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8:苏母生病
“艳艳，苏……苏思七……”
原本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老太太醒过来后，会不会出现失去记忆，或者是忘了这些人的想法，却没想到等人真正醒了的时候，既没有那样的情况，也没有那样的症状，只是出现了一点，反应迟钝的现象。
苏母环顾四周，确定没什么事，医生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三人时，她一把拉住了艳艳的手。
“艳艳，你没事吧，我的好孩子。”
苏艳艳激动的差点掉下眼泪来，却还是强行的忍住了，看着母亲那样子躺在床上时，仿佛已经是心如刀绞。
“母亲，我对不起你，我没保住这个孩子。。……对不起……我……”
“好孩子不怪你，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天的。李浩然，那个王八蛋不配娶我的女儿，回头等出了院我们就离婚。”
苏思七看着母女俩情感动天的场面，默默的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本以为自己又是某些人生命中过客一般的存在，却在转头时被人叫住了。
“姐姐，你别走，这次母亲被送到医院后，所有的医疗费用都是你出的，你还忙着跑前跑后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子，你留下陪母亲说说话吧，我去给母亲。去打一些热水来。”
“喔。”苏艳艳给她使了个眼色就走了出去，留下了两个人独处的空间，苏母并没有觉得遗憾什么，反而觉得苏思七做一切都是应该的，她静静的躺在了床上看也不看一眼。
苏思七轻轻的叹了口气，养育之恩大于天，自己如果说对于某些人一点感情没有，那是绝不可能的，可以想起某些人做过的事情便没了那样的亲情，如今想来也心中无比内疚，看着已经有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她低了低头。
“我知道母亲不喜欢我，大概也不希望我来到这里，只是妹妹这一次身怀有孕，实在是有不方便的地方，我才过来帮衬一时母亲不喜欢回头我也不会在这里久留，只是近你还需要好好保重身体，这一次受的伤毕竟是损伤了大脑，需要好好养着，等出院时我会来接母亲的。”她脸上还是有一些遗憾，却在走时听到了身后传出了一声叹息声。
“你这孩子把脸面把骄傲看的比什么都重，我只是担心你有的时候会为了你自己，自私自利，怕你知道了真正的事情的真相怪我这个母亲没有把你养好，什么养育之恩大于天，我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你不能怪我对你过于刻薄了，你爸爸也是真心心疼你小时候，把你看的比自己的亲生闺女都重要。
七七，妈妈小时候是有私心，对你没有对自己闺女那么好，可凭心而论，我疼爱你，不比别的父母少，我用最严苛的规矩来要求你，也是希望长大，你能有你自己的事业，高考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今天愿意来看我我很感动，可是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你妹妹是任性了一些，不要怪她好吗？”苏母说话间浑浊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份从未有过的悔恨，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有时候我恨不得你过得不好，这样就不会吞噬了我女儿的福分，可仔细想想这个家越来越好，也是从捡了你开始的，或许你才是上天赐给我的福气，而我一直太自私了，也难怪我会有这样一天……
我为了自己的女儿操心打算拼尽全力，过了这一辈子，到头来还是指望不上，多讲一些腐，反而让她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是我做的福气还是我做的孽。
七七啊，你要是不怪罪母亲做的事，还愿意回到这个家来就不要怪我了，父母之间子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呢？我虽然做一个母亲不好亏待了你，但我也没有虐待你，当初知道你生病时我也是真心疼，知道你醒不过来时，我也悄悄的流过眼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要怪罪母亲……”
苏思七转头的那一瞬间再也克制不住，趴在病床的边缘上，泣不成声，就是这样的一个养母，把自己从小教育的如自己子女一般那样严厉那样的规矩，如果自己真的从小被养母教坏了，那该变成什么样子，她不知道。
和母亲小时候对自己也是十分好，让自己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捡来的孩子，这样的母亲怎么能忍心去责怪她，怎么能忍心去怪罪她？
苏思七拉着她的手，久久没有放开，眼睛里的泪水一串一串的落了下去。
“母亲，对不起，是我害的父亲，当初疾病发作不久于人世，是我太过于任性连累了这个家高考的事情，我虽然怪你，可我心里也明白如果要是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会这样选择，我希望这个家好好的，你和妹妹也好好的那样自私自利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我已经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你了，你快点好起来吧，不要再说这些了。”
苏母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孩子的头发，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慈母之意。
“傻孩子，那位秦先生对你是真的好不同于我想象中那样的随意，而是实在的温柔体贴，我看出来他眼底里都是你，你有一个好的归宿，母亲看着也高兴啊。”
苏母藏在内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爱怜，经此一事她算是知道了，这个女儿心底里对自己还是有最后一次母女之情，否则也不会赶在这个时候过来看自己了，就算心底里有再多的抱怨和心底里存在着再多的隔阂，也无法再怪她了。
