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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云平很不理解。为什么很多大学生高不成低不就而那些不读书以及读书少的打工人也爱挑肥拣瘦的?

  彩月主任好不容易才招到一位女铲车工,是个三十岁不到的西南省人,名叫杨牌凤。

  管什么男女老少,瓦铙巴不得有人招进来。这样他就可以躲起来,不必要整天泡在令人讨厌的烦锁仓库里。

  几乎没有什么要求和阻碍,杨牌凤第二天就来上班了。

  牛强看到来了一个中等身材,壮实白皙的姑娘作搭档,一向紧皱的脸终于有了笑容。他非常积极地在仓库内手把手地教杨牌凤怎么入库又要怎么出仓,哪个批号放在哪里,如何装货又如何卸货,就跟大哥教小妹那样热心。根本就不需要云平来说三道四,云平也喜欢这样,没事就躲到花圃里写书去。

  这杨牌凤做事很勤劳又听牛强的,两人一起干活不再有你推我扯的。张国劳和李中奎看了杨牌凤也是笑容满面,成天用色眯眯地眼神瞧着人家雪白的肌肤。

  自从罗鸡丢给了仓库人不入流下三滥的网站后,仓库的人除了云平外,其他人就跟中毒似的,每天一闲下来就打开手机低头在看那些污毒的视频。特别是张国劳受荼毒最深,熬不住就在下班背着老婆去夜店里找野鸡。她那老婆很凶,几次从他的手机里发现有野鸡在微信里联系,证据确凿就把张国劳劈头盖脸狠狠地打了一顿。但是,在污秽不堪的网站毒力影响下,张国劳依旧贼心不死,看到母的就蠢蠢欲动。

  现在仓库来了个杨牌凤,他们个个色眼兮兮的。

  杨牌凤敏锐意识到这些年过半百的糟老头,没个正经的。一但没什么事后,她就把铲车停在花圃边上休息。

  云平觉察到情况异样,就跟牛强说:“现在杨牌凤跟你一起干活,比以前你的搭档要舒服多了。你应该像大哥保护小妹那样对待杨牌凤,千万不要有歪念头。”

  牛强扭着嘴笑道:“你放心好了,我都是认认真真教她的,她很多不懂的,没有做好的,每天都是我跟在她背后,帮她擦屁股。”

  牛强把“屁股”两个字拖长音,说得特别响亮。

  无论牛强、张国劳、李中奎把自己说得多正经,云平都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体现了云平管理能力的成熟和提升。虽然云平从来都不喜欢去刻意管别人,但面对这些来自五湖四海乌龟王八三教九流的同事,云平松中带紧。在云平眼里不管是无赖还是恶棍,都怕一个“理”字。

  万一出了乱子,即使他们百般抵赖,云平就可以抓住“理”字在前把他们骂得狗血喷头直到他们抵赖的心理彻底崩溃。

  管理跟写书一样,都是一门艺术。一个企业跟一个国家也是差不多,管理不当就会出乱子甚至轰然倒塌。云平不会忘记曾经呆过的安乐窝“天长地久”集团公司,那老板还被评为“国家青年优秀企业家”,那么庞大而且创新能力相当强大的集团公司就是因为管理不善才倒闭的,非常可惜。

  春天和秋天是云平最喜欢写书的季节。云平每次下笔都是把故事情节想好再动手。有时断了思路或者写累了,他就在花圃中听听手机里的悠扬音乐,闻闻花草的清香。他不喜欢狂热的或者奇奇怪怪的曲调。悠扬音乐会给他带来放松甚至找来思路。

  写书是辛苦的活也是艺术活,不能急也急不来。有时来思路,云平一口气就能洋洋洒洒码上一节上万字的文字,但这样很辛苦,常常把指头在手机屏上磨得疼痛难忍。后来,云平基本上把五千字左右作为一个章节。他怕自己被赶出病来。他没有忘记第一次写书时,就因为太投入连续写的时间长,被赶出病。

  赶出来的东西不会好。每次赶出来后又没有人等着要。本身云平写书就是属于自娱自乐的。唯一让他收到长篇小说故事稿费的还是老家作协老同学预订的茶镇故事书。人家也没有来催。所以云平完全可以慢慢写。时间属于自己的,任由自己把度,这样的日子过得幸福,有滋味。

  不知道是被仓库里色狼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还是杨牌凤本身的性格就是毛躁。他开铲车的速度非常快跟驾驶赛车似的横冲直撞,云平经常对她说:“你不用急,我们公司就怕急。没有人会催你,铲车开太快容易出事。你慢没有人说你也没有人会来扣你的工资,要是出事了就很多人对你指指点点了。”

  云平劝了几回,发现她还是跟开跑车那样快,非常吓人。车库的人看见杨牌凤开铲车过来都躲之不及。他赶紧向瓦铙甚至陈盛青汇报这情况。这样到时候出事了就不关云平的事。这也是管理者的责任。

