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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妾身的洗脚水,太子爷可还喜欢?


她恨恨的磨了磨牙,得寸进尺都没这么过分的,真把她当母猪了吗?
萧询看着面前小女人气鼓鼓的模样,抬手在她乌黑柔软的发心轻轻的揉了揉,“傻瓜,逗你的。”
说着,他转过身去,从书桌上拿起一只锦盒,回身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陆念锦没有接,而是看着他手中的锦盒,疑惑的问道。
萧询又往她面前递了递,原本深邃的目光带着几分柔光,“打开看看。”
陆念锦狐疑的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信将疑的将锦盒接了过来,打开后,里面却是一盒子五彩斑斓的糖,看着就诱人的厉害。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愣了片刻后,她盯着他疑声询问。
萧询微微抬了下眼皮,“这是京中最老的一家糖果铺子出的什锦玲珑糖,本宫回来时刚好看到,便带了一盒给你。”
陆念锦听他这般说着,瞳孔倏地一缩,后知后觉道,“所以,太子让我跟你来书房,根本不是为了要骂我,而是要送我糖?”
萧询一本正经的扫了她一眼,无辜而又促狭道,“本宫说过要教训你吗?”
陆念锦对上他的目光,恨恨的咬了咬牙,正要开口跟他计较,萧询却先一步从锦盒中取出一颗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甜吗?”他问。
陆念锦又瞪了他一眼,才道,“糖自然是甜的!太子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要朝外走去。
萧询看她要走,忙一把扯住了她,道,“既然来了,不如便帮本宫研墨。”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陆念锦就想起当初在怀德太子府的时候,他骗着她老老实实的抄经,他却扔了个替身在太子府,自己跑去大慈恩寺后山的竹楼躲清闲。
他还嫌弃她的字丑,她跌倒了,他还躲得远远的。
“太子真的要我伺候吗?”她想起往事,眼里带着一抹不怀好意,望着他问道。
萧询颔首,抬步朝书桌后走去。
陆念锦跟着他在书桌边上停下,抹起袖子,往砚台里添了些水,便执着墨锭开始磨墨。
萧询见她做的还算熟练,拿起一份邸报就看了起来。
陆念锦眼观鼻鼻观心的磨着墨,直到萧询静下心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公文当中,她的心思才活动起来,趁他不注意,往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上甩了几滴墨。
然后又等了一会儿,在墨滴将干未干时,抬头瞧了萧询一眼,道,“书房里面这么热,太子也不叫个人进来打扇,看你额头上的出汗了,”说着,她捻起帕子就在他额头上轻轻的擦了擦。
萧询的额头上确实有几分薄汗,也因此,他并未察觉到帕子上的那一点湿润,淡淡的同陆念锦道了声谢,就继续看起邸报来。
这一忙碌就是一个多时辰,快到掌灯时分,他才放下手中的朱笔,转头看向陆念锦道,“累了吧,本宫送你回去。”
陆念锦看着他额头上的点点墨迹,抿唇一笑,“好啊!”
萧询绕过书桌,牵起她的手,带她朝外走去。
两人出了书房,外面的守卫立刻拱手行礼,语气有片刻的停顿和凝滞,“……太子,太子妃!”
萧询见守卫的脸色不对,挑眉问了一句,“怎么了,本宫和太子妃身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守卫看了眼太子的额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念锦生怕守卫直接提出来,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有吗?”
守卫感觉到太子妃话里的威胁,立刻道,“没有,没有,回太子妃的话,一切都好。”
“嗯,”陆念锦点了点头,然后转向萧询道,“太子,我们走吧!”
萧询似信非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陪着她朝洛神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又有许多下人欲言又止的向两人行礼。
随着人数的增多,萧询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要是现在他还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那他就不是云朝的国师和太子了。
看着前面一段路没什么人,他直接将陆念锦带向一处偏僻的小径,将她压在花丛掩映的假山上,威胁道,“说,你刚才到底对本宫动了什么手脚。”
眼下这里又没有铜镜,陆念锦自然不会不打自招,她两手撑着他的胸膛,眸光清澈的望着他,一脸无辜道,“太子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明白?”
