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风起云涌
气氛就这么一直僵着,直到婢女迈着小碎步从外头重新走回来,就在皇后面前侍奉着的婢女,对周围一切的观察也是十分敏锐的,见气氛有些不对劲,便特地放轻了脚步,走到皇后面前,先是朝她行了个大礼,这才小声开口道:“皇后娘娘,奴婢已经将她带过来了。”
“传她进来吧。”皇后回答的干脆,显然心里也不是完全平静的,一副不想与对方多好的样子,直接便下令让她进来。
婢女倒退着退到一边,外头守着的侍卫得令便放了那人进来。
皇后坐在座位上,一抬头便看见对方的样子,顿时眉头便轻轻皱了一下,虽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且一瞬间便恢复了原样,可那副神色还是分毫不差的,落入了进来人的眼中。
对方却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或是惶恐的样子,反而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仍旧抬着头,大大方方的走到宫殿的正中央,朝着皇后就是一拜。
皇后没说话,淑妃也没有说话,两人都在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尤其是淑妃眼神里的神色极其复杂,可却是掩饰不住的好奇和感兴趣。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那人朝着皇后便是深深一拜,,又用清脆甜美的声音问了安,这才抬起头看向皇后的方向,眼神里没有丝毫的胆怯与惶恐。
皇后看到那样的眼神,心里便是一惊,又可表面上却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又看向旁边淑妃的方向道:“这位是淑妃,你也去给她请个安吧。”
原以为对方会乖乖请安的淑妃便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来,这也是她一贯的作风,皇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原本神色还算恭敬的那人,听到这话之后却轻轻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立刻朝着淑妃请安,而是继续朝着皇后问道:“皇后娘娘,皇上说了,除了他之外,奴婢可以不向任何人请安的。”
淑妃的笑容先是一愣,却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尴尬一般,反而笑得更开怀了,用袖子掩住嘴轻笑了几声,像是十分新奇般朝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您看这位妹妹也太有趣了些,臣妾还从未在这后宫之中见过这样的人呢。”
皇后还没开口说话,那人倒是自己开口了:“淑妃娘娘没有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能因为您没有见过,您就觉得奴婢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若是自己眼界低还觉得别人奇怪,那就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奴婢认为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娘娘,都不该这样。”
皇后脸上的神色一变,看向那人的表情就更加微妙了,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皇后的神色比方才要冰冷上许多:“不得无礼,在这后宫之中的都是皇上的嫔妃,容不得旁人随意议论。”
看来女子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僭越了些,皇后开口训斥之后,也没有再多反驳,只是低着头站在一边,却也没有要开口向淑妃请安的意思。
皇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催促对方,反而端起放在小机上的茶叶喝了一口,这才发现里头的茶水已经凉了,皱着眉头刚准备换身边的婢女给他换一碗,原本站在下面的女子却已经走了上去,动作娴熟的从她手里接过茶碗。
皇后和身边的婢女都是一愣,那人将茶碗接过去,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有些不好意思的手足无措着,看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只是习惯了而已...”
看她一脸的窘迫,皇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示意身边的婢女伸手重新将茶碗接过去,又看着女子倒退着回到方才的位置,两手交错着一副很慌张的样子,与方才气势汹汹进殿来的架势完全不同,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你刚才说皇上许你,除了他之外可以不向任何人请安,那你方才进来的时候,怎么会主动向本宫请安呢?”像是为了缓解这份尴尬,皇后主动开口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说了奴婢除了他以外,可以不向任何人请安,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皇上之外,便只有您最尊贵了。更何况皇上与皇后娘娘夫妻一体,臣妾又怎么有向皇上请安,不向皇后娘娘请安的道理呢?”女子低着头回答道,虽然说的话都是奉承,可语气却真诚得不得了,让人无法心生厌恶。
果然坐在上头的皇后神色都松动了几分,坐在旁边的淑妃虽然被对方忽视了,却并没有丝毫不快的情绪,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兴致勃勃的。
“行了,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本宫也无话可说。只是你要知道,这后宫也有后宫的规矩,之前厂的事情自然是皇上说了算,可这后宫的事情是由本宫在掌管,你如今身处后宫,本宫说的话你不听也得听,明白了吗?”皇后并没有多与她计较的打算,只是开口提点了两句,便将此事翻过片去。
“皇后娘娘的教诲,奴婢一定谨记心中。”女子连忙又行了一礼,模样到与方才淑妃与皇后说话时一模一样,让坐在上头的皇后不禁觉得有些意思的挑了挑眉毛,眼神转向坐在旁边的淑妃,果然对方也是一脸的神色微妙。
“嗯,本宫方才听说你有要事要见本宫,这才直接闯了本宫的宫殿。”
“回避皇后娘娘,奴婢已经进这后宫有一段时日了,却从来还未向皇后娘娘请安过。今日奴婢身子好些,心里又实在牵挂皇后娘娘,这才擅自过来,只想着见娘娘一面,当面向娘娘请安,才能缓解奴婢心中的愧疚。”女子将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恭敬又谦和,更是将自己擅闯皇后殿的行为得有理有据,让人很难挑出毛病来。
“是吗,那本宫就多谢你的心意了。”皇后也只是淡淡的回答道,好像并不吃她这一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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