  其实,第一天杨牌凤就把仓库里的货铲倒了。一托重500千克的货物市价要两万左右,因为是新手,瓦铙也没有怪她。

  不过,自此杨牌凤就天天都有把货铲倒的事发生,这个损失很大。但是没有人管,云平反映了几次后没有音讯,也懒得说。云平发现杨牌凤铲车技术根本不到家甚至怀疑她的叉车证是买来的。但她胆子越来越大,有一次倒退时把刹车当油门,一头撞得仓库的围墙如打雷般响,吓得大家看见她开铲车来就先躲开,云平也是远远地躲着。

  瓦铙不相信云平说的。就自己出来看看杨牌凤到底是怎么操作的,结果杨牌凤开着铲车“嗖”地一下从瓦铙面前擦肩而过,吓得瓦铙的黑脸皮瞬间变白脸皮,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都掉了下来,一脸惊慌。他喃喃自语骂道:“吓死人了。有这样开铲车的?这简直就是在玩命。”

  瓦铙把杨牌凤叫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早会上,陈盛青除了生意行情差外强调最多就是安全,他非常怕出事故。哪怕车间里所有机器都停产,所有人都搭着脚在看手机玩游戏都不要紧,只要不出事故。

  他特别点赞了保安光头,因为昨天他在值班时阻止一场斗殴事件。当时云平躲在花圃里专心致志写书,不知道有这事发生。

  事情的主角是车间编袜工龚玉香和里面一个有家室的班长擦出火花来。

  龚玉香是原中省人,五官正点,皮肤白嫩,身段鸟娜,确实算得上“平淡无奇”公司拿得出手的年轻美女。

  云平也常常对她称赞有加,不是云平看上人家姑娘的皮囊,而是这么个年轻漂亮女子能在那么辛苦的车间一线坚持干活而且工资又不很高。特别是牛强之流每次向她吹调戏的口哨都被她狠狠地凶一顿。

  怎么这样一个有原则又吃苦年轻漂亮的有夫有女的妇人会做出这么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呢?

  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龚玉香的老公从原中省老乡那里听出风声后,偷偷地从龚玉香的微信上证实了这个绿帽子的存在。一个有骨气的男人再苦再累再没有地位都可以忍受,就是绿帽子打死都接受不了。他拿着一根长棍等在“平淡无奇”公司门口,见那恶心汉走出门口心中蹦出仇恨的血刀,就不管杀不杀人的后果,挥棍朝头砸了下去。

  正在值班的保安班长邓九和光头看到情况不对劲,邓九怔住了而光头眼疾手快迅速夺下龚玉香老公手中的长棍,并赶紧报警。这门口正热闹着,里面车间一个刚下班的北原省中年妇女在打热水准备回家,旁边的一个老乡趁机摸了一下她的胸。那女的二话不说,扬起手就是两个大巴掌,并怒斥道:“我要让我老公来把你杀了。”

  这话很快传到陈盛青耳中。陈总吓了一大跳,赶紧让于温厂长和胡导主任去做思想工作,把事情压住。都是北原省来的外地人,做工作也容易些,至少在于温厂长和胡导主任一起努力下,事态没有朝着失控的方向滑去。

  陈盛青在会上再三强调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大家在出手伤人的时候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你打伤打残了人,等待后果就是处罚甚至牢狱之灾,这样整个家庭就毁了。那么你们出来打工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管大家听不听,陈盛青都要把这个安全意识灌输给大家。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他的总经理宝座。

  会后,陈盛青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内,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云平写的书。他打开电脑在阅览新闻信息,又关了电脑,点了一支烟。本身他喜欢阅览电脑新闻就比看书多得多。而云平正好相反,云平每天也会关注一下新闻但基本上不超过十分钟。现在是信息泛滥的时代,每天都是垃圾信息填满屏幕,这些垃圾信息等同于污秽网站都是人类精神毒药,真正有意义的信息最多十分钟就可以阅览完毕。云平的时间分配成三大块,在家陪伴孩子,在公司欣赏花草,写书看书。

  公司出乱子最开心的人莫过于稽跘和陶依仙。他们恨不得天下大乱,陈盛青坐不稳总经理宝座。

  人逢喜事精神爽。陈盛青被公司员工偷人,调戏,闹事弄得焦头烂额。稽跘和陶依仙却偷偷在笑。陶依仙笑嘻嘻对稽跘说:“这么美妙感觉一定要去吃顿饭庆祝一下。”

  稽跘觉得陶依仙主意与自己不谋而合,于是大方说道:“好,我请客。”

  陶依仙笑道:“那就去机场五星级大酒店。”

  原本稽跘打算在空港购物中心随便一家小吃店乐一下,没想到陶依仙架势抬得这么高。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那就忍痛吧。

