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吃豆腐
"脐带?"我仔细打量着老刘手中的那截从那东西身上扯下来的东西脸色很是难看,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那东西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感觉确实没多大,可无论如何,当时也没想到那东西居然是个婴儿,或者说是鬼婴!
周红肚子里的吗?
我不禁的皱起眉头,想起烧纸人时的那种被窥视的不自然,回家时,被跟踪的错觉。可是他为什么要找我呢?这一点令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小程,你想到了什么?"老刘见我沉思不语,不禁出声询问。
"没什么,对了,刘叔,燕子什么时候回来?"忽然间想起,那天燕子惊恐的神色,她说关门的时候,周红似乎在笑?
老刘深深叹了一声,说:"昨晚上打电话说今天回来。不过,小程啊,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她是和她男朋友一起回来的。"老刘似乎觉得我可能会接受不了燕子已经有了男朋友的打击,所以每次只要谈论到她的时候,他总会面带愧疚。
我微微一笑,说:"刘叔,你放心吧,其实我之前只是单纯的对燕子有好感,要说喜欢的话,或许有点儿,但像个娘们儿样子的死去回来,那就不是我程沦的性格了。"只是有点儿喜欢吗?鬼才知道。
或许是因为没有见到她和他男朋友在一起吧,人总是喜欢抱着侥幸心理,我当然也不例外。
大约九点多钟,外面传来了一阵车子的轰鸣声和几声喇叭声,我和老刘好奇的扒在窗户朝外看,只见铁门外面开进来两辆面包车。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男男女女,老少皆有。
接着,就看到赵八两面带笑容的上前,和那群人为首的一个老人说着些什么。望着那老人,我不禁觉得有些眼熟,定眼一瞧,这不是刘村的那个总是喜欢冷着脸的刘老头吗?
难道是来接周红?
带着好奇与疑惑,我快步的朝人群走去。
我见着那老头依旧是寒着脸,想着放在这里不管不问好多天的周红,心里挺不是滋味。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很不客气:"大爷,这苦主的头七、二七都过了吧?您还记得来?"
听着我说的话,刘老头寒着脸没吭声,只是默默的从腰间抽出烟袋装烟自抽。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他身后那好几个陌生脸孔的中年女人,听到我说的话,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一纳闷,这是搞的哪出啊?记得当初去的时候,没人哭啊?
可是听着听着,我就明白了,原来是周红老家来的亲人,难怪!
赵八两见着我上来就是夹枪带棒的,觉得这样不妥,佯怒出声呵斥我:"小程,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我看了看笑面虎的眼神,心中会意,本来就不是特别和这老头过不去,只是觉得做事不能太过分而已,随即连连点头称是。
"您就是上次来接我媳妇儿的那位师傅?"这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定眼一瞧,只见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消瘦,脸颊因为太瘦的原因深深的凹陷,而且面带病色,略显蜡黄。
媳妇儿?那青年刚说完,周红娘家的人一个个怨恨的盯着他,仿佛拥有莫大的仇恨一般。
将一切看在眼里,但我还是象征性的问了声:"你是?"
他重重的咳嗽了一阵后,脸色由蜡黄变的有些苍白,只是嘴唇红的吓人。他喘了几声后音色嘈杂的似乎含着痰一般:"我叫刘虎,是周红的丈夫。"
这句话,我差点没听清楚,只是在脑海里细嚼了几遍,这才点了点头,说:"我叫程沦,去刘村的确实是我。"说完,我就不愿意和他多做攀谈,倒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只是看他样子好像生病的挺严重,就连说话都挺困难。
赵八两见场面尴尬,出声打破局面,将一众人请进追到大厅,却没想到,那从见到我后就不再说话的刘老头清咳了两声,将烟袋在鞋帮上敲了敲后,插、进腰间,沉声说:"不麻烦了,俺们这次来就是接虎子媳妇回去的。"既然这样说,赵八两也不多做客套,吩咐我喊上老刘去太平间把周红抬出来。说着就从后腰取下钥匙递给我。
当我和老刘再次来到太平间的时候,望着这黑漆漆的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都说一日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放在此时似乎不太贴切。不过望着这门,我的心里直发毛。一种直觉告诉我,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小程啊,你愣着干啥?开门啊?"老刘见我直直的盯着门不动,有些不解的出声询问。
"哦哦,刚才走了神,呵呵、"我干笑了一声,上前把门打开。
太平间里面阴森恐怖、黑暗湿冷,原本在太阳底下出了些汗的我,进去的时候,打了个寒颤。看了看里面一切如常,我的心却一点儿也放不下。老刘查看了下抽屉上的姓名后,拉开了一个,顿时一愣,我将头凑过去一瞧,也立马呆住了,原本就悬着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抽屉里空无一尸!
