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逢场作戏也深情
虽然说唐季常躲在了柜子里，可是他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柜子外那柄三尺长剑的威胁。
事情已经败露了，唐季常有些纠结起来，开始了权衡利弊。
此时如果选择继续躲在柜子里的话，那就有可能要与紫衣仙女一同面对宁怡萱那夺命连环刺，可是这个柜子不是魔术柜啊，要是不刺中要害还好说，要是刺中了要害那就一命呜呼了。
冒着生命危险去搞暧昧，着实不值当，更何况，该亲的还没亲，该摸的也还没摸，一点便宜都没捞着，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捅死在柜子里，那实在是太憋屈了。
“唉，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姐姐你就在柜子里安心躲好，弟弟我出去引开她，你到时候找好机会就跑，不必管我了……”
唐季常以赴死的语气低沉婉转地说着，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不再躲躲藏藏，做到像正人君子那般坦诚相待。
紫衣女子听着唐季常那似乎情真意切的言语，心中微微一颤，红唇张了张，目光变得有些迟钝。
唐季常认真整理了一下衣装，稍稍拨动额头前的刘海，抬头挺胸、落落大方地推开柜子门走了出去。
“怎么是你！你这伪君子、斯文败类、色胚、坏胚，你躲在本小姐的衣柜里做什么？！”
宁怡萱没有想到柜子里走出来的人竟然会是唐季常，她本是惊恐的神情忽然变得暴怒，贝齿咬住了下唇，长袖一挥，长剑直指唐季常的喉咙。
唐季常打了个马虎眼嘿嘿笑道:“如果我说，我是走错了房间，你信不信？”
虽说宁怡萱怒意正盛，但她又不是呆子，唐季常想敷衍了事，她自然不会让唐季常得逞！
宁怡萱往前走了两步，剑尖距离唐季常的喉咙又近了几分，不到一寸就要刺破他的喉咙。
唐季常举起双手以示投降，他没有后退，也不能够后退，倘若此时他后退的话，身后的紫衣仙女很有可能也会被宁怡萱发觉。
自己是现代人，失节与不失节的，那都是小事，可是要让一个无辜的古代女子受到牵连辱骂，唐季常还是于心不忍。
唐季常瞧着宁怡萱那满怀怒意的模样，高挑的眉毛搭拉下来，略有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
宁怡萱美目一转，冷笑道:“你是不是又想来作弄本小姐？”
唐季常直接道:“不是！”
宁怡萱道:“你是不是想来偷本小姐的小乌龟？”
唐季常答得很快:“不是！”
宁怡萱道:“你是不是很不满本小姐给小乌龟起了一个跟你很像的名字？”
唐季常道:“不是！”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快。
宁怡萱再道:“你是不是……”
“不是！”
……
唐季常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道:“宁姑娘，其实我有一句话很早就想对你说了，只不过我却没有勇气。”
宁怡萱瞧见唐季常突然变得如此严肃认真，她有些不适应了。
唐季常缓缓说道:“宁姑娘，其实自山神庙初次见面以来，我就对姑娘你念念不忘，甚至有时做梦都会想起姑娘你。我……我喜欢你，可是我不能爱你，我是知道的，也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区区一介平民也想与知府千金喜结连理，那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怕别人笑话，我只是害怕自己的自卑会让姑娘你觉得苦恼，有些事情我很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勇气，有些日子我很想见你，可是我没有勇气，有些话我很想对你说，可是我依然没有勇气……如今，我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一个快要死的人，无论说什么也是不重要了的，我只恨我自己懦弱，简简单单的‘我喜欢你’四个字，我却一直没能说给你听……”
宁怡萱听完唐季常说的话，她的眼眶红了，鼻子酸酸的，泪珠更是急急打转，就连举着剑的手都是抖了抖。
她很感动，但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因为从未有过男子跟她表白，也从未有男子跟他说过如此深情的话，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从小梦想要嫁给的大英雄始终都没有出现，等来的只是一个穷酸的书生。
宁怡萱伸手揉了揉眼睛，小鼻子吸了吸，灿烂地笑道:“你是不是故意说好听的来哄我开心的？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放过你了。”
其实她已经打算放过他了。
唐季常叹息道:“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姑娘若是恨我的话，那就请姑娘动手吧。”
宁怡萱双颊绯红，欲哭欲笑的样子很是难看:“你以为我不敢吗？我……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说出遗愿，让你死也死得瞑目。”
唐季常沉声道:“姑娘若真想听我的遗愿的话，那就只好请姑娘随我出门一趟。”
不久，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后院。
此时月光正圆，四处安静无风。
唐季常走在亭子里，伸手折下梅枝，慢慢走了几步，喃喃道:“月下空亭独折枝，行思坐思夜夜思。我生不悔遇见你，明知无缘也深情。与其相思成疾，郁郁而终，倒不如长痛化作短痛，宁姑娘动手吧，请给我一个痛快！”
这算是表达心声的情诗么？
宁怡萱愣住了，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月下空亭独折枝，行思坐思夜夜思。我生不悔遇见你，明知无缘也深情。”
她默默念着，最后轻轻一叹，转身说道:“你走吧……”
【作者题外话】：今天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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