  稽跘想:“两个人去也太浪费了,而且会被人误解,反正都要花钱,不如多叫几个人一起去。”

  于是,他让陶依仙带上唐出纳,这边打电话给瓦铙和云平。

  无论是街边小摊还是豪华酒楼,任何人来邀宴,瓦铙从不拒绝。云平则有好花送美人,美酒斟佳人的情缘。他没有考虑就拒绝了稽跘的邀请。

  但不知怎么一回事,稽经理就要云平去吃饭。除了打电话外,还不断发微信来邀请。

  云平又说家里孩子需要照顾,又说车子坏了不能开远路。

  稽经理不管那么多,就是缠着不放。一定要云平去,好像今天请客就是为了云平似的。瓦铙生怕云平搅混了一顿美餐,也来劝说云平“有得吃还不好,大家也可以借此联络感情。”再这么推下去,云平自己都觉得太高高在上。

  云平打电话跟娇娇说,晚上公司请客。于是在下班后和瓦铙,坐上稽跘的车一起去机场五星级大酒店吃饭。云平和唐出纳坐在后座,瓦铙坐在副驾驶座,陶依仙自己单独开一辆车。

  细想云平上次在五星级大酒店受款待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在轻纺镇帮助云东一起做生意的事了。

  车上,稽跘对当下国内外大事高谈阔论。一层层剖析当今世界唯一超级大国,西霸国凌霸主义对咱们国家大打贸易战的深层动机,这次贸易战也被世界称为人类有史以来的超级大国之间的超级经济战,这也是现在市场生意难做的根本原因。

  云平想:“西方国家的傲慢和凌霸主义是压不倒勤劳勇敢的中国人。化纤行业市场这么大,再不好,也有一些化纤公司生意兴隆。”

  没多久就到了机场大酒店。稽跘得意洋洋,其他人也喜形于色,只有云平非常淡定。大家选择的是吃自助餐,山珍海味,生蚝鱼片,烤鱼炖肉,云平只手不沾,整个下来,云平只吃了两碗蛋炒饭。众人都说云平太浪费了,要是都跟云平这样,酒店真是发大财了。事实上不是云平装客,也不是云平清高自傲,真的是他不惯吃这些油腻腻和发起的东西。

  一顿下来,稽跘经理花了不少钱。不知他心疼不心疼,反正他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谈古论今,除了国际大事外,还有“平淡无奇”公司的事。说起对抗陈总的勇气更是得到陶依仙的大力褒奖。他甚至在餐桌上扬言不惜被开除的代价也要跟他不共戴天的仇人陈盛青对抗到底。

  云平闻言后没有作声。他能感受到稽跘被陈盛青长期压制的愤怒和无奈。也能感觉到这次请客有跟他道歉的意味。甚至云平隐隐约约看到稽跘和陈盛青有一场鱼死网破的血战。

  云平不掺和公司领导层之间的争斗,也不选择站队。毕竟这些年陈盛青也从来没有照顾过云平。他觉得争权夺利毫无意义,都是打工人。说实话,老板哪天不高兴,只要一句话,让谁滚谁都得滚。大家都是有家庭,上有老下有小,赚钱养家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搞死人家才舒服呢?都是讨饭吃的人,有什么那么大的成见,放不下的?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关云平的事。的确,云平想管也管不到人家。

  云平听得很无聊。好在吃饭的时间不长,吃完饭就离开。

  回来车上,吃饱闲着没事众人又说到沈梦又懒又傻又势利。云平闭目养神,他不管人家的是是非非。他只想早点回家跟“安安”“静静”在一起读一会儿书。

  云平很担心孩子们会受娇娇玩物丧志影响以及鸳鸯和金晶龙不劳而获爱慕虚荣的潜移默化影响。

  好在两孩子都喜欢读书。云平心中已经找到了什么是幸福家庭的定义。无论是在什么环境背景下,无论是孩子还是青年人还是老人,学习才是幸福源泉。学习型的人生和家庭才是最幸福的。

  在这样不是特别理想或者说不是学习型的家庭环境中,云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的苦味。家庭是客观存在的,就跟人有什么的父母这也是客观存在事实,老天爷都没有办法改变。

  后悔或者埋怨对事实无济于事。云平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的家庭环境和工作环境,但他深深知道要给孩子树立榜样。过去常常说,富不过三代,这是对于不思进取的家庭才成立的。那些热于学习的家庭和国家都是世世代代繁荣昌盛的。

  云平以身作则,他努力学习,努力看书写书,有一半是为了给孩子树立榜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幸福在哪里?幸福就在奋斗中。幸福就在努力学习中。

  对于云平而言,生活除了小说故事的浪漫主义外还有非常现实的油盐酱醋茶的生活。特别是那让云平骑虎难下每年得准时缴纳且一分钱都不能少的商业保险费,否则就算自动放弃,分文不退。这是云平一生中签署的唯一一个没有坏处却极其被动的合法的合同条约。