“那本宫就说的再清楚一点,”他说着,距离她越来越近,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她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瞳孔,冷声质问,“本宫脸上的墨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是到现在,陆念锦才知道自己失算了,这里是没有镜子,但萧询却根本不需要镜子,他只需要对上她的眼睛,就能从她的瞳孔里看出他自己的模样。
“可、可能是刚才磨墨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帕子上,然后我又用帕子替太子抹了抹脸……”她心虚的说道。
萧询冷冷一笑,“是吗?太子妃确定自己不是故意的?”
“当然不是了,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她呐呐的说着,不过底气明显不足。
萧询两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既然不是故意,那为何在离开书房前,你不提醒本宫,路上这么久,也没有提醒本宫。”
陆念锦干笑,“我这不是忘了吗?”
萧询冷冷的哼了一声,嘲讽,“那太子妃你的记性还真是差!”
陆念锦:“是挺差的……”
萧询未再言语,他直接低下头,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了,解了气,过了片刻,又说,“上次的谜题本宫已经猜出来了,是钓鱼,太子妃现在可以帮本宫恢复正常吧?”
钓鱼,的确是正确的答案。
陆念锦无法拒绝,“太子既然猜出来了谜底,妾身自然是要帮太子恢复正常的,只是……妾身出来的着急,并没有带银针,不如太子先随妾身回了洛神苑再说。”
萧询听她这般说着,没忍住,又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让她帮自己把脸上墨滴擦干净了,才扯着她朝大路走去。
到了洛神苑,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芸姜走上前问道,“太子,太子妃,现在可要摆膳?”
陆念锦幽怨的看了芸姜一眼,没说话,目光一转,又朝萧询看去。
萧询目光一沉,与她对上,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芸姜领命退下,很快,早膳就端了上来。
因为萧询的存在,陆念锦每一口菜吃的都很艰难。
小半碗饭,她足足的吃了两刻钟。
“太子妃是在数有几粒米吗?”萧询注意到,不轻不重的放下玉箸,冷声问道。
陆念锦苦笑,再不敢耽搁,老老实实的用起饭来。
一刻钟后,她吃完,放下筷子。
萧询看了她一眼,站起身道,“我们走吧!”
陆念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站起身来,跟他一起朝药房走去。
到了药房,她认命的取出银针,在他周身几处大穴上,捻着刺了几下,刺完后,萧询只觉得一阵松快,他看向她,意味深长的道了句,“太子妃真是好本事!”
陆念锦捏着银针,强忍着想再刺下去的欲望,道,“太子也不差!”
萧询冷笑,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陆念锦一脸的防备,“干嘛?”
萧询唇角一勾,“太子妃难道就不想知道,本宫是怎么猜出这个谜题的?”
这个,陆念锦还真有些好奇,她亦步亦趋的走上前来,离他只有一步时停了下来,抿了抿嘴,“说罢,太子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萧询见她走近,一手揽住她的腰,脚下一转,下一刻,两人就一起跌坐在药房中的躺椅上。
陆念锦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变故,轻轻的叫了一声,萧询一手压着她的腰眼,将她腰肢摁的又沉了几分,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谜题的答案是本宫师兄最喜欢做的事情钓鱼不错。可本宫觉得,若是敦伦,也是能说的通的。”
他说着,呼吸灼热的在她耳边念道,“我在上,你在下,你不动,我不动……”
他的嗓音太过撩人,陆念锦不知不觉的就红了耳朵尖,她喘着气,闷哼道,“哪有你这样的,你放开我!”
“若是你承认本宫说的对,本宫自然放开你!”
“那要是我不承认呢!”
“本宫就与你证明一番!”
证明一番……这四个字太有歧义,当即,陆念锦的脸更红了,她埋头在他的胸前,瓮声瓮气的说,“我认,我认还不成吗?”
