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的鞋2
我心口一悬!眼皮跳了跳,后脑门似乎若有若无的冒着寒气,这声音居然是从身后的车厢里传来的?要知道,这后车厢可是用铁架和铁皮隔开的!
这...
借着倒车镜我朝身后望了望,没发现什么,但那砰砰声依旧还在!甚至还夹带着指甲猛刮铁皮的尖锐声,此时此刻令人毛骨悚然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吱呀...
我他妈的火了!这一连串的遭遇,我忽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胆子都这么小了,这还他妈的是我吗?把心一横!急踩了下刹车!拿起手电筒,呼呼的就下了车,早就把之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当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我拿起手电筒朝后车厢一阵乱照。刚好,后车厢的窗户没关,也省了我拿钥匙开门,双手扒着窗户朝里面乱照了一气,后车厢除了两排相对的座位和中间的水晶棺材外,巨虎没有什么阻挡物,这一瞧我可吓得不轻!
这、、、、居然什么也没有!
更为惊世骇俗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也消失了。
难道真是那玩意?虽然之前我心里闪过无数个这样的念头,但人就是这样,对于某些事情,即使是真的存在,也会选择性的予以否认。
唰!!!
正当我失神的当口,一个黑影从我眼前快速的闪过,直接窜出了对面的窗户外!
"什么玩意?"我惊慌的叫出了声来,下意识的用手电筒照了照,空无一物!
喵!
正当我准备绕过车,过去看看的时候,车子底下传来一阵呜咧的叫声,我硬着头皮矮下身子一瞧?
一对绿幽幽的两点在漆黑的车下闪现,原来是只猫!
我吁了口气。
用手电照了照它,只见它浑身漆黑,似乎不太适应强光,见我照向它,身子陡然弓了起来,浑身的毛根根站立,嘴里呜呜的吼叫着,做出攻击状。
我了个去!
我吐了口吐沫。不再管它。
回到车里,心理的紧张感已经放松了不少,点了根烟。感叹道,这人呐,大多都是自己吓自己。想着想着,不禁莞尔失笑。
接下来似乎很顺利,没有再遇到什么乱七八糟,当我驾着车来到大岗子镇下水村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远远可以看见村头的破路上辗转着个男人,身侧不远停着辆自行车,见到我的车后,远远的挥着手招呼着。不用说,这死者的家属已经在村头等了急的乱转。我看了下时间居然已经五点半了。短短的三十多里路我竟然开了近乎两个钟头,冷汗爆淋的我赶忙下车陪不是。对方见我也是火急火燎的赶来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敬了我支烟后,就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带着我来到了他家。
辗转行了大约十来分钟,男人终于停了,借着打开的车窗,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硫磺味,伴随着淡淡的烧纸味道。
这是一户红砖瓦房,屋檐下挂着两个白灯笼,贴着白色对联。房前前面用竹条围了一圈篱笆。门前搭着遮雨布的简易棚。屋里亮着灯,似乎是听到了门外的汽车的轰鸣声,零零总总的出来了七八个身穿孝服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我熄火,下车。
胸口依然很疼,这更让我知道那一幕的真实存在感!
好在现在天快亮了,而且也不在孤单。
"师傅,不好意思啊。车子进不去。"方才给我带路的那个中年男人抱歉的敬了根烟给我。
我一摆手,道:"没关系,也不差这几步。"
那男人也没再啰嗦,请我进了院子的棚子里,招呼家人给我端椅倒茶,便匆匆的进了屋。我也不好意思说不用,接过一个小女孩倒的茶,敷衍了喝了口。接着客厅里传来了一阵阵哀鸣般的哭声。
因为,我的到来,他们的至情,亲人就要别了!
虽然曾经也经历过许多次生与死,但每当再次遇到的时候,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流露出莫名的哀伤!
唉!
这时候男人换了一身孝服,赶出来,我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了身。
我说:"安排好了?"
男人面色悲痛的点了头。
我说:"看开点儿,人都有这一步,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男人一愣,似乎是觉得意外。通常殡仪馆的人是从不说这些安慰家属的废话。
"俺妈身子还算硬朗,如果不是上山拾柴,也不会..."男人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了。
原来不是寿终正寝,难怪!
我一阵无言以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直到指尖传来了灼热感才连忙将烟头扔掉。
男人立刻又递了根烟,我连忙摆手。说:"那准备下,送老人家上路吧!"
男人应了声,转身进了屋,屋里又是一阵哭天喊地的哭声。
大约过了几分钟时间,一家子人簇拥着抬了个担架从屋里出来!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转身快步的走出院子来到了车前,拉开了后厢,瞥了一眼两米来长的水晶棺材,将盖子打开。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哭喊声,我匆匆下了车,侧身站在车旁,七八个人簇拥着挤过来,场景很乱,我只能看到一抹白色来来去去。或许是觉得碍事儿,那中年男人和另一个脸貌略带幼稚,但个子却比我还高半个头的半大孩子将担架抬到车边示意旁人让开,这时候,担架上蒙着尸体的葬帘忽然被风吹了一下,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露了出来。
咦?