  他不知道“平淡无奇”公司什么时候会倒掉,但这样的发展态势估计支撑不住几年。

  目前所有城市包括在江南城,那些一流的企业公司或者说真正的优秀公司招工的年龄和学历要求都非常高。​“35岁职场荣枯线”现象,几乎在各个就业场景下都存在。公务员考试,大多要求35岁以下;在企业招聘中,无论是国有还是民营,除了特殊职位另作要求,大多数招聘也都限定了35岁以下;一些新兴科技互联网公司近几年在优化人力资源结构时,也将35岁确定为一个分界线,甚至部分公司明确要求“员工年轻化”。这个现实对于云平这样奔五十知天命的人来说,若“平淡无奇”公司倒闭后,将是完全不利的再就业现实。

  这样带有年龄歧视生活现象。云平也是无能为力的。从客观角度来看,云平也是理解的。年轻人有干劲、有精力,对工薪要求低,对上升空间期待值高,生活和家庭的牵绊少,创新创业意识更高,对工作的适应力、可塑性更强,自然更受到企业的青睐。换成云平自己当老板也是首选年轻人。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是以利益发展为宗旨的。企业老板看重员工的年龄结构,认为其是公司成长性、创新性、活力值的体现,并把这个纳入对人力资源的考核目标,对于有选择余地的公司来说,‘小于35岁’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对于很多单位来说,特别是私营企业公司,如果你没有无可替代的竞争力,年满35岁即被视为已经触碰了‘年龄红线’。在很多公司人力资源负责人看来,年满35岁的人就是‘生活琐事多’、‘工作精力有限’、‘身体健康有风险’的代名词。这些都是非常现实的社会问题。

  只有像“平淡无奇”集团公司或者“恩福纺织公司”等,这样没有希望的老传统行业本身对年轻人的吸引力就不大,所以只能找人家优秀公司挑下来的好吃懒做的或劣质斑斑的以及年纪超35岁以上的人。

  对于污染严重的行业,如印染、污水处理、化工等,和又脏又累的建筑工地,这样年轻人避之不及地方,可以向五十多岁的人敞开心扉,但云平也不会把它们作为再就业考虑。实在没有地方去就选择到缘起湖边当扫大街的防卫工人。虽然这是属于最最底层的工作,那样至少自由,而且在缘起湖边生活,云平喜欢。

  回到家中,云平先和孩子们读“唐诗”、“论语”,“论语”是东方圣经,云平在读书的时候就会背了。云平十分重视孩子的教育但从来都没有做虎爸的思想,他喜欢自己树立榜样潜移默化来影响孩子的读书乐趣,随后自己在手机平台上修改小说稿。

  “安安”、“静静”常常说妈妈拿手机只会玩游戏或者看视频,而爸爸则是用手机写小说。这样的话,自然被娇娇骂,后来孩子们也就不说了。

  老同学宋局长在微信中,问云平能不能把书中关于老军山的红军故事情节删除。他觉得那是过去的故事,太老了点。

  云平回道:“不可以。老军山不仅山清水秀,生机勃勃,它还是养育茶镇世世代代人们的伟大母亲。它更是红军留给茶镇人民不怕困难,为正义理想,为幸福生活勇往直前的奋斗精神。现在茶镇年轻人依旧喜欢去远在他乡大城市四处奋斗拼搏,不正是身上流淌着老军山赋予茶镇人奋斗不息的血液。一个人真正具有不朽的价值不在于他拥有多少财富而是具有奋斗的精神。一本书的价值不在于它多少哗众取宠而在于它道出的一种乐观、积极、善良、朴实、奋发向上的精神。一座山、一条河、一口湖、一座城市、一个国家,之所以可爱,就是因为有文化精神存在。否则,就是一块地皮而已。”

  老同学宋局长听云平一席话才恍然大悟道:“是呀,茶镇人有出远门吃苦耐劳闯天下的精神传统正是红军在艰苦岁月中不屈不挠依然保持战斗的精神传承。”

  云平回道:“嗯,正是。财富可以传承,香火可以延续,好的家风应该传承,艰苦奋斗不怕困难的红军精神更要永恒传承不能丢。”

  老宋同学也跟云平谈起高龄就业普遍困难的现实问题。他说他堂弟小宋今年37岁,之前在一家科技公司工作了十多年,想换个单位上班就“裸辞”,信心满满走上了“再就业”之路。十多年的工作经验,找个工作应该不难。让小宋没有料到的是,看了很多就业网站、跑了多个面试,原本认为自己最有优势的工作经验,却因为年龄“超标”,成了就业途中的“拦路虎”。很多单位直接写明‘限35岁以下’,面试原本还聊得挺好,一问小宋的年龄就‘秒拒’。”小宋有点想不通,自己10多年的技术经验,在35岁的生理年龄面前,竟然一文不值。

