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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歌功颂德


  这模仿声音的本事儿,还是他教给自己的徒弟墨九尘的。

  当初,墨九尘的眼神,比任何一个徒弟还要坚定,虽然他思考剑法要比别人独特,学起来比较慢。

  但他又是一个难得的天才。

  从来也没有一个徒弟,能够举一反三的。

  这是白发老者第一次看见那孩子,所有的感触。

  后来,他亲自教他武功。

  每次,墨九尘都会跑到山底去练习。

  有一回,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荆棘割伤的伤口。

  甚至袖口上还沾了血。

  后来它又向自己要了一瓶,可以治疗腿伤的药。

  当时他看墨九尘伤在腿,故而也没有多问。

  事后突然想想,他才觉得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问问呢?

  “这么看来,只怕令师是……”

  “是谁?”

  “沐小姐想要知道他是谁,就不能亲自问问么?”白发老者想着他那二徒弟这么做,定然是有别的用意。

  因此并未戳破,只提议,让她自己去问。

  “哦。既然如此,那么晚辈打扰了。”云初初抱着盒子失落地朝着山下走去。

  楚心离看她的样子,也有些奇怪。可身旁师父不愿意说出对方令师是谁,或许也是有难言之隐。

  他向师父躬身行礼后,片刻,就追了上去。

  白发老者突然出口道,“沐小姐,倘若他日得知令师是谁。若……若有欺瞒,请您网开一面,不要过多计较!”

  云初初听了这话,折回去,跪倒在地,“前辈,长歌来此地,就是为了调查家师。实话说,晚辈心里,已经对家师有所了解,只……只心里头一时难以接受。”她双手将盒子里的无疏剑递出去,“前辈,既然这剑是您山门里的,那晚辈愿意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白发老者没曾想到这云初初会做出这一举动,迷茫错愕,眼神闪烁不断,只为得出一个结论。

  “沐小姐为何?”

  “回前辈,今日听您一言,长歌已经猜到了家师是谁。只是……我担心一旦真相大白,家师就会因为我……”她又压低了声音,“这把长剑,是家师赠送。但他为了送我这剑,竟然伤了前辈的心,所以……所以晚辈愿意把剑还回来,只望前辈不要怪罪于他。”

  听这些话,白发老者恍惚不已,“怎么,沐小姐知道了?”

  “是,晚辈最近思来想去,自己家师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可能是因为他当年年少,又担心晚辈质疑他的能力,亦或者他是同情我,救我性命,又知晚辈被家人迫害,是以教我武功,希望晚辈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但他担心此事儿会让前辈生气,所以未曾实话相告。”她磕了三个头,终于恭敬地叫了一声,师公。

  那白发老者听说了这话,捋着胡须哈哈笑道,“那么今日,老夫就要看看我这乖徒弟的徒弟,姿质如何了?”

  掌风忽然横空削来,云初初踮脚去抵挡。

  不过奇怪地是,她竟然能够抵挡住白发老者的三掌。

  这可让白发老者欣慰了。

  “没想到九尘的徒弟如此厉害!”

  那白发老者拍拍手掌,兴高采烈地看向云初初。竟然大嚷着要给这位小徒孙接风洗尘。

  在山门里,白发老者愈发欢喜云初初,觉得她个性爽直,为人善良。不过深知自己徒弟墨九尘的为人。

  若非……若非是动了真心,所以才会如此对待这个姑娘?

  他这么想着,还未思索,云初初就说破了,“师公,你猜想得没错,我的确对……对九尘动了真情。”

  “这……”

  “不过师公莫怪,若是您觉得徒弟爱慕师父,会被人说闲话,那长歌可以永远封锁这个秘密,不叫旁人知晓?”云初初停了下,又从容淡定地向白发老者说了帝都的局势。

  那白发老者得知自己的徒弟竟然是宫中六皇子时,一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难不成这件事儿,在骗我?”

  左思右想之后,他给出自己的想法,“长歌啊,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守在九尘身旁,保护他啊。”

  “是,师公,您放心,此生,长歌都会护着他。”

  一旁的楚心离,听着这些话,高兴之中夹杂着一丝难耐的心酸。

  然而,他师弟为了沐长歌付出了这么多,同自己这略略单薄的爱情相比,真是不值一提了。

  有些心塞,又有些手足无措。

  “师父,明日一早我们就得赶回去了。”楚心离忧心帝都之事儿,故而不愿意多待。

  云初初却比他更加急切,“不行,心离,我……我今夜就要回去。”

  “今……夜?”白发老者听后,突然恍惚了,怎么今天就要走呢?

