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驯养他
姚翎带着陈绘一路南下，她原来的计划是和美人儿一起浪迹天涯。
赵清越既然放她鸽子，她不介意换一个小情儿。
这不赶巧碰瓷来的陈绘正好补上了这个缺。
正月十五晚上黑灯瞎火地看不清，等天亮了仔细一瞧，
只见他眉眼间聚着英气，颧骨、唇峰、下颚的线条极为凌厉，高大的身躯往前一战，让人陡然升起一股豪情来。
姚翎当即决定，她要驯养他。
她是有理由的，毕竟她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有陈绘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保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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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要如何驯养呢？
姚翎总结了上一次的失败教训，最后总结得出：
对情人战略上要轻视，战术上要重视，才会对他长期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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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南下的路途上，姚翎试着花费时间耐心地去把陈绘培养一个合格的情人。
姚翎告诉陈绘要坐得离她远一些，之后的每天都可以坐得稍微靠近些。
两人互相在眼角里瞅着，不要说话。
什么时候说话呢？
最好在同一时间段，最好是每天聊完天，夸一夸她，有仪式感。
姚翎说，就定他们见面的时间——戌时一更。
那么她整个白天都会等待晚上的谈话，就会感到幸福了。
时间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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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绘对她的话是言听计从。
可姚翎不能确定，这言听计从是单对着她的，还是对着所有人。
姚翎觉得陈绘太和善了，就算是遇上挑衅和嘲讽，他都不会生气。
他的顺从让姚翎非但没有感觉到甜蜜，反而有种挫败感。
陈绘就像一滩深不可测的死水，维持着水的形状，却失去了流动的本能，善意的恶意的都无畏地接纳，让人以为他不曾泛起过涟漪，更何谈掀起波澜。
姚翎觉得他太平淡了，也太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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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姚翎是从来不惧怕挑战的，她决计把陈绘驯养得更鲜活些。
还有什么比每天清晨的赶集市场味道更鲜，品类更全，气氛最热闹的呢？
姚翎相信陈绘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喜欢上那里尘烟四起的丰富。
顺便可以给她带些特色小吃回来。
集市太早，她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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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姚翎和陈绘到了疙瘩村落脚，恰巧赶上第二日村里的早市。
徐绘天不亮就早早地出发赶集去了，可等到日近午时还未回来。
姚翎坐不住了，她找遍了整个村都没有发现徐绘的踪迹。
她一整天都没心情吃饭，也没有心情睡觉，
她想：陈绘一定不是不告而别。她要对自己驯养的东西，负起责任来。把他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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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姚翎从村民口中探听到，疙瘩村附近有个客栈开着，有人看到有个青年往客栈方向去了。
姚翎匆匆往殊荣客栈方向赶。
这才有了十五这一年目前遇到的最大一单生意——八碗阳春面。
姚翎坐在客栈里，看着客栈简陋的设施。
她想：能从荒年一直挺到现在，估摸着很有可能是家黑店，陈绘说不定被抓起来关哪个小黑屋了。她还是住一晚好探探虚实。
待八碗面下肚。
“嗝——”姚翎打了个饱嗝。又惹得余天雨和蒋姜南侧目。
姚翎却不顾他们诧异的目光，让十五带她上客房睡觉去了。
吃饱了就是困，她把门一关往床上一躺，睡着了。
睡过去之前，她想：什么黑店，什么陈绘，还是等她睡醒了晚上再探吧
“呼——噜”“呼——噜”“呼——噜”……
不一会儿，客栈里回荡起姚翎的打呼声，绕梁之音，不绝于耳。
十五就在这呼噜声里，又下了一碗面，面里单独加了个蛋，
他愉快地嗦起了他自己的鸡蛋阳春面。
“呲——溜”“呲——溜”“呲——溜”……
这两边是交相辉映，相得益彰，有望实现多面开花，向大同社会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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