  闻言后,云平深有感触道:“35岁后,面临的就业难题也和目前经济结构、转型发展水平直接相关。当前相当部分企业的发展运营模式雷同,业内竞争激烈,而对高经验值、高技术性、低工作强度的劳动力需求偏低,在人口红利尚能满足的情况下,企业自然愿意偏向用工作时长更长、薪资期待更低的低龄员工来替代高龄员工,‘青春红利’在就业上的优势已成为不争的事实。”

  老宋道:“在人口红利逐渐消退的背景下,为了让我国经济保持稳定增长,有必要对目前大行其道的就业年龄歧视做出禁止性的法律规定。事实上,很多国家都有反年龄就业歧视立法,比如一些发达国家对40岁以上任何年龄段者给予平等就业保护,同时允许了一些特殊场合的年龄限制。35岁并不意味着职业创造力的终结,反而是经验能力充分沉淀的成熟时期,各行各业应更注重员工职业生涯规划,充分认识和利用中高龄员工的特点和优势,打造适合各年龄层融合发展的企业文化,营造友好的‘人才流转’就业市场氛围。我们当然希望越来越多年轻人走进社会,毕竟‘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但也没必要凭空制造一些焦虑。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冲劲与激情,中年人有中年人的成熟与稳重,成熟的社会应当能够包容各个年龄段的人,而不是人为地让某个年龄成为工作门槛、变成‘危机起点’。”

  云平想着自己所在的“平淡无奇”集团的化纤公司一年到头,车间里的机器因招不满员工,缺人手总是无法全部开齐甚至淡季的时候有一半以上的机器都处在停机状态,即使陈盛青把车间一线操作工的工资提高一倍,小宋也不可能接受那样的岗位,或者说让云平工资提高一倍去车间一线工作,云平也会二话不说地离职走人。因为云平无法接受车间的高噪音和两班倒以及封闭式的车间生产环境。于是说道:“求职者过了35岁,除非自带资源、流量或者其他‘撒手锏’,否则简历极有可能会被丢进垃圾桶。‘拒绝’很容易,但对于已经失去年轻时轻松跳槽资本的求职者来说,重新找一份足够糊口的工作,付出的代价要比年轻人更多一些。35岁后的群体就业的最大压力不在于找不到工作,而在于找不到符合期待值的工作,陷入‘高不成来低不就’的困境。”

  老宋笑道:“是呀。”

  从上学读书开始,云平就一直喜欢看书,一生从来都没有放弃读书看书。

  云平也曾追逐过诗坛、作坛,因为他喜欢写书,但现实生活中,诗坛、作坛是个模糊的东西,它们不像学堂那样是个具体的建筑。诗坛、作坛在哪里,看不见也摸不着。有人将诗坛、作坛形容为“江湖”,热闹,活跃、浪漫;各种门派,各种‘小圈儿’,互相打架,又互为一体。云平对这种纷纭和热闹是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就像在大街上走,忽然遇见一群起哄的热闹场面,就会本能地绕开。

  数十年时间,对云平而言,从警察公务员到生意人到打工汉,职业在转换,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云平对文字的眷恋和热爱。文学不是每个人生命的日用品,必需品,但它是一个人的修养和胸怀。也是一个人人生的态度,智慧与能力。是胸怀,是良知,是觉悟,是一个人的趣味和情商。

  对云平来说,看书是喝蜜糖,写书是吃蜜果。

  你看,云平正在甜蜜蜜地吃着蜜果呢。

  话说云平和白梦贞回到家,已经是午后了。两人鞋底都带着暖融春风的花草芳香,推开门成群的喜鹊在家院草地上蹦蹦跳跳、觅食、嬉戏,时而飞上枝头驻足观望,时而啄食树上的小虫子,时而抖动白色的羽毛炫耀一下,时而在空中飞翔。春天满目满眼都是绿意,阳光透过园里的竹林缝隙撒向地面,竹影婆娑。春意怏然,连风儿也带了暖意。除了四处浮动着花的暗香,还飘满着糯米香。

  云平不禁喊道:“嗯,好香。”

  “姐姐,平哥回来了。”

  云平笑道:“嗯,青儿你怎么不去缘起湖边游山玩水,真是太糟蹋春光灿烂了。”

  青儿背着手,摇步笑道:“冬去春来,暖阳高照,万物复苏。湖畔山樱、仙台星、寒绯樱,捕捉到春的信号,悄悄绽放,在蓝天的映衬下,娇粉动人,分外美丽。温暖和熙的风扑面而来,空气中裹着明媚香甜的气息,花儿们卯足了劲儿,争相扮靓江南城的春天。烂漫的春景令人陶醉,江南城的春天景象我是再熟悉不过了。能不去吗?我找你们找不着,本想用唤心术寻觅姐姐的,结果碰到了木子笺,就跟她信步缘起湖边聊了起来。”

  白梦贞笑道:“我们也疏忽了,有些时日没有去看木子笺,青儿有这心很好。”

  云平道:“你和木子笺都聊了些什么呢?”