我和老刘相视一眼,可以看得出对方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尸体怎么会不见了?门锁完整,难不成是蒸发了不成?
老刘一言不发的将所有抽屉都拉开看了一遍,只剩下在312国道上运回来的司机,其余的抽屉都是空的。
我四处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破洞之类的出口。原本那种不安更深了。
就在我和老刘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唤声:"我说老刘啊,你和小程在磨蹭什么呢?人家都等的着急了!"扭过头望着赵八两急切的样子,我只得将事实告诉了他。
"什么?不见了?这怎么可能?"笑面虎听了我的解释后,满了不相信的望着我俩,之后亲自找了一遍后,最终不得不承认这样诡异的不可思议。他沉思了一番后冷着脸说:"我先去稳住他们,你们要尽快找到尸体,如果丢尸这样的事情传出去,那咱们都得丢饭碗。"说完也不听我们答不答应,急促的走出了门。赵八两走后,我和老刘两一时间也不敢出去。就在里面呆了一会儿,等到外面的哭声没了,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去,一瞧,车子和人都没了。这才稍微放心了点心。可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简直就是个无头案嘛!几乎没有一点儿线索。
唉!老刘大呼晦气。
找呗,也不敢和别人说,生怕走漏了风声。我俩几乎找遍了殡仪馆院子里和院子外的所有地方,却一直没有发现什么。
我和老刘像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着头坐在值班室的办公桌前,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仍然是想不到这尸体会弄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汽车声,我和老刘吓了跳,连忙将值班室的门关起来,偷偷一瞧,却不是面包车,而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等车门打开后,老刘呼了一口气,而我的心却惆怅了。
是燕子,而从驾驶室里走出来那位带着金丝边眼睛身着黑西裤白衬衫的帅哥应该就是她男朋友吧。
见燕子疑惑的朝值班室望了一眼,老刘绕过办公桌将门打开,燕子见老刘从门里出来,瞬间笑脸如花,亲切的喊了声:"三叔!"
老刘应了声,说:"你俩快进来,殡仪馆出事了!"
燕子和那个眼睛男疑惑的对望一眼后,燕子不明就里的又问:"怎么了?"
这可把老刘看急了,也不顾及什么了,伸出双手将惊愕的两人拉进值班室。
当三人再次进来的时候,燕子忽然看见了我,讪讪的说:"程沦,你也在啊。"
我微微笑了笑,说:"上班时间,赶巧没任务。"心里堵得慌,感觉自己笑的都有些僵硬,更别提说话了,几乎前言不搭后语。
燕子见我没在说话,就将视线转向老刘,问:"三叔,发生了什么事?"
老刘连叹了几声后,说:"别提了,就上次你走之前给整的那女尸不见了!"
燕子和那眼镜男一阵错愕,"不见了?"
我和老刘几乎同时点了下头,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整个事情,燕子一直没有吭声,只是当听说我遇着鬼打墙的时候,眉头皱了皱。到是她身旁的那个西装眼睛男帮着我们分析。经过他一番串联,事情总算有了能站住立场的答案。
那就是,我遇到鬼打墙的那个鬼婴其实就是周红肚子里的死婴,或许是因为我曾经去过刘村,就以为是我导致的他不能活在这个世上的原因。所以,就一路尾随,想将我害死。却没想到,我在和他打斗的时候,拽下了它的脐带。就以为我会寻着线索找到它,随即将它的母亲偷走。
苦想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就在这时候,值班室的电话忽然响了。
老刘示意我接,我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赵八两的声音:"是不是老刘?你们找到了没有?"老刘说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了线索。说这话的时候,老刘是一脸苦笑,心里没底气啊。
"那就好,你们尽快的找到,苦主家属我已经安抚好了,现在就在镇上的宾馆里。不过你们要抓紧时间啊,这事出了漏子可不得了。"老刘连连称是,直到那边挂了电话后好久才后知后觉的放好电话。
电话的内容,我们仨儿大体都听见了。
这时候,那西装眼睛男,才开口喊了老刘声三叔后,做了自我介绍。
他叫刘春生,和燕子同姓。家住在梅山县城,和燕子是大学的同学,不过大她三届。现在在梅山的一家医院做内科的主治医师。说完后,和燕子相视了一眼,可以看得出,两人感情似乎很好。
我心里一阵黯然,长的比我帅,家世比我好,这么年轻就当了主治医师了,确实比我优秀多了。
心里难受归难受,但也不能让人看贬了不是?不过,我忽然想到了个问题,随即开口问他:"刘先生你既然是医生,也相信鬼神之类的事情?"
