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藏于内心的痛
家,是最温暖的避风港。无论在外漂泊几天,甚至于几年,回到家中感受家的味道和温暖,所有的苦与不甘都会烟消云散。
12月份,母亲把家搬到了离我学校特别近的地方,所以每周日一早我就回家了。父亲由于工作被开除掉的原因从北京回来了。那时的我觉得,就算前方会遇到什么样的阻碍,大也好,小也罢,只要一家人心系彼此,就会有力量跨过去。
父亲不想堕落下去,便有了开书法班的念头。(因为他年轻时经常学习著名书法家颜真卿,王羲之的字体,久而久之,他进行不断的改造最终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字体。)他去打印室印了几百张他的书法作品,然后发到了学校去。
班主任发到了我们每个人的手中,我当时一眼就认出来是我父亲的字迹,不过没有太声张,久而久之,同学们也都知道是我父亲写的。可是,正当有人有意愿学习时,父亲又开始了他的嗜酒模式,也就没有人来参加了。
又一个周末,在家待了一天,母亲送我的时候,她眼里泛起了泪花,“妈妈为了你,尽力地维持了18年的家庭,现如今你成年了,在过去的18年里,我们都受了太大的委屈,因为你父亲嗜酒后耍酒疯,我们娘俩没少睡在大街上,前不久他又拾起酒瓶子开始酗酒了,还拿酒瓶子扔我,这样的日子,暗无天日,我已经起诉了,你放寒假的第二天就开庭了,到时再说吧。”在母亲说完后,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事,“妈妈,我没事,离婚对您来说是一种解脱。”母亲满含泪水却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虽然心里比较难受,但是为了母亲将来的幸福,我不能只想自己。我拍了拍妈妈的肩膀,算是一种精神的宽慰。
回到班级之后,我坐在窗前,望着对面的教学楼发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我趴在窗台上把自己的头蒙了起来。班里的同学都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他们都知道我哭了,也有一直刨根问底的但是我咬牙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咋啦?”是沈佳新的声音。
“我没事。”我还是不愿意抬头。沈佳新一把把我拉了起来,然后坐在我旁边,“呦?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啊,别管我。”
“出了事还有我啊!”
“你能解决什么啊?”
“老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
“所以是什么事情嘛?”
“我父母要离婚了。”
“他俩离不了。”
“你又不是神仙。”
“但是我嘴开过光。”
“切。”
上自习了,沈佳新走了。李颖给我写了纸条,我把事情都跟她说了。她安慰了我一个自习,心里也慢慢地释怀,我也学会了冷静看待。下课铃打响的刹那间,沈佳新飞到了我的面前,“不哭了?”
“嗯。”
“出去走走吧。”
“好。”沈佳新带我去了二楼天台上开始跟我谈心。天空早已经繁星点点。
“老妹,跟我讲讲吧。”
“我父母从我小的时候关系就不和谐,父亲不喝酒还好,喝了酒就像会发疯一样不理智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
“其实你也不用伤心,离婚对阿姨是种解脱,对你又何尝不是?”
“我明白,所以我支持他们离婚。”
“那就对了,老妹,无论他俩是怎么样的结局,都是老天注定好了,缘分尽了强求不来,明白吗?”
“我明白的。”
“希望我的妹妹一直坚强,我喜欢看你笑呢。”我冲他笑了,然后我开始在天空中寻找北斗七星。我从小就喜欢找北斗七星,看到它,就像找到方向一样。
回宿舍之后,我没脱离我舍友的追问,我全招了,舍友们安慰了我好久。
期末考试没有精力去考试了,不知思绪飘到了哪里。
放寒假后的第二天是开庭时间,而父亲从一大早就不见人,直到深夜,所以法院取消了我们的案子。也许父亲悔改了,我们心里这么想。果然,风平浪静了几天,我也安心地把假期作业全部完成了。
好景不长,正月初一的时候,我们走亲戚,父亲又喝醉了,回家后开始耍酒疯。我和妈妈再一次被轰了出来。在母亲的朋友家住了几天。每天沈佳新都在不停地给我发消息安慰着我,我经历的事情他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变得越来越依赖他。那时的他就像是另一个我一样,给予我无限力量,懂我的不言不语。每次和他聊完,我的心里都会像是释放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没有他的陪伴,我想我会撑不下去。
大年初六民政局上班了,我和父母来到了这里,但没办成离婚手续,因为父亲又是醉醺醺的,上面有明文规定:神志不清者不予办理。由于父亲每天都是醉醺醺的状态,婚自然也就没离成,连续拖了好几天。
沈佳新一直都会跟我聊天问我家里的状况,每次我不开心想要找他的时候,他总是特别凑巧的给我发消息问我干嘛呢。这就是沈佳新带给我的感动,每次出现总会恰逢其时,从来没有一丝被遗忘的时候,深深感受到了他给予我的不离不弃的陪伴。可是,我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他。他是一个阳光向上的大男孩,我希望他能一直快乐,不希望自己为他增添一个又一个烦恼。因为我明白,他为我付出了太多,甚至为了我可以做任何疯狂的事情。这就是来自于他这个哥哥对妹妹的爱。
曾经的我很自信,但是家庭环境的原因让我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如此渺小的存在。沈佳新给予我一次又一次力量,让我重拾信心。沈佳新是对南安之最美好的赠予。慢慢的,我从家庭环境走了出来。也就是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就是没有他不行,我越来越害怕失去他。
2015年3月9日,新学期开始了。
上午,我返校时,接到了母亲的来电,“宝贝,我们离婚了。”
“好的,妈妈,一个人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你也是。”突然感觉松了口气。
回到班级以后,沈佳新喊我,“老妹?”我没理他。“老妹?”“南安之!”我看他生气了,看了他一眼,他走到我面前,“为什么不搭理我?”
“没事啊,跟你闹呢。”
“给,怡口莲,吃吧,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糖会好点。”
“谢谢你啊!”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母亲,沈佳新是最懂我的人,没有之一。他,能在我沮丧的时候尽自己的努力让我快乐,能在我濒临绝望时尽自己的全力拉紧我的手。
如果说命运几经曲折,几经悲惨,那么我遇到的沈佳新该是用了多少的运气,感谢命运吧,感谢经历吧,让我遇见了世界上最好的沈佳新。谢谢你的一路扶持,一路陪伴。陪伴是最了不起的安慰方式,有了你,我有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如果可以,一辈子,好不好?
------题外话------
当我的家庭面临解体时,是沈佳新给予我不离不弃的陪伴,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和我并肩走过青春的人。虽然没有海誓山盟的诺言,但是一个眼神,一份关心已经让我体会到了那份拆不散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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