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4章 归途,鬼路
我打着打火机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可能是因为匆忙而写的字'他不是我师傅!'我身子一震,之前的疑惑迎刃而解。
果然,是这样!
那刘光岂不是很危险?
大头见我的动作好奇的问:"怎么了,轮子?"
我心一急,抓着他的胳膊就朝外跑,赵八两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直到我们跑出门外也没看到他,我焦急的说:"刘光有危险,你去把灵车发动!"随即将钥匙塞进他的手里。
还没待他问出口,我就已经跑向了值班室。
既然刘光说,那个不是老吴,那么真的老吴在哪儿呢?
其实,原本我就疑惑,明明我是先打电话给赵八两的,可老吴他们却先来了,难道?
值班室的电话被人窃听?
想到这,我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这是阴谋!
我来到值班室门前,并没有进去。我想。如果我打电话到派出所的话,那肯定会暴露刘光。那刘光会更危险!
想到这,我连忙转身朝已经发动的灵车跑去,大头紧张的望着我,似乎是想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可能是他知道我的性格,该告诉他的,不问我都会说。
我坐在副驾驶,冷着脸,说了句:"开快点,跟上刘光他们的车!"
车子刚开到门口,一个人影扑的一下走进来,由于车速很快,要不是大头反应的快,方向盘朝旁边猛打,差点就撞到人了。
我将头伸出车窗外一看,居然是老刘,直接他正想张嘴开骂,见是我们,就想说道说道,却没想到。大头压根没给他机会,一溜烟的功夫我们就窜出了殡仪馆门口,顺着水库的河沿扬长而去!
望着前面漫无目标的土路,我心里焦急万分,却又想不到什么办法。
这时候,大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问道:"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在停尸间里的时候,手里面藏的什么?还有,你说那个小警察有危险。他不是和那个老警察在一起吗?"
我的脸色一寒,深深的皱着眉头说:"刘光走之前塞给我一张纸条,说他身边的并不是他师傅老吴!"
大头和老吴他们不熟,当然也不会看出来老吴的真假,就连我当时也没看出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那又是谁?谁会这么无聊的费这么大工夫抢尸体?而且还是具碎尸。"说到后面他有点自言自语。
我法回答他,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一直在想,那具不知道身份,不清楚死亡时间,就连性别也分辨不清的尸体,为什么会令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抢?从赵八两和冯裤子的表现来看,他们或许是知道那具碎尸的。或许,很有可能是他们把碎尸藏着停尸间的冰柜里也说不定。
刘光的警车比我们早出来好几分钟,所以,直到我们顺着河沿出了出口,都没有他们的踪迹,没办法。这时候,刚巧路边有个简易的早点摊,摊主是个老头,正在炸着油条,我让大头将车子靠过去,摇下窗口朝他问道:"大爷,刚才有没有见到有辆警车过去?"
他头也没抬的忙着手中的活计,压根当做没听到。
大头见老头居然无视我们,有些火了,冷声吼了声:"老头,问你话呢!"
那老头依旧老神在在的拿筷子翻滚他的油条。
我止住了大头接下来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2块钱,说:"大爷,给来四根油条呗。"
老头立马抬起了头,龇着大黄牙,笑眯眯的接过我手中的两个钢镚,说:"刚才确实有辆警车打你们那条路口出来直奔泉山方向去了!"嘴上说着手里也没歇着,说话的档口就把油条装进了袋子,刚准备递给我的时候,却发现,大头一脚油门走开了。
我让大头加快速度,望着那条悠长弯转的窄道,我心里的那种不安感,更深了。
我总觉得接下来会出什么事情,却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
大头驾着金杯车,驶入窄道,速度丝毫不敢减慢。因为,我告诉他,刘光可能会有危险。这不是凭感觉,就拿之前那假老吴一脚将那东西踢飞的那身手,就算我和大头两个人也不一定有把握能拿下他,更别提还在开车的刘光了。
我从窗口探出头去。朝旁边望了望,立马惊得一身冷汗!