  青儿道:“平哥果然没有说错,那木子笺出口成诗,她见花言花,望水说水,就听她那即兴诗词的押韵味,真是我见过的旷古才女。”

  云平道:“是呀。木子笺年轻时就是朝廷公认的才貌双全的诗词奇女。要是国家没有被外敌侵犯,木子笺一定会在诗词上再放光彩。而她的木氏家族也是朝廷显赫望族。何至沦落到如此凄惨晚年?”

  青儿道:“木子笺现在很思念她死去的家人。看得出来,她内心深处非常的孤独和憔悴。”

  白梦贞道:“这是人之常情。”

  青儿道:“不过,她说郭槐很照顾她。经常给她送米粮以及锦绸衣物。”

  云平道:“木子笺能和郭槐保持距离,这样很好。”

  青儿:“不过,木子笺说现在很矛盾。”

  白梦贞道:“怎么了?”

  “她说,郭槐跟她求亲了。”

  云平急道:“青儿快告诉木子笺,万万不可接受郭槐,他完全是在虚情假意。”

  青儿两眼定睛直愣着看云平,又拿手背摸云平的额头,脸却朝着白梦贞道:“姐姐,没有发热呀。”

  云平赶紧整束衣领道:“青儿,你这是干什么呀?”

  青儿眨眨眼睛道:“不干什么,为何一说起木子笺,你总是那么地在乎和紧张呢?”

  “瞎说。”

  白梦贞道:“青儿,云平哥这也是恻隐之心嘛。”

  “姐姐,你不是常常说,‘善良是对的,但也要有底线。’云平哥这样毫无顾忌地在乎人家木子笺,是不是过线了?”

  云平急道:“我跟妹妹朝夕相伴形影相随,寸步不离,而同木子笺素不相识,青儿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青儿当仁不让道:“你既然没有那心,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才这样。”

  “你…”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吧。”

  白梦贞抓起云平的手道:“云平哥,青儿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我们可以关心木子笺,但她也是一个中老年妇女。她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力,我们就不要去在这方面过多干涉人家了。”

  云平思忖道:“妹妹说的是。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选择人生路的权力。我们一心向善,但善良也要有边界。太过了,就干涉人家的生活自由。我听妹妹的。”

  青儿笑道:“嗯,这样才对嘛。我会经常去看木子笺的,她若真遇上生活困难,我们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自然就会出手帮忙。”

  白梦贞笑道:“青儿说的是。我们都要一心向上,但善良也要注意分寸。”

  那边,石斛、豆瓣、牛黄、狗宝、马鬃,五兄弟在调桌安椅,端上热腾腾的饭菜。

  青儿笑道:“姐姐,平哥,快吃饭吧。”

  云平笑道:“嗯。我肚子正饿得呱呱叫。妹妹快坐下来吃。”

  在千鹤山草木丛中,癞头和尚盘膝而坐,动用神功,法眼探索,见几缕黑烟径入丞相霍府。于是,绰起九环锡杖和紫金钵盂,急匆匆赶往霍丞相府收妖除魔。

  春暖花开,江南城家家户户几乎都赶着门外赏花沐浴春天和煦的阳光。

  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世事无常,病来山倒。霍齐丞相的儿子霍海的儿子霍青,却染上风寒,病在家中,一直没有好起来,并且病情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古怪。令霍齐丞相和霍海一家上上下下愁云满目,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霍齐只霍海这么一个儿子,其他都是女儿。而霍海也只有霍青一个公子,其他都是千金。要是霍青就此归西,那岂不是断了霍家根?这样他霍齐既富可敌国又位高权重,还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霍府上上下下的奴仆、守卫等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笑声或者一个动作惹来飞祸就人头落草。

  为救霍青,霍齐不惜动用重金请名医救命,无奈来了看后都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就是把不住症结在哪里。

  这事不仅让霍府家宅不宁,也惊动了皇帝。要是霍丞相的根就此断子绝孙,那也一定会威胁到国家的安危。

  于是,皇帝把皇家御医队派驻到霍府,不分昼夜,分秒必争地为霍青诊治。

  难,难,难。居然没有一个御医能确切诊断出霍青的症结所在,都是只给个大慨。霍齐勃然大怒道:“堂堂的国家顶级御医队也如同乡野村医那样敷衍搪塞,这不就是在滥竽充数吗?杀无赦。”盛怒之下,抓了几个御医就地正法。吓得御医队个个魂飞魄散,惶惶不可终日。

  更奇怪的是每当霍府杀了一个御医或者一名大夫,那霍青的病就加重一层,口吐白沫,面目狰狞,甚至直跳起来,操起刀,见鸡杀鸡,遇人杀人。吓得霍府上下个个抖颤身子,口不能言。

  那守府官,仗着胆量,夺下霍青手上的刀,紧紧地抱着霍青,喊着:“少爷,醒醒。少爷,醒醒。”

  门外传报,说:“丞相,府门上有个癞头和尚要进。”

  霍齐气在正头,问道:“那老和尚有什么话说吗?”

