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夜宴？”谢听裕皱眉：“什么时候？”
“今日晚上，给宸王殿下犒劳的夜宴。”宋时秋放下茶盏，问：“宸王殿下，此次一定伤的不轻吧。”
谢听裕揉了揉眼：“是伤的不轻，都捅到心脏了。”
“看来现在他是强弓之弩。”宋时秋，：“如此，你应该自知要怎么做吧，小谢公子。”
“嗯。”
这是《大川传》里第二件让季厄差点死了的事情——夜宴。
原著里季厄参加夜宴，被反派半推半劝喝下带毒的酒，差点经脉断尽而亡。
至于反派……则是继续假装傻白甜，师父长师父短，演技都可以领奥斯卡小金人了。
谢听裕忽然不忍心让季厄喝下去了，他心脏刚被捅了一剑，虽然季卿云给修复好了，到底肯定会有一些后遗症。
万一喝了酒再复发了，他良心过不去。
［那杯酒必须喝下去。］
谢听裕扣到字眼，问：［谁喝都可以吗？］
系统不说话了，似乎在查什么东西，将屏幕投到识海里。
谢听裕扫了一眼数据，傻住了。
［为什么我喝毒酒会增进进度？］
［你喝下毒酒，会让季厄后悔不已，俗话说得好，前期他有多爱你，后期他就多恨你，看到为他挡毒酒的人居然杀了他，肯定心如死灰。］
谢听裕这一听，好像很有道理。
雪城离京城不近，快马加鞭赶回去也到了半晚，此时的京城甚是繁华。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卖夜明珠嘞，夜明珠——，皇帝都在用的夜明珠！”
大川很是开放，勾栏里也全是人，远处孔明灯高高升起，飘向天空。
谢听裕回到宸王府，被下人拉着疯狂打扮了一番，甚至还想往他脸上涂胭脂，被谢听裕婉拒了。
“我又不是要结…成亲，打扮这么艳丽做什么。”
“真不试试吗谢公子，您用上保证好看。”
“不必了。”谢听裕原本在现代演戏的时候也就化个淡妆，且不提他根本不用化妆，即使是素颜就能迷倒万千少女，光是那层粉吸进鼻子里，就难受的要死。
“那好吧，公子快去找王爷吧，我见他今天……心情不大好。都不笑了，浑身冷冰冰的。”
谢听裕点点头，心道能好才是怪事。
去皇宫的一路上，季厄都在看书，进了皇宫，他又放下书盯着谢听裕看。
“师……师父。”谢听裕被盯的心里毛毛的，：“您……您怎么了？”
“无事。”季厄扬起一个笑：“只是想起些无趣的琐碎事罢了。”
谢听裕舒了口气，正准备喝口茶压压惊，又听到季厄漫不经心的说：“今日回京，听到你和如今圣上关系颇好，你还曾赠予他一块儿血玉，他一直带在身上。”
“没……没有啊。”谢听裕出了一身冷汗：“我总共都没见过几次圣上，不过都是民间瞎传的。”
“也是。”季厄：“爱徒总共没见过圣上几次，怎会有莫逆之交呢？”
他这“爱徒”叫的谢听裕差点给他跪下来磕头，接下来再也不敢在说话了。
宴会在南御殿，宫殿修的极为设施，随便扣一块儿都价值不菲。
谢听裕坐下来试图看舞姬表演来压制自己恐惧内心，看了一会儿之后实在忍不住闭上了眼。
太辣眼了。
不知道这皇帝是什么品味，这舞姬跳的跟扭秧歌似的，偏偏还是特别露肉的扭秧歌。
他拿起葡萄就往嘴里送，还没吃完一个，公公间细的声音响起：“陛下到——！”
所有人起身作揖，大川先祖有规定，见到皇帝不是特殊事情不可行跪拜礼，也正因为这条规矩，免去了主角向仇人跪这一点。
来人光壁刺眼的龙纹蟒袍裹身，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形貌潇洒。身长七尺八寸，负手而行，微微扫视着周围人群，在看到谢听裕时，顿了一下，随后做到龙椅上。
“诸位就坐吧。”季秋来垂眸喝了口茶，道：“朕今日请诸位来，是为了劳谢朕的皇兄替朕摆平了一桩大事。”
季厄站起身，微微倾身以示礼，淡淡道：“陛下过奖，替民除害，本就是臣分内之事。”
“朕与皇兄有好些时日未见了，思念的紧。不如趁今日上好时节，不如便饮些酒可好？”
季厄冷睨他半晌，没有说话。
眼看局势如此僵持，谢听裕站起身九十度鞠躬道：“师父酒量不好，陛下，可否容微臣替他喝一杯可好？”
“好！”季秋来像是就等这句话，：“来人，上酒！”
［左边的是毒酒，右边的是水，朕知道你不能喝酒。］季秋来传音道。
谢听裕在心里默默感谢了季秋来，他还担心季厄喝酒酒太烈让伤口复发了。
［你怎么不担心，担心自己？那是毒酒，你连普通的酒，怎么喝的下？］