我好奇的瞧了瞧那双鞋,居然左脚上穿的是一只新鞋,而右脚上穿的却是一只旧的!我满脑子都是问号。这什么规矩这是?虽然觉得新奇,却也不好问人家。上前将葬帘扯了扯,将脚盖上。两人吃力的将尸体放入水晶棺材里。我上去将盖子盖上。打开开关。便下了车。这时候,女人们的哭声也小了许多,我揉了揉耳朵。正在打开驾驶室的门...
突然!
"这不是奶奶的鞋吗?"后车厢里突然传来那个半大孩子的惊讶声。
什么鞋?我有些迷糊。却也好奇的上前凑了过去。
两人从车里跳下来后,所有人都围了过去,当然,也包括我,我的视线顿时集中在中年男人手里拿的那只黑色的手工布鞋,咦?这不是尸体脚上穿的鞋嘛!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不过,其他人见了这只鞋后,均是脸露惊恐之色。而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望向了我!
什么情况这是?我懵了。
男人开口了,对我询问道:"师傅,这鞋?"
"这不就是老太太的鞋嘛!"我云里雾里的说。
谁料想,我这一出口,他们都是一愣。这我就更晕了!
这他妈到底什么情况?难道他们疯了不成?脱了老太太的鞋然后来问我?
怎么搞的嘛!
我被搞的不知所错,我接着又瞥了一眼那只鞋。
等等!
不对啊!我记得这旧鞋应该是右脚的吧,怎么这鞋是左脚的?
我瞬间如触电般的呆立着,男人手上的那只鞋,在我眼里顿时变的诡异无比!
在我车上?
他们见我傻傻的盯着鞋不说话。也都没敢出声。
我思索了一番,虽然仍然没有这鞋出现在车上的头绪,但心里明白,如果不说出个什么来,那也太蹊跷荒唐了。于是我赶忙胡扯道:"是我来的时候,在山道的路口小便的时候捡到的。当时不知道怎么的,糊里糊涂的给扔到了后厢里。
这话,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扯的荒诞,但却令我意外的却是...
众人听我这一说,都是倒吸了口冷气。似乎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很是难堪,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时候男人又开口了,他先是叹了口气,道:"看来,是她老人家自己找回了这只鞋啊!"
这可是让我越来越糊涂了!什么跟什么呀!
老人家...
难道?
我的脑子中顿时又蹦出了那诡异的一幕!
相传,人的两支脚,是连接灵气与地气的地方,久而久之,鞋子就会不知不觉沾染上了人的一些灵魂,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认为在阴气重的地方头顶顶着鞋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而大多意外身亡的人,死后,总是会掉一只鞋。我记得目睹过几次车祸意外现场,当事者多为脚上只穿了一只鞋,男左女右。
而传说中,有一种找鞋鬼,就是因为丢了鞋,在找鞋后发现错过了投胎的时辰,只能永远的留在漆黑的夜里,孤独永生。而每到晚上的时候,它们就会出现在一些偏僻的路上,逢见路人就问,见到我的鞋了吗?
而此时,男人的手上拿的正是一只左脚的布鞋。
回去的时候,因为是白天,而且车上又多了四个陪送的家属,所以我并不觉得害怕。
那只鞋,太蹊跷,太诡异了。我想,冥冥之中,应该都安排好了的吧。
大约六点一刻,我们终于来到了殡仪馆,殡仪馆的大门已经开了。我按了两声喇叭。梳着中分头的冯裤子和一身黑色长褂的刘师傅从副馆长办公室里走出来,接着身后跟着一个面貌清秀可人的女孩,是燕子!看来是需要化妆了。在这我解释下,像我们这样的小殡仪馆,化妆师通常都是外聘的,一般没有业务的时候是不需要来的。
既然到了,那么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当我下了车,和几人打了招呼。
冯裤子扒拉了他那头中分,朝我点了点头。小燕也朝我笑了笑。当我将视线扫到刘师傅脸上的时候,却见他眉头皱了皱,却没有说话。
我撇了撇嘴,这人怎么回事?没礼貌!
我腹言的给老头定棺盖论。
"咦?小程啊,这是怎么回事?"正当我心里暗暗不爽的时候,冯裤子那尖锐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随着他右手指的地方望去。。
糟糕!
只见车头上深深凹进了一大块!
我脸色一时非常难看,支支吾吾的说是天太黑,进山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
只见冯裤子嘴角一撇,一脸鄙视的望着我,阴阳怪气的道:"小程啊,你可要小心了。别哪天自己成了业务了!"
你!
我一时被他的话堵的气结,却没敢顶他。
冯裤子和老刘(生气!改称呼了!)招呼着帮忙将尸体从车里抬进了已经布置好了的灵堂里。我有些好奇,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索性跟着一起去了。
这时候,老刘头见我跟了上来,稍微停了一下,等我赶上来,小声对我说:"小程,别进去了,回值班室去,等会儿,我有话问你。"说完就朝灵堂走去。
这老头!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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