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殡仪馆里的黑幕
大头朝瞅了瞅,那眼神似乎在询问我帮不帮,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说:"一起?"
大头嘿嘿一笑,说了声好。
大头这家伙别以为他长的挺憨实就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其实这小子比谁都机灵,只是和我们这帮老兄弟一起的时候,才不会那么比心眼罢了。
再次进入这间阴森的房间里,让我想起上一次送进来的那个小媳妇儿,也想起了她。
我和大头对视了一眼后望着老刘麻利的将尸袋拉开,一阵浓郁的血腥气瞬间扑面而来!就在我准备屏住呼吸的时候,忽然,一根血手就在拉开拉链的瞬间从里面伸出来!
吓得我和大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当看见那只血手滴着血耷拉着的时候,脸上一红,老刘很不厚道的转头朝我们笑了笑,说了句'没出息'更是让我和大头这两个大老爷们儿无地自容。
老刘拉开尸袋,可惜弄了好一会子也没能将缠着尸体的床单弄下来,这时候见着我和大头还杵在旁边,眼一瞪,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我和大头忍着恶心赶忙上前将尸体从尸袋里抬出来,范黑的血将床单染成了类似紫茄子的黑紫色。刚一接触尸体,只觉得入手一阵潮湿粘连,分量却不是太重,小心的将尸体放在床上以后,老刘这才将床单从尸体上扯下来,这一瞧,我和大头呜啦一声当场就吐了。
这应该是我见过的最为恶心的一幕,虽然这样说似乎有点对逝者不太尊重,可确实是真心话。
只见刚从床单里剥离出来的苦主脸色扎满了碎玻璃,而且双眼因为巨大的冲撞力导致几乎蹦出来,沾着黏稠发给色的血液的头发上还掺杂了些许红中带白的不明物,我猜想应该是脑浆,因为苦主的靠前的天灵盖几乎被掀开,下体几乎是一大块肉泥,干瘪的肠子夹在肉泥里。这种视觉上的冲击致使恶心感居然超过了的恐惧。
我和大头一左一右吐了大概好几分钟,酸苦的液体从舌尖上滴下使我觉得应该把胃酸都吐出来了,我侧头瞧了瞧大头,这小子比我也好不了哪里去。
就在我们两呕吐的时候,老刘已经将苦主身上的衣服褪掉了,正拿着一块布仔细的擦拭着苦主的身子,头也不抬的出言讽刺道:"瞧瞧你们这德行,以后别和我说是当过兵的人!"
我用胳膊擦拭了下嘴上沾着的呕吐物,没有啃声,只是微微苦笑。可是没想到大头却是不答应了,只见他刚吐完,嘴都没擦一头扑向老刘,吐沫乱飞的叫道:"我说老刘,你还以为现在当兵就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成啊?我可告诉你,我和轮子当兵四年可从来没有杀过人!"
或许是因为大头离老刘太近又加上他或多或少有点报复的心理,吼叫的时候,嘴里的呕吐物哪叫一个金花四溅,我明显看到有几粒不明物飞进了一脸目瞪口呆望着大头的老刘嘴里。
老刘顿时反应过来,'呼、咳、呸'了好一会儿,才狠狠的踹了大头一脚:"滚一边去!"这时候,只见大头挨了一脚往后退了一步,扭头朝我神秘的一笑,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大头的用意,悄悄的朝他竖起了个拇指。
大头扔了块干净的毛巾给我,我赶紧擦了擦手上血腥味冲鼻的血。
"让你们两过来帮忙,尽给我添堵,一边看着,啥也别动!"老刘老脸通红,气愤的皱着眉头,致使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许多。
大头很不配合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撇过头没有看,而我却是老实的盯着老刘的动作,等老刘将苦主身子擦完以后,又将下体的碎肉用小刀割下来,然后连着肠子塞进腹腔里。我的胃又是一阵抽搐,好在刚才已经吐完了。
这老刘也忒不尊重死者了吧,我心里暗暗想道,却没有说出口,其实仔细想想也是,你说那下身的碎肉,不塞进去难道割下来扔掉?那岂不是更不人道?
老刘可不知道我心里所想,只听他淡淡的说了句:"把工具箱里的镊子给我拿来。"依旧是头也不抬,这老刘可真敬业啊。
只听不远处的大头哼了一声,动都没有动,我只好亲自上前将工具箱里的几把镊子都拿了过来。
老刘低着头望着苦主的脸色,伸手接过我递上去的镊子,先是一愣,随即抬头望着我问:"学过?"
我一听,又搞哪样啊?狠狠的摇了摇头,老刘眉头一挑,说:"那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这几根镊子而不是一根?"
