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是有多病态
薇茵望了望床边的身影,复又阖上了美眸,声音虚弱得像蚊虫鸣叫,“我头晕头痛,想不起来了。”
她遭遇了车祸,他却只关心他老婆跟她说了什么,怎么,那女人又告她的黑状了?
呵呵,他对老婆的疼爱还真是事无巨细啊!
哀怨丛生,她现在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言语交流,没那个精力!
池禹森稍事停顿后再度开口,“除了头晕和头痛,还有别的症状吗?”
分明是关心的话,在黑暗里却透着些微的凉意。
“没有。池先生,请你出去吧,我想休息。”口吻很是礼貌,——毕竟人在屋檐下,她不想动不动就开罪他。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顿了顿,声线更冷,“你是医生,应该明白车祸中遭受撞击的后果可大可小。”
薇茵的心头也跟着涌起了寒意,淡然回应,“放心吧,我不会死在池宅的。”
黑暗中,池禹森鼓了鼓腮帮,终究还是没把反击的话说出口,又看了她几眼,转身出门。
在走廊里,迎面撞见了方齐云。
“森少,我正要找你呢,晚饭准备好了。”大管家面色沉静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特别想知道薇茵现在是怎样的状况。
池禹森摇摇头,“我还不饿,晚点再说吧。”
“好,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告诉我。”忍了又忍,方齐云终于还是把问句压回了心底。
没有立场,资格不够,这是他眼下的最大困扰。
“她醒了,还在头晕头痛,估计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一个小时后你去看看她,若是能进食,就给她准备点软糯的东西吃。”往前走了几步,池禹森沉声吩咐道。
方齐云一听,立即回了声“是”,语气还有点小兴奋,——自己不方便问出口的事情,无意间知晓,终归是喜悦的。
池禹森自是听出了不同,稍带纳罕地睨了他一眼,“你不会是还沉浸在‘叔叔’的角色里没出来吧?入戏太深可不是好事!”
方齐云笑着点头,“到底做过‘叔侄’,免不了习惯性地关心。”
这个解释说牵强也牵强,说合理也合理。
池禹森心不在此,没有多说什么,独自上了二楼。
在主卧房门口,他站了好一会,这才抬手敲门。
一如往常般,岳娜打着哈欠来开门,“森?有什么事吗?”
蓬乱的头发,粘着眼屎的懒眸,浮肿的脸颊,真丝睡袍下裹着肥硕的身体,想必任哪个男人都不会对这样的女人有性趣吧!
池禹森藏起眼中的嫌恶,换上了淡然的脸色,“进房再说。”
然,岳娜却迟疑着不肯应允,“这……,森,不要了吧……,天都黑了,进房做什么……”
嘴上拒绝,脸上则满是歉疚的表情。
池禹森蹙起眉头,微微昂首,睨着她的肥脸,“我有事要问你!难道你希望就这么站在门口谈话吗?”
“谈话?”岳娜倏然换上了略带愉悦的表情,“不做别的?只是谈谈?”
“不然你以为呢?”本就不多的耐性将要燃烧殆尽,他的口吻愈发地寒凉。
岳娜听得出他的不快,赶忙脸上堆笑,让开肉墙一样的身体,“没有,我什么都没以为。来吧,进房说吧!”
池禹森长长地叹了下鼻息,挪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他最不想踏足的地方。
屋子里扑面而来一股酸腐气,令他的剑眉拧成了花儿。
明亮的灯光下,那张大床上,堆放着凌乱不堪的被褥枕头,原本纯白色的寝具,竟微微泛黄。
入眼之处,赫然印着早就干涸的、已然变黑的某种血渍。
他曾经的卧榻,被这女人给糟践成这副样子,令池禹森忍不住想发怒。
“岳娜,我吩咐过佣人,要定期给你换寝具的。怎么他们没有照做吗?”到底还是给她留了颜面,把怒火都撒在了别处。
女人怔了一下,口齿含混,“我……,他们来过,是我没让……,不想换……”
她不能说为什么不换寝具,这是秘密。
——难道要告诉他,就因为他在这被子和床单上睡过,所以她才不舍得换掉吗?
一年多以来,她从心底里嫌弃甚至厌恶他的身体,这让她十分愧疚。
她也并不是没有尝试着去想办法接受他,为了重燃对他的性致,她甚至走了许多偏门邪路。
几个月前,无意间看了一篇名为《气味记忆》的文章,当时她就开了脑洞。
从那之后,她隔三差五地就去洗衣房偷拿从他床上换下来的准备清洗的寝具,然后换到她自己的床上接着用。
其实那些寝具并不脏,因了他爱干净,所以换得勤了些。
最主要的是上面沾了他的味道,这是她亟待得到的“良药”。
她希望通过闻嗅那些布料上残留的气味,来慢慢勾起对他的感觉。
然,多次偷换下来,几乎没什么成效,她还是那么厌恶跟他接触,始终性致寥寥。
于是,积极性被打击,偷换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努力了那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所以,她不想告诉他不换寝具的理由,多少也为了顾着自己的脸面吧!
