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奇思妙想
有一次，冷谦终于忍不住问炎烈：你们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温润啊？
炎烈大大咧咧道：看不惯这个娘娘腔很久了！这个温润，门门功课都第一，每个老师都夸他，让我们跟他学习，谁学得了他啊！害我们这些功课差一些的，总被老师罚。
以前，有那个龚子玺罩着他，我们打不过龚子玺，没办法，都忍着。
你才来，不知道，这温润跟那龚垒啊，怕是两个断袖，两人天天粘在一起，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
瞧他那娇弱的样，万一真是个断袖，你说，在这学院里，多恶心！
冷谦：所以，你们讨厌他，是因为他太优秀？温润啊，怪你的字就取错了，果真是怀璧其罪！
但龚子玺是断袖吗？我还想找他比试呢！断袖的话，那我有点下不去手了呀！
炎烈还在继续：“子君，你功课好，你一定要为我们争口气，怎么也要让温怀璧输一回！”
冷谦不知道什么心理，竟然真的跟温怀璧杠上了，经常就是冷谦总是明里暗里跟温怀璧较着劲，温怀璧总是一脸茫然：
啊？这要比吗？
噢！子君兄是在跟我比啊？
哈？子君兄说我又赢了？怀璧没想跟你比啊！
冷谦：……每次都气得说不出话。
就像禳夫子让学生通读《君王策》，然后写策论，冷谦要求跟怀璧比试，被拒那次。
……
有一天，冷谦终于忍不住了：“不行，气死我了！我得教训一下那个娘娘腔！”
一旁的炎烈立刻出主意：“老大，我们刚才在湖里泅水，抓到两条水蛇，那温怀璧从来不跟我们一起下水，怕是不会水，肯定没见过这个，不如放进他的屋里去，吓吓他！他那娘娘腔，一定会吓得尖叫吧？哈哈哈！”
冷谦：嗯……
小小纠结了一下！
炎烈：“放心，出不了大事，这水蛇又没毒。”
冷谦：好！
两人一人抓着一条水蛇，摸到温怀璧住的院子，知道温怀璧那个侍卫御风武功高。炎烈负责去把人引开，这事肯定是小弟做啊，对吧？
冷谦顺利摸进了温怀璧的卧室后面，看见那个娘娘腔正脱光了衣服，准备洗澡。
冷谦看见温怀璧明显比自己少了样东西……
冷谦：他，他不是娘娘腔，她是真的娘啊！
“啪嗒”两声，两条水蛇（和冷谦的眼珠子一起）掉到了地上，冷谦听到温怀璧惊唤了一声：“踏歌？”
冷谦立刻闪了出去，最后听到那个踏歌惊讶的声音：“殿下，有蛇诶，晚上我们吃蛇羹吧？”
还有温怀璧惊喜的声音：“好呀！”
这声音，听着就跟平时不一样，太奇怪了~怪好听的。
……
回去，冷谦还是：想看看如玉的态度，就把炎烈要给自己送舞姬的事情说了。
如玉：这炎烈还真是能搞事！
如玉笑道：“王爷，不如，您把这妙香收了吧？还有炎烈那个妹妹，绮丝公主，也娶了吧？”
冷谦心虚地看了她一眼：你别瞎想啊！我没看上她。
还没开口。
如玉就眨了眨眼接道：“回来凑到一个：奇思妙想啊！”
冷谦：……
这绮丝和妙香，也就你，一下就能这么扯到一块去！
冷谦很自然地一伸手，刮了一下如玉的鼻子，笑道：“还能奇妙得过你那‘鱼化龙’和‘疯猴拜象’？”
这~宠溺的口吻和亲昵的动作，两人同时愣了愣神。
心跳漏了一拍，如玉反应过来，转身走开了。
冷谦看见她一扭头，连耳根都红了：她，害羞了？
冷谦垂眸看着自己刚才划过她鼻尖的手指，抿了抿唇，眼角含笑：今天这顿酒，倒也算没白喝！
……
但，冷谦也清楚，绝对不能听那个炎烈出的什么馊主意。可是，自己能怎么做呢？冷谦给自己想了个馊主意！
要留住一个女人嘛，无非是送她喜欢的东西，成为她喜欢的男人，对吧？
如玉喜欢什么？玉石啊！
冷谦派人去朴石山庄定了一批玉石，品质，大小随便，反正以如玉的奇思妙想，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但如玉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朴玉堂那样的？
冷谦觉得也未必，如玉看朴玉堂的眼神太清澈，没有那种欲望。
那天，朴玉堂看自己的眼神，有明显的敌意，是把自己当情敌啊，那证明自己还有戏！
冷谦觉得这点，自己没看错，跟朴玉堂比，自己未必比不过。
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冷谦想，按如玉那脑子，猜？我肯定是猜不出来的，还不如直接问，她这样的女人，跟别人不一样，说不定会说呢。