我一阵无语,耸耸肩。不远处的大头接上话,冷笑道:"你傻啊,他不都拿来,你一会儿要一把还不被你累死了啊!"大头冷笑的时候,身子一颤一颤,被白色背心包裹着的胸部也随着颤抖一闪一闪的。
难得老刘没有反驳他,而是淡淡的对我说道:"这拔掉碎玻璃是份磨性子的功夫,我这套手艺是打祖上传下来的,不像其他的化妆手法。我这几把镊子,刚好是由大到小,哪怕是再复杂的碎茬,咱也能弄干净。"老刘边说边拿起镊子开始清理苦主脸色的碎玻璃,先大后小。
大头哼哼一阵冷笑,嘲讽道:"好像天底下就你专业似的,难不成别的遗容师不是这样弄的啊?"我抬头看了看大头,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和老刘杠,他无奈的耸耸肩。
"你懂个什么?不晓得就别乱说,这要是搁着别人做这活,谁能这么个细活?直接拿粉给盖掉了!"
不会吧?
老刘这话一说,我和大头对视了一眼,似乎都不太相信。
大约花了一个多小时,老刘终于将这细活儿弄完。期间我们仨儿抽了好几根烟,这烟味加上血腥味,别提有多难受。
大头见老刘放下了手中的镊子,拍了拍屁股吐出嘴角的烟头在地上踩了踩后,来到我身边,小声问:"搞完了?"我摇了摇头,说:"应该没有吧!"虽然说苦主身上的血擦掉了,碎玻璃拔掉了,也似乎有点人样了,凸起的眼珠子也忒吓人了点儿吧?就这样出去还不把人家家属给气死啊?
正当我猜想老刘接下来要这么弄的时候,只见老刘伸出带着橡皮手套的双手,按在苦主头部,接着迅速的伸出拇指覆盖在眼珠子上,猛的按下!
嘎巴一声清响后,松开双手,只见苦主的两颗眼珠子瘪瘪的镶在眼眶子里面。
咝!这一幕,看的我和大头同时倒吸了口凉气,吓得直瞪眼。我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老刘,这也太狠了点儿吧?"
老刘头侧吐掉烟头,抬起头望着我们两傻帽,淡淡的说了句,等会儿用色泥填充一下就成。你可别认为,我这手段残忍,你要是见着别的遗容师整容的时候,那才叫狠,有的遗容师因为撬不开苦主的嘴,直接拿剪刀把伸头剪了还,我这一手跟他们相比那叫仁慈!"我和大头默契的没有接这一茬,比较咱是外行啊,不专业。
老刘叹了口气,站起身子,从工具箱里取出了一个四方的小瓶子,又取了一根有点类似毛笔的刷子,打开小瓶子从里面抹了抹,然后涂在苦主已经干瘪的眼睛上,你还别说,经他这么一弄,这苦主终于看起来不那么渗人了。
随后他又让我帮着打了盆水,帮苦主洗了洗头,立时,原本一盆清亮亮的水洗的一片血红,接着他又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铁质梳子,把苦主头发上的白色粘连物和碎玻璃梳掉后,又取出了色泥将苦主头上的大窟窿补上,再给梳了个大背头,刚好掩盖塌陷的部位。就这样,头部的整容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接下来就是下身,因为下身尽数残缺的原因,老刘就去一个柜子里翻出了一双假腿,刚好填补上了苦主的下身,之后穿上寿衣,这活儿也算是结束了。
望着一具似乎睡着了的尸体,我暗道,这活儿,也忒技术了点儿。
帮着打扫干净房间后,我和大头借着出去透透气的功夫悄悄的溜回值班室,正巧碰见刚刚敲诈完苦主家属的冯裤子,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汉奸头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就敲诈了人家两千多大洋,不禁让我和大头暗自咋舌,这丧葬业也忒挣钱了吧?
刚出来那会儿已经五点多了,冯裤子在送完苦主家属后,便独自骑着脚踏车离去。这厮离开前,特别叮嘱我,晚上值班的时候留点神儿,听到动静出来瞧瞧,别等小偷贼了东西,还杵在屋子里。我当时点头称是,其实心里却想,你以为贼都跟你一个德行掉钱眼里了啊?敢来这儿偷?偷个鬼啊?
差不多六点,大头让我支去买酒菜去了,只剩下我和老刘刚将苦主送进太平间冷藏,才从太平间里出来,身子还有些哆嗦。我趁着接过老刘发烟的功夫问他,怎么里面还有具尸体?因为刚进去的时候,见冷库里有一个抽屉的灯是亮着的。没成想,老刘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小媳妇儿,赵八两这两天还在为这事情犯愁呢。我一愣,惊讶道,怎么回事?那苦主的家属没来?老刘皱了皱眉,无奈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赵八两打了几次电话去催,可那户人家非说等对方家属过来了再说,也没谈钱的事儿,冯裤子这几天总是嚷嚷着,将尸体送回去,说这放一天的电费都得不少呢。你说这厮是不是个畜生?我有点失神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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