  这么着急。

  可是他也不能强留,想着刚刚这小徒孙说的那些事儿,内心颇为震撼。

  当真是吃了晚膳,就走的,底下师弟们不舍得,就将两人送到了山底。

  返回帝都这几日,依旧是连绵阴雨,不断地从天空里降下来。

  云初初伤了寒,路上歇了会儿。

  ……

  帝都城里。

  云初初的离开,被尚书府里的人传遍了,有的人甚至如此传,说这帝都第一才女担心帝都的流言蜚语,是以及时逃离了帝都。

  不过,却有一人,在云初初离开帝都的时候,将那些多嚼舌根的人杀害。

  死相凄惨。

  不是伤,就是残。

  墨九尘坐在书房里,剑上凝固了血渍。

  但他心里对于云初初的突然失踪,感到十分担忧。

  甚至于已经连着派了人出去打探。

  可惜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云初初一走,他的心情连着坏了三天。

  第三天早朝之时,太子殿下更是让他离开帝都,去处理旱灾一事儿。

  然而墨九尘正在气头上,被对方这么一指,他在殿前朗声质问。

  同太子殿下道,“皇弟记得,这旱灾一事儿,是父皇交给您的。怎么,处理这么多月,您还没有处理好?”

  唯有在云初初不见时,他这雄心一般的眼神才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傲气横生,让旁人无法忽略。

  朝臣看了,甚至还在想,这个曾经卑躬屈膝,懦弱无能的皇子,怎么突然之间,竟然敢和太子殿下作对了。

  究竟是为何?

  上方坐着的皇帝也有些恼,不过依着公平起见,他也不能多说别的,只能别扭地来一句。

  此话不错!

  当场让太子殿下下不来台。

  倒是洒脱的二皇子墨长迎看不下去,主动走出来,说自己前往。

  还说一个月不能解决了回京,他就永不回帝都。

  走时,气哄哄地看了墨九尘和太子殿下一眼,那眼中带着十足的鄙视。

  不过墨九尘此刻正在气头上,还没有意中人的下落,不知对方平安与否,他是不会离开的。

  ……

  这皇帝维护六皇子墨九尘一事儿,让皇后娘娘大为不平。

  “云齐,母后总觉得,你父皇现在对墨九尘格外地好!”皇后娘娘听完,吃醋了,“你说,墨九尘不过是一个舞.姬.的儿子。一个舞姬,也敢同你争!”他上次愤怒这二皇子墨长迎的母妃。

  可此刻心里头,却无比痛恨会抢走他儿子皇位的所有皇子。

  这墨九尘曾经救过皇帝,她有些担心。故而于当晚,令皇帝同意自己开办了晚宴。

  邀请诸位重臣和皇子出席。

  太子殿下墨云齐按照母后的吩咐,令侧妃沐雅楠到得宫外,将春风·院里那位最近风头正盛的舞……姬叫到了宫里。

  皇后举杯过后,让大家观看舞蹈。

  皇帝见舞蹈非常熟悉,一时之间问了,那是什么舞蹈。

  场上舞·姬毫不怯场,热忱地介绍舞蹈名字。

  然而,谁也无法料到,皇后却借故提起了六皇子墨九尘的生母。

  “呵呵,诸位,这姑娘舞跳得真好,只是可惜,竟然不及仙儿妹妹。”皇后刻意提了一句,皇帝的脸骤然暗沉,像潜·伏在空中的铅云。

  他咳嗽了一声,握着酒盅,瞪向皇后。

  皇后娘娘又换了一个措辞,“哎,想当年,仙儿妹妹的舞蹈,可是让本宫刮目相看。现在回想起来,都会第一时间想起她。陛下,臣妾今日请的这人,就是来自春风·院的?”

  “春风·院?”

  皇帝诧异。想起来什么,眸子也变得苍茫。

  “怎么,你不相信啊?”