  家兵回道:“老和尚说,霍府有妖孽附身,扰人清梦。”

  闻言,霍海勃然大怒道:“把那老和尚打走。”

  “慢,不让他进府,其它随便吧。”霍齐连忙阻止道。

  霍府有如此奇葩事。市井外纷纷传开。

  那霍青看死忽活,令霍府束手无策,女人们只有哭。霍府空有金山银山,霍齐也空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在疾病面前如同蝼蚁那样手忙脚乱,不知所措。霍齐越想越气,越气越烦,越烦越恼,觉得城里城外,朝上廷下的人都在嘲笑他霍齐活该要香火湮灭,断子绝孙。每每霍齐这样妒忌恨地思索,那霍青就会狂躁不安,面目狞恶地大声说道:“好舒服。”

  这日郭槐求见。霍府掌首官领进,来到霍府内,见霍海摇头苦恼,欲哭无泪。

  郭槐道:“霍兄,我保一人,可救霍公子。”

  霍海立马站起道:“郭兄,快说。只要能救我儿之命,就是要多少钱或者要当什么官,随他开口。”

  郭槐道:“此人,未必要钱要官。”

  霍海纳闷道:“不求财富,不求官,天底下哪里还有那样的神医?”

  郭槐道:“有。只怕难请。”

  霍海怒斥道:“要是,天下真有这样神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他若敢不来,我就烧他的家宅,杀他全家。”

  那霍青,一闻“杀”字,立马直立身子,口中不停喊道:“杀,杀,杀。”

  吓得郭槐连退几步。掌府官,连忙过来抱住霍青道:“公子,醒醒。少爷,醒醒。”

  霍齐把郭槐引入房间道:“郭大人,那神医是谁,在哪里?我亲自给他下跪求医。”

  郭槐道:“丞相言重了。她是有神医美誉的人,就住在江南城千鹤山脚下,小青街平安府内的白大夫。只要我和霍兄亲自出马就可以了。”

  霍齐凝思道:“这个白大夫,我也久仰大名。不过,她很低调。”

  郭槐道:“是呀。以前皇都没有迁移江南城时,江南城人家看病每天都在平安府排成长队,自从皇都建到江南城后,除了御医队伍外,其它各路神医名流也纷纷从北原省来到江南城。那些江南城城民选择的医馆就多了。慢慢地平安府生意就弱了下去。”

  霍齐道:“这些百姓都很现实。”

  郭槐道:“不过,平安府的人到没有生气。他们家人每天依然以读医书,著医书为乐。江南城百姓生了什么疑难杂症,在其它医馆无计可施时,再去平安府找白大夫,总是能在白大夫的妙手回春之下,药到病除。”

  霍海道:“郭兄,怎么了解如此多关于平安府的事?”

  郭槐道:“噢,这些都是我新纳下的女人木子笺告诉我的。也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有一次,木子笺身患重病,我给她百般治疗,请医喝药,最后还叫来了御医,花去我大把大把的银子,也没有治好。本以为她就此一命呜呼,却被她常来往的平安府丫头青儿知道了,于是请来白医生,只吃了几贴药就病除如初。”

  霍齐感慨道:“天佑我霍家。既然这样,那郭大人事不宜迟,快快去请。”

  霍海和郭槐立马调兵遣将,浩浩荡荡来到千鹤山脚下,小青街平安府请白大夫。街上行人纷纷躲避,都怕得罪霍府而要了性命。

  狗宝急匆匆赶了进来道:“青儿,白娘娘,平相公,不得了了。那街上来了一大帮霍府青衣皂力,把我们家围得水泄不通。”

  青儿怒道:“咱们和丞相府,向来都没有什么瓜葛,难道是要故意上门找茬来的?”

  话音刚落,门外一簇簇衣冠华丽的人,拥着郭槐和霍海走了进来,郭槐笑道:“都说青儿姑娘好玩淘气,耳闻不如眼见。”

  青儿道:“郭大人,我们平安府可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

  郭槐道:“青儿姑娘,不要误会。我们哪敢找事上门呢?”

  青儿道:“既然这么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你们这样兴师动众的来干什么?”

  郭槐,拍了拍手。后面霍府青衣立马抬来了三个红色镶金的大木箱和三个绿色的鎏金大木箱。

  霍海和郭槐两人亲手打开六件大木箱。哇噻,是满满三大箱金元宝和三大箱翡翠珠宝。

  这把平安府的人都弄蒙了。

  白梦贞道:“你们这是干嘛呢?”

