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起吃饭
自己咒自己，还挺灵验的。
舒欢当晚就感冒了，司佩佩第二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烧得昏昏沉沉。
其实舒欢除了胃有点不好，平常很少生病，一年当中感冒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次感冒必定严重得不行。
司佩佩严肃提议：“要不我还是去庙里给你求个平安符吧？总觉得你今年流年不利。”
舒欢嘶哑着嗓子：“我真是谢谢你的乌鸦嘴啊！”
“你今年都第二回进医院了哎！”
“好了好了，这回是我自己作的，你让我睡会行不？”
司佩佩倒是走了，结果韩霁轩不知道怎么收到消息过来了，对着舒欢嘘寒问暖了一番，直接在她病房里坐了下来。
当医生的不是都忙吗？舒欢问他：“你不忙吗？”
“本来是挺忙，但你更重要。”
“……其实我没什么事，还是工作比较重要。”
韩霁轩理所当然地说：“没关系，我跟我爸说过了，要陪女朋友。”
看吧，她就说韩霁轩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舒欢想着下次还是换家医院，她不想见的人全在这。
正犹豫着要不要马上出院，手机响了。
居然又是梁昱景！
扫了一眼韩霁轩不怎么好的脸色，估摸着是梁昱景知道韩霁轩在这，又打电话来警告她了。
韩霁轩问：“不接电话吗？”
舒欢点下拒接，不在意地说：“骚扰电话。”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舒欢发信息给司佩佩：“赶紧过来给我办出院手续！”句末还有个抓狂的小表情。
一个小时后，舒欢已经在车上。
梁昱景再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接了。
“你…感冒了？”
舒欢沉默了几秒，憋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那边也沉默了几秒：“我对你的事没什么兴趣。”又沉默了几秒，“你不喜欢学长就跟他说清楚，不……”
舒欢打断他：“谁说我不喜欢他了？”
梁昱景语气也冷硬起来：“你所谓的喜欢不适合他。”
舒欢依旧是那几个字：“关你屁事？”
“嘟——”通话直接中断了。
手机跳出一条消息——
好景常在：“宝贝，有没有想我？”
好景不长：“不想！”
好景常在：“我知道你想的！很快我就回国了。”
好景不长：“哦。”
好景常在：“谁惹你不开心了？”
好景不长：“谁敢？”
好景常在：“消消气，给你买礼物，想要什么跟老公说。”
舒欢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什么也想不到，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考虑过自己想要什么？没有物质欲，没有食欲，没有爱欲，没有占有欲，只剩清心寡欲。
好景不长：“不用了。”
好景常在：“那我可随便挑了？”
好景不长：“随你。”
好景常在：“那你照顾好自己，别感冒了，么~”
舒欢情不自禁抖了一下，搓搓手臂，不想跟他说自己已经感冒了。
休息几天，感冒好之后去剧组把她剩余的一点戏份补拍完，然后在家宅了起来。
韩霁轩依旧坚持每天发信息来，舒欢也就顺水推舟答应和好。
韩霁轩表达了一番喜悦之情，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舒欢走进神外办公室，韩霁轩和梁昱景都在，宁茜瑶也在，三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笑得还挺开心。
见到舒欢，宁茜瑶眼睛亮了亮，很高兴地上前挽住她的手：“姐姐是来找学长的吗？”
原来韩霁轩也是宁茜瑶的学长？
舒欢不动声色抽回手，改挽住韩霁轩的手臂，巧笑怡人，“下班了吧，现在去吃饭吗？”
韩霁轩还未开口，宁茜瑶抢白：“不如一起去吧？”说着也挽住了梁昱景的手臂。
韩霁轩便附和到：“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一起去吧。”
舒欢才不想跟宁茜瑶一起吃饭，觉得这个妹妹大概率会作妖，但看梁昱景拧眉不语的样子，又应了下来。
既然他那么不高兴见到她，她当然是要继续给他添堵。
结果不出所料，席间宁茜瑶各种天真无邪地撒娇，一会瓶盖拧不开，一会问梁昱景她今天的口红色号好不好看，一会嫌剥虾太麻烦……
舒欢冷眼看着宁茜瑶折腾，还觉得她颇有乃姐当年风范。
事到如今，舒欢终于可以确定宁茜瑶是知道她和梁昱景当年的“奸情”了，这又是试探又是炫耀的。
不过是她当年用剩的手段罢了，宁茜瑶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她，真是可笑。