他笑了笑,说:"怎么可能,要是相信这种事情,那我也就不敢当医生了。我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我和老刘一阵疑惑,老刘开口问:"那你开始的时候还帮着分析,我之前可是说明白了,那尸体是在等同密室的环境下不见了的,这一点唯物论怕是解释不了吧。"
燕子见两人似乎有些不对付,刚见面说话就冲着火药,连忙打圆场的说:"春生,你和我三叔就别抬杠了,现在相互理论也没太多意义,还是等找到尸体在说吧。
我们四个在值班室里苦思了好几个钟头,直到下班,冯裤子过来打声招呼说今晚老刘值班后,便骑着脚踏车走了,刘春生说要请我们吃饭,被老刘以值夜班走不开拒绝了。
等他们俩走后,我觉得一个人回去也睡不着,索性陪着老刘值班,也好相互想想辙。
苦思冥想,不知不觉我和老刘两根大烟枪已经抽了一包红梅。大约六点多钟,一阵咕咕叫想起,我和老刘相视一笑,这才想起晚饭还没吃,我笑着说人家请你吃饭你还不去,现在好了,还得自己解决。
老刘嘿嘿一笑,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打我第一眼见到那小子就觉得这人城府很深,简直滴水不漏的样子,不讨人喜。相反,我觉得你小子人不错,可惜咱俩没做亲戚的缘分。"
我心里一阵戚戚然,不过听了老刘这么说倒是挺宽慰,玩笑的说:"得,就凭老叔你这句话,晚饭我帮你张罗。"说着,拿起手电筒就准备出门。不过刚踏出脚,老刘的一句话让我差点羞愧当场:"你小子现在身上还有钱?"
我一阵错愕,这才想起来,自从青山那边回来后,身上仅剩的一百块几乎花完了,这才红着脸说:"得亏你提醒我,还真没有。要不老叔你先借我点?"
老刘笑骂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额五十的大钞递给我说:"拉倒吧你,今晚你小子既然陪我,那这顿说不得算我的,记得买瓶烧酒回来。"
我心里一暖,将手中的钱握了握,应了声后,出了门。
当我从镇上提着酒菜回殡仪馆的路上,天已经黑了。虽然手里有手电,但遇到过几次特殊情况的我,心里还是有些发麻,不知不觉居然想起了曾经小时候姥爷和我说起的一个故事。
说的也是夜里,在畈上的一个以卖豆腐为生计的男人,因为那天收摊的比较晚,加上有户人家要办喜事,早就打了招呼让他这一天一定要把豆腐送到他们家去。那时候又没有手电之类的照明物,索性还有月头,迎着月光,他挑着两担豆腐往那户人家赶,去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农田,只能顺着田埂走,好在他也是农户出生,这也不算什么。只是他经过农田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他,胆子原本就不大的他,也不敢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可是走了几步,那种感觉居然不见了,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一个小池塘边。他下意识的朝池塘里张望了下,却见到池塘里有张人脸朝他笑了笑。吓的他挑着扁担跑了起来。
就在他几乎要跑出池塘边的时候,猛然从池塘里爬出两个身穿红色肚兜,脸色紫青的小孩上前就将他挑着的豆腐抓的稀烂。吓得他,啪的一下将豆腐连带着扁担扔掉,不要命的往前跑,跑的时候,他忍不住朝后面望了一眼。就这一眼,吓得他回去之后生了场大病,不就后便死了。
我当时问姥爷,他回头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姥爷当时微微一笑说,说出来怕吓着你。
我好奇心极重,撒娇了一番,姥爷大笑了几声说好好好,我告诉你就是了。
姥爷说,那卖豆腐的回头的时候,居然看见之前那在池塘里看到的那张大脸在那两个小鬼吃豆、腐的时候,嘴巴一张,一条估计有两丈多长的舌头直接把小鬼连带豆腐都卷了进去。
我疑惑的说,这有什么害怕的?姥爷笑了笑说,我还说完呢,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看见的那张巨脸居然是他自己的!
之后,姥爷说,以后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千万别拿着吃的东西,特别是豆腐、米饭之类的。很容易引来那些脏东西。
而此时此刻我的,手中就拧着一袋子吃的东西,而且还有米饭。不过,让我松一口气的是,直到我走进值班室,来到老刘面前,也没遇到。
我和老刘都是天生随遇而安,今朝有酒今朝醉醉的性格,这一开了酒,早就把寻找尸体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或许这也是我和他投缘的原因吧。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刘刚准备出去找尸体,值班室的电话就响了,是赵八两。
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话就撂了电话"刘虎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老刘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呢?周红的尸体还没找到,刘虎怎么又出事了?
惋惜之余,我和老刘匆忙的赶到**镇的万达宾馆。此时的宾馆早已经聚拢了许多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不过,在宾馆大门外不远,我见到了两辆熟悉的车,一辆是警车,而另一辆则是那辆红色的桑塔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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