［放心放心，死不了，我这不是还有统统你么。］
系统冷哼一声。
酒很快上来了，谢听裕看着镶了金子的酒杯，很想扣一块儿带走。
还没等季厄拿，谢听裕抓着左边酒杯就一口闷了下去。
“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季秋来手指微微颤抖，手里的酒杯顺着手滑落下去。
谢听裕喝起去之后并没有什么感觉，停了几息胃里才翻滚似的疼痛，五脏六腑仿佛在洗衣机里运转搅拌。
谢听裕脸色苍白，将杯子放回去，面上还一脸平静地道：“果真好酒。”
季厄瞥了他一眼，也喝下了面前的酒，突然蹙紧眉头。
谢听裕实在忍不住，“哇啦”吐了一地血，引得周围人一阵骚乱。
谢听裕难受的厉害，只能听见季厄叫自己的名字，之后就没了意识。
他觉得自己变得很轻盈，可以在天空飞翔，飞着飞着，还有小鸟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的唱歌。
他飞啊飞，听到远处有人在吹笛子，正准备往那里去，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谢听裕！你要死啊！”
谢听裕这才清醒过来，懵圈地问：“我这是在哪啊。”
“你他妈死了！”
“你才死……”谢听裕回过神：“我死了？”
“你以为你能不死吗？啊？！你知不知道季秋来加了多少毒在里面？别说大乘期，洞虚期喝了都够喝三壶了！”
谢听裕呼了口气：“幸好师父没喝。”
“他有金手指，他有金手指怕什么啊谢听裕，你喝也不至于一杯都喝完……”系统气到了极点，要不是它及时保住了谢听裕的魂魄，恐怕谢听裕早就没了。
谢听裕任由他骂了一会儿，等到感觉系统差不多骂够了，才问：“那现在怎么办？我还能回去吗？”
系统：“我向总部发过申请了，回去是可以的，但是季厄的黑化值不会减少。”
谢听裕：“什么意思，这关师父的黑化值有什么关系？”
系统：“忘记告诉你了，你死翘翘这期间，季厄的黑化值已经增加到五十五了，现在还有上升的迹象，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突破七十了。”
谢听裕：“……”
“快放我回去。”
“你身体季厄还没修复好，回去干什么？受罪吗？”
谢听裕欲哭无泪：“万一他黑化值到一百，那我还不如直接投胎去了。”
最终，谢听裕被迫被系统押着看了半小时自己演的电视剧。
［我开不了隔痛模式了，你要是感觉难受忍着点。］
谢听裕正想着会有多疼，下一秒就差点疼哭了。
就像是骨肉被人打错位，又被接上，又被打错位，又被接上，如此反复许久。
他没忍住骂了句：“草，疼死了。”
本来是想跟系统吐槽，反倒是旁边人开了口：“听裕？”
季厄颤着声音，还有些不敢相信：“你醒了？”
“师……师父……嘶……”谢听裕：“我好难受。”
季厄不断灌进灵力，灵力如同温暖的泉水，灌输着四肢百骸，缓解着身上的疼痛。
就这样没日没夜泡药浴、喝药、灌灵力的三个月，谢听裕才勉强可以活动。
一直伺候他的小恬红着眼眶，说：“谢公子，你吓死我们了，我们真以为你要死了。”
谢听裕坐在木椅上吃葡萄，笑道：“放心吧，我命大着呢。”
“当时那架势，把我们都吓坏了。”
谢听裕挑挑眉：“哦？怎么了？”
“当时季王爷抱着你飞进来的，你猜后面还有谁？”
谢听裕：“我猜还有太医。”
小恬：“不光有太医，当今圣上也来了。当时圣上慌乱极了，轻功过来的，侍从都跟不上。”
“然后呢？”
“然后……”小恬压低了声音：“然后季王爷让他滚。”
……很好，这很季厄。
“前几天他还命人送了许多大补药来，都被王爷当废品扔了。”
谢听裕心里顿时抽疼。
皇帝给的，那肯定是好东西，就这么随便扔了。
不过这宸王府，好像也并不缺钱。
“还有公子您昏迷前几天，那些木灵根修士都认为您要死了，只有王爷不信，听阿泊他们说，季王爷跟中了邪似的，抱着您药浴，喂您吃药……”
“等等。”谢听裕抓住了关键：“抱着我吃药？”
“对啊。”
谢听裕顿时想起自己看的那些狗血画本里的强取豪夺邪魅病娇·神经病王爷·季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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