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启程度假
之后的几天,带着子淮置办东西,正好四处逛逛,看一看现在的不同,以及一些新奇有趣的地方。他六年没来北京,变化还是很大的。
期间联系了华哥,给子淮找地方买画符以及办事可能用到的材料。到了地儿,我了解一下价格,发现这些东西都不便宜。不纯的朱砂还好,很纯的朱砂,一百多一克,就那么一丁点儿。黄色符纸十元一张,紫色符纸就高许多,两千元一张,银色的符纸只有一张,两万,金色没得卖。说是用真金白银炼化不易,又缺又贵。这画符程序很复杂,容易画废掉,不管多少钱说没就没。
子淮要买的都是便宜符纸,就是几种不同颜色的普通纸,他的理念是能自己做绝对不买,何况五行符的符令只能做。卖东西的老板以为他是门外汉画着玩儿,就乱七八糟推荐东西。什么印啊、牌位啊、挂饰啊这些,最有意思的是,还推荐了一堆书,都是像我小时候地摊买的那种盗版书类似的。
东西买的很快也没花多少钱,买完以后,我比较隐晦的问子淮,当道士需不需要费用,是不是像上学那样。住在我这里,不需要他负担什么,所以从来没有注意过,看他买东西想了起来,这两年的生活成本是怎么解决的,很是好奇。他告诉我道观什么都管,每个月还给三千补贴,逢年过节还有些福利,两年攒了六万多块钱,下山以后依然不断。我听的有趣,当道士还有工资,虽然很少,两年积攒买一个银色符纸就会用完,但还是不错,起码有收入。
这些东西看着简单,几张纸一些粉末,折腾起来可是真费事儿,下山时每种符令只带了五六张,新的得自己制作。现在要做的是东方木德重华星君就木符,他把一大堆植物、粮食和草药舂(chōng)成粉末,搅拌成深绿色的浆,装在一个木盒子里,把一张绿色符纸塞进去,塞得一点儿都看不到纸。然后让我带着去一趟十三陵水库,说那的风水好,到那找了一整天,找到一棵七扭八歪的树,树上有一个洞。他拿工具把洞口扩大,将木盒子放进去,把拌好的绿浆全部倒进树洞,挤得满满的。又找来一些树皮黏在绿浆上封好洞口,做了几处标记,要放够十二天,怕被动物破坏,弄完回到家已是凌晨。
第二天醒来陪他去养鸡场找小米,上次用过后还剩下不多。这小米必须七天没被公鸡吃掉的才行,我找养鸡场的老板谈了一会儿,他答应帮我们找几只公鸡放在一个圈里看着点儿。这黑狗血着实难找,跟好多人打听,才问到一家悄悄吃狗肉的地方,弄了一盆,腥味扑鼻,整整用了一卷保鲜膜包裹起来。还去趟白云观,把玉皇殿里一整个香炉的香灰都要了过来。接着去古董市场收了一把古钱,去超市买了几卷红线,到五金店买了一个墨盒,等等。
有意思是有意思,但跑的也挺疲惫。他早晨晚上都会打坐,留着体力,我每天都运动,再开车到处找东西,还要跟人谈,就感觉很累。让他教我打坐,他说不可以,每个宗派的教义、戒律、功法等等都有区别,必须要正式皈依道、经、师三宝,入了道门才能传授。我想想还是算了,画符不太适合我,毛笔字写的本来就不好,没那个天赋,还不如入武当呢,让玄牝教我,学的内容还多。
这一天,终于没有再需要置办的东西。
早餐做的鲷鱼海鲜意面,沏的锡兰乌沃茶,洗了点蓝莓。
吃完之后,我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刚找到的一部悬疑电影。
“It's raining forever baby.Together for our eternity.But it's all just a fantasy……”
我从茶几上拿起手机一看,王昭明,这不是阿明么,马上接了起来,暂停掉电视。
“呦,今儿闲了?”我戏谑地调侃道。
“是啊,是啊,这不周末么,今儿没事了。你们这两天来吧,最近我们签了一个大买卖,做一大批高档纸,已经确定,最近就松快了。”阿明兴奋地邀请。
“真行诶,我正想歇歇,每天给他当司机,到处弄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挺累,在北京也无聊。刚好这儿有个兄弟也叫我去,他前两天已经到了。”我琢磨了一下,貌似没什么问题。
“那还等什么!就今天呗,晚上就能坐在西湖边上好好喝点儿!”他一听,激动地催促了起来。
“擦,说走就走?成,就当度假去,我挂了,看看票,给你微信。”我也干脆,既然可以,那就说走就走呗。
“好嘞,耶!速度,速度,哒哒哒哒,哈哈哈哈!”他胡言乱语了起来……
“西湖边就算了,还没说在湖上喝呢,等着微信。”说罢,触下红色的按键。
挂了电话,打开软件看起来。北京到杭州的机票很多,现在刚十点,我选了个国航两点半的航班,直接订了两张。子淮的身份证号一直在软件里没删,大学出去玩的时候,我给他定过票。
“子淮!收拾东西走吧,两点半,飞杭州。”我一边朝着客卧大喊,一边给阿明发过去航班号和到达时间。
“啥?杭州?这么快么。”子淮走出来,一脸懵圈的看着我。
“嗯,走起,磨蹭什么,大老爷们儿。”我“蹭”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跑去收拾东西。
“哦,那我收拾,我看看带什么衣服”他转身朝客卧走去。
“什么?你需要看衣服么?全都一个样式!”我表示无语,还看带什么衣服,四套一模一样的,怎么看。
“也是,那我收拾收拾家伙事儿吧。”说着,他还没走到客卧又拐去了书房。
“呃……”我再次无语,出去放松一趟还拿家伙事儿。倒没在多言,他本就是个修道的人,也是正常,能说什么呢。
拿出一个黑色双肩背包,交给他让他装东西用,主要是家伙事儿。他的装扮稍微有点儿吸引眼球,不系褡裢还好,也没什么特别,城市大什么鸟的都有,奇怪的多了去,也就见怪不怪。系上褡裢就不一样了,太复古、太专业,回头率立刻上升。
“我收拾好了,够雷厉风行吧,哈哈!”他把东西都装在了双肩包里,然后系着空的褡裢站在门口跟我说。
……
真的想给他一拳,我忍住冲动,“耐心”地一字一句地说:“把你的褡裢放进你的背包里,好么?”