“真乖!”萧询抬起手来,在她滚烫的脸上轻轻的摸了摸,这才放开了她。
陆念锦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她背对着他,一直平复了很久,脸上的滚烫才退去。
“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背对着他,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拔腿就朝外走去。
萧询看着她逃也似的模样,抬起手来,无奈的按了按眉心,他怎么觉得,要这丫头主动对他生情,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再说陆念锦,她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回到正房时,芸姜正在铺床,看到她进来,她惊讶的问了一句,“太子妃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陆念锦淡淡的应了一声,旋即,又问,“热水烧好了没有,我想洗个澡,早点歇下。”
芸姜铺好床,道,“热水厨房一直都有备着的,奴婢这就让人提水进来。”说着,她福了下身,便朝外走去。
没多久,热水就准备好了,陆念锦让芸姜先出去忙别的,她想多泡一会儿。
芸姜福身退了出去。
陆念锦闭上眼睛,任由身体被热水包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她闭目养神着,不知过去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她以为是芸姜,便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我想多泡一会儿,让你先去忙别的吗?”
“……”来人听到她的声音,却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往前走着。
陆念锦耳闻那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心脏猛地一缩,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回过头去,只见来人并非芸姜,而是萧询。
“太子怎么过来了?”她慌乱的将自己整个人都沉到花瓣底下,只露出头来,看着他问道。
萧询单手负在身后,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嘴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本宫刚才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陆念锦紧张的反问,说出口的话都有些打结。
萧询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扶着浴桶边缘道,“倭国王子的伤势已经好了,那伙贼匪也已经抓到,父皇便将欢迎倭国王子的宴会定在了三日后。”
“哦,我知道了,”陆念锦答应着,又问,“太子还有别的事情吗?”
“还有就是,镇国大将军府的人已经开始运作,打算在倭国王子提出求亲后,就将江溶月给推出去,届时,若非逼不得已,本宫希望你最好不要出手偏帮谁。”
陆念锦闻言颔首,“这些话太子之前说过,我都记得。”
“记得就好。”
陆念锦近距离的与他四目相对,虽然有花瓣遮挡,但她整个人还是不自在的很,她看着他,红着脸,嗫嚅提醒道,“太子若是再没有别的事情,能否回避一下,我想……穿衣服。”
萧询眸光幽深的看了她片刻,忽而笑道,“太子妃如此娇羞,倒是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妇人。”
陆念锦怒,“太子到底走不走!”
她的声线中已经带了几分气急败坏。
萧询兴味十足的看着她,离她更近了几分,“若是本宫不走,你又待如何?”
他此刻的面目实在太过恼人,陆念锦一个冲动,扬起一捧水就往他身上泼去。
萧询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就这样被她泼了一脸。
再看陆念锦,则是一脸得意的看着他,反问道,“如何,妾身的洗脚水,太子爷可还喜欢?”
萧询挑了挑眉,一勾唇道,“太子妃这是在邀请本宫了?”
“你想的美!”陆念锦瞪了他一眼,又喊了一声,“你快出去,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好!”萧询看着她的眼睛,答应了一声,跟着转身就朝外走去……
陆念锦没想到萧询会这般好说话,脸上有一抹意外闪过。
已经走到外面的萧询却比谁都明白,这段日子他是绝不会碰陆念锦的。
因为他知道,这些日子她要为李氏尽孝。不然洛神苑膳桌上不会全是素菜,没有一丝荤腥,她身上的衣裳也全是素净的。
他在乎她,所以愿意尊重她!
萧询一走,陆念锦立刻从浴桶中走了出来,她用最快的速度擦干身子穿了寝衣,又将头发擦的半干,才朝外走去。
外面,萧询还在,他正靠在罗汉床上饮茶,已经换过衣服。
看到她出来,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揶揄,“好了?”
陆念锦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太子就那么喜欢做背后灵?”
萧询屈起食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那是你警觉太低。”
陆念锦哼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太子没走,是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吗?”
萧询挑眉不:“本宫就不能留下来陪你?”
“……太子您开心就好。”
两人又斯磨了一会儿,萧询才说起正事来,看着她正色问道,“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景妃吗?本宫想着,这几日宫宴倒是个好时机。”
“想好了,”陆念锦道。
“你想怎么做?”
