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乱局之始

　　
城南一条破旧的街道上，尚武师拿着他那杆红缨枪向着烨（化名刘源）的住处走去。看着两旁的残砖破瓦，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气味，尚武师嫌弃的说道:“也不知道刘武师为啥住在这种地方，去城北居住不好吗？真是的。”
尚武师加快了脚步，迎面走来的人看到他提着红缨枪都自觉的让开了道路。
烨的住处，若愚正在庭院中练习剑法，在他看来这是自己今生摆脱乞丐唯一的机会，所以他格外的努力。若愚在武馆干了十天活后就被馆主已干活太慢为由赶走了，不过若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需要待在武馆了。现在若愚又当起了小乞丐，白天去城东乞讨到一天的饭钱后就立马来到烨的住处练习剑法，若愚听其他乞丐说一次药浴就顶他们乞讨一年的后，就放弃了想要练完剑泡药浴的想法。
屋内烨躺在床上，其实他早就已经恢复好了，但是正常人在被击伤后哪能那么快痊愈，而且现在武馆比试还没有进行，他不能出现在武馆。
尚武师推开院门看到若愚正在练剑，脸色黑了一下，径直走进屋内。昨天尚武师前来看望烨的时候看到以前在武馆里打杂的小乞丐现在竟然成为了烨的徒弟，当即便劝烨不要收他为徒，因为在尚武师看来，小乞丐之所以到武馆里打杂就是为了故意接近他们，获得他们的好感然后拜他们为师。烨拒绝了尚武师，这让尚武师更加觉得若愚心机太深，所以现在尚武师非常厌恶若愚。
尚武师坐在桌子旁，看着躺在床上的烨，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刘武师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烨起身看着尚武师，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得身体极度虚弱。
“咳咳咳，好多了，昨天尚武师不是给了在下五两银子了吗，你这是？”
“馆主听说你受伤后，特地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代他看望你一下，馆主这几天都在忙着两天后比试的事情。”
“尚武师的学徒恐怕又要为尚武师争光了，毕竟往年的比试中尚武师你教授的学徒都是第一名啊。”
“哼。馆主这次邀请城守以及城里一些降妖师前来观看这次比试，又拿出如此丰厚的奖赏给获胜的前三名你可知是为什么？刘武师你来武馆时间短所以可能不太清楚，馆主在五年前收过三个徒弟，这三人分别是徐城守的次子徐子渊、三子徐子伯以及黄家家主孙子黄恒。武馆每年招收弟子只招十到十二岁的孩子，但是这三人被馆主收为弟子时已经十五岁了，而且他们都是带艺投师，实力比起我们教授的那些弟子强了不少。这次的比试其实就是馆主向城守和黄家展示这三年的成果而已，咱们教授的弟子赢是不可能的。”
人族的四十八城每个城都设有一个城守府，城守府名义上管理着城中所有的降妖师和城守府军，如果遇到妖族攻击防御线城守府需要派人带降妖师前去镇守，府中军只需要维持好城中纪律，防止城中发生暴乱。实际上降妖师大部分不听从城守府的命令，他们一部分成为城中豪族的供奉，另一部分直接加入城中豪族中，城守府能够命令的降妖师只是很少一部分。
“这几年来北院城城中的几大豪族不停的拉拢降妖师，尤其是黄家，大有成为北院城第一大族之势。反观城守府实力越来越弱。听说五年前徐城守之所以把自己的次子和第三子送到武馆学艺就是为了拉拢馆主，毕竟馆主之前作为高阶降妖师实力高强，而且只要把馆主拉拢到城守府，那么岳翔武馆自然也就成为城守府的附庸，咱们这几位武师哪怕没有加入城守府，在城中豪族看来我们也已经是城主府的人了。这次比试对馆主来讲是展示他这五年来对三人教导的成果，但也是城守府与黄家第一次正面相对啊。”
烨送走尚武师后躺在床上：今天馆主之所以叫尚武师前去询问我受伤的事恐怕馆主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关注生性多疑，恐怕今晚就会来试探我，看来我要早做打算。
北院城黄家演武场，一个中年人站在场边看着中央一个年轻人正在演练一套刀法，等年轻人演练完之后走到中年人面前，年轻人正是岳翔三位弟子中的黄恒。
“父亲，我这套枪法已经练得如火纯青，后天的比试我一定可以击败徐子渊和他弟弟，这一次让城中的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城中年轻一辈的最强者，锉一挫城守府的锐气。”
中年人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的儿子。
“有自信是好事，但是千万不可以大意，那徐家的两个小辈虽然天赋不如你，但是也要防止他们使阴招。这一次的比试你爷爷也会过去，到时候你可不要让你爷爷丢脸。”
“放心吧，这次我一定能赢过他们俩人。而且岳师傅平日里对我的关照是最多的，我绝对不会让岳师傅投靠城守府的。”
“好，不愧是我黄家的儿郎。听说南院城城守冯俞的女儿去年被隐藏的妖人掳走送到了妖脉去，几个月前冯俞虽然亲自带人将他女儿救了回来，但是她女儿已经怀了妖孽，冯俞不忍心杀掉他女儿，隐瞒了这件事，但被南院城景家的人探查到了，景家觊觎南院城城守已久，这次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下个月景家老家主就要办七十岁寿宴，恐怕寿宴后景家就会对冯家发难了。据南院城的探子发回来的消息说这个妖孽应该快要出生了，冯俞若是杀掉这个妖孽那还好，如果他保下了这个妖孽，恐怕南院城就要换城守了。”
“父亲，妖孽真的这么可怕吗？我人族天才众多，而且又有几十位高阶降妖师，难道还怕一个妖孽不成。”
“妖孽可怕就可怕在他们恐怖的天赋和他们的生命力上。人族与妖族虽然有天才，但是比起妖孽还是差了很多，而且妖孽都极度仇视人族与妖族，一旦他们成长起来，到时会有太多无辜的人死在他们手下。人族女子一旦怀上妖孽是没办法通过打胎药将他们打掉的，只能将女子一起杀了。如果妖孽没有出生的时候没有杀死怀她的人让这个妖孽顺利降生了，那么他们出生时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就算是一个普通人都能轻易的杀死他们。随着他们身体的成长，他们会越来越难以被杀死，成年后，除非他们的头颅被砍下来，不然他们是不会死的。三百年前曾有一个妖孽在幼年时侥幸没被杀死，等他成长起来后大肆屠戮我人族，后来在牺牲了十多位高阶降妖师后才将其体力耗尽然后砍下头颅杀死。一个妖孽尚且如此，如果有十个妖孽呢，恐怕我人族与妖族就要被灭族了。”
“看来这次这个妖孽是非死不可了。”黄恒听完自己父亲对于妖孽的描述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希望妖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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