“好!”很精神的一声回答,看来这次没问题了。
我穿了件黑T恤和一条牛仔裤,这样出门方便。把铜笛拿上插入包内,拉上拉链后露出一小截,倒不碍事。其他的都已收拾妥当,又检查一下,换上了运动鞋。
俩人一人背着一个包走出门,坐上专车前往机场。
“老陈,嘛呢?”拨通电话,我问道。
“吃口饭,下午开个会,你呢?”那边回答着。
“路上,五点落地,萧山机场,一会儿把吃饭地址给你发过去,晚上一起啊。”
“啊?你来啦?成啊,没问题,我下午快些处理,去接你。”
“不用,有兄弟过去接,你别折腾了。”我一听,急忙说道。
“那好,到了跟我说声,不然不放心。”
“得嘞,挂了哈。”
结束通话,我看向窗外。蓝天下,车水马龙,各种各样的座驾证明着一切。
机场高速永远都会堵。
走了快两个小时,到机场已然一点多,子淮不停地催促,说要误机,不要白跑一趟,浪费时间。
我看看表,让他别着急,去星巴克买了两杯咖啡和两份三明治。走到登机口的时候,我手里的东西已经吃光喝光,确实很饿。
飞机没有延误,准时开门检票,我们登上飞机,来到座位边。我摸摸裤兜,掏出车钥匙,习惯性的装在身上,顺手就塞进了这条裤子里。连带着摸到一个塑料瓶,一想上次去微笑公寓就是这条牛仔裤,当时把眼药揣进兜,完事也没好意思问怎么没效果,就忘了它。想到这儿也没往出拿,把车钥匙扔进包里,放入行李舱,坐下身来。
“哟,孔德。去杭州办事儿么?”正闭着眼休息,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缓缓睁开,一位美丽的空姐微笑着看向我。
“紫苏?太巧了,赶上了你的航班。”我仔细一瞧,之前一起吃过两次饭,记得好像是姓张。
“是啊,好久没见了,最近很忙么?”她的微笑始终没有停,而且看上去很自然。
“还行,最近没怎么出门。”我回答着,也报以微笑。
“那我先去忙了,一会儿过来找你。”她说完,见我点点头,朝后走去。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中国国际航空公司CA1716航班,由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前往杭州萧山国际机场……”
听到广播词,我打开了书,踏实的等待着加速起飞。
我前面不远是空姐的休息座,起飞后给旅客分完食品和饮品,紫苏坐到对面,跟我聊了起来。从吃喝玩乐聊到世界各地,从工作辛苦聊到谈婚论嫁。我对这些话题实在不感冒,也不好直接拒绝,聊了一会儿引向其他方面。
很多东西她不懂,聊着也没劲,我便提到命理风水,大部分女人都对这个感兴趣,她也不例外。结果聊着聊着就偏了,越聊越灵异,越聊越吓人。好多人都这样,明明害怕,还很好奇,大概率觉得自己不会遇到,这就是刺激么?跟知道有危险还要去做,大概率判断事情是安全的,如出一辙。
她问我飞机上会不会有鬼,说看电影里演过空中闹鬼的故事。我告诉她没可能,把子淮跟我讲的给她讲了一遍。跟她说一般死哪就在哪,死的不好就执著于不好,这飞机上怎么死?坠机?那飞机也没了,哪来的东西,除非心脏病什么的,这自然死亡基本也不会有执念,有怨气。而且飞这么高,鬼的生存条件也不好,离得太阳越近阳气应该越重,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阳气也够多的,鬼是脑子不好使?没事找罪受。
她听完恍然,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夸我真厉害,什么都懂,说留个联系方式,吃过两次饭也没有微信。我把号码告诉她,又瞎聊几句,她被乘务长叫去帮忙了。
子淮称赞我记性好还懂女生,这么快就能给人讲,还被要联系方式,确实厉害。
我笑笑,不置可否。
“先生您好,可以调直您的座椅靠背么?”一位空姐礼貌的对我说。
我听到后点点头,把椅背调直,刚才没有留意广播,这是快要到了。
“孔德,等等落地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杭州过夜,明天晚上才飞,今天一起喝点儿呗。”紫苏走到我身旁,俯下身小声说道。
“嗯?一会儿有人来接,你要快的话就等你,在停车场?还是?”我想了一下,一起吃也没什么,都是兄弟,一群老爷们儿。只是疑惑,她不应该坐机组车到酒店么,怎么能在这里就离开呢。
“可以可以,很快的,等等微信,好吗?”她站起身,眼巴巴地看着我。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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