只见两米多一点的窄道下,怕是有二十多米的深沟。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怕是车毁人亡啊。
"轮子,这要是再往里面开,咱们可就要进龙井沟了啊。"大约又往前开了十多分钟,依然没有刘光他们的影子,大头有点焦急,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满是汗水。
我深深的做了个深呼吸,沉沉的道:"往前开。"
直到又往前行驶了几分钟,车子进入了泉山境内,我一直不停的四处打量着,希望能见到刘光他们的车,忽然,当我的视线划向一个山涧的时候,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惊呼一声:"那边!"说着对朝我一愣的大头指了指那个山涧!
因为,我刚才见到了那个假老吴正背着尸袋从里面窜出来,他似乎是见到了我们的车子,没有做停顿的往回跑了进去!
不好!刘光出事了!
我在心里祈祷着那假老吴千万别下杀手。
大头一咬牙,也顾不上手指的酸痛,稳稳的将车子停到离那山涧最近的窄道旁边。我小心的打开车门,往窄道下看了看,是个斜坡,斜坡上有两道深深的车轮印子,看来,刘光他们应该是把车子开下去了,想着,脚下一使力,朝下面奔跑而去。身后紧跟着风风火火的大头。
估摸着斜坡的质地是土石,直到我跑到下面,脚下也还是挺有劲,想到刘光很有可能就在山涧里面,便一鼓作气的朝山涧跑去。
耳中除了呼呼的风声外,只剩下身后大头哼哧哼哧的喘气声。
山涧的坡度比较陡,又因为背阴,上面有许多青苔,我和大头上的都很吃力。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假老吴扛着尸体轻描淡写而上的情景,心里是又担心又惊讶。
他、到底是谁?
费了点功夫,我和大头才颤颤巍巍的爬上山涧。可等我们两上来后就傻眼了!
为啥?
因为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大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我心里一惊,猛然想到,刚上来的时候,压根就没看到车轮印子上来,只是之前见到那假老吴从里面出来后又往上跑,潜意识里认为车子被开了上去。
就当我转身朝下望去的时候,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白色。
是警车!
我惊呼了一声,大头听着我的呼声,朝我指的方向一看,说:"原来被挡住了!"
我点头。率先朝下跑去。
当我们来到警车前的时候,只见刘光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我缓缓的打开驾驶室的车门,轻轻的碰了下他,他没有动。
这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水的滴答声,我疑惑的朝下一看,吓了我一大跳!
血!
驾驶室里全是鲜红的血!
大头上前将刘光扶正后,只见他的胸腔被生生的打开,里面的内脏全不见了!
或许是因为熟悉的原因,这一次,我并没有觉得恶心。我轻轻叹了口气,将这个认识没几天的年轻警察的眼睛抚平,眼里闪现着无比的恨意!
为什么杀他?
为什么?
"轮子,你看这是什么?"就在我心中难以接受这种结果的时候,和刘光不熟的大头却发现了什么。我朝他指的地方一看?
只见刘光的手上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我小心的将他的手打开一看,心里一惊,原来是个人的耳朵!
我将那人耳拿起来看了看,大头见到人耳也是一愣,可刘光的耳朵还在啊?他疑惑的问:"是不是那假老吴的?"
我摇摇头,说:"不是,这是那具碎尸上的!"说着我将那枚人耳翻了过来,却发现耳垂的后面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
我将那枚已经软化的人耳从车里找出来的密封袋装好后放进口袋里,随便在身上擦了擦,跟大头借来了手机拨通了一一零。
在拨号码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手抖个不停,大头看我情绪很不稳定,接过电话,拨通了。
指挥中心一听死了人?而且还是警察!那边立马跟我询问了详细地址。
要说山区的一一零的速度真的太慢,我现在压根不相信。
这不,我们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几辆警车就驾到了!这估摸着还是从市里直接过来的。
靠前披着'官服'的金杯车子刚在离我们最近的的窄道停下,几个身穿身穿警服的警察和两个便衣火急火燎的从里面窜出来。其中有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警察因为没看清楚车门外便是陡坡,在另外几个警察惊异的表情中,快速的跌落了下去!
