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吃椰子

　　（时间过得很快，夏令营，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去，高中生活，也就此拉开了帷幕。我慢慢地学会了融入这一个集体，也慢慢地，学会了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安逸。

　　我们调整了座位，但我与凌司程，仍旧坐在那个熟悉的座位，有时候，我常常跟凌司程开玩笑，说这一定是有黑幕，一定是刻意安排，他也总是笑而不语，偶尔也会多说一句话，说我幼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他不再是那个永远都不说话的男孩了，偶尔，他也会，和我‘唠嗑’几句。

　　对了，还有一件事，让我总是会感觉心里酸酸的，那就是李司露，她和凌司程关系很好，也很聊得来，每天都会找凌司程，聊这聊那，尽管凌司程很少回应，但我总觉得，他们好像很早就认识。）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今天的教室，格外地吵闹。这几日，吴恙起初还会收到Mr.J的纸条和零食，不过经过了几天的不告而终，Mr.J也逐渐从她的生命中淡出。这几日，吴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说不出来。班里的同学都忙着给家里打电话安排明天回家的接送问题，吴恙想着，是时候也给家里打个电话了，可电话亭的人总是满满的，她一直都没有机会。

　　“恙恙，今天有活动课，去打电话吗？”宋嘉忆转过身，看着吴恙。

　　“我...去吧。”吴恙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但总是说不出来，犹疑了一会，最后应下了。

　　“怎么了？”宋嘉忆看出来吴恙似乎有心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什么，只是我最近总觉得怪怪的，但是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吴恙趴在桌子，有气无力地在草稿纸上画着圈圈。

　　宋嘉忆看向草稿纸，仍旧是那个大饼脸，三根头发，两颗牙齿的怪物。只是这一次画得很胡乱，让宋嘉忆有点惊讶。这个标志性大脸，是吴恙的男神，对，也就是，她的同桌，凌司程。吴恙从小就不善于画画，这个脸，已经是她能画的，最好的作品了。她把这个脸作为宝贝，每本书上都会画一个，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来自她家老程的关爱。

　　“没事，没事啊宝贝，能有什么事啊，你一定是想多了，别胡思乱想，就算是有事，那也一定是因为最近你家那位跟某女生走太近了。”宋嘉忆瞥了一下身边空着的座位，再看看凌司程也不在，“宝贝，你是不是有种吃了一瓶醋的感觉？”

　　吴恙摇了摇头：“他们干啥去了啊？”

　　“不知道，不过我听李司露说要去趟超市，可能是去超市了吧。”宋嘉忆小心翼翼地说着。

　　“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连超市都一起去。”吴恙气愤地把草稿纸上的人脸画花，嘟着嘴。她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宋嘉忆知道，她的眼里有泪光。

　　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慰吴恙，凌司程和李司露就回来了，李司露手里拿着一袋零食，蹑手蹑脚地坐回到了座位上。然后从购物袋里拿出两个椰子，一个给宋嘉忆，另一个给吴恙。

　　“怎么了，吴恙不开心吗？”李司露疑惑地低头看了看吴恙。

　　吴恙也不搭理，摇了摇头，但是被这么一问，泪水还是忍不住地落下来了。她立马把头埋进衣袖里，生怕被凌司程看到。

　　“别哭了，别哭。”李司露连忙拍了拍吴恙的后背。她也不是一个懂得安慰人的人，此刻看吴恙哭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默默地拍拍她，希望能够给她一点温暖。

　　“宝贝，没事，这节课上完，我们就去打电话，你要开心啊，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宋嘉忆走到吴恙身边蹲下，搂住她。

　　“对呀，对呀，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吴恙你别难过了，吃椰子，这个椰子超级无敌好吃，里面的果肉也很好吃。”李司露连忙安慰着，但是还是失败而终。

　　凌司程看着一言不发的吴恙，心里有些异样，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眼神示意让李司露转回去，李司露听话地抿了抿嘴唇，然后转了回去。

　　自习课上，凌司程奋笔疾书，画了一个吴恙专属标志性大饼脸，还附赠了一句话：

　　“讲真的，你还是笑好看，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姑且画个你最爱的人脸替我逗你笑吧。”