  “……”皇帝看着皇后,知道她故意如此,内心万分震怒,可是又没有其他的法子,可以发泄。

  当着众人的面,立马指责皇后。就会坐实他一介皇帝,竟然为了一个舞·姬训斥皇后。

  她说得无法兴奋,底下坐着的六皇子墨九尘却震怒了。

  他在云大人还未提醒的时间里,豁然拍案而起。

  “父皇,抱歉,九尘身体不适,先走一步!”如此出言不逊,定然让皇帝觉得脸上无光。

  他抬手,命令,“今日别走,坐那儿,把这舞看完?”

  墨九尘侧眸,随即一笑,“父皇,皇后娘娘这宴会办得叫人诧异,这姑娘舞姿太过优美,移不开眼不说,还令儿臣……儿臣突然想起了母妃。恐是,一时心中郁闷,不愿意再在这儿多待,所以很抱歉,九尘坐不住了。”

  袖摆一拂,只觉天地广阔,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九尘!”这两个字倒是皇帝先说出来了,“皇后诚心相邀,你这拍·拍·pigu就走人,是不是太不尊重……皇后呢?”

  皇帝心里怨恨皇后娘娘,自己又不会说出来,只会拿旁的人来当成自己对付皇后的借口。

  譬如六皇子墨九尘。

  墨九尘听后,大失所望地笑了下。他握紧拳头,又坐回了座位。

  全场无一人捧场,唯独墨九尘。

  哈哈大笑,无不快yi。

  那舞姬只觉尴尬,回头别有用意地看了墨九尘一眼。

  大概她今日来这里是个错误,可惜她即便被这么多人嘲讽,也依然要假意一笑地翩翩起舞。

  可自己这心里头,本就如此彷徨,又如此不安。

  皇后也乐得自在,但看身旁坐着的皇帝愁眉紧锁,她察言观色,立马重新换了一批宫女,跳宫廷舞。

  那皇帝这才略舒展眉头。

  这个宴会持续到晚上亥时,四下重臣和皇子方才散去。

  走到宫外,那些朝臣禁不住咋舌。

  “这六皇子的母妃真是舞姬?”

  “可不么?”

  “那这舞姬当真是受·宠了?”

  “可惜病死了。”

  “不过深宅宫院,谁知道是真地病死了,还是被人害死了呢。”

  那簇拥的几个朝臣在旁边嘀嘀咕咕。

  这七皇子墨子轩最讨厌有人贬低低贱的母亲,此刻听着旁人说起舞姬,心急正闷。咳嗽了三下。

  那些朝臣一见是他,连忙奔走。

  样子让人吃惊不已。

  十三皇子墨疏离跟着附和道,“这事儿,父皇尚且没有说什么,如果某些人还在这事上不厌其烦,说不定最后严惩的,就是这些乱嚼舌根的人。”

  必话一出,围拥的大臣脚步走得更快了。

  但皇后娘娘似乎并没有放弃这大好的戏谑机会。在宴会一下后,便命身旁的宫女,收买宫外的戏子。

  唱了有关六皇子墨九尘生母的身世。

  这云初初和楚心离赶到时,恰好去了酒肆吃饭。

  一楼看台上,那说书之人,兴致高昂,一段宫外皇子的戏码刚讲完,云初初就意不在膳了。

  她利落起身,找到店小二,令人将那说书先生叫下台。

  随后云初初把自己想要听到的故事告诉了说书先生,“若你说得好,我会打赏,若你说得不好,这几日我天天过来打你,打得你七窍流血,也不罢休。”

  店小二一听,双膝一软,栽倒在地,“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饶命?”云初初笑着这两个字,脚落在对方趴着的手背上,并没有踩,只是威胁,“一会儿我还在,若你不是歌颂六皇子的功绩,我当场解决了你。”

  说书先生额头冷汗直冒,“是是是,姑娘,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他额头在地板上一直磕。

  “好了,你赶紧想想词儿,我在外面再听一次!”吩咐后,塞了银子给掌柜,自己便出去了。

  这一回,命握在外人手里,说书先生哪里敢马虎半分。

  如此训斥一通,那说书先生倒也听话了。

  在后台整理了心情,再次上台时,咬着牙将自己的后续改成了歌功颂德。

  六皇子墨九尘在帝都外名声不好,可在这个茶馆里,却无不让人羡慕。

  “你做的?”楚心离端着茶杯,看着在那里自得其乐的云初初。

  云初初浅笑盈盈,并未否决,“这样的故事是不是更加实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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