看的我和大头一阵错愕,这是玩哪样啊?
等后来从上面下来的几个警察将那年轻警察扶起来后,似乎受了伤,又被背了回去!
这素质,惨目忍睹啊!
这不过是断尴尬的小插曲,等那警察被抬上车子后。一共大约下来了十来个警察,只不过,我没看到老吴。
有几个法医在拍照,或在车里车外搜集什么。而那两个身穿便衣,胳肢窝下夹着皮包的便衣警察则来到我和大头面前,二话没说,直接上手铐。
因为我和大头与死者的关系而且是最新发现死者的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被当做嫌疑人给拷上了车。
坐在警车里,望着渐行渐远的那辆熟悉警车,我似乎看见了刘光那瘦高的身影站在警车旁朝我挥手。我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刘光。别了。
一路上,坐在我和大头身侧的两名便衣警察一直没有说话,估计因为这次出事的是警察,面临的压力都很大。
警车直接穿过**镇街上,呼啸的警笛声再次吸引了许多人。我没有在意这些无关紧要,而是当警车从派出所门前驶过的时候朝里面瞥了一眼。
老吴到底去哪儿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一切无从得知,直到十一点左右,我和大头被带到了六安市的警察局,被单独的关押了起来。
直到吃了送来的午饭后,那两个便衣警察这才过来审问。
审问我的是个中年秃顶男人,他盘问我许多事情。而我也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跟他说了,说到殡仪馆停尸间的时候,那被青衣老鬼替身死的男人诈尸那段被我果断的剃掉。我直接之后他出去打了通电话。我知道,他是要让人去找赵八两和冯裤子。
接着,他又询问了我一些关于那碎尸的细节,和假老吴的不寻常之处。
关于碎尸,我想到了口袋里的那枚人耳,不过,我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现在的我。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而关于那个假老吴的信息,我却说不上来。因为,在我看来,他和老吴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当时要不然,当时他的行为和态度那么古怪,我也没敢去深疑。
直到下午3点多钟,审讯才结束,由于法医采集的证据说明,死者确实被除我和大头外第三人所害,这才被释放出来。我在审讯室外,见到了赵八两和大头。
"馆长,给您闯祸了。"我望着他憔悴到我都有点不认识的脸。
赵八两的面色很难看,惨白的几乎没有血色。他忘了我一眼,强行牵扯出了个笑,说:"不怪你,这都是宿命。"
宿命?
好像老周也说过这个词。
大头清咳了声,四处望了望说:"咱们出去说吧。"
赵八两一摆手,摇头说:"不用了,你们保重吧。"说完后,他叹了口气。独自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外面走去。
望着他颓废的背影。我很想问出口: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大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去哪儿?"
我轻叹了口气:"能去哪儿?殡仪馆现在是去不了了。"我僵硬的苦笑着。
大头说:"要不去我家?"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已经闹出了人命,而且还是警察。我看还是不去了。"
接着,我看了看四周,问:"怎么没见到冯裤子?"
大头撇了撇肥嘴,说:"不太清楚,我也是刚出来。走,不管他。咱们出去找个饭馆喝顿酒后就回。"说着,他迈着痞子步朝门外走去。
我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正当我从警察局大门出来,就听见大头惊呼了声:"老吴警察?"
我身子一震朝他望去的方向一看,果然是老吴,只见他头上包扎着绷带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
他受伤了?
"吴叔!"我对闷着头往这边走的老吴喊了声。
老吴微微一愣,抬起头,见着我和大头站在警察局大门前,惊异道:"小程?"
