失,最后在融入人群中的那人微勾的唇角处停下。
原本清晰的记忆忽然模糊了起来,她努力想回忆起那人是谁,却只模模糊糊记得那人薄唇微抿,毫不避讳的直盯着她看,目光灼灼。
司懿月微微一怔,心脏毫无预兆的紧了一下。
“怎么了小姐?”
今菱见她说着说着突然安静下来,皱着眉不知在思索什么,又突然捂着胸口,吓得今菱紧张起来。
司懿月从回忆中脱离,淡笑说:“没什么,感觉忘了些许事情没想到罢了。”
今菱舒了口气,帮司懿月掩好被子,放下幔帐说:“想不起就算了,小姐别头疼了才是。”
司懿月轻声应下,在今菱走后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奇怪……”
白天和夜晚不断交替,一眨眼就过了三天。
司懿月趴在花园的石桌上放空自己的思绪,她已经挑了好几天的衣服和首饰了,感觉自己已经审美疲劳了。
今菱撑着头叹了口气,无奈道:“小姐,你想好到底要哪一件了吗?”
司懿月抓了抓头发,烦躁道:“都可以啊,只不过是个花车游行而已。”
今菱打断她,认真道:“小姐,这可不是个普通的花车游行,这可是被千万来双眼睛盯着的游行。你如此美貌,定要比过那些女眷,取得今年花灯会的魁首!”
因为那晚两人的对话,今菱已经对花车游行兴奋的不得了了。再加上自己护主心切,恨不得让司懿月头上开出两朵大花来,觉得谁也不能抢了自家小姐的风头。
司懿月干笑了两声,要换是以前,早选的花枝招展的了。但现在她脸上只写满了不感兴趣几个大字,语重心长的说道:“今菱,我们做人不要攀比,要保持平和的心态。”
今菱突然视线直直盯着她说道:“小姐,今年魁首要是被别人夺去了,若小姐一定会笑话你的。”
司懿月本想说她不怕笑话,突然想起若屿麓上辈子数落人的那副德性,倒还真犹豫了一下。
“行吧行吧,我认真点挑行了吧。”
司懿月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也懒得动了。还好上辈子花车游行那副装扮还记得,直接吩咐了今菱按着一模一样的来置办了。
伸了伸懒腰,司懿月打算去园林走走。没让忙着安排事情的今菱跟着,叫了另一个眼熟的丫鬟随侍。
逛了一会,人也还算有点小机灵。司懿月抬个手就知道要扶,走久了皱眉就知道找地方给她坐,也不话多。
司懿月抖了抖裙摆淡淡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曲了曲身,规规矩矩回了一声:“回郡主,奴婢幼云。”
“幼云?稚于天上云,倒是个好名字。”
幼云面有喜色,微微抬眸去看司懿月,含笑道:“谢郡主。”
司懿月细细打量了她一会,新奇笑道:“你不怕我?”
幼云似是犹豫了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
“常听他们说郡主刁蛮成性,但奴在清水小阁已呆了有三余年,并未被郡主责打过。心惊是有的,但这天下哪有下人避主子的道理?而且奴觉得郡主也不会无缘无故教训下人。”
这一番话倒是听得司懿月扬了扬眉,对这丫头的胆量多了些赏识。看来她以前确实是不注意这些,呆了三余年才只觉得人家眼熟。司懿月想了想,自己身边也要多养些自己人才行,以后做事也方便。
司懿月抬步越过幼云继续走,“以后到跟前来伺候吧。”
幼云呆了一下,受宠若惊的瞪大眼睛。
“诺!”
司懿月这两天没见司挽清出来找茬,倒还觉得有些无趣,本还想看看司挽清的表情。
闲逛了一会,她便折步回去了,心里还想着那些朱雀阁刺客的事。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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