　　吴恙拿到纸条的时候，意外地笑了一下，鼻涕流出来吹了个泡泡，她尴尬地连连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去拿餐巾纸。她努力地对着纸条，脑补写这张纸条的时候的凌司程会是什么样子，但就是怎么也脑补不出来。堂堂冷面少侠，居然也会写这种类型的纸条，着实让人觉得无法想象。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凌司程，却发现好像这张纸条不是他写的一般，他正淡定地写着他的作业。她再一次低头确认，那张标志性大饼脸，在他笔下，本身丑的形象却显得有那么几分俊俏，果然，画的丑不是长相原因，而是画他的那只手的缘故。

　　吴恙拿起笔，也拿出一张便签：

　　“我已经不难过了，给你看看我的正版大饼脸，可比你的好看多了。”随后附上一张大饼脸头像。

　　吴恙偷偷看着凌司程看纸条时的表情，结果有些失望，没有表情！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吴恙无奈地低下头，一阵腹诽。

　　等来了纸条，吴恙满心欢喜地拿过，里面却只有一句话：“写数学作业！”

　　吴恙偷偷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那个不近人情的凌司程。说完，便无奈地拿出数学作业，在那里磨蹭。

　　突然她看到桌上摆着还没有动过的椰子，一阵口干舌燥，便二话不说拿过来插上吸管吸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它喝完了。吴恙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根勺子，拿出吸管就开始铲里面硬硬的果肉。

　　凌司程一脸嫌弃地看着吴恙的动作，想开口阻止她，却又不忍心。好不容易哭过，要不，就随她吧。毕竟这是他买的椰子，看吴恙吃，他心里还是有些开心。

　　突然老师从后门走了进来，对于坐在最后一排的吴恙，自然是壮烈牺牲了。

　　“吴恙，自习课你在干嘛？”赵军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说着。

　　吴恙吓得手一抖，一块果肉飞溅出来，砸到凌司程的脸上，还有一些碎末溅到了凌司程的头发上，白白的，星星点点。

　　凌司程愣住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久久不能动弹。

　　吴恙瞪大眼睛看着凌司程，觉得有点好笑，但又迫于赵军憋着自己，没敢笑，心里憋得慌。终于最后还是被笑意击败，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点了笑穴，努力想停却停不下来，她一鼓作气，索性笑了，就笑的够。

　　这样一来，全班人都看着狼狈的凌司程，和那个跟疯了似的狂笑的吴恙，一起狂笑起来。

　　赵军气冲冲地走到讲台上，拍着讲台桌：“都给我安静，怎么了，啊？有那么好笑吗？”

　　教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回过神来的李司露赶忙拿出几张纸巾替凌司程擦拭掉，憋着笑，悄悄跟凌司程说了句：“你这样子好可爱啊。”

　　赵军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说：“吴恙，你给我站着。上自习课，你在干什么？”

　　“我，吃椰子。”吴恙诚实地回答。

　　“自习课吃椰子？你还好意思说，你这样不仅浪费自己的时间，还打扰到了凌司程。我说你，坐着这么优秀的同桌，你怎么就不学着点呢？”吴恙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凌司程，低下了头。

　　赵军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着，语气还抑扬顿挫，时不时地吼上几句。吴恙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

　　终于，凌司程站了起来：“老师，这是自习课，你有什么话下课单独跟她说吧。”

　　赵军一时语塞，叹了口气：“唉，算了算了，你先坐下，下次不准再吃了，听到没？”

　　吴恙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她看到凌司程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是很想笑，但又怕他生气。她慢慢凑近凌司程，轻轻问了句：“你没事吧？”

　　凌司程无奈地说：“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你这猝不及防地飞弹，我还以为你要谋杀我。”

　　“以后不给你买了。”凌司程用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啊？你在说什么？”吴恙好奇地看向他。

　　“没什么，我说你这作业赶紧给我写完，下节课不是去打电话吗？这节课下课交给我。”

　　吴恙慌忙地看了看手表。“我去，只有15分钟了。”她立马伸出手抓住凌司程的胳膊，“尊敬的可爱帅气英俊潇洒可爱的程程...”

　　“自己写。”还没等吴恙说完，凌司程就把胳膊抽了出来，自顾自地写作业去了。

　　吴恙呆滞了片刻，企图想让凌司程改变心意，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凌司程，可是他就是不为所动。

　　“自己写就自己写，哼。”吴恙吃了闭门羹，很不爽地往右边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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