陆念锦一笑,然后将臃肿水的妙处跟他提了一遍。
萧询听完后,深思片刻,点了点头,“这臃肿水对于宫妃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打击。”
“不,不是不小,是致命!”陆念锦是女人,比萧询更懂得女人对于美貌的追求。
“你解气就好,”萧询说着,顿了顿,又道,“等会你将药水给本宫,本宫让人投放给她,兴许过几天宫宴就能看见效果了。”
陆念锦嗯了一声,“若是能这样,那是最好的。”
一刻钟后,萧询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提出离开。
陆念锦没忘记臃肿水的事情,她带他又去了一趟书房,拿了两小瓶给他,道,“这水无色无味,对身体也没有特别大的坏处,只是会让女人不可抑制的变胖,不管是银针还是普通大夫都检查不出来的。”
“本宫明白了。”萧询又低下头在她唇角轻轻的亲了一下,然后才带着臃肿水离开。
前院书房。
萧询一落座,就招了轻功最好的死士进来,交代他道,“将这瓶药水放入景妃的一日三餐中,不管想什么办法,务必要做到!”
“是!太子!”死士领命离开,像一阵风一样的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后,重华宫。
阿槐姑姑端着一碗安神茶到内寝房,行礼后,递给景妃道,“娘娘,这是小厨房的张太监特意为您煮的安神茶,您喝几口再睡,能睡的好些。”
景妃疲惫的点了点头,将安神茶接了过来,她这几日因为萧泽的腿,确实睡的不太好。
一盏安神茶她一滴不剩的全喝了个干净。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阿槐姑姑看着主子睡下,便提出了离开。
景妃喝过安神茶,现在睡意正浓,听了阿槐姑姑的话,她也没有开口,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阿槐姑姑又行了个礼,才躬着身子朝外走去。
她前脚刚离开,景妃后脚就睡了过去……
一夜安眠。
次日醒来时,景妃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她心情甚好的坐了起来,叫阿槐姑姑进来伺候。
阿槐姑姑早就起来,在外面等着了,她听到主子的吩咐,立刻从外面走了进来,上前道,“奴婢伺候娘娘起身。”
景妃从帷帐中伸出一只手来,“可!”
阿槐姑姑闻言,向身边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两个宫女立刻将帷帐拉了起来。
帷帐拉起来,阿槐姑姑便也看到了景妃微微泛着红润的脸色。
她笑着惊讶了下,“娘娘今日的脸色可真是好!”
景妃笑了笑,“本宫也觉得,今日的精神好了很多,莫不是,张太监的安神茶换了方子?”
说来也是巧,张太监昨日给景妃煮的安神茶的确换了新的方子。阿槐姑姑也想到了这一茬,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回娘娘的话,张太监是换了新的方子。”
“赏!”景妃满意的说了一句。
阿槐姑姑记了下来,“那等会儿,奴婢就从库房中挑些好东西送去给他!”
“嗯,”景妃点了点头。
接下来便是沐浴更衣,因为是第一天,并没有人发现景妃不知不觉中已经胖了一圈,就连景妃自己也没有发现。
她甚至还为了自己的好气色而欣喜不已,想着在三日后倭国王子的接风宴上能更容光焕发一些。
到了她这个年纪,虽然已经不那么在乎皇上的宠爱,可为了萧泽,到底还是要讨巧几分的。尤其是,在萧泽受伤,不能出席接风宴的情况下。
景妃这般想着,回头阿槐姑姑禀报给张太监的赏赐时,她大手一挥又加重了三成。
阿槐姑姑端着赏赐去小厨房寻张太监。
张太监向来是个爱赌又手松的,他看着阿槐姑姑端着满托盘的银锭子过来,眼睛都亮了,匆忙迎上来道,“姑姑拿着这么多赏赐,不知是要……”
“这些都是娘娘赏赐给你的,”阿槐姑姑说着,将景妃喝了心安神茶之后的变化说了一遍。
张太监听完后,暗暗心惊,他的本事,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清楚的厉害,不过就是换汤不换药的一碗安神茶,能有那个功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只是,他想虽这样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反而堆了满脸的笑,厚着脸皮,径直将这个功劳领受下来,接过阿槐姑姑手中的托盘,道,“有劳姑姑特意跑一趟了,咱们都是重华宫的奴才,为娘娘分忧,原就是应该的,什么赏赐不赏赐的,实在是太见外了!”
这般说着,他却将托盘抱得更紧。
阿槐姑姑在重华宫这么多年,对张太监也有几分了解,她笑着看了他一眼,没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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