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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凡是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上了这么几次早朝女子封将的名头多多少少都过去了,江缔也没有第一回有那种束手束脚的拘束感,她不过只是普通朝臣官员同僚罢了,除了还会真的她女儿身的人,比起回朝当日,已经安稳多了。

        今日的朝会江缔还没走进皇宫就知道肯定跟往日有所不同。

        毕竟班太傅手下的一众门生学子那个不是清高自诩,不免对同朝文官有几分文人相轻,现在除了这么一桩事,家风廉明的班太傅的学生居然到了大理寺去,这可不得了。

        更何况,还有平阳关山路被毁的问题,不加紧时间解决的话,突厥有一点风吹草动对翊朝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你还会掺和这种事?”

        江孤原本在闭目养神,不管马车摇晃他还是不动不摇稳坐车中,只是江缔昨日看兵书忘了时辰现在在车上有些昏昏欲睡之感,江孤突然开口着实是让她清醒了不少。

        江缔打了个哈欠,眼眶中沾了几点泪水“对我没有坏处的事情向来争取一把都会有所收获,这不是爹您教的?”

        别说江孤这老人精了,就是正准备继续打瞌睡的江缔都觉着这话有些敷衍了。

        江缔想再开口说点什么,最终还是识趣的闭了嘴等着她老爹开口。

        “我问的是这个?”江孤睁开眼睛,快过了不惑之年的眼睛倒是依然神采奕奕:“本来和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你从哪儿得来的没有坏处?你是奔着事去还是奔着人去?当我不知道?”

        好吧,确实如此。

        江缔支棱起身子,一把揽过江孤的肩膀,父女两个像是靠在一起说悄悄话一般:“爹啊,女儿我呢确实是奔着人去的,这人跟我有关系,事不也就跟我有关系了吗?”

        江孤:“……”

        好么,搞了半天还是搅混水。

        “我管不了你,京中人多眼杂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江孤把江缔的脸板正过来,提醒她马上到宫里了,清醒清醒。

        “爹您到时候可得帮我挡着些啊我可没那些大人功力深……”江缔一直到下车那一刻都不会彻底把眼皮撑起来,为了维持所剩无几的清醒,她的话比往日多了不少,在江孤耳边絮絮叨叨的。

        “挡什么?敢作敢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儿时带着临儿鬼混回来怎么坦坦荡荡的……”

        “好了爹到了您请——”

        事实证明絮絮叨叨远没有江孤翻旧账来的清醒,江缔几乎是在听到“儿时”两个字的一瞬间睡意全无,趁着马车停稳的间隙下车拉开帘子等着江孤下来,多是父慈女孝的美事啊。

        官道面前不得放肆,江孤只能在心里记下这一笔秋后算账。

        正如江缔所言,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但多数人抱着看戏的态度还是让这件事特别是班太傅脸上有些无光,江缔一进门就感觉到殿中的气氛有一种莫名的凝重感,眼不见明枪可处处是暗箭。

        成帝高坐殿堂,那张龙椅上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

        “平阳关驿道一事,诸卿有何看法?”

        成帝永远都是那个仿佛置身事外的人,也无喜怒也无哀,至少在现在。

        “陛下,臣认为当加紧清楚障碍,平阳关不比其他,驿道更是重中之重,若是不早日修缮,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是礼部的人。

        “话是如此,平阳关驿道靠近山,年前的大雨又下了场不小的雪,山石滚落别说是驿道,整个山的山路都被封起来了,想要修缮谈何容易?”

        工部的人当即反驳。

        “那也不能放着不管不是?平阳关直接与突厥接壤,一旦战事吃紧就只能绕远路走,不荒废时间战线拉长还给了敌人有机可乘,粮草补给跟不上,前线的战士又如何安心作战?”

        兵部的人看上去是和礼部站在同一边的。

        江缔垂首静静地听着,各人各执己见,谁都有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在战场上六年,大大小小的战事打过不少,可要论起来,印象最深的还是六年前的那一次,兵走平阳关,剑走偏锋奇袭突厥这才让成帝给了她继续留在军营的权利。

        平阳关一向是朝中最重视的,凡事都是先紧着平阳关,可偏生没料到每年的风雪中还会附赠一场冬雨,来的又猛又烈,对平阳关的准备也一起给冲没了。

        江缔左右看看都是些文官在讲话,武官反倒没多少说话的,特别是江孤也在前头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在想应对之策还是在等着成帝给他一个开口的好时机。

        “陛下,”声音是从后头传来的,莫约是宣静同届的探花状元“臣认为,与其静观其变,倒不如另辟蹊跷。”

        “另辟蹊跷?怎么个蹊跷法?”

