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阿谀奉承
淑妃却仍旧没有说话，看向皇后的表情反而更加疑惑了，她犹豫着眼神闪烁了许久，这才开口道：“皇后娘娘是在试探臣妾吗？”
“你与本宫之间又何须试探，本宫方才也说了，与你也是老交情了，知己知彼，用在我们俩人的身上都算是疏远。”皇后垂着眼睛，眼神里的神色不明，却仍旧让淑妃嗅到了一丝异样且危险的气息。
“皇后娘娘忽然与臣妾说这些，臣妾自然只觉得惶恐。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忽然有这样的心思，臣妾还以为皇后娘娘是一心为了苏贵妃好，种种行为里头并没有什么私心。”淑妃并没有直接开口答应，却也没有拒绝皇后，而是直接转移开了话题，显然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你也不必怀疑本宫，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真的会为了别人无私付出的就好。”皇后冷笑一声，斜着眼睛看向坐在下头的淑妃，听了自己这话之后，好像神色细微变了变，就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本宫是一宫之主，也是后宫之主，在年岁上，更长苏贵妃几岁。本宫也是皇上明媒正娶的正妻，她苏贵妃虽说是我苏家嫡女，可在本宫面前照样要为我马首是瞻，别说是一个孩子，为了本宫背后的苏家，她苏心悦又能得意到几时呢？”
淑妃的眼睛里终于透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皇后十分满意的欣赏着这一切，只见对方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开口问：“皇后娘娘今日忽然与臣妾说这些，可是一定要逼着臣妾，在您与苏贵妃娘娘之间选一位？”
“本宫知道淑妃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通，许多事情并不需要本宫说明，你便能明白，本宫正是因为欣赏你这一点才有意拉拢。”皇后这话便是默认了她的想法，方才还放松做这个淑妃，忽然便正襟危坐起来，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紧张。
皇后还没开口问她，淑妃就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直的朝着皇后跪下，脸上的神色也满是认真：“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自知愚钝，在许多事情上，也是多亏皇后娘娘提携，才有臣妾的今天。臣妾不敢好大喜功，更不敢说自己在这后宫里头有什么建树，臣妾如今年岁见长，膝下又并无子嗣，若是能有一个皇子作为依靠，对臣妾来说自然是极好的。”
“...你的意思是说，想让本宫把苏贵妃的儿子交给你抚养？”皇后的神色顿时变得危险起来，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跪在下头，连头都不敢抬的淑妃，试探性的问道。
“皇后娘娘，臣妾虽然爱子心切，却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打算。”淑妃却话锋一转，原先皇后还以为，对方只是在为和自己合作而推出条件，转头淑妃便将这个猜想推翻了，“皇后娘娘正是因为臣妾膝下无子，才更明白，强行让母子分离的痛苦。臣妾不愿意因一己之私，而让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都遭受这样的痛苦。”
“那你是什么意思？既然你不接受本宫的条件，又何必再次与本宫多费口舌？”皇后的口吻虽然凌厉，可脸上的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淑妃并没有抬起头，却听到身边的婢女轻声咳嗽了两声，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立刻低下头去，显得更加恭敬。
“皇后娘娘，臣妾本无德无才，又无子嗣，能位列妃位已属侥幸。臣妾家中除了臣妾之外，并无第二个入宫的女子，这一家老小的荣华富贵，便都系在臣妾一人身上。”淑妃说着竟眼中含泪，眼见着就要落下来，旁边的婢女连忙伸手递过个手绢，她便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语气里更是一片哀婉，“臣妾没有野心，更不敢妄求不属于自己的高位，只求能在这后宫平安度日，为自己与家人挣得一番前程。”
“臣妾还求皇后娘娘，不要将厚望寄于臣妾，放臣妾一人自生自灭去吧。”淑妃说着，又朝皇后一拜，竟是一副皇后不应声，她便不再起来的架势，“今日皇后娘娘问臣妾这些，必定是因为臣妾在有些事情上做的越矩了，才让皇后娘娘借此方式提点臣妾。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教诲，今后一定谨言慎行，安稳度日。”
然后在心里感叹一声，这淑妃果然是后宫中难得的玲珑剔透之人，一句话便将事情说得圆满，更让她这个皇后下得了台面也无话可说。
她的原意其实也不过是再舒坦舒菲，对苏心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如今她已经得到了答案，对方不答应她，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省得她再费心思去圆这个谎言。
皇后此时便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抱着一副她原先便是这样打算的口吻朝淑妃吩咐道：“本宫就知道淑妃聪明，果然对本宫的心思也是了若指掌。也罢，看在你如今主动向本宫请罪的份上，本宫这次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若是还有下次，让本宫发现你有了别的心思，到时候就别怪本宫不顾姐妹情谊了！”
“是，臣妾一定将皇后娘娘的教诲都谨记在心！”淑妃低着头，仍旧是一副伤心的样子，手里的手绢儿也被她攥得很紧，看力道几乎都要扯断了，“臣妾请皇后娘娘放心，臣妾以后一定对娘娘与贵妃娘娘毕恭毕敬，不敢再有半点僭越之心。”
虽说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皇后的意料，可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不论淑妃方才所言是真是假对她表达忠心又有几分真意，她的目的原本就只是为了敲打淑妃几句，如今自然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淑妃到底是怎么想的便不再重要了。
“行了，快起来吧，让别人看到，大清早你便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还以为本宫怎么你了呢。”如此一来皇后的心情不错，好像连方才皇上没有去上早朝的事情，也都跟着一起翻了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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