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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邂逅


贵云阁里,正在品茶的二娘子听得丫鬟翠儿与她说此事,忍不住将口里的茶喷了出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子才停下来,“香云阁的那位真够阴狠毒辣,素日里与我为难,我都治不了她,不成想今日被个小娘子收拾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我好不痛快,好不痛快!不过,话又说回来,初时,见那小娘子生得弱柳扶风,不成想还有这手段,看来倒还是我小觑了她,她有些手段也好,让她与那泼妇互掐,我们只在一旁看戏即可,保不准,鹤蚌相争,最后倒是渔翁得利。”

        翠儿,“还是娘子高明!”

        二娘子眼珠子一转,将茶碗放下,“不行,光是看戏不够,咱还得去添一把柴,让火烧的旺一些。翠儿,你去膳房备些点心,再去将我那珍珠碧玉钗拿过来,我去悠云阁瞅瞅。”

        翠儿,“那珍珠碧玉钗好生名贵,娘子戴上甚是好看,如何舍得送了她?”

        二娘子白了翠儿一眼,厉声说到,“你懂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约莫晡时,烦闷良久的汀兰欲去打个小盹儿,蓦地,听见屋外想起了大娘子的声音,“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汀兰心里好生烦闷,这才送走一个阎罗王,又来一个马张飞,今个儿怎地这么晦气。

        汀兰行了个万福礼,将大娘子迎了进来。“妹妹惶恐,本该妹妹去拜访姐姐,倒还让姐姐挂念我。”

        二娘子笑盈盈的说到,“妹妹哪里话,今日,听说妹妹受了欺辱,特来安慰妹妹,这是做姐姐的本分。要说,我也有责任,多时来治家不严,倒让你这个刚入门的新妇受委屈。”

        汀兰笑而不语,但心里开始纳闷,“你倒是个顺风耳,这才多久前的事情,转眼间就传到了你的耳朵里。”

        那二娘子坐定,便询问起事情的缘由来,汀兰随意搪塞了几句。她又喋喋不休说起往日里三娘子是如何骄横跋扈,一件接着一件的说与汀兰听,汀兰虽然内心烦闷,但面子上总得做足功夫,任由她在那里喋喋不休,她只认真听着,也不插话。

        末了,三娘子拉起汀兰的手说到,“妹妹,你休要惯着她,若是让她占了上风,只怕她要骑在人头上拉屎,还要怪别人头长得不平。”

        汀兰这才算明白,她哪里是来安慰自个儿,纯粹就是来挑拨离间的,遂说到,“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敬我者,我亦敬之,爱我者,我亦爱之,欺我者,我必弃之。说到底,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得已而为之。”

        二娘子又拉扯了几句家长里短,方才离去。

        二娘子方离了悠云阁,又差一位老妈妈去了香云阁那边煽风点火。

        大娘子思忖着,这小娘子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不是等闲之辈,原先是我小看了她,如今看来,我还得多提防着。

        悠云阁里,汀兰叫住灵儿。“灵儿,你说说,二娘子转眼间功夫如何就知晓我屋里的事了?”

        灵儿见状,慌得哆哆嗦嗦的求饶起来,“娘子恕罪!娘子恕罪!灵儿见二娘子屋里的翠儿姐姐素日对我甚好,瞧着今日娘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灵儿也想一吐为快,故而就与翠儿姐姐说了!灵儿多嘴,娘子掌我的嘴吧。”

        汀兰拉过她坐在身旁,语重心长的说到,“灵儿,许多话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如今是我房里的人,你我明面儿上是奴仆,实则是亲人,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甭管外人如何待咱,如何说咱,咱们都要一条心,明白了吗?”

        “是灵儿不懂事,灵儿多谢娘子教诲。”灵儿眼泪婆娑的说到。

        汀兰见她年纪小,不懂事,往后还得多□□,便继续说到,“今后,我房里的每一件事,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要与旁人说,明白了吗?”