冷谦这点想的倒没错，你问对了问题，她自然会说，但你问题不对，就……
冷谦想：不能直接就问这个问题吧，总得找个话题引出来啊！
冷谦想到了什么，就去找如玉：“我现在身边随从，就一个侍剑了，要不，你帮我挑几得力的？”
如玉：女人让我帮你挑，现在连男人也要我帮你挑？你可真能使唤我，那可是你身边的人啊，亲信是要培养的，哪那么容易挑得出来？
如玉撅了撅嘴：“王爷就这么信任我？”
冷谦笑道：“我看你身边的人，都又贴心又能干，证明你看人准啊！”
如玉：咦，夸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但～你不会是要抢我的人吧？
如玉立刻回道：“别打我身边人的主意！我身边就两个侍女，两个侍卫！”
冷谦：……
冷谦陪笑道：“怎么会？就是想让你给我把把关！”
如玉看着他，挺诚恳的啊，好像不是在给自己下套：行吧！这倒是个机会。
如玉想了想：“我又不熟悉你身边的人，王爷您自己在原来那些跟过您的侍卫里头选几个，先用嘛，试了才知道啊。而且，这亲信不是挑就能挑出来的，需要慢慢培养，对不对？”
冷谦：你总是有道理。
冷谦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身边那两个侍卫和丫头培养了多久？”
如玉顺口便答：“菱角跟我两年啦！莲蓬……”
如玉：不对，你这是在套我话啊！怎么能告诉你莲蓬和扶风、追风他们跟了我四年都不止了，来之前造过册，给东晋衙门报备过的，他们是南昭皇宫里的人啊，我这公主才封了多久啊！还好只说了一个，圆得回来！
如玉继续：“莲蓬和那两个侍卫都是南昭王给我的人，还没多久！”
冷谦丝毫没察觉她当中的隔顿，更是好奇：那我看他们对你都那么忠心？
冷谦是诚心讨教：“噢，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这么快就对你这么忠心？”
如玉：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问这些干嘛？
如玉想了想，答道：“亲信亲信，你对他们亲了，才能有信呀！侍卫嘛，本就是要挑忠心的，他们是从南昭跟我来的，我只要不做对不起南昭的事情，他们都会忠于我啊！”
“还有莲蓬，她是南昭皇宫的医女，也没有理由害我啊，只要我不让她去害人，她也都会听我的。”
“至于菱角，是原来就跟着我的人，菱角人很单纯，我对她好，她自然对我好！”
冷谦：你说得都对！那我对你好，你是不是也会对我好？
冷谦试探着问：“对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
如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王爷，我不是说了，前提是人单纯嘛？如果这个人接近你，就是出于某种目的，你待他再好，也没用啊！”
你今天到底想说什么？奇奇怪怪的。
冷谦：我就是想跟你好！
冷谦顺嘴说道：“你待我好，我知道，我也……”
如玉睁大眼睛看他：哈？我待你好吗？但，也是啊……
冷谦被她看得后面半句“会对你好”卡喉咙里了。
如玉又开始放飞自我，笑道：“王爷终于知道如玉待王爷好啦！那杜二小姐，如玉已经让人去查了，很快会有回信，王爷放心吧？如玉走之前，一定帮王爷把人娶回来！”
冷谦：杜二小姐？噢！哎，说来说去，你还是要走……
冷谦心里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那么急！”（“着走吧”，后面这三个字没说出口。）
如玉立刻接道：“急啊，王爷不懂女人心里的想法，必须得在如玉‘病逝’前，把那杜小姐迎回来。”
冷谦：女人心里的想法？我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想法啊！
冷谦好奇地问：“此话怎讲？”
如玉好声地解释道：“现在外面都知道王爷您深爱如玉，是吧？那如果如玉病逝了，别人定然认为王爷会在心里永远惦记着如玉啊。那时候，别的女人再进门，就算受宠，也会觉得王爷心里还是有着别人，难免心存芥蒂。但如果如玉还在的时候，王爷就开始宠那杜二小姐，她就会认为自己在王爷心里的地位比如玉重呢。”
（这是再婚法则：离婚胜过丧偶啊！）
