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吃豆腐
然而，事实证明，再好看的皮囊或者再相像的气质，都不及她。
江耀观察了一下午。许希希能红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长得不及章瑶好看，但多年练习乐器的气质能给许希希加分不少。行走间的言行举止确实很符合灵雅公主的身份，当初孟导会选上许希希也是正常的。刚巧一下午都是章瑶和许希希同框，本就在看戏的江耀，不可避免地盯着这两人看。看着看着，就不免比较起来……
章瑶的演技是正儿八经地在学校里学的，学校里不缺名师传道受业，章瑶的演技自然稳扎稳打。但这不过是作为一个演员的敲门砖罢了。难得的是，章瑶身上有种气场，能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时而慵懒如猫，时而骄傲如孔雀，时而温软如柔水。虽然章瑶的外形偏向大气端庄的女王范，但章瑶演起戏来没有固定的套路，是一块值得打磨的璞玉。即便是平日里，章瑶也是百变的，让人想要探寻她淡定脸色下的真实面孔。
反观许希希，不过是依托音乐生的所谓气质，去出演一个应该有这种气质的角色。要说许希希能赋予这个角色什么，那是完全没有的。这样的表演，无疑是空洞的。
江耀想，他本身是演员，对一个有演技还努力的女孩子，有好感很正常吧？
紧接着，江耀将关注点从演技移开，撇开职业兴趣不谈，他像大部分男人一样，开始看脸。
章瑶是典型的鹅蛋脸，下巴弧度圆润，棱角藏锋，光看脸型会以为这是个软妹子。但章瑶有一双带英气的眼睛。眼皮像桃花眼，眼眶却是杏眼的标准，眼尾上翘间，给温软的脸型增添了凌厉。琼鼻高挺，樱唇红艳，美人尖下皮肤吹弹可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在这样一张脸的对比下，许希希完败。更别提章瑶的好身材了，胸大腰细腿长，哪里是许希希可以比得上的。
这么一通说下来，江耀突然发现，如果不是自己先入为主了，那就是……他对章瑶外在，满！意！极！了！
这真是可怕的猜测，如果真的有这般契合自己审美的女孩子……江耀有些不敢想了。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一直等到剧组结束工作，一直等到章瑶出现，甚至为了约饭，连“饭友”这种奇葩借口都扯出来了。
“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呢？”江耀略微落后章瑶半步，靠近章瑶的那只手没有插裤兜，而是静静悬在身侧。
“经纪人在公司帮我看通告，助理回酒店准备热水了。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
“可以去……”江耀差点脱口而出，让章瑶去他的房间洗澡。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这不合适。
“什么？”章瑶偏头问。
“我是说，可以去前台找人维修。”江耀以手抵唇，掩饰自己的尴尬。
章瑶笑：“我知道啊，已经报修了。但是维修人员说缺了个替换零件，要明天才能拿到。今天只能煮热水凑合着了。”
江耀皱眉：“这天气要转凉了，实在不行可以换房间。”
“没空房了。”
“我和你换。”
江耀接口太快，章瑶都要被吓住了，过了会儿才道：“不用了，就一晚，换房间太麻烦了。”
江耀也知道这个提议太过唐突，既然章瑶拒绝了，他也就不再提。
不过因着这个话题，两人之间突然有些尴尬，一时无话。
章瑶也才发现，她刚才自荐做饭友，居然都没考虑是否合适。同为艺人，要是被拍到单独吃饭，不用猜都知道媒体会怎么写。
“那个，我们要不要将孟导他们请过来啊？”章瑶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你不是说一个人吃饭太无聊吗？多点人，也热闹些。”
江耀自然明了章瑶的暗示，“是我考虑不周了，我给孟导打个电话。”
半小时后。
酒店的包房，除去章瑶江耀和孟导，编剧三半、范副导、张统筹和黄导都来了。几个人就像是吃夜宵聚餐一样，没什么架子，谈天说地，气氛和谐。
因为第二天还有工作，大家也没有说要喝酒。趁江耀有空，也不需担心避嫌的问题，章瑶连忙追问第三个境界。
“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江耀道：“你可以推出来的。前面说的第一层境界是演什么像什么，第二层是演什么像一类什么。而第三层，是演什么人，像一类人，但观众最终能记住的，只有你。”
“只有我？这不是和之前说的相悖吗？演员难道不应该是演绎角色吗？观众记得我，那不是出戏了？”
江耀笑着摇头，见面前刚好是盘豆腐酿肉，便给章瑶用公勺盛了一块。
“谢谢。”章瑶将自己的小碗端起来，方便江耀的动作。
两人没发现，桌上的人都看着他们呢。
“不用谢。”江耀继续解释：“这里说的只有你，是指能演出这样效果的，只有你。也就是说，演员的表演已经自成一派了，有鲜明的风格特色。演什么像什么之余，还能让观众记得自己。”
“听着很玄乎啊。”
“当然，”江耀给自己也盛了一块豆腐，“我也还在摩挲第二层境界呢。”
“你俩聊什么呢？这么深奥的。”孟导插话了：“要想有自己的表演风格，那就多练，多琢磨。看看别人怎么演，再想想自己会怎么演。找到共同点和不同点，总结总结，反复实践，方法都是差不多的。”
“您说得是。”章瑶放下筷子，点头应是。
江耀用食指扣了扣骨碟，“孟导怎么不去做个老师？饭桌上都能教出学生了。”
“嘿！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孟导吹胡子瞪眼，“只许你说不许我教啊？哼！把你那块豆腐给我，最后一块了，不能便宜了你。”
两个身价不下八位数的人，哪里需要争一块豆腐，不过是闹着玩儿罢了。
江耀一把将碗移近，用手虚覆其上，“吃什么豆腐啊，一把年纪了。那有猪蹄呢，补补，以形补形。”
孟导用眼神示意江耀旁边的女孩，道：“你才是猪！呵，一把年纪不害臊，吃人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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