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跟陈禾告诉她的内容差不多, 毕业典礼那天,陈屿舟给吴鹏旭帮完忙赶去教室,却并没有发现明芙的身影。
他当时只以为明芙可能是和郑颜芗叫走了,给她发了条消息说他在教室等她。
结果一直等到天擦黑都没等到她回来。
陈屿舟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给她打电话却被提示关机。
去她家找她, 正好碰到她家里的佣人出来倒垃圾, 上前一问,才知道她已经两三天没回家了。
佣人也不知道明芙为什么搬了出去。
陈屿舟突然发现他对明芙好像一点也不了解,就像现在,他根本不知道除了她家还能去什么地方找她。
他想起她的老家在南方, 却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城市。
挺应景的,那天晚上正好下了场大雨,他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
回家之后烧了一天, 好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让霍砚行去查明芙的行踪。
但是还没等到结果, 陈屿舟的外公就因病住院了。
心脏肿瘤, 恶性。
老爷子在医学领域勤勤恳恳了一辈子, 到生命最后的时间也没能离开医院那个地方。
他最惦记的就是陈屿舟去国外留学这件事。
出国深造总不会是坏事,尤其是在医学领域。
陈屿舟从小就被老爷子当成继承人培养, 爷孙俩的感情自然没话说。
而且在那种情况下,陈屿舟不可能不答应。
接下来就是忙老爷子的丧事,然后又忙不停蹄的办理出国手续。
霍砚行最后给他查到了明芙的住址, 出国的前一天,陈屿舟去找了她。
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没等到她回来。
那个时候陈屿舟突然发觉,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追着明芙跑, 没问过她的意愿也没问过她喜不喜欢, 便把他想给的一切硬塞给她。
可能她早就烦透他了。
在国外的日子也的确像他说的那样, 过得挺好。
家里的物质条件摆在那,他到国外总不可能会吃苦。
就是偶尔会想起明芙。
想她今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交了哪些朋友。
其实陈屿舟也想过他为什么会喜欢明芙,答案是无解。
一瞬间的心动很难解释的清。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然后他便能想起,那天晚上学校停电,他被锁在器材室,小姑娘举着手机从窗户跳进来找他的场景。
头发有些乱,脸蛋也是红彤彤的,手里举着的那束光直直的照进了他心窝里。
陈屿舟就觉得当时的明芙特别漂亮。
漂亮到让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场景他可能会记一辈子的预感。
对一个人喜欢不一定非要一起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才能长久,有时候只需要对方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漫不经心的举动,就足够了。
他生活在父母恩爱和睦的家庭,没有不相信爱情,但是听到那些非一人不可的言论多少也会觉得虚假。
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人生当中比爱情重要的比比皆是。
他也的确没有因为明芙的离开活不下去,只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不影响他什么,就是不太舒服。
伦敦大学到陈屿舟租住的公寓中间隔了一条繁华的街道。
商店鳞次栉比。
有天他从学校出来回家的时候,路过那条街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家鞋店的橱窗里摆放着一双高跟鞋。
白色带了层细闪的高跟鞋,很简单的款式。
也不是什么名牌,只是法国一个小众品牌。
但是名字起得很好听——
un coup de foudre
在法语里是一见钟情的意思。
他瞬间便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明芙的情景,鬼使神差的走进去把那双鞋买了下来。
后来寄给了郑颜芗过去,让她以她的名义送给明芙。
他记得明芙十八岁的生日快到了。
一月一元旦,新年的第一天,是个很好的日子。
陈屿舟身边只有桑吟一个玩的要好的女生,她是个特别有仪式感的人,大到春节小到五四青年节她都要庆祝个遍。
托她的福,陈屿舟知道了女生成年之后收到的第一双高跟鞋,一定是要由最爱的人送出。
他不是明芙最爱的,甚至可能都不是她爱的,但是他想送她一双高跟鞋。
他在鞋盒里放了一张卡片,上面只写了八个字——
见字如晤,万事顺遂。
虽然挺自恋,但他还是怕明芙认出他的字迹,特地换了一种写法,一整晚写了不知道多少张卡片,最后挑出了一张最满意的。
他知道明芙会把这份礼物当成郑颜芗送给她的,但是他知道这份礼物是他送给她的就成。
唯一的私心大概就是写在卡片上的前四个字。
“见字如晤”,明芙看到他写的字,就算是他们两个见面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之后的数次。
每年陈屿舟都会提前买好礼物给郑颜芗寄过去,依旧是以她的名义送给明芙。
有衣服有首饰,有一年他还送了一个花栗鼠的公仔。
郑颜芗有问过他要不要告诉明芙,他说不用。
因为他不确定明芙知道这些礼物是他送的之后还会不会收。
郑颜芗也会告诉他一些明芙的事情,所以那几年里,他和郑颜芗这个高中三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人的联系居然是最多的。
再后来就是忙完学业,回国来找她。
这也不算是个故事,流水账一样,没费多长时间陈屿舟就跟明芙交代了个清楚。
感受肩膀那处的湿润,陈屿舟叹了口气。
手上使了点力把明芙从怀里拽出来。
小姑娘真是个安静的性子,连哭都不出声。
“有什么可哭的,送这么多年礼物现在终于还我名分了,不是件高兴的事儿吗。”