我点点头,沉重的道:"刘光他..."我心里很内疚,如果当初不打那通电话,刘光也不会去,更不会死的这么惨。
老吴深深叹了口气,悲戚的摆了摆手,止住了我接下来的话,说:"这不怪你,只怪这孩子命不好,我发誓,一定要抓住害死他的凶手!"说完,他从我们身边走过,径直的往里面走去。
我侧身望着他原本挺拔的背影已经有些驼了,这种打击,对于这个老警察来说应该很沉重吧。
"走了,轮子。"大头轻唤了我一声,我点了点头,和大头一起朝远处的十字路口走去。
要说这梅山南路的出租车还真难打,等了好久都没来一辆。
没办法,我和大头只好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不算太脏的饭馆吃喝了一顿,因为刘光的事,我心情很差,所以就和大头拼起了酒,没几瓶下去。就喝的头晕呼呼的。
大约5点多钟,我和大头才从那饭馆里出来。
大头要回家看看去,说先把我送到旅社住着,我没答应,说回鲜花岭老家,到桃花坳看看我姥爷去,顺便询问些事情。
大头见我挺坚持,只好扶着我走了十几分钟路,恰巧遇到一张出租车,我们两一起来到了南站。这时候,南站通往郊区的车子已经很少了。
大头家离市里本来就不远,所以他先将我送上去鲜花岭的车,直到看到我走后才去坐车。
话说,等六安到鲜花岭的车发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约7点多钟的样子。
却没成想,刚走到分路口车子他妈的居然坏掉了。
车上也没几个人,退了车费后,都骂骂咧咧的下车了。
都在路边找了旅馆准备第二天再回去。
而我因为酒喝的有点多并没有急着找旅馆睡觉。顺着公路一直往前走。本想吹吹风再回去找地方睡觉的,八点多钟的路上已经很安静了,除了路边草丛里的虫鸣声外,也就只剩下远处田里的蛤蟆声。
正当我走到一座刚建好没多久的桥上的时候,忽然,我似乎感觉身后有人!
可当我转身望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就这一转身,我好像感觉到身上的温度瞬间低了不少。
我心想,不好。灭了一盏灯!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走到桥头的时候,我点了根烟。借着点烟的机会朝身后瞄了一眼。
这一眼看去,差点没把我给吓的半死!
只见我身后不足20公分的距离,悬空着一个身穿白色凶服,披头散发的身影,他舌头很长很长,耷拉在下巴荡来荡去。
这他妈的不是吊死鬼吗?
吓的我肝胆俱裂,已经开始打摆子的脚步也快了不少。
就在我猛吸烟,快前行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后脖子湿漉漉的,我低头一瞧。
我的妈呀!只见一条鲜红的舌头缠在我的脖子上正滴答着粘稠的唾液!
接着,我的后背贴上来一具冰冷的身子!
他的舌头很软很有力,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蚯蚓一般,勒的我一阵窒息!
我使出全身的力道想要摆脱他,却发现都是徒劳!
我的意识一阵模糊,忽然。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辆中巴车停在我身边,我爆吼了一声挣脱掉身后的东西,拼命的朝那辆中巴车跑过去!看也没看,直接上了车!
说来也巧,我刚跑到中巴车前,车门很听话的自动的打开了,我连忙登上了车,扶着座椅喘着粗气。不知道为什么,车子里很黑,比外面黑多了,里面已经坐着不少的乘客,或许是因为光线的问题,我几乎看不清他们的相貌,再朝驾驶室瞧去,也只能看见驾驶员的背影,应该是个男司机。
车厢里后面空荡荡的,我径直来到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坐好,车子已经缓缓启动,借着后窗的玻璃瞧去,那白色凶服的吊死鬼居然没有追上了,依旧在原地徘徊。
我深深的呼了口气,这时候,酒也醒了不少,我开始细细打量着车子里的情况。
车子里很黑,且安静的很,似乎都在睡觉一般。
可我眯着眼细瞧却不是这么回事,直接他们都端坐在座椅上,望着前方,只是很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这让我着实很纳闷。
大家都知道,通常,在黑暗的情况下,如果有个人说说话会很安心,相反的话,就会很急躁。而此时,我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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