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起兵
游先生和阿媚来到木家军总部时，白姑娘已经启程去静岭了。
木家军与章家之间签订了共进退的契约。
开春之际，将共同进攻都城。
阿明出来迎接游先生和阿媚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身影跑了过来。
莫沙看着阿明，激动道：“师父，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莫沙……”阿明看着眼前这个俊秀帅气的少年，心里感慨万千。
他从莫沙的身上，似乎看到了阿鹿的影子。
和莫沙来到一处乡野，莫沙忽然掏出胸口的一块玉佩。
“师父，您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阿明捏住玉佩，翻来覆去地打量了一下，好奇道：
“这是我以前买给阿鹿的那一块？”
“没错，当时我怕您会怪我，逃走的时候把阿鹿身上的玉佩带走做纪念了。”
一场大火，早就把阿明的剑庐烧得一干二净，没想到居然还留下了这样一块玉佩。
对于阿明而言，最珍贵的，并不是什么遗物，而是阿鹿生前，留在他脑海中的音容笑貌。
不过莫沙显然对这块玉佩极为珍贵，所以一直戴在身上。
“你还记得阿鹿？”
“当然，阿鹿是我来到东方大陆之后对我最好的人。”
阿明笑道：“你能这样想，我倒是轻松了一些。一直以来，我都是想要带着阿鹿的记忆活下去。但是现在，似乎还有你可以帮我分担这份记忆。41个小孩子，活下来的只有你。既然拥有长久永恒的寿命，那你就以他们的意志活下去吧。”
“我能行吗？我虽然成为了血族的族长，但是显然并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力量……并不是唯一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东西。更重要的，是精神、是意念、是志向。”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莫沙，不需要问别人你应该怎么做。你应该想想，你想怎么做。”
“我想……”莫沙一时之间没有给出回答，而是一直在思索。
静静的风吹着粗犷的原野，冬日的风光只剩下萧索。
两个人走到水库岸边。
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那里闪耀的阳光令人目炫。
莫沙在安静地思考着，阿明也沉默，等待莫沙给他一个答案，也给莫沙自己一个答案。
湖面跃起一条鲤鱼，接着又扎入水里。
“好惬意的生活……师父，我想到了。”
“说。”
“我要……人人都能田边摘花，岸边观鱼。仅此而已。”
“很好。”
阿明轻轻地说道。
远远的，似乎有人在喊他，阿明回过头，看到珍珠从堤岸下面的小路远方冲他招手。
“还记得她吗？”阿明问莫沙。
“她是……那个用水晶球的人，那个魔法师？”
“现在，是你的师母。”
……
……
章家很信守承诺，冬日时节，木家军所需要的粮食和工业品，被源源不断地从楚乡送往总部。
游先生和阿媚只在木家军总部秘密呆了两日就带着莫沙离开了。
章家和皇族目前并没有表现出知道血族和木家军暗中联手的样子。
他们也不愿意暴露这种联系。
血族目前剩下的族人并不太多，收编了大泽周围的吸血鬼后，总计也不过三四千名。
繁衍速度过慢，一直以来是血族的软肋。
如果要进行大量的繁衍，往往需要借助中阴身。
这是只拥有一半血统的半成品，他们只是非自然繁衍过程中的牺牲品。
第二次人族与血族的大战，中阴身便被大量制造。
最终还是被人族完全绞杀，贵族在于血族进行的所有谈判中，不允许制造中阴身都是必须有的一条。
目的就是抑制吸血鬼的快速繁衍。
这种抑制一直以来都还算有效，偶尔有与吸血鬼相恋的人，不堪忍受死亡带来的别离之苦。
踏过禁忌，被制作成中阴身。
然而往往很快便被搜索出来，被处罚抹杀。
血族之内，对于制造中阴身的吸血鬼也十分严厉。
几百年来，每年都会有几个触犯条例的吸血鬼被惩罚。
而另外一条被禁止的行为，食飨，便是制造中阴身过程中的一环。
如今在大泽南边的血族大本营里，就在进行着一场讨论。
关于要不要制造中阴身吸血鬼。
游先生和阿媚在反对，但是德博却是坚定支持制造中阴身的一方。
德博说道：“如今已经不是几百年前的状况了。魔法石们对魔法的使用，和对水晶球的制造技术已经非常娴熟。
甚至开发了流水线作业，即便这种程度的工业水晶球几乎对我们大部分族人产生不了什么伤害，但是积少成多，在高强度的战场杀戮中，完全凭借我们自己是不够的。”
阿媚说道：“中阴身血统不完全，各位都是知道的，被转化的中阴身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半个胚胎，能力比人类中强壮的战士强不了太多。而且由于血统的不完全，血族血统与人类本身血统产生冲突，中阴身中的一部分会一直活在痛苦之中。这是不人道的。”
莫沙看向游先生：“你的意见呢？”
“我支持阿媚，主要的战争将由人类自己来完成，血族要对付的，是人族中的侠客高手和魔法师们。”
“别忘了我们的伙伴是谁！”德博环顾四周，对会议上的长老说道。“是非职业军人的农民和流浪者，他们的战斗力真的能够击败章家大军和皇族铁骑吗？”
接着德博转向游先生问道：“如果失败了，怎么办？难道你再等几百年，我们血族还要继续忍受这种风雨飘摇的生活几百年吗？我父亲在家书中向我形容过战争的惨烈，大型高强的的战争不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而是一波又一波的消耗。一个高手能杀多少人？十人百人，还是几千人？在列装的铁甲面前，终究会被消耗死。有生力量才是战场上最重要的东西。对人族而言，有生力量是工业品和不断征调的军人，对于我们而言，则是中阴身。”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莫沙。
莫沙严肃地环视会议桌上的二十几位重要首领，说道：“强行转化是不义之举，不可行。但血族需要中阴身，我决定，由人类自行决定他们要不要获得一两百年的寿命，而放弃一些幸福和快乐。这是一种交易，比如对将要夭折的孩子，或是马上要殡天的老人，以及一些患有病痛的人。不得欺骗或者诱惑，更不得强迫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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