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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淑妃姐姐这一胎有问题,魏七小姐只是掩盖胎象,才开错了方子,让淑妃姐姐血崩而亡?”
顾德妃惊讶的捂着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魏姎,好像是在说,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听着错漏百出的说辞,魏姎有些哭笑不得,开口打断了墨衫的话,“若是按照你所说,淑妃娘娘已经怀疑我了,怎么会听我的话喝了保胎药,其二,宫里太医云集,怎么才看出淑妃娘娘的胎象有问题,再三,我开的药方在你手中,若是淑妃娘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第一个被问责的就是我,墨衫,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迫害了淑妃娘娘?”
墨衫一慌,“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一个时辰前我出门,淑妃娘娘还是好好的,为何我一走,淑妃娘娘就血崩了,况且血崩也没有一个人发现,眼睁睁的看着淑妃娘娘亡故,为何不叫喊太医?”
接二连三的质问让墨衫咂舌,险些被魏姎给绕进去了,魏姎冲着南梁帝磕头,“娘娘这一胎怀的极不容易,每日都有太医请平安脉,没有半点马虎,这么久了,怎么没有一个太医提起过?”
这是要将太医院也给拽下水了,这个责任魏姎坚决不认!
“皇上,各说各的理,不如把抓药的人找来,还有那一张药方拿出来,瞧瞧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害淑妃。”
一直没有开口的纯皇贵妃忽然开口说话了,南梁帝颔首,着人去办。
很快,抓药的药童来了,手中还有一张药方,“奴才见过皇上,两个时辰前,墨衫的确是来找过奴才抓药,奴才就是按照这个药方子抓药的。”
南梁帝没接过,顾德妃上前一步伸手接过了药方,看了一眼字迹,“这不就是魏七小姐的字迹?”
魏姎垂头。
“太医,这可有什么不妥?”顾德妃将药方递给了太医,太医接过,立即道,“这药方子没错,只是这剂量着实有些重了,若是给足月的孕妇喝是极好不过的,可淑妃娘娘怀胎四月,根本不能碰这些,至于魏七小姐说的什么艾芝草,方子里的确是没有,倒是有一味极其相似的药材。”
听太医一席话,魏姎心里咯噔一沉,什么艾芝草,都是她故意瞎编的,更没有一味相似的药材在其中,她只是要试探,这个局到底有多少人掺和进来了。
“魏姎,你怎么这样大胆,竟然害死了淑妃姐姐!”顾德妃拧着眉气不过,欲言又止,对魏姎极其失望,“本宫知道你之前受了委屈,一直被人欺压,一心想着出人投地,也不知从哪弄出来的偏方哄着淑妃姐姐吃了,一步错步步错,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顾德妃摇摇头,转过头又对着南梁帝说,“皇上,魏姎一定是糊涂了,恳请皇上饶了魏姎一命。”
“多谢顾德妃好意,只是有件事臣女要问个明白。”魏姎挺直了腰杆子,这个坑,她不会亲自入,一定要多拉几个垫背的,她绝对不可以背负杀害了淑妃的罪名。
魏姎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臣女给病人开药方,素来有一个习惯,就是会多留一张作为备份,由于方才太着急给淑妃娘娘开药,于是没有再誊写,而是将这张纸映在了第一张下面,上面清楚的记载着,每一味药方的剂量,臣女记得翊坤宫的墨是前朝供奉,里面还加了一些香料,是淑妃娘娘极其喜欢的,旁人是绝对模仿不来的,求皇上过目。”
每一次进宫魏姎都是小心翼翼,绝不敢马虎,没想到多留了一个心眼,竟然救了她。
南梁帝抬眸看了一眼魏姎,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接过了那一张纸,瞧了一眼,字迹渗透,的确很清晰。
“这倒是像早就准备好的。”顾德妃无意识的呢喃,惹来南梁帝一个眼神,吓得一哆嗦,立马垂头。
纯皇贵妃摇摇头,这个顾德妃越来越张狂了,一点都没脑子,刚才魏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笔墨是前朝供奉,旁人模仿不来,顾德妃却偏要逞强爱出风头。
“皇上,奴婢亲眼看着魏七小姐多写了一张,第一张说是斟酌用药,随后又写了一张。”
墨衫是个机灵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张嘴就往魏姎身上攀扯。
“可有此事?”南梁帝转眸看向了魏姎,气势压人,那一双眼睛仿佛能将魏姎看透。
“臣女从未写过两张药方。”魏姎紧抿着唇,她刚才已经悄悄打量过顾德妃手里的药方了,那字迹绝对是临摹已久了,和她平时写的一模一样。
“你撒谎,你明明就写了!”墨衫大喊。
纯皇贵妃拧眉,“皇上,不如今日的事先搁置一旁,替淑妃安置后事要紧。”
魏姎下意识的看向了纯皇贵妃,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眸色淡淡,没有喜悦没有悲伤,就像是死了一个不重要的人一样。
按理来说,郑淑妃是纯皇贵妃的对手,又怀了孩子,一旦诞下皇嗣,对纯皇贵妃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如今郑淑妃死了,最高兴的人就应该是纯皇贵妃才是。
“也好。”南梁帝一副被打击的很深的样子,“将一干人等全部关押,听后审问!”