        灵儿一边抹眼泪,一边不住的点头。

        自打此事过后,汀兰更是不愿抛头露面,每日只把自个儿困在院子里。冯鹤鸣但凡有空,也都会来看她,与她谈论诗词歌赋,甚至历史政治、官场轶事也是有的,汀兰活像一株久旱逢甘霖的小草,认认真真的听他解说。冯鹤鸣也劝她,不要总是把自个儿关在院子里,真把自己憋成笼中金丝鸟。

        一日,天气甚好,日头高照,灵儿见汀兰日日闷在院子里,甚是无聊,于是想了个主意,“娘子,南院出去有一处偌大的荷池,养了好些个锦鲤,甚是清幽,今日天气甚好,我陪娘子去看鱼儿吧。”

        汀兰一听,瞬间来了兴致,“还有这等好去处?你怎不早说。”

        两人取了些吃剩下的馍馍馒头就出发了。

        眼前的荷塘占地足足有六七亩,让汀兰好不惊叹,“好大?我原以为就是一小水塘呢,没成想这么大。”

        灵儿,“娘子有所不知,我听翠儿姐姐说,这处荷塘是原生的,当初老爷在为宅院选址的时候,见此处有一原生荷塘,认定此处风水甚好,于是就将府邸建在了这里,将荷塘原貌保留了下来。”

        汀兰,“原来如此。”

        因是初春,荷塘甚是凄凉,只剩下一些残枝枯叶,好在水里有无数锦鲤游来游去,给这荷塘平添了许多生气。

        汀兰取了带过来的吃食,去给那些鱼儿投喂,只见鱼儿纷纷聚拢过来,都来争抢,汀兰见状好不欢快,遂想起过几个月后荷花开了的模样,嘴里不由得自顾自的念起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汀兰正欲说下一句,只听见身后响起一男子的声音“鱼戏莲叶北!”

        汀兰吓了一跳,转头过去,瞅见一身着白衫的偏偏书生站在她身后,模样甚是俊朗,汀兰正欲开口,那男子退后一步行了个揖礼,汀兰十分莫名,“公子为何与我行此大礼!”

        “前日就听说,父亲新纳了一位小娘,奈何我素日都在书院读书,未曾见得,今日见一陌生女子在此处,我想,你必定就是我那小娘了,方才吓到了小娘,五郎给您赔罪了。”

        汀兰这才恍然大呼,“你是二娘子屋里的五公子?”

        只见五郎甚是有礼,“正是,我叫有才,因我排行第五,朋友便称呼我为冯五,长辈唤我五郎。”

        正说话间,从西边跑过来一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一边跑一边喊,“五哥五哥,我寻了你半日,原来你在这里。”

        汀兰瞅见这男子模样俊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浮浪之气,甚是眼熟,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只见那男子站定后,一面围着汀兰转,一面上下左右细细打量起了汀兰,“啧啧,五哥,难怪我寻了你许久都未寻着,原来是因此处有佳人,咱府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绝美娘子,依我看,这天上的嫦娥也未必有这小娘子好看。”

        “六弟,你说什么胡话,你可知她是谁?”五郎直拿一双眼去瞪他。

        那六郎便乐了,笑嘻嘻的说到,“是美人、是仙子、是窈窕淑女”

        “公子休要放肆!”汀兰见他如此轻薄自己,气不打一处,立即喝止了他。

        五郎也转过头来指责道,“六郎,她是父亲新纳的小娘,你好生无礼,还不给小娘赔罪!”

        “你是我小娘?”那六郎愣了,瞪着眼睛僵在原地。

        五郎见他呆呆的站在那里,遂回过头来替他赔罪,“小娘莫要怪罪,这小猴儿打小就是一泼皮,没大没小的,你莫要恼他。”

        这会子汀兰明白了,原来这六郎就是三娘子屋里的全才,怪不得初见时觉着眼熟,原来是与他娘亲相像的缘故。

        “没想到我爹爹这把年纪了竟还有这等艳福,好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娘。”那六郎痴痴的傻笑到。

        汀兰见他那副浪荡公子模样,心中恼他,却也不好发作,便不理会他,转向五郎说到,“早先时候,老爷就与我说了五郎六郎,说你们都是好儿郎,今日一见,的确如此,大家既是一家人,往后就不要说两家话,小娘虽辈分长你们一些,年岁也与你们差不了许多,不用老拿我当长辈对待,大家都觉不自在,随便些就好了。”

        三人接着寒暄了几句,五郎便领着六郎离去了,那六郎一步三回头,不住的看汀兰,汀兰嘴上不说,心里甚是不悦,“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这六郎的姿态和做派与他娘亲如出一辙,好生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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