  郭槐道:“平安府治病救人,医术高超。这是江南城家喻户晓的,这些年,由于皇都在江南城追随来了各路医馆名流,而平安府并没有逐利,过起了清闲自在的平凡生活。郭某十分佩服。现在霍大人孩子霍青危在旦夕,求访了各路名医大夫却无计可施,还望白大夫高抬贵手,救救霍家公子。”

  白梦贞思忖道:“你们暂且退出,我和我家相公商量一下。”

  郭槐示意大家退出,青儿把门关上。让狗宝、牛黄、马鬃把门。

  “姐姐,我觉得霍海平时为非作歹,霍丞相又是老奸巨猾,这样人家就应该断子绝孙。”

  云平道:“妹妹,我觉得青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不是常常说,‘我们要行善,但善良是要有底线的。’如果我们出手去霍府治病救人,不就是又一个‘东郭先生与狼’吗?”

  白梦贞道:“云平哥,青儿,我跟你们一样,对于霍府飞扬跋扈、嚣张气焰也是嫉恶如仇。但孩子是无辜的,霍青还是十岁的孩子,他还没有辨别善恶的能力。”

  闻言,云平恍然大悟,轻轻地抓起白梦贞的手说道:“妹妹,说的好。妹妹比我和青儿真正懂得一心向善,知道善良底线的神仙菩萨。只是现在郭槐这样金银珠宝来请会不会被街坊邻居说我们贪财呀?”

  白梦贞笑道:“医者仁心,这个我们自然不要。让他们退回。”

  正说着,门外又报霍齐丞相来请。

  白梦贞道:“看来,霍青快要不行了。我们抓紧救人去。青儿和我们一起去。虽然我现在心算不稳,但刚才平心静气还是能算到霍青应该是受妖邪附体。”

  简单收拾了一下,云平背上百宝药箱,白梦贞让狗宝打开大门。

  霍齐的锦衣卫列队恭迎,门口铺满了金银财宝和皇帝亲笔委下的官箓。霍齐亲自下驾立等着。

  白梦贞道:“云平哥,你让霍齐把门口的金银财宝和官箓通通收回,这样我们才走。”

  云平依言。众人听闻个个面面相觑,随后又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霍府听言,赶紧收拾了金银财宝和官箓,让出道。

  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霍府门前。那霍府座落在缘起湖边西北面千鹤山脚下,与平安府座落在缘起湖边东北面千鹤山脚下,遥相对应。霍府巍峨高大,毫不逊色帝宫的轩昂气派。只是霍府时不时有浑浊乌烟溢出,癞头和尚依然在霍府门前巨大石狮下静坐,见到白梦贞和青儿、云平,点头赞许,也要跟大家一起进霍府。青衣们把癞头和尚叉到门外。

  白梦贞道:“那和尚并没有恶意,让他一起进来吧。”

  霍齐连忙吩咐道:“让那和尚跟白大夫一同进霍府。”

  真是侯门深似海,府内极其繁华又行有几里才到霍家少爷房间,那霍青被困在床板上,龇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白梦贞让霍府中人通通退出房间。令青儿和云平把门。

  这边,癞头和尚立马做法,白梦贞则运用神功把霍青身上的妒忌恶魔给逼了出来。

  只见一团混浊黑烟逃离了霍青身体,登时霍青紧绷的身子松软了下来。

  癞头和尚的九环锡杖和紫金钵盂,大施法术。

  妒忌妖魔,见势不妙,恶狠狠地骂了几句老秃驴后会有期,就趁九环锡杖和紫金钵盂,在没有合体运法之际逃出了霍府。

  霍青微微睁开眼睛,轻轻喊道:“神仙姐姐,现在我舒服多了。其实,我心里上一直都很清醒,就是总有东西在控制着我的身体。”

  白梦贞笑道:“没事了,你只是一个伤风感冒,我让你母亲把药拿去熬了来,吃下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嗯,谢谢神仙姐姐。”

  白梦贞道:“青儿,开门。”

  门外,霍家人个个惶惶不安地走了进来。

  霍青微弱的喊道:“爷爷,我肚子饿了。”

  霍齐连忙吩咐道:“快拿好饭好菜来。”

  白梦贞道:“慢着。霍青现在刚刚恢复,身体虚弱。不能大补,不能海吃。用清粥调理几天再恢复日常。”

  霍齐连忙又吩咐:“赶快熬清粥来。”

  这里,白梦贞把白花蛇舌草配蒲公英的药放下,让霍海去熬来给霍青喝,并说道:“只要好好休息两日,就可康复如初。”

  霍齐连忙大摆宴席定要重重谢白大夫,霍府上上下下,无不称赞白梦贞医术高超。真是:神医临凡。

  霍家人又是送礼又是感恩。而白梦贞和云平及青儿包括癞头和尚,碗箸不握,分文不取,离开霍府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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