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盆栽
“叮咚——”门铃声响，章瑶刚好洗完碗，擦干净手去开门。
原本以为是朱晓晓到了，没想到外面站着个外国男人。
章瑶吓了一跳，以为有粉丝追到家里。转念一想，她章瑶是谁啊，能有这么大的魅力？
将门稍稍开了一条缝，章瑶探出半个脑袋，问：“你是？”
“你好，我是对门那家的。”男人是白种人，蓝眼睛高个子，收拾得挺整齐，看起来是要出门。
章瑶昨天才回来，不知道对门有住户了。对门此时门户大开，看样子确实是新邻居。
拉开门，章瑶站直身子，礼貌地笑了笑：“你好，有什么事吗？”
男人似乎真的不认得章瑶，除了一开始看见章瑶的脸后露出惊艳的目光，此时就只是礼貌地保持距离。“我的老板，住对门，他要演……出差去。我要帮他照顾这几盆植物，但是我现在也被派去……上班。我想，能不能，你帮我。就浇水，好了。”
说到后头，男人中文不大熟练，结结巴巴的。不过章瑶倒是没想到，这人还只是对门邻居的下属。合着对门住了个老板？啧，她也住这儿，怎么就不是个不缺钱的老板呢？
还要每月还房贷……
“小姐，可以吗？”
章瑶回过神，抱歉地摇摇头：“我的工作也经常出差，可能没办法帮忙呢。抱歉。”
男人露出无奈的神情，善解人意地退开：“好吧。谢谢你，美丽的女士。”
章瑶点点头，男人回身蹲下，拿起脚边的植物。章瑶这才留意到，男人旁边摆着两盆小型绿植，一盆豆瓣绿，俗称青叶碧玉、小家碧玉，一盆文竹。白瓷盆里绿意婀娜，看得出植物被照料得很好。
男人发现章瑶盯着自己手里的植物，介绍道：“我老板，很喜欢这些。家里还有别的。这两盆，是运回来的，废了很多功夫。”
章瑶心下感叹，新邻居不仅有钱，还“格调高雅”啊。在她想来，隔壁的老板应该是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面容和蔼，闲时玩玩盆栽……
章瑶哪里知道，男人所说的重点是最后一句。这个“运回来”，可不是指用卡车搬家时顺带捎回来那种，而是专门空运回来啊。
男人将盆栽带回家，原本想着能直接托给隔壁邻居照料呢，这下要怎么办呢？
“喂，江哥啊。我是文森。哦，那个盆栽，我问了邻居，没空。怎么办？”
那头的声音嘈杂，隔了好一会儿，背景音渐弱。
“带过来吧。”
“啊？”
“你开车，带过来。”
文森立在玄关处，扭头看看室内大大小小的盆栽，内心苦闷。
来中国之前，文森就报名了中文学习班。来中国之后，文森中文水平直线上升。想想在网上看到的话，文森在心里暗道：这波操作真是六六六呢。
……
另一边，十多分钟后，朱晓晓敲开了章瑶的门。
此时章瑶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了。
“怎么样？”
“超好看的！”小迷妹上线，朱晓晓恨不得上手摸一摸章瑶的脸：“瑶姐你好白啊。不过会不会太素了？”
我瑶姐怎么都好看，不过太清汤寡水岂非要被那些竞争者比下去？
章瑶在全身镜前转了个圈，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妥。
白色圆领雪纺衫，搭配浅绿色荷叶边长裙。长发挽了个苞，花苞头凸显出章瑶优美的天鹅颈，前额散下两缕碎发，衬得脸蛋越发小巧精致。因着考虑到孟导的新戏角色，章瑶选了一双同色系手工绣花平底鞋。她本身就有一米七二，不穿高跟鞋也没什么。
至于太素……她试戏的角色，倒是个媚而不妖，心有青莲的女子。素一点，也没什么。
高铁上，章瑶戴着一副墨镜，坐在靠窗的一侧，看着手里的A4纸。
只是试戏，不可能拿到全部剧本。章瑶手上是几个片段的描写，既有情绪大爆发的情节，也有平淡如水的场景。
朱晓晓不敢打扰章瑶，只是微侧着身子，帮章瑶挡住脸，以免被认出。之前武书琪那档子事给章瑶涨了不少人气，虽然过去这么久了，热度已经没多少了，但到底是艺人，普通高铁座位很容易暴露。
朱晓晓心想，为什么公司不派车呢？不过想想章瑶在片场也很少用车，又想到黎清不在的原因。唉，还是让瑶姐好好准备试戏吧。
……
为什么要坐高铁去片场呢？
事实并非朱晓晓想的那样，但也猜对了一半。
黎清这次去公司，就是哭穷的！
我的艺人，助理只有一个，还是个新手；试戏要坐高铁，连辆固定的保姆车都没有；化妆师更是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时代娱乐的人事部部长看着砸在自己办公桌上的LV水桶包，内心无比庆幸，放在上边的水晶球底座够大，没有被砸掉。
“你得给我个说法，刘部长！”黎清双手拍在了刘部长的办公桌上。
很好，气势满分，就是手痛！
刘部长咳嗽两声，假意翻文件，避开了黎清的视线，“我知道我知道，但你也要理解，公司人手很紧张，好钢要用在好刃上……哦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章瑶毕竟才毕业，作品也就那一部……”
“别激动，我知道，新剧杀青了嘛。恭喜恭喜哈。你说的那个化妆师啊，你看哈，章瑶这剧组不是有化妆师吗？她又是个新人，前儿不还说耍大牌吗？潘姐不一样，你想，要是一姐没个专属化妆师，走出去显得我们时代多小家子气！”
刘部长这段话恩威并施，拿捏的东西不少。章瑶是新人，之前闹出的新闻虽然被澄清，影响还是在的。潘晓悦是一姐，地位不可撼动。
总的来说，刘部长就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黎清多年经营，又怎么可能这么好打发。
“May说好是我手下的人，招呼不打一声走掉了。公司有没有人手我不管，但这个人得给我。”
“你手下只有一个艺人……”
“公司一姐也只有一个。”
“嘿，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刘部长也燥了，语气越发不耐烦，“你也知道公司就一个一姐，章瑶这种，有多少?还二线，你们也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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