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雨晴寿宴（上）
隔日，王雨晴寿辰，丞相府布置得十分喜庆华丽。苏岳与苏卿尘按时来到寿宴，递上礼物向王雨晴说了些祝贺的话，就行到偏角的桌席坐了下来。
今日的苏卿绾也与往日的素雅不同，着了相对喜庆的淡粉色锦绸长裙，裙底由银线牵引附着一圈雪狸绒毛，腰身为一条同为淡粉色绣水莲纹饰丝绦系着，外着一件镶绣牡丹花式的斗篷，玲珑身姿尽展无疑。
与往日一般，苏卿绾依旧着了淡淡梅花妆，美眸清亮若水，眼角泪痣温润多情，头饰并不复杂，只是用一对双蝶珍珠步摇挽起，清雅别致。这番打扮当真是将女子的妩媚与端庄最好地结合到一起。
“呀！这若非走近认出是卿绾，我还以为是哪位仙子降临祝寿呢！”说话间柳夫人行了过来，“唉！同为女儿家，我家如霜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王雨晴笑笑：“柳夫人过谦了，我就觉得霜儿更贴心大方。”
苏卿绾、柳如霜相互见礼。
“五皇子到。”
柳夫人赶忙退到一旁，东方晨身侧下人将贺礼奉上，王雨晴道谢后看向苏卿绾：“卿绾，这宴席怕是还要过会儿，你便陪五殿下在府中随意走走。”
苏卿绾轻轻颔首：“五殿下，这边请。”
东方晨温声道：“有劳苏小姐了。”离开前却抬眸看向角落里的苏卿尘。今日过后，你便彻底属于本殿。
一旁柳如霜看向柳夫人，柳夫人轻轻摇头，低声告诫：“今日是人家的寿辰，我们不可造次，你纵然心悦五殿下也不可任性。”
半个时辰后终于开席。苏卿绾与东方晨刚好回来。
苏博尚代表王雨晴向来者敬酒道谢，一桌一桌行过，最后走到了苏卿尘与苏岳身侧，端起酒杯：“堂弟、堂妹，此前殿试上的事，为兄一直想找个机会给两位陪个罪，今日终于得了这个机会，为兄先干为敬了。”说着一饮而下。
随后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苏卿尘、苏岳接过：“堂兄若不提，我们早就忘记了。”说着两人饮下杯中之酒。
苏博尚爽朗一笑：“如今，为兄心中的重石终于放下了，那边还有客人，为兄失陪了。”
两人轻轻颔首。
苏博尚走了没多久，苏卿绾就过来了：“卿尘堂妹，自你回苏家，堂姐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你好好说说话，后来咱们两家又弄得有些不开心……”
苏卿尘笑笑：“堂姐莫非忘记了，咱们在殿试庆宴上可是说了不少话呢。”
苏卿绾不可见地蹙了下眉，笑笑：“当日我也是一时玩得尽兴才……，堂妹可是因为那游戏恼我了，若是如此，我还真该好好同妹妹致歉才是。”
苏卿尘笑笑，那你就致歉吧。
苏卿绾原以为苏卿尘会推辞，哪知却不置可否，心下虽不愿也只能满脸真诚：“卿尘堂妹，当日是我的错，玩游戏时不该太过入迷，连累堂妹无端喝了许多酒水，还望堂妹能够原谅堂姐这一次。”
看着苏卿绾一脸诚心的模样，苏卿尘笑了：“堂姐何必如此认真，不过一个游戏罢了，我从未记在心上。”
苏卿绾笑笑：“既然堂妹已经不怪我了，这寿宴过半，在这坐着也是无趣，可愿随我出去走走，说说姐妹之间的知心话。”
苏卿尘：“也好，我早就想同堂姐亲近亲近了。哥，我稍后回来。”
苏岳轻轻颔首看向梅儿。
梅儿点首随着苏卿尘一起离开了宴席。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苏博尚的书房前，苏卿绾：“当日宴席斗诗，看妹妹样子似乎不曾学过，咱们也走了许久，刚好行到这书房前，不若进去歇歇脚。”
苏卿尘点首。
入了书房，苏卿绾在书架上寻了寻，最后拿出一本诗集递给苏卿尘：“就这本吧，我记得小时候我启蒙时就是用得这本诗集。”
苏卿尘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刚看了两页，苏卿绾的婢女就行入，在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苏卿绾一脸为难：“堂妹，我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你自己先看着，过一会儿便回来。”
说完也不等苏卿尘反应就离开了。
苏卿绾一离开，苏卿尘指间轻轻划过书本上的粉末，闻了闻，正思忖间。
东方晨信步行入：“能够考入殿试的人，这点诗词怕是没什么兴趣？”
苏卿尘抬眸，起身一礼：“见过五殿下。”
东方晨：“坐吧。”
苏卿尘起身复又坐下，东方晨直言：“纵然你与苏岳十分相似，但只要想分辨还是能看得出来。今日我与你见面只有一句，不日我会求父皇为你我赐婚，还希望你届时不要推却，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将你们互换身份的事不小心说出。”