苏思七原本以为在母亲心中或许对自己一直不如亲生女儿那样后代是有着许多偏见，可听了今天这么多话，哪里还说得出偏见这两个字，原来在母亲心中从来都是拿两个女儿一样对待，也怪自己当初不懂事和妹妹一起胡闹，也不能全怪母亲一个人现在想想这些事情，自己躲出来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对母亲也有愧疚在。
苏母头上的伤伤的不轻，可脑子却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对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恨意，心里也好受不少。
“七七，你结了婚住的有些远，我想着和艳艳买了那栋房子住在你们外面的半山小区，如果有空还是回家看看，她也没有别的姐妹了，只有你这一个姐姐，这孩子从小就爱黏着你，虽然有些时候胡闹任性，可是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从来都是把你当做亲姐姐看待。
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怪我们母女二人识人不清，毁了她的半辈子，还希望你帮帮你妹妹好吗？”
苏母眼里满含着泪水，已经有一些皱纹的脸上止不住的哆嗦着，她担心担心自己的这个女儿不肯帮忙，声音都是有一些颤抖和有一些小声的。
苏思七真是没想到母亲居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她赶紧攥住了母亲的手。
“妈，我们姐妹本就是姐妹，怎么能因为这一点点事情我就将妹妹抛之于脑后呢，不会的我会帮助妹妹，无论是离婚还是怎么样，都不会让妹妹一个人被人欺负了，你放心吧。”
“好，好，好……”苏母一连叹息了几声，随后从自己贴身穿着的衣服兜里用力的扯了几下，一个贴身缝着的银镯子和银铃铛掉了出来。
“那时候我和你父亲是在路边把你捡到的，不过能把孩子丢在路边的人也是够狠心，可却没想要你的命，你钱包里有两样东西，那时候你还小我就替你留着，是希望如果要是能见到你的亲人，或许这些东西有用，这铃铛和这手镯就是从你身上拿下来的，家里头虽说有时候过得穷一些，但是我和你父亲都想着，若是有一日你能与亲人相认，这东西就是凭证，所以没敢把东西给你扔掉，如今也该交到你的手上了。”
苏母伸了伸手，一个银色的小镯子，闪闪发光，还带着个小铃铛。
苏思七立马震惊在了原地，她绝没想过母亲竟然会帮自己留着这些东西，她本以为母亲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和亲生父母相认，可却没想到母亲竟然还留着这东西为她考虑着这些。
“俗话说得好，母女之间是一辈子的亲情，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固然是狠心，只怕也有难言之隐在，否则好好的孩子说抛弃就抛弃了呢。当时在路边将你捡起来的时候，我们还没有你妹妹这辈子就是打算把你当成亲闺女一样养着，可惜后来我怀了孕有了你妹妹，所以有时候总担心你这个做姐姐的对妹妹不够好，也是因为这个，但私心里来说我确实是疼你的。
七七，我想你可以拿这东西好好找找，万一要是能找到了……你还在世的亲人那就好了。这些年一直瞒着这件事，我心里对你也有愧疚，总觉得你不回到那样的家庭里留在你妹妹身边是个帮手，可我现在才知道真正有事的时候，姐妹之间的亲情实在是太重要了，你拿着这东西或许能找到你的亲人。”
“妈……”苏思七眼泪一串串的落了下来，她绝没想到母亲到如今这一天还留着这些东西，要不是为了她，母亲，绝对不会拿这些东西出来吧。
毕竟天下间的父母已经养了这么久的孩子，又有谁愿意割舍呢？
如果母亲真是一位贪财的人，只要隐瞒这个秘密一辈子不告诉自己，那或许就可以了。
苏思七从母亲的手中将那些东西接了过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新进门的苏艳艳，还以为两人又吵了架，赶紧拉住了母亲的胳膊。
“妈，我知道你有时候是私心很重的，两个女儿总是有不同的待遇，我从小就比姐姐得宠一些，你对姐姐那样严厉却那样宠爱我，可到头来任性的我，做下了多少错事，我不管以后你如何对我，但是你必须要好好对姐姐，如果没有姐姐这次来医院里打理这些事情，我根本什么都不懂，就只会坐在地上哭，如果没有姐姐来交医药费，我们怕是要在医院的门口过夜的，你知道吗？
我从小到大没有别人爱护，有时候受了欺负只能找我的姐姐替我报仇，姐姐有时候打不过也被人欺负过，可姐姐为了我却是什么都愿意做的，我希望母亲以后能一碗水端平，也对姐姐好一点吧，姐姐那些年在外面打拼一定吃了很多苦，一个没有学历的女孩子考上了那样破的一个学校里，如果姐姐的这辈子真的因为我而完结了，那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一辈子都会都会活在悔恨之中而不可自拔！”
苏艳艳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母亲的胳膊，她希望母亲能想明白这些，苏母欣慰的笑了笑，知道这个女儿这样听话，两姐妹间如此和谐，安然的一下子攥紧了两个女儿的手。
“好好好，小丫头都听你的，你放心，我和你姐姐之间，以后再无任何嫌隙，你们两个永远都是母亲的好女儿。”苏母眼睛里充满了柔和的光芒，放心的点了点头。
秦焱进门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好，将苏思七一个人叫了出去。
出了门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秦焱轻轻的叹了口气。
“主治医师找我聊了聊，你母亲脑袋里有一颗肿瘤已经压迫了神经，即使是取出来手术后能完全复原的希望也不是很大，而且由于这次脑震荡的情况造成了血块，进行手术的成功性会大打折扣的降低。
医生的建议是要看子女考虑是否进行防守性治疗，考虑到手术现在风险特别的大，如果稍有不慎的话，只怕到时候造成的影响不好。会留下各种脑部疾病的后遗症……”
“什么，怎么会这样。”
“七七，我已经给美国的教授打了电话，那天得到的回复也是相同的，不建议继续传统的手术治疗。”
“好，我和艳艳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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