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夜间电话
回忆永远都是最醉人的颜色，吴恙感受着电话那头的呼吸，有些许困意。
凌司程最近很忙，他学的是物理专业，总有做不完的实验，还有各种伤脑筋的题目。他在伦敦的帝国理工学院，由于那里人才众多，竞争力也很强，凌司程不再像从前一般可以在学校呼风唤雨，大名鼎鼎，这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太多，他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再加上初来乍到，如果想要被发现，难往往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此刻已经是凌晨，吴恙有着些许困意，将电话搁在床上，自己侧卧着，使自己的耳朵能够贴在电话上，然后躲在被窝里，闭着眼，幸福地笑笑。
“程程，这样的话你就会走进我的梦里了吧。”
吴恙轻轻地嘀咕一句，然后满足地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
凌司程没有听清，在电话的另一头感到有些疑惑。
“恙恙，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在健身房跑步，跑着跑着就想起我们以前运动会的时候，为了跑1500米你连老命都快拼了，然后我就在想，我现在的困难都没什么，一想到我的努力未来可以和你更好更快乐的在一起，觉得都值了，毕竟连你都可以坚持，我为什么就不行呢？我是男人，我得比你更努力，才能保护你。”
凌司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吴恙在一起后，越来越话痨，尤其是在离开吴恙去英国以后，恨不得一接通电话，就说话个不停，一辈子都不要停。
“嗯，加油。”
吴恙其实根本就没听凌司程的话，或许是凌司程低沉的声音太过好听，她慢慢地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前几天和同学一起去看River Thames，那是英国的母亲河，其实我觉得所有的风景都差不多，之所以让人心动的，大概是一起去的那个人吧。”
“嗯。”吴恙又一次弱弱地回了一声。
此刻凌司程快到了傍晚，又是冬天，天暗得很快，凌司程独自一人，插着耳机，感受着耳机对面吴恙的气息，漫步在校园的石子路上，风有些萧瑟，不过好在，凌司程穿着大衣，并且带着吴恙送给他的围巾，倒也觉得温暖。
他笑了笑：
“恙恙，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看那条河吧，我感觉，有你在，感受会很不一样。”
那一头再也没有回应，吴恙陷入了沉睡，在听到凌司程声音的那一刹那，她悬着的心便已经放下了，她习惯早睡，此刻便再也撑不住，在获得了安全感以后就索性呼呼睡去，或许是因为心安。
“不会睡着了吧？”
凌司程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那一头的动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睡着了怎么连人的呼吸都听不到？”
凌司程装作嫌弃的样子皱了皱眉，嘴角轻轻上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嘀咕了一句：
“差点忘了，现在你那里是凌晨了。”
恋恋不舍地讲电话挂断，在挂断之前，凌司程还不忘用很轻的声音回了一句：
“晚安，幸苦你了，笨蛋。”
第二天醒来，吴恙一有意识便睁开了眼，昨夜发生的事情，她就好像失了忆，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匆匆地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却一无所获，最后翻箱倒柜似的倒腾自己的被子，才有一只手机从被窝里被甩了出来。
“我去，吴恙你什么睡相啊，也不怕把你的程程吓死。”
吴恙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把手机打开，一解锁就出现了和凌司程的聊天窗口，屏幕上显示着昨天晚上和凌司程的通话记录，通话时长为正好一个小时。
“哇塞，原来昨天晚上程程真的有打电话过来啊。”
吴恙高兴地险些从床上跳出来，再一次躺下躲进被窝里，一边唱着“不如跳舞，谈恋爱不如跳舞”，一边在床上翻来覆去，弄得床咯吱咯吱响。
“对了，吴恙，你是猪吗？昨天和程程打了那么久的电话，你居然能睡着？如果他说了什么秘密或者套你话，你不就完了？还有，如果他在说很重要的事情，你却没听见，你不是亏了？”
想到这，吴恙又一次坐了起来，挠了挠自己的头皮，然后把手机重新解锁看了一阵。
“早安！”
吴恙给凌司程发了一句话，想想觉得还不够，打开美颜相机拍了一张大素颜一起发给了凌司程，并且附上一句话：
昨天晚上睡太晚！看我的黑眼圈！
发完以后，吴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补觉，她很开心，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还在嘴里念念叨叨着“咯吱，咯吱”，给自己的床配音。
“老妈，我该买新床了啦！这床太小了。”
吴恙自言自语了一阵，人家都说有些人会有起床气，可吴恙偏偏是起床疯，早上刚醒的时候，一般脑子不太好，尤其是高兴的时候，凌司程说她，是因为大脑还没有开机。
只是在吴恙发出早安以后没几分钟就响起了一阵熟悉的短信铃，吴恙好奇，忙得抓过了手机查看。
“挺好看的呀，哪来的黑眼圈。”
吴恙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早上9点多，在英国是凌晨诶！
凌司程的作息向来很规律，只是这一次，怎么那么晚还没睡。
“查岗！你怎么还没睡觉！”
吴恙想问问凌司程为什么还没睡觉，但打了无数句话，又因为不满意太矫情之类的删了无数次，终于经练成了短小的几个字，发了过去。
“在想你。”
凌司程的回答也很简洁。
“你骗人！”
“好吧，我其实是今天还有点任务没完成，在准备明天实验室要用到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我在想你，所以不想睡。”
吴恙有些心疼，嘀咕了一句“油嘴滑舌”，然后微微笑了笑，抱着手机打字显得有些一本正经。
“那你早点睡，不打扰你浪费你的时间了，再不睡，我的黑眼圈就飞到你那里了，我今天跟嘉忆去找发传单的兼职，赚钱飞到你身边！”
“别太累！”
凌司程不是秒回，等了几分钟才回了三个字，吴恙知道凌司程是真的在忙，所以也没有再回复他，因为只要吴恙回了，凌司程一定也会回复，哪怕是真的没话说了，他也会发一个表情包过来，总之，他不会让吴恙的消息没有回复。
你才别太累吧，我整天吃吃喝喝，怎么会累呢？
吴恙在心里想着，对着手机亲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笑，干笑几声后，才给宋嘉忆发了一句“醒了吗？”，然后自己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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