冷谦：这是什么心理啊？你们女人的想法都是这么奇怪吗？哦~不会是，你觉得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怀璧，所以你才不愿意接受我吧？我的确放不下她，可是，就算她还活着，我跟她，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啊……
冷谦想了想，开口道：“那温怀璧……”
如玉：就知道你要问！
立刻接道：“她的下落我还没查到，但，还是有一点点消息，王爷要不要听？”
冷谦：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我跟你的事啊！但，你既然说有消息……
冷谦垂眸：“什么消息？”
如玉答道：“王爷不是说，怀璧太子墓里的是一具男尸吗？如玉打听到了，那具尸体应该是温怀璧的侍卫：御风的。”
冷谦：御风？原来是他，他在书院就跟着怀璧了啊。他对怀璧，真的很忠心啊。
如玉继续汇报：“据说，当年怀璧太子遇刺的时候，是这个御风帮他挡下了第一刀，哦，匕首。御风几乎是当场毙命，但那个刺客卫孝，还是用匕首划伤了怀璧太子。”
冷谦：原来是这样，所以，息舞才会来刺杀我，她一定恨透了我吧？御风，那是她的孪生哥哥啊，她长得跟御风几乎一模一样。
冷谦有些黯然道：“那息舞……”
如玉眨了眨眼：“如玉想求王爷件事。”
冷谦：难得你会开口求我。
“什么事？”
如玉正色道：“那个息舞姑娘，如玉想把她送回南昭。”
冷谦看她的神情：你很在意这个息舞？为了她开口求我？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她不像是刚刚认识那么简单……
冷谦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是我害她的脚废了，她的哥哥，那个御风，也是我身边的人杀的，我本想补偿她些什么……若你觉得把她送回南昭好一些，我就派人把她送回去吧。”
如玉拍了拍胸脯：“不劳王爷费心，既然王爷答应了，这件事交给如玉来办就行了。”
冷谦的心颤了颤：你！不会马上就要走吧，不会要和她一起回南昭吗？
冷谦迟疑地问：“你？”
如玉虽然没明白他要问什么，但下面的话正好回答了他的问题：“过两天，东晋的‘漱玉斋’，有批南阳玉要送去南昭，有镖局保的，路上安全没问题。我想让息舞跟着上路，所以不用劳烦王爷了。”
冷谦：倒也好，我派人送的话，息舞大概也不愿意承我的这个情吧？……是不是哪有一天，你要走，也会跟借那“漱玉斋”的道啊？
冷谦想到这一点，立刻就派人：去盯着“漱玉斋”，有什么异常随时向我汇报！
……
第三天，如玉送息舞去了“漱玉斋”。
息舞还是犹豫着，不想走，但也明白自己留在这里，反而会让冷谦怀疑如玉。
而且如玉还告诉她：“原本，踏歌在帮我照顾澜儿，但现在我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所以……”
息舞点头：“所以，殿下要息舞回去接替踏歌跟在澜公主身边？”
如玉微笑点头，多年主仆，果然相互了解。
息舞也明白，澜公主那边找其他人也可以，殿下是让自己有事做，有寄托。
息舞：“殿下放心，奴婢会像以前侍奉殿下一样，侍奉澜公主。”
息舞看着如玉的脸，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因为周身的骨骼骤然的收缩膨胀，连面容都可以发生这样大的变化，到底需要承受怎样的痛苦！
息舞问了莲蓬好多次，莲蓬才松了口，告诉她，为什么如玉的容貌会跟以前的温怀璧，差了这么多。
莲蓬告诉息舞：主子的容貌之所以发生变化，是因为当时主子身中两种奇毒，这两种毒霸道且相克，相互作用，使主子的骨骼发生了变化。
因为主子当时才十五岁，骨骼尚未完全定型。而骨骼发生了变化，自然也影响到容貌。
莲蓬说得轻松，她不敢告诉息舞：
如玉被那两种剧毒折磨时，那脸上因痛苦而扭曲的样子，连骨骼都要发生变化啊，这两种毒，一寒一热，让如玉的骨骼激烈地收缩然后膨胀，就像打碎了之后，再让它重新生长。
莲蓬不敢告诉息舞，也是因为自己不愿回想，自己当时，也根本不敢看如玉那被痛苦扭曲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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