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时代的一粒沙
齐邦彦从于处那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才5点半，还不着急，看看资料吧。
俗话说的话，只有抓住每一分钟不浪费，才能考上清华北大哈哈哈……
齐邦彦想起了自己高考的时候老师给自己打的鸡血。
齐邦彦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想起老头儿说过自己曾经在前段时间看到过大卡车。
齐邦彦拿起了桌上的日历，今天是阴历三月十五，对应的西历是三月十六号，那就是大概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儿了。
齐邦彦放下了日历，拿起了桌上的材料。
进出货单，每一次仓库药品的流通理应都在这个交割单上登记。
齐邦彦从头开始翻动记录。
由于药品十分珍贵而且运输难度大，所以在得到药品的当月就有大量的药品被分发到前线重镇。
最近一个月只有三月一号有一次运输记录，目的地是武汉。
所以说老头口中的那辆卡车是真的很可疑啊。
齐邦彦又打开了日常考勤表，记住了农历二月十五附近的考勤表的名字。
“还得我去请你啊。”
齐邦彦听到门口传来了于处的声音。
“哎呦，看过点儿了。”齐邦彦冲着门口的于处说道。
“马上出来，于处。”
齐邦彦将资料一起摊在了桌子上，拿起大衣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于处，在屋里看仓库丢药的案子看得太入神了。”
“年轻人有干劲儿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
“谨记于处的教导。”
两人顺着楼梯走下楼，来到了军统局的大门。
齐邦彦一摆手叫了两辆黄包车，“望江饭店”。
“好嘞，两位爷请。”
没用多长时间，黄包车左拐右拐地行进。
在拐过一个大弯后，停到了一家饭店的门口，招牌上写着，望江饭店。
两人都下了车，走到了饭店的门口。
门童迎了出来，向齐邦彦问道，“请问您有预定位置么？”
“于先生。”
“请您稍等一下，我去查一下。”
服务生回头向前台走去。跟前台沟通了一阵，“请问是于德水先生么？”
“是的。”
“好的，您二位随我来。”
两人在服务生的引领他们走向后院，走到了江边。
望江酒店的后身是成排的亭子，星罗棋布地排布在江边。
齐邦彦跟着服务生走向江边，靠近了江边的某一个凉亭旁。
“二位的位置在这儿。请稍等，我先给您二位上个果盘。菜单在这儿您先看一下。”
“看看，先吃点儿什么？”于处长先把菜单递给齐邦彦。
“不不不，于处。您来吧，我这刚从英国回来，也不知道这边的厨子换没换，变了什么口味，还是您点吧。”
于处长听齐邦彦这么说，等服务员送来果盘之后，便当仁不让地开始点菜。
本来就两个人吃饭，所以于处长也没有点多少菜，而是点了一瓶尊尼获加。
“这也算是为你从英国回来接风，我特意点了瓶尊尼获尊，今天我们两个忘年交可要好好地喝上一杯。”
喝酒？齐邦彦自然是不怂的，他是从小喝到大的小酒虫。
十岁开始就开始和他的爷爷小酌两杯。
高中毕业去参加升学宴也算是大杀四方，未逢敌手。
可他不知道，孙建业能不能喝啊……
“不醉不归。”
“哈哈，你要是醉了，我不得被送到医院洗胃啊。”
ok，清楚了孙建业也是个酒中仙，那就可以放开喝不用扭扭捏捏地装了。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酒也被服务员端了上来。
孙建业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于是就直接打开了那瓶酒，给自己和于处长都倒了一杯。
“来，我敬于处一杯，就为了我们在这乱世都能活着。”
“你说得没错，”
两人酒杯一碰，一饮而尽。
“我发现你这次从英国回来之后，变得沉稳了许多。”
于处长能这么问，也在齐邦彦的设计之中，他不能总保持着一个伪装的定位。
他要向周围的人逐渐展示出一个真实的自己，让自己逐渐把原来的孙建业吞噬掉，这样才不至于有一天暴露。
“没办法，这一年的英国行，让我感触颇深啊。”
“说说，我也想听听，老牌的资本主义强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呢，就一个词，震撼。”
“伦敦是上海的终极，如果你有钱那你可以在英国过着皇帝般的生活，每天纸醉金迷、骄奢淫逸。但如果你没钱，你过得又跟现在重庆的难民无二。”
“他们的工厂已经进化，不需要那么多的工人，原来在手工作坊工作的底层人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住房，失去了生命。”
“在这一年，我只感觉英国是一个无情的机器，吞噬着穷人的性命，生产养分来供给英伦绅士。”
“如果抗战胜利，这就是党国的未来么？”
于处长轻叹一声。
“我们决定不了，我们只是时代的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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