“皇上!”魏姎急了,跪在了南梁帝面前,这件事越拖对魏姎越不利,现场一旦被破坏,到时候几十张嘴都指向魏姎,有理也说不清了,“幸得淑妃娘娘信任,如今淑妃娘娘被人陷害,臣女愿意替皇上分忧解难,尽快找出幕后凶手。”
南梁帝冷着脸。
“魏姎!”纯皇贵妃不悦,“休要放肆,这里是皇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淑妃的死自有人会彻查清楚,来呀,将魏姎带回去,不许任何人探望。”
上来两个宫女按住了魏姎,根本不给魏姎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住了魏姎的嘴巴。
南梁帝对着纯皇贵妃说,“这里的事交给你了。”
“是,皇上尽管放心,臣妾一定会办好的。”纯皇贵妃屈膝,恭送南梁帝。
人一走,魏姎心就凉了,这个局是专门替她设的,或许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参与。
“魏姎,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放着好好的侯府小姐不当,偏要逞强耍风头。”
顾德妃指尖挑起了魏姎的下颌,啧啧两句,一脸鄙夷,长长的指尖划过了魏姎白皙如玉的脸颊。
“真可惜了,这可是皇上盼望已久的子嗣,就这么没了,魏姎你现在是南梁的罪人了,小小年纪错开药方至一国淑妃惨死。”
魏姎被迫仰视顾德妃,那一张小脸上肆无忌惮的微笑看上去有些刺眼,魏姎是平静的,目光看向了一侧不语的纯皇贵妃。
纯皇贵妃一直都没有看魏姎一眼,更没有理会顾德妃,只让人将魏姎带回去。
“皇贵妃姐姐,妹妹还想和魏姎说几句话。”顾德妃转眸对着纯皇贵妃说,目露恳求。
“别耽搁太久!”
纯皇贵妃丢下一句话,慢步离开,屋子里其他人已经被清理干净,顾德妃伸手拿掉了魏姎嘴里的布,魏姎并未挣扎,神色十分平津的看向了顾德妃。
“你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看在你和本宫相交一场的份上,本宫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顾德妃看着魏姎的眼神中透着恨意,魏姎看的十分清楚,不必猜,一定是顾德妃已经知道了当初在寺庙那个签文的事是自己在背后动的手脚。
“德妃好意,我心领了……”
话未落,顾德妃扬手一巴掌打在了魏姎的脸颊上,又快又狠,魏姎侧过头,不怒反笑。
“你笑什么!”
魏姎侧目,看向了一旁塌上已经没了气息的郑淑妃,“一入宫门深似海,前一刻还恩宠不断,下一刻芳魂永逝,德妃以为能在这个血腥的宫里,走多远?”
顾德妃冷着脸,“你都快死了,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当初若不是你害了本宫入宫,本宫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害了本宫的,本宫一定会加倍偿还,下一个就是咏阳!”
魏姎挑唇,“你敢动我母亲一根汗毛,将来我必定要让整个顾家陪葬!”
“你自身都难保了,何必在这里说大话!”顾德妃冷哼,魏姎往前一凑,压低了声音,“你不必在这里演戏了,免死金牌早已经送出去了,我死了,大家一块给我陪葬,黄泉路上一点也不孤单寂寞。”
“你!”顾德妃紧紧攥着拳,恨不得划花了魏姎的脸,这个女人实在太狡猾了。
魏姎思考了半天,有什么事值得南梁帝亲自设局抓她,又想着萧湛的不辞而别,北缙正乱,穆家归京,十有八九就是边城出事了,南梁帝迫不及待的要控制什么。
一定和魏白潇有关。
只要魏白潇手持免死金牌驻守边关,永不回京,南梁帝就拿魏白潇没辙,更不敢动魏姎和咏阳郡主。
否则魏白潇揭竿起义,南梁帝被两面夹击,整个南梁摇摇欲坠。
顾德妃的心思一下子就被猜透了,铁青着脸,“别自以为很聪明,若是魏白潇敢造反,整个郡主府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魏姎笑了,“郡主府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魏家能出一代枭雄,替魏家争光,我宁可死,况且现在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你们别白费心机了,我大哥是不可能回来的,从免死金牌送出去的那一刻起,魏白潇就已经死了!”
几乎不用想,南梁帝肯定就在附近听着呢。
“你们魏家要反?”顾德妃倒吸口凉气,轻蔑鄙视的看向了魏姎。
魏姎勾唇,“你怎么不说瑾王也要反,天下要大乱?”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德妃越听越糊涂了,魏姎指尖摸了摸脸颊,反手给了顾德妃一耳光,将顾德妃给打蒙了,猝不及防后推了好几步,怔怔的看着魏姎。
“你疯了!”
“瑾王府两个嫡子的死就是你顾家干的,德妃,你不要高兴太早,当心瑾王府查到了顾家头上,一块吃不了兜着走!”
魏姎紧咬着牙,装疯卖傻谁不会,豁出去谁不会,她现在就是要赌一把南梁帝的心思,一面是瑾王府,一面是魏白潇,稍有不慎,南梁帝就极有可能失去江山!
顾德妃气的咬牙切齿,“疯子,你胡说什么,瑾王府嫡子的死和顾家又有什么关系,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宫撕烂你的嘴!”
“德妃又何必恼羞成怒,当初在寺里,德妃对着月老许愿,想要嫁给……”
这话一说,顾德妃腿都软了,立即上前捂住了魏姎的嘴,气的火冒三丈愣是拿人家没法子。
魏姎推开了顾德妃,“我母亲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你!”顾德妃气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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