不过梁昱景还真是纵容这个未婚妻，就如当年纵容她一样。
曾有一次，梁昱景、宁茜瑶和几个医科大的同学一起出去玩，也叫上了舒欢。
表面上梁昱景是宁茜瑶的男朋友，暗地里却没少和舒欢眉来眼去。
舒欢有意恶心一下宁茜瑶，喝水的时候，故意说瓶盖拧不开。
梁昱景二话不说接过去，结果瓶盖是松的，但还是配合她的演出“使劲”拧开了瓶盖。
吃饭的时候，舒欢说剥虾好麻烦啊，梁昱景全程都在帮她剥虾。
舒欢不小心“扭”到脚，故作可怜地问妹妹：“瑶瑶，你男朋友可不可以借我一下，送我回家休息。”
当年的傻妹妹还一脸担心地嘱咐自己的男朋友一定要好好照顾姐姐。
梁昱景送舒欢回到住处后就被她咚在门板上咬了一口，指责他刚刚为什么要拉宁茜瑶的手。
梁昱景情急地解释：刚刚只是看她要跌倒好心扶了一下。
舒欢恶声恶气地威胁：“你要是再敢碰她一下我就把你的手剁了，哪只碰的剁哪只。”
梁昱景当即发誓以后绝对不碰。
此时，舒欢心想：要是那些话算数，当年她离开的那晚就该把梁昱景整个人都剁了吧？
舒欢还在神游天外，依稀听到宁茜瑶在问她什么时间有空回家，说她妈妈也很想她。
舒欢眼神越来越冷，嘴角泛着嘲弄的笑意，失去白正廉这根纽带，她和宁彩萍母女算是哪门子家人？血缘关系都没有好吗！
宁茜瑶还在那惺惺作态地控诉：“姐姐真是好狠心啊，离开几年都不跟家里人联系，害我和妈妈担心那么久，什么时候回家嘛？”
不知情的都要以为舒欢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了。
舒欢念头一转，轻飘飘把问题丢给了梁昱景：“如果是阿景希望我去，那我就去。”
宁茜瑶段位还是不高，僵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接招，只是无措地望着未婚夫。
梁昱景四两拨千斤：“舒小姐抬举了，我无法替你做任何决定。”
舒欢笑吟吟地问：“难道你不是那个家的一份子吗？”
梁昱景蹙眉不语。
舒欢弯了弯嘴角，露出唇边两个小梨涡，一双狐狸眼里星芒点点，“看来是不欢迎我啊？那我就去好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挑衅，宁茜瑶气得脸色发白，想发作又不好发作，只好站起身说去洗手间。
看完一场好戏，韩霁轩适时出来打圆场：“欢欢，你和昱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都是自己人，如果有什么误会还是早点说清楚，否则伤了感情就不好了。”
舒欢站起身，一脚踢开椅子，疏冷地道：“你弄错了，我和他们可不是自己人，更没什么感情。”
又扭过头对梁昱景说：“梁先生，麻烦你管好自己的未婚妻，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惹到我头上的人都别想好过。”
她向来就是如此，不舍得让自己受一丝委屈，受了委屈绝对会反击。
出了饭店，舒欢拦了辆车就走了，韩霁轩慢悠悠地追出来，只来得及看到她气冲冲拉开车门坐进去。
那边宁茜瑶气哭了，在未婚夫面前诉苦：“我就是好心好意想让姐姐回家，姐姐为什么要生气？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梁昱景没去拆穿她，不过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所以纵容她罢了。
当年舒欢走后，梁昱景向宁茜瑶坦白过他和舒欢的关系，并提出分手。
宁茜瑶哭着说她不介意，死活不答应分手。
可梁昱景那时心如死灰，拒绝再和她见面，结果宁茜瑶就在家里割脉了。
她还是舍不得死的，当血喷涌而出，吓得又打电话向梁昱景求救。
在医院里，宁茜瑶苦苦哀求：“我不用你爱我的，你心里藏着谁都没有关系，阿景，我只求能在你身边，好不好？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别人，我再让出位置好不好？说不定到那时候，我也早就不喜欢你了呢？好不好？阿景……”
只是一个位置而已，如果不是那个人，给谁都无所谓。
后来梁昱景突然决定来北城，宁茜瑶也义无反顾跟来了。
梁昱景揉揉她的脑袋，温声开口：“以后别这样了。”他不希望她变成第二个舒欢。
抽出几张餐巾纸递给她。
宁茜瑶没有接，只是问：“你心里还有她对不对？”
“没有。”梁昱景平静地望着她，“你玩不过她的。”说完先一步离开了。
走出餐厅，梁昱景摊开右手，那几张纸巾已被攥成了皱巴巴一团。
他自嘲地笑笑，心里装着那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做什么？
他的真心对于舒欢来说，就像这团廉价的餐巾纸，用过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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