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母女争执
林亦楠一边梳理着原身的记忆,一边警惕地听着四周动静。
给李淑兰注射的药起效了,嘴里不断呢喃着,林亦楠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看样子应该没大碍了。
刚收回手,就见李淑兰幽幽转醒,正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林亦楠那声娘哽在喉咙,怎么也喊不出来,最后干巴巴道,“你觉得怎么样了?”
“娘以为差一点就要见不到你了。”李淑兰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林亦楠握着她的手,像是要给她注入无穷的力量,林亦楠安慰道,“没事了,你会好起来的。”
李淑兰环顾四周,不见有房屋,她神情紧张道,“阿楠,我们现在哪里?”
“这里是城外,你昏迷的时候,我跟着一家商人,顺着他们祖上挖的地道出了城。”
一听出了城,李淑兰挣扎着站起来,往清涟书院方向看去,神色黯然,眼泪流得更是汹涌,“你爹和桉儿只怕是……”
她悲伤的靠在自家女儿身上,哽咽难言,左手死死捂住嘴,生怕下一秒会恸哭出声。
林亦楠没有说话,搂着她瘦弱的肩膀,望向依旧浓烟滚滚的清涟书院。
书院外的道路上,一队人马正缓缓往城门方向驶来。
林亦楠定睛望去,二十几个胡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五匹拉着板车的马,前面四辆板车上是摞得高高的粮食,最后一辆车上坐着七八个绑着的孩子。
胡人行进的速度很快,她连忙拉着李淑兰赶紧躲进荆棘丛。
“路上有胡人。”
李淑兰探出头往下看,随着车队越行越近,她略过前面的胡人,眼睛盯着最后一辆车上的孩子。
“桉儿!”
林亦楠的目光也看向那辆板车,那些被绑着的孩子们身上穿着清涟书院的学子服,一个个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神情呆滞,原身的弟弟林亦桉就坐在众多孩子中间。
胡人边走边大声说笑着,装粮食的车在泥地上压出深深的痕迹。
林亦楠眸子眯起来,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转头对李淑兰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李淑兰知道女儿一向胆大,明白她要去干什么,一把拉住她手臂,焦急道,“不许去,胡人就是豺狼虎豹,你去了如羊入狼窝。”
从再见到林亦桉,李淑兰就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哪怕很想要小儿子活下来,但她不愿用女儿的命去换。
在重男轻女的时代,李淑兰是在封建教条下成长的女人。
她没有牺牲女儿为儿子的思想,是个真心爱护自己的好母亲,林亦楠很感动,那声娘自然而然喊了出来,“娘,我从地道悄悄进去,不会让人发现的。”
“不行,不准去!我们马上走,去剑城找你大哥。”李淑兰严词厉色,她深知一个女孩子落在胡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她已经失去丈夫和小儿子了,不能再失去女儿。
林亦楠双手抱着她,轻声安抚,“不管能不能救回桉儿,我天亮前一定回来。”
李淑兰眉头紧皱,还想继续说什么,见她目光坚定,便扭过头抿紧唇。
女儿素来是个主意正的,一旦决定的事,旁人怎么劝都没用。
林亦楠将枕在她肩膀上,继续道,“娘,你要相信我!”
“我怕……”李淑兰话未说完,大颗眼泪便从脸上滚落。
林亦楠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从怀中掏出帕子,擦去李淑兰脸上的眼泪。
“别怕,无论如何我都会在天亮前回来!”
说完,她起身走到稍远的地方,捡了些干草,又用刀砍下两株手臂粗的荆棘,将李淑兰藏身的地方围起来。
林亦楠留下饼子和水囊,又将手中匕首递给她,“娘,你拿着防身,不管谁路过,你都不要出来。”
李淑兰点头,“娘等你回来,你快去快回,情况不对赶紧跑。”
路上那条胡人已经走到城门口。
林亦楠再次回到那条地道,移开遮挡的大石头,她跳进洞口,再将石头移回原位。
她从空间拿出手电筒,将黑暗中的地道照得清清楚楚,地道挖得十分平整。
快到出口时,林亦楠脱下身上不便行动的衣裙,穿上空间放着的一套黑衣裤,把头发全部笼在头顶,盘成一个髻,戴上黑色的N95口罩。
将衣服和包裹放入空间,手上拿着弓箭,林亦楠跃出洞口。
天空被烟雾缭绕遮蔽,云层厚得仿佛就压在头顶上。
城里烽烟四起,吸的每口气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烧焦味。
屠杀还在继续着。
街上不时有扛着大包小包的胡人,也有拉着衣衫不整的女子,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肆意张狂地笑着,拉着他们的战利品,走向驻扎的营地。
林亦楠深吸口气,跃上屋顶,压低身体,脚步轻快地跟随在收获颇丰的胡人身后。
拐进一条小巷子,林亦楠利用地理优势,见这支只有五人左右的队伍,前后再无其他人。
她迅速拉起弓,接连射出五箭,五个胡人瞬间倒地。
在末世奋战多年,她的箭法早已练得百分百中,何况原身自幼习武,更是力大无比。
那五个胡人被箭矢穿透,两个被抓的女子见状吓得掉头就跑。
林亦楠看了眼两名逃跑的女子,收起弓箭,握着匕首跳下屋顶。
怕胡人未死透,她又在他们脖子补了一刀,拔出她那特制的箭矢。
地上装着的几麻袋物资,她手一挥收进空间。
看着旁边房屋燃烧的熊熊大火,取下胡人身上的佩刀和箭矢,林亦楠眸光微动,一把将他们扔进大火中。
利用巷子做为掩体和自身优势,林亦楠又接连干掉了五支胡人小队,收获不少的物资粮食。
入城的胡人队伍就驻扎在府衙内,她在屋顶看见,下午运送林亦桉他们那队进了府衙。
等天色暗下来时,林亦楠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
府衙里住的应该是胡人高级将领,几乎在所有房间里,他们都在折磨抢来的汉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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