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气势汹汹杀来
方绮一时间泪目，秦臻石这一句话让她的心儿都化了，她没有在意的两小无猜，秦臻石一直藏在心里呢。
方绮感动，羞惭，越发的感觉这是对的人，早先她松开了手，好在他没有走远。
现下她要握住这双大手，依偎在这双强壮的臂膀里。
春燕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秦臻石，当初她属意秦臻石，那是因为秦臻石老实厚道，让她安心。
只是这些时日来秦臻石如彗星突然闪现，光芒闪耀，这也罢了，今日她却又发现秦臻石安慰起女人来，女人几乎没法遮挡立即沦陷。
春燕苦恼的紧，她心知小姐的心思，那她就该躲避才是，可是如此的秦臻石让她怎么能够放手呢，那心里是多么的痛。
“感谢世兄不离不弃，我铭记在心了，”
方绮少有的温柔道，话里有话啊。
秦臻石看了看天色，
‘夜深了，小姐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一场恶战呢，’
方绮很想说她不困，她很想和秦臻石秉烛夜谈一番，一同去舰首舱如何。
但是她毕竟是女子，心中有这个想法却是不敢这般说出来，让人听闻这算什么。
“世兄今日劳累半日，身上有伤，早日休息为好，要不还是下到甲板里，伤患处遇风不好，”
方绮今日是格外看顾秦臻石，女人啊，心有所属就会格外牵挂，方绮不知不觉中也是如此。
秦臻石笑道，
“伤患已经包裹好，还是甲板凉快，就在甲板上休憩了，”
“那，一会儿我让春燕为世兄送来被褥，甲板上污秽，”
方绮道。
秦臻石点头应了。
方绮带着春燕折返了舰首舱。
秦臻石自己则是留在了甲板上。
他巡视了一番上甲板，遇到他的葡人还是方绮的亲卫，都对秦臻石恭敬有加。
秦臻石用今日天神般的表现震慑了所有的人，此事什么破落户，呆子，什么明人土著，那些都不存在的，目睹了秦臻石的果决、勇悍，所有的偏见如风消散。
巡视一圈没有什么错漏处，秦臻石返回了后甲板。
他故意和方绮离得远些。
他没忘了昔日的青梅竹马，但仅仅是青梅竹马，他的内里对和方绮结亲退避三舍，还是离得远些好啊。
今日一场血战，现下回想起来，让秦臻石心中激荡，变乱肘腋之间的时候，秦臻石从来不想太多，那就是一个干，成王败寇，哪里顾及其他。
此时此刻安定下来，秦臻石回想惊心动魄的短暂瞬间，不禁颇为自豪。
他从兜囊中拿出了竹笛。
一曲精忠报国吹奏出来。
方绮在舰首舱二楼从自己的被褥中挑挑拣拣的，拿出了薄被，想了想又让春燕拿出了丝被，然后斟酌了一下，又拿出了帕子，皂角，柳枝。
方绮还在想着还那些什么物件呢。
春燕在一旁有些无语了，自家小姐这一幕幕好像是女子为夫君出远门制备一般，有些太过了吧。
“小姐，再不拿去，秦千户只怕睡了，”
方绮恍然，
‘快去，你快拿去，’
春燕走了几步，又被方绮唤住，
“嗯，春燕啊，你说本小姐一同去好还是不好，”
方绮说完脸上发热。
“额，小姐，夜深了，只怕如此不好吧，”
春燕急忙道，她可不能让这事发生，否则怎么见老爷。
方绮失望的点点头，其实道理她清楚，情不自禁而已。
就在此时，清亮昂扬的笛声响起，方绮一怔，
“这是谁人的笛子吹奏的如此好听，”
“小姐，您忘了秋菊所说的，秦千户善于吹笛，秋菊说的是神乎其技呢，”
春燕急忙道。
方绮侧耳倾听，虽然只有笛子在鸣响，单薄的笛声却是显得昂然激荡，气势恢宏，一股正气缭绕在甲板上，让人心情随着激荡昂扬。
‘秦千户好音律啊，怎的从没听闻过，’
方绮喃喃道。
“秋菊说秦千户自己编了许多的曲子呢，说是都好听极了，以前她也从未听闻，”
春燕越说越酸楚，这样的秦臻石离她越来越远了啊，这样的秦臻石可能只有小姐这般人物才能匹配得上吧。
方绮越听越是喜欢，只是不知道喜欢的是人还是曲子了。
‘春燕，你送去这些物件的时候，好生问问这个曲子是什么，’
方绮忍不住道。
春燕急忙应了，拿着物件去了。
“秦千户，我家小姐让俺将这些物件带来，让您好生安歇呢，”
春燕在秦臻石身边放下一大一小两个包裹，大的是被褥，枕头。
小的可就丰富了，有帕子，水囊，皂角，柳枝，还有些炒过的豆子，点心，林林总总的摆放在那里。
秦臻石差点以手捂头，这些物件摆上形同踏春郊游了，实在太过。
不过想了想，秦臻石没有言声，方绮的性子既然送来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否则就抛入大海中了。
‘春燕，替我多谢小姐了，’
秦臻石拱手道。
春燕万福回礼，
‘秦千户，方才您吹奏的太好听了，只是这个曲子从未听闻，’
‘词曲乃是某自己编撰的，粗陋的很，曲子名唤精忠报国，’
秦臻石大言不惭道。
其实他也是无可推脱，因为别人就没听过，也只能说他自己编撰的了。
“曲子真好，”
春燕由衷赞道。
“精忠报国，取之岳武穆吗，”
方绮听春燕一说立即联想到了前宋的岳飞，他的一阙精忠报国脍炙人口，当然有人说那不是本尊写的，但是谁在意呢。
这个牌子如今还有人传唱。
方绮回想着方才的曲子，将精忠报国的词填入，她蓦然发现很不调和，很显然，精忠报国的词和这首曲子不相配。
‘你问没问秦千户如何填词的，’
春燕急忙摇头，当时她只管叮嘱那些物件，这个却是忘了，问题是方绮也没有吩咐。
‘哦，可惜了呢，夜深了，明日再问他，’
方绮道，话虽如此，却是有些心痒难耐。
翌日清晨，五艘海船在晨曦下汇集一处，以古斯蒂号为首，气势汹汹的折返了城隍岛码头。
离着里许，有两艘鸟船上前阻拦。
克里斯蒂娜下令，古斯蒂号侧身迎敌。
两艘鸟船上的明军军卒以为对方战船想要侧身转向没有在意，离着岸边不远，他们发出了报警，相信一会儿就有其他的海船支援，于是他们继续向着方家舰队靠拢过来，船上军卒制备了弓弩火箭，准备迎战。
古斯蒂号侧舷对敌后，几十息的光景，古斯蒂号上火炮轰鸣，侧舷七八门火炮冒出大股的浓烟。
古斯蒂号隐身烟雾中。
接着对面的两艘战船左近扑腾起水浪，不断升起小水柱。
甲板上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古斯蒂号的炮手们听从号令用散弹洗地，毫无防备的两艘鸟船上被数百颗小弹丸击中。
两艘海船的主帆千疮百孔，这也罢了，没有任何防备也就没有任何躲避和遮挡的明军水卒们被弹丸碎裂破碎开来，甲板上惨号连连血腥遍地。
两艘鸟船立即飘荡起来，水卒的大量伤亡，主帆的破碎，让这两艘船没有人掌控了，剩余的水手都跳水逃命去了，他们绝不想在船上在经历一次弹丸洗地。
五艘海船悠然的从两艘破败的鸟船边滑过，两艘鸟船上毫无抵抗了，只传来阵阵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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