苏卿尘笑了：“五殿下是在同卿尘说笑么？你能看出，其他人也能看出，皇上自然更看得出，但只要皇上不点明，那其他人便只能装糊涂。至于婚事，殿下可以先去皇上那求一求，若皇上答允，卿尘自然也推脱不了。”
“你果然很聪慧。”东方晨笑笑，“这个时候父皇肯定不会让我娶了白家的外孙女，所以我只能用些别的法子了。比如，今日之后，你再也嫁不了别人。这本诗集好看么？”
苏卿尘嫣然一笑：“自是好看，紫金兰花粉加上碧螺籽粉，哪一个单拿出来都无毒无害，但若两者结合却是上好的迷药。五殿下费心了。”
东方晨眸色一沉。随即竟觉得周身无力，倒身下去。
苏卿尘：“殿下不必忧心，只是普通的迷药，用不了多久自会解除。你既算计了我，若我不还给你心下总是有些不甘。不过卿尘还是很体贴的，稍后会给殿下送一个小美人过来。此前，宫宴上殿下安慰过她，我想定能全了殿下的心意。”
说完抬步离开，同时梅儿已经将苏卿霏带了进来。
临走前，梅儿看向苏卿尘：“主子，需不需要……”
苏卿尘打断：“不必，若东方晨在这真的出了问题，我们也逃不了干系。”
梅儿：“那主子把苏卿霏弄进来，还让属下给她服下催情丹……”
苏卿尘笑笑：“东方晨是没什么问题，但苏卿霏可未必能逃过了，谁让她此前宫宴想要害我呢！咱们先回青竹阁待一会，等戏开锣了再过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果然，苏卿绾就带着人来到苏博尚的书房，书房内已然传出□□之音。
王雨晴蹙眉：“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寿宴上行这污秽之事。”
随后推门而入，苏卿绾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日之后，苏卿尘你便只能……刚想到这，耳边竟传来苏卿尘声音：“堂姐，你事情办完了？”
苏卿绾怔怔回眸，震惊地看着苏卿尘，不可能，那里面的又是何人。
这才抬眸看了过去，里面的人竟然是苏卿霏与一个小厮。还不等王雨晴发作，王家的一个表亲忽然跑了过来：“雨晴表姐，我家玲儿不见了，你快帮我找找。”
王雨晴扶额：“青天白日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不见？”忙让家仆四处去找人，结果搜遍相府各处都没寻到人。
王雨晴不禁恼了：“确定都搜过了么？”
管家：“除了岳公子与卿尘小姐的住处，都搜过了。”
苏博尚忽然开口：“怪了，岳堂弟去哪里，也好一会儿不见人了。”
那人忽然哭了起来：“难道是苏岳贪图我女儿的美色，将她劫持走了？”
苏卿尘冷笑一声：“观夫人这相貌，你女儿估计还难让我兄长动心，众人若是担忧，但可去搜一搜我们的住处就是。”
王雨晴看向管家：“你带人去看看吧。”
没多久管家回来，在竹林中寻到了一名衣衫已经被撕烂的女子。
女子低低哭泣，那夫人上前抱住女子：“我的玲儿，我的玲儿，告诉娘是谁欺负了你。”
玲儿看向周围，最后指着苏卿尘大叫一声：“是他，是他……”
因苏卿尘与苏岳长相酷似，众人了然，必是苏岳。
“这苏岳看着仪表堂堂，又年纪轻轻中了探花，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无耻之徒！”
“就是，就是！光天化日竟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苏卿尘行上前，玲儿害怕地连连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苏卿尘温和一笑，抬手轻轻攥住玲儿手臂：“你不要怕，你确定当时遇见的人是同我长相相似的男子么？”
玲儿哽咽点头。
苏卿尘起身，眸下却划过不明笑意，在梅儿耳边低低交代了几句，梅儿悄悄退下。
众人此刻只觉玲儿实在太可怜了。
“要我说，这苏岳就傻了些，哪能这么明目张胆，还将人留在了自己院子里。小姑娘温声细语哄上一哄不就成了。关于这一点本公子可是太有心得了，等这事过去可要结识一下，虽说笨是笨了点，但难得臭味相投么！”户部尚书之子赵廷之小声说道。
他旁边的男子一脸嫌恶：“都知道您风流，但现在这个场合，您就闭嘴吧，没看到人家姑娘已经很可怜了么？”
赵廷之闷哼一声，她可怜她的，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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