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见机行事
尚书大人沐远扬瞧见女儿招手，急急忙忙地起身去看。在发现对方确实已经死了后，不由自主地抚了抚胸口，向云初初打听。
“长歌，她……她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云初初故意让沐远扬不安，“她说……毒不是她下的。”
沐远扬听了，大吃一惊，“那……那她出来做什么？”
云初初拍了拍脸，故意以自己设想的敷衍，“哦，好像是出来会情、郎。”
沐远扬那张滑稽的脸所呈现的表情，有些说不得的愧疚。就好像他深深地为这个丫鬟后悔。想着，她伺候老夫人颜氏这么多年，此刻因为会情、郎而死，也是可惜。在尚书府，如果出现了这种事儿，多半只是赶出尚书府罢了。
却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既然如此，那买口棺材，把这丫鬟葬了吧。”沐远扬看了云初初一眼，想要得到她的肯定。
云初初点头，答应了。
翠云被误杀一事儿，并无一人胡传。因为当天晚上，执行这个任务的，是一些军纪严明的府兵。他们见尚书大人沐远扬都如何肯定地道明规矩，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
由此，在老夫人颜氏去世的这段时间里，翠云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死掉了。可以说，府上的下人，没有谁清楚，翠云究竟去了哪里。虽有人怀疑，却终究迫于尚书大人沐远扬的神色，不敢谈论。
二夫人宁氏是这件事儿最为好奇的人，时不时地同女儿沐雅楠探讨。在她眼里，翠云绝对不是离开了尚书府那么简单。她甚至已经猜到，翠云或许被自己的老爷给杀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她也曾问过两句。结果最后，尚书大人沐远扬冲她发了火。就此，她便再也不敢打听了。
云初初这边知道如今形式，沐远扬定然不会声张，把这事儿闹大，是以几日，心情愉悦。
这会儿，躺在美人塌上，手里拿着苹果，啃得不亦乐乎。
婢女黛黛东张西望许久，纳闷地问，“小姐，您这几日把窗户和门都开这么大做什么？”
云初初言简意赅地回笑道，“简单啊，通风。”
“通风？”婢女黛黛傲慢地拍着额头，“大小姐，您这样。府里的小姐公子们看见了，会误以为您心情不错。”
云初初又吧唧吃了一口，晃晃手中红彤彤的苹果，“我本来心情就不错啊。”
“小姐……奴婢没有跟您说笑。”婢女黛黛有些无言以对了，“现在老夫人还没有醒，您却这般高兴，底下的人一定会觉得，老夫人中、毒，您很高兴。”
云初初心想，这黛黛所言不错，虽然自己是挺高兴的，但是这明面上还是得注意。因此，她起身，丢掉苹果，让其打水洗漱一下。
婢女黛黛见自家小姐终于不再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了，心中高兴，急急忙忙就去打水，伺候云初初。
晚上，老夫人颜氏还不见醒转，这可把尚书大人沐远扬急坏了。接二连三地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有任何效果。
二小姐沐雅楠知道太子殿下身旁的苏朗擅解毒，便收拾了一下，在二夫人宁氏的耳边说叨了两句，就匆匆忙忙地往前院去了。
云初初恰巧过来看老夫人颜氏，陡然于路上看见从鸿生堂出来的沐雅楠，心中犹豫片刻，也马不停蹄地准备出府。
她知道，这沐雅楠深受渣男太子的喜欢，倘若她进宫，请求对方带苏朗前来，日后她便成了老夫人颜氏的救命恩人。多多少少，对方都会护着她。二夫人宁氏或许就是打着这个算盘，才会让沐雅楠前往。
不过云初初却不同了，她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同样的计划。沐雅楠找渣男太子帮忙，其实，她也可以找墨九尘帮忙。在她的记忆力，墨九尘本人更加厉害。
更何况，六皇子墨九尘的府邸并不远，如果她和沐雅楠比赛，看谁更快的话，她想，自己一定是赢家。
不出所料，她还没有登门，就听府上小厮来报。六皇子墨九尘来了。
她喜出望外地拎裙快走到府门口迎接。
“六殿下！”当然，府中人多眼杂，她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对墨九尘的情意，否则很容易引来众多的流言蜚语。
墨九尘抬腿步上石阶，走到她跟前，眼神温柔，“长歌小姐最近……还好么？”
本来想说好的，可沐长歌突然想到眼下老夫人颜氏正处于昏迷中，倘若她这么说，底下下人一定会觉得她这位大小姐一点儿也不孝顺。
为了不让人捏住把柄，沐长歌一脸悲伤地摇头，“不好。”
墨九尘心知对方会这么说，忍住笑，明知故问，“为何？”
“祖母为歹人下毒，眼下正昏迷不醒。”说完扬起眸子，期待地看着墨九尘。
墨九尘似乎领悟了她的意思，连忙道，“本王去看看吧！”
“好。”沐长歌看了婢女黛黛一眼，随后伸手，请六皇子墨九尘入后院鸿生堂。
这二夫人心中万分难受，心想盼望着女儿沐雅楠带着太子殿下的人前来给老夫人颜氏解毒呢。没想到，这到得鸿生堂的，竟然是六皇子墨九尘。
她别扭地看了对方一眼，可这六皇子名声再不好，她也不敢直接凑上前，拦阻对方。
因此支支吾吾地，转到尚书大人沐远扬的跟前，伸手轻拽沐远扬的衣袖。
结果……没什么用。
尚书大人沐远扬已经先一步上得六皇子墨九尘的跟前，询问来由。
墨九尘微笑道，“尚书大人，本王略懂一些岐黄之术，或许可以医治老夫人。”
沐远扬愣着没动，虽然怀疑对方的医术，可帝都那么多大夫都没什么用，这墨九尘试一试又没有关系。
于是他伸手让开路，放墨九尘进去医治。
在沐雅楠进宫，带着渣男太子前来给老夫人颜氏看病时，这边墨九尘已经在医治了。
甚至墨九尘就在渣男太子和苏朗赶到鸿生堂外，老夫人颜氏已经醒转。
入目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专注地望着她的墨九尘。
渣男太子知晓眼前一幕，了解到自己来晚一步，内心无比悲愤。
一场好戏，就这么被墨九尘给破坏了。
而他信誓旦旦地前来解毒，丝毫不怀疑的理由，是因为那个在背后操纵这件事儿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位渣男太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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