明芙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哭着,跟开启沉浸模式了一样。
陈屿舟也不拿卫生纸给她擦了,直接凑过去一点点抿掉她的泪。
这招还真挺奏效,把明芙的哭给止住了。
陈屿舟的嘴唇从她的眼掠过鼻尖,最后落到唇上。
温柔的探进去,勾着明芙纠缠。
咸涩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很快又消失。
明芙心怀歉疚,存了想补偿他的心思,手圈上他的脖颈,生涩的回应他。
在玄关处站着还好,现在小姑娘软软的窝在他怀里给他亲,陈屿舟觉得自己要是还能忍得住的话,大概率是身体有问题。
扯过叠放在沙发上的薄毯,扬手往地下一丢盖住lotus的脑袋。
随后不老实的挑开明芙的衣服,从下摆探进去。
明芙只感觉腰间一凉,随即便是一片温热贴上来,她身子一僵,没制止。
这无疑是放纵的意思。
陈屿舟的手顺着明芙的脊柱一截截往上,碰到什么之后绕到前面,内衣推上去,覆上。
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明芙从没有过这种体验,被弄得难受,指腹划过掀起一阵颤栗。
她缩着身子想往后躲,却又被抵在背后的大掌推回来。
脚趾不自觉蜷缩起来,明芙呜咽出声:“可、可以了。”
陈屿舟偏头抵上明芙的肩膀,给她整理好衣服把手撤了出来。
揽着她的腰往自己这边贴的更近些。
两人安静的抱了一会儿,明芙吸吸鼻子,问他:“那你后来回来找过我吗?”
陈屿舟怕她再哭,否认道:“没有,找你干吗,小白眼狼一个,对你那么好结果听了两句话就跑了。”
“我知道你来找过我。”明芙却没被他糊弄过去:“我看到过你。”
明芙也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她刚下课从教学楼里出来,和舍友一起回寝室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一道极其熟悉的背影。
当时正巧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不断有人从教学楼里涌出,那道身影混杂在人群中很快便找不见。
明芙下意识跟上去两步,最后被舍友给叫了回去。
她当时只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现在才终于确定她没有看错。
那就是陈屿舟。
陈屿舟见她情绪稳定,“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明芙伸出一根手指拨弄着他空荡荡的耳垂:“你怎么不带耳圈了。”
重逢之后到现在,他的左耳一直都空着。
“这不是医院上班得注意一下形象么。”陈屿舟也捏了捏她的耳垂,“你十九那年生日我送你的耳钉其实是情侣的,另一个在我这儿。”
当初在郑颜芗那里知道明芙在右耳打了个耳洞之后,陈屿舟有瞬间的愣怔。
他想过明芙是不是因为她才打的耳洞。
不然为什么只打一个,还偏偏在右耳。
可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是因为他,那又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
但他还是在第二年给明芙买生日礼物的时候送了耳钉,又偷偷把其中一个留了下来。
那一刻的猜测,明芙在这一刻给他了肯定答案:“是因为你才打的这个耳洞。”
这个耳洞明芙不是特意为之。
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陪室友出去打耳洞,室友有点害怕,提了一句让明芙陪她一起,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明芙沉默两秒之后便点头同意。
在右耳上面打了一个。
室友后来问她为什么只打一个,她说觉得打一个比较好看。
却在脑海里闪过第一次见到陈屿舟时的情景,以及他左耳上那枚黑色的耳圈。
“那我明天就把另一个带上。”
“不是说会影响形象吗?”
陈屿舟慢悠悠道:“形象哪有跟女朋友戴情侣款重要啊。”
明芙抿抿唇,笑起来。
“你跟你妈那边,”陈屿舟顿了顿,问:“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
许是母女情缘本就淡薄,再加上过去这么多年,明芙也没什么情绪了,很平静,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当初搬出来之后就没联系了。”
“怎么搬出来的?”
明芙垂了垂眼,轻描淡写的说道:“吵了一架,我就搬出来了,反正上大学之后也是要出去住,总不能一直叨扰她。”
差点被杨铭侵犯那件事一直是明芙心里不愿提起的过去,她也无法开口跟陈屿舟说这件事。
因为很难堪。
“就你大晚上跑出来找我那天搬出去的?”
“嗯。”
跟亲妈吵了一架搬出来,受了委屈跑去找他结果还知道了那么些个糟心事,陈屿舟觉得自己怨明芙怨的也挺没资格的。
他紧了紧圈着明芙腰的手:“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没照顾好你。”
明芙抬手覆上他的头发摸了摸:“没关系。”
“叮”的一声,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了起来。
两人顺着声源寻过去,看到陈屿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明芙正准备从他身上起来过去拿,就看到有个灰色的身影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看着披着毯子的lotus,有点傻眼:“它怎么变成这么一副打扮了啊?”
“你不是害羞么,刚亲你的时候给它蒙上的。”陈屿舟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型,痞里痞气的模样:“再说刚才那画面有点少儿不宜,也不能给它看。”
作者有话说:
lotus(冷漠脸):我也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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