还好,他并没有细究。
“明天让人换了吧,卫生太差容易生病。”他无奈地叮嘱道。
岳娜认定丈夫这么说是关心她的身体,马上乐呵呵地应承下来。
“好了,我现在要问你一件事。”池禹森不想再浪费时间,板起脸色,言归正传。
“你问!”岳娜还沉浸在被关心的美好感受中,不由得作出了抖腿的动作,带着身上的两段儿肉丘也跟着打颤,名副其实的什么波什么浪。
池禹森实在看不过眼,转头望向别处,“下午,你跟鱼医生谈过是吧?”
“没错!”女人的心情持续大好,随口应道。
“现在告诉我,你对她耳语的时候都说了什么?”他实在不愿在这个房间多待,索性直奔主题。
岳娜停止了抖腿,十几秒之后,终于回过神来,“森,你是说,耳语吗?”
“你们在聊天的时候,你俯在她耳边,跟她说过两句话。你想想,都说了什么。”知道她记忆力差,他提醒道。
“两句话……”几个小时前才发生的事情,她竟然都记不牢靠,这是有多病态。
“对,你好好想想。”语气虽是循循善诱的,心里已经不耐烦了。
灯光下,岳娜张着嘴巴,苦想了好一会,脸色倏然羞赧起来。
“森,我可不可以不说?”娇羞的语调,配上肥腻邋遢的外表,反差太大。
男人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声线不由自主地高了许多,“岳娜,你最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森……”岳娜没料到丈夫会发火,嗫嚅着,不知所措地垂下头。
“别啰嗦!告诉我,你对她耳语了什么?”问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岳娜不敢看他,直盯着地毯上的织花,“我记得,第一句是我问她:肥胖会不会影响女人的欲望?”
说完这句话,抬头睨了男人一眼,随后又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池禹森眯起寒眸,面沉似水,声音更是寒彻心骨,“第二句呢?”
“第二句是:……为了我们的性福……,他会支持我瘦身的……”岳娜支吾着,声音越压越低。
一阵沉默,可怕的沉默。
终于,池禹森寒声开口,“你问她肥胖会不会影响女人的欲望,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然后让她帮你瘦身,并对她说,为了你跟我的性福,我会支持你瘦身,是不是?”
岳娜惶然点头,“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池禹森望着眼前这个脑子已经锈死的女人,心头的怒火全然化作了喟叹。
“好了,你接着睡吧!”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快步穿过二楼走廊,下了两级台阶,却猝然止住了脚步。
——如果正如齐云猜测的那样,小东西出车祸是因为情绪波动所致,那么,极有可能真是缘于岳娜的两句耳语。
这,可不可以理解为小东西还在乎他呢?
心头一热,池禹森继续下楼,直奔一楼客房。
来至门口,刚触到门把手,却从虚掩的门缝间听到屋内有说话声。
池禹森挑眉顿了两秒钟,索性收回手掌,站直了身子。
细一分辨,他终于断定,是薇茵在打电话。
“……嗯,帮我跟飔儿解释一下,今天暂时回不去,……嗯,跟他说声‘对不起’……,好,记得告诉他,我爱他,很爱很爱……”
听到这里,池禹森再也按捺不住愤怒的情绪,也不顾自己身体刚刚摆脱疼痛,抬脚就踹开了房门。
门板四敞大开,他摸黑走进了屋子。
薇茵对着听筒说了句什么,匆忙收线,摸索着,把无绳电话放回到床头柜子上。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缓了缓受惊的心绪,她弱声问道。
“怎么,怨我打扰了你跟男人说情话?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差点撞死的时候也没见哪个男人伸出援手,活过来了就马上跟男人发sāo!”他恶声恶语地攻击着,一步步往床边踱来。
薇茵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怒点所在,却不愿解释,而是采取不理睬的态度,又阖上了美眸。
然,池禹森却不肯轻易饶过,在床边站定后,俯下了身子。
“岳娜跟你说了那么两句话,你就受不了了,竟然还情绪崩溃撞了车!是不是要每个男人都围着你转,你才会觉得身心舒坦?嗯?”嘴唇几乎触到了她的耳垂,却毫无亲昵之意,每一个字都透着辱蔑。
薇茵听了这等侮辱的言辞,猛地睁开了眸子,直视眼前的黑影,“我提醒你,你老婆虽然记忆力不管用,但,不代表她没有心机。简言之,你所知道的,未必就是真相!”
“哦?”池禹森好整以暇地把脸孔悬在她的上方,玩味地问了一句,“那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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