        成帝坐的位置一眼可以把整个大殿尽收眼底,自然也能看见他钦点的状元郎。

        “陛下恕罪,臣还未曾想到。”

        常理之中。

        但这无疑是给朝上文武百官开了一个话头。

        最重要的事江孤终于开口了。

        “平阳关与玉成关最为相近,两两之间所隔不过数十里,在两地之间重新开辟上一条路,想来应当是要比清山开路要快的多。”

        江孤在朝中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明明前一秒在车上还能跟她说玩笑话,下一秒就能板着个脸严肃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说要保持大殿的庄重感也没错,跟人较劲大概也没错。

        “玉成关送的都是戍边将士的粮草传的都是八百里加急的军令,江元帅空口白话要搭桥建路,可曾想过是否会耽搁玉成关的运输?”

        班太傅严格来说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牵连,但唯一一点就在于那人是班府的门生是班太傅的学生,正可谓是教不严,师之过,难免现在心情不好,正巧就碰见江孤的“特立独行”了。

        “玉成关在平原上左右不靠山,这么多年来了从未出过什么问题,八百里加急的军令不是常事,更何况边境有屯田,戍边将士的粮草也是半年一送,”江孤待在边关驿道上的时日恐怕与待在京城的时间不相上下,他于是便底气更足的看着班裴“臣不过是为了日后对突厥的战事找想,耽搁一日就隐患一日,突厥可汗的作风相必班太傅也不是不知道。”

        班太傅什么意思江缔不知道,但是这最后一句话江缔和陆迟两个人听了简直是在心里忍不住的点头应和。

        突厥可汗向来一点时间都不愿意耽搁,只要在他看来能阻挡翊军的法子什么都能试试,江缔就见过被突厥可汗扔出来阻挡行军的妇女老幼,实在是……叫人无话可说。

        成帝就在龙椅上听着下头争论,明明自己争论的都来不及还要提一嘴“陛下,”他心里满满构件的框架也越来越完整。

        他总得为后来人做点事情。

        陆迟出列道:“依臣看,走水路也不是不可。”

        确实不是不可一试,雍门关走的就是水路,但平阳关靠山以陆路为主,贸然尝试水路还是要担风险。

        “平阳关西侧就有一条大河一直流到边境,离山有一段距离不用担心被山石影响,短时间内运输也未尝不可。”

        江缔头一回在殿上是被成帝拎出来的,现在早就见怪不怪了她还不如自己多说几句,省的落人闲话。

        宣尚书既不反对也没有同意:“陆路有军队可以护送,走水路的话不稳定性要比陆路多太多了啊。”

        这确实是个问题,翊朝虽然有水军但不一定能在保住粮草的情况下脱身。

        “水路虽然不比陆路安全,但一次水路运输的量要比陆路多上几倍有余,人力成本更小,工部若是一时没有应对之策,此法也能应急。”

        这场朝会的结尾是由江孤殿后。

        此话一出在场的官员都陷入了沉思,而成帝一句“不管如何,以修缮驿道为重”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人。

        总之,江缔走在长长的官道上,外面的天光微泄,她舒了口气决定暂时不想这些事情了。

        “丞相?”

        江缔走着一半发现前头似乎有人在原地驻步,和一众下了朝的官员匆匆的步伐实在是突出,那人正是当朝丞相季玉山。

        她此前对于这位丞相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唯一的映象也与现在相同,对方官帽下的头发已经染上了白,官服在身上也盖不住和蔼之气,可又有身居高位者的威严,只是眉眼间,不知从何而来的忧愁怎么也抹不去。

        “将军无需多礼。”

        季玉山的目光从宫墙处收回来,浅笑着叫她不必多礼,仿佛刚刚对着一堵墙出神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缔与他并不熟络,这话结束后就再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好在季玉山能看的出晚辈的不自在,这才叫江缔没有愣在原地。

        这人真是心思细腻到可以随便什么地方随便什么事物都能想起某些事来,只是不知道他透过这些东西在看什么,而江缔也没那个必要去打探别人隐私。

        对了,那处宫墙后头,好像是未开花的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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