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六章 秘密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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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刻的任皇后,虽险死还生,铅华尽去,那娇俏的面庞因虚弱还透着一丝不健康的苍白,却是于湿潞潞的秀发半遮半掩间,媚眼如丝,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再加上庸懒的伏在自己胸前,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杨彦不由心中一震,这是女子动情的表现啊,一时竟忘了开口。
任皇后仿佛敞开了心扉,幽幽又道:“妾并非水性杨花的女子,也不是不知自爱,但今晚既被大王所救,心里有话不吐不快。
大王您性情平和,不以呼喝待人,且思细腻,总是能恰如其份的关心身边人,每当月华姊姊与柳将军提起大王时,满脸都洋溢着幸福,妾也时常想,为何不能早十年前遇见大王,可惜妾的婚姻不能自主,早早为了人妇。
哎~~天意弄人,老天爷既然把妾许给了李郎,为何又要让妾遇上大王?妾若心中毫无念想岂不是好,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呜呜呜~~”
任皇后的眼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猛一转身,双手勾上了杨彦脖子,哭的悲天惨地!
其实杨彦对女色也不是全无抵拒之力,甚至处在他的地位,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免被一些居心叵测的女子缠上,如果没有碰上任皇后投湖自尽,她突兀的来表白,那多半会婉言谢绝,而此时此景,任皇后都被李雄逼死过一回了,杨彦又怎能硬得上心肠呢?
这不仅是没法硬起心砀,还心里满满的全是怜惜。
这一刻,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强大的男人,与生俱来的对弱女子的保护欲望被激发出来,杨彦轻拍了拍任皇后的背脊,轻声道:“想我杨彦之何德何能,竟得任娘子青睐,虽说时光磋砣,但现在还不算晚,待回了洛阳,你找个机会与李雄离婚,我会尽量补偿他。”
”大王,呜呜呜~~“
任皇后嚎啕痛哭,只不过,这次的哭声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月光清幽,蝉虫鸣叫,也不知过了多久,任皇后的哭泣渐渐止歇,如初恋的小女生撒娇,在杨彦肩头蹭了蹭泪水,这才满是欢喜的说道:“常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妾是真正体会到了,到现在妾还不敢相信呢,生怕一个转身醒来,发现自已依然是独自一人躺在帐幕里,大王,您告诉妾,妾是不是在做梦?如果这是梦,请大王您不要残忍的点破,多抱着妾一会儿,让妾把这个梦一直做下去,可好?”
杨彦迎上任皇后那脉脉含情中又带点不安的目光,微微笑道:“任娘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不是梦。”
“啊!”
任皇后欢呼一声,情不自禁的把身体靠贴上去,媚眼中,满是春意!
……
任皇后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虽然在床榻上略显保守,却不意味着没有那方面的需要,而六年的空闺生涯,使她仿如一堆高度危险的干柴,不单是身心的渴求已达到了可以忍受的极限,更由于杨彦是她心仪的男子,自己又死过一次了,既然是新生,那就活出个不一样的自我吧!
任皇后完全放飞了自己,媚到了骨子里,也骚的毫无保留,如果李雄从旁偷窥,定会惊讶于十年夫妻,竟然还没发现任皇后有完全相反的一面,这也恰恰有力的证明了没有哪块田天生有问题,而是男人会不会耕作。
很明显,杨彦虽不是情场老手,但作为现代人,很会照顾另一半的情绪,任皇后又何曾感受过这般的贴心照料?简直是魂儿都要飞上了天,有一种死了都要爱的感觉,也毫无保留的,用尽全身力气向杨彦呈上全副的身心。
杨彦先前就被靳月华吸了个饱,如今又碰上疯狂的任皇后,几乎要被榨干了,痛并快乐着。
静宓的昆明池边,奏响了美妙的乐章,司马绍却是辗转难眠。
对市易行的攻打已经有了数日,最先是陶侃被轰了两炮,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得不出兵,但市易行背倚覆舟山,有充足的粮草,还紧挨着后湖,无水源困乏之忧,况且在建造的时候,运用了大量的石料和水泥,以防御工事的标准修建,端的易守难攻。
陶侃死伤近万,未能寸近半步,司马绍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得不与陶侃合兵攻打,可依然没什么成效,不禁忧心忡忡,难以入睡。
“陛下,陛下!”
这时,有宦人在外唤道。
“何事?”
司马绍不悦的问道。
宦人道:“丞相长史皇甫方回要有事求见。”
“深夜他来作甚?叫他回去!”
司马绍不假思索道。
“陶公素以稳重见称,绝不会深夜无故相扰,陛下还是见一见为妙,反正……您在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庾文君从旁推了推他。
司马绍顿时一阵心烦。
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庾文君也破了三十大关,要说女人年龄大其实不可怕,但不是每一个都能如裴妃般活出第二春,庾文君在四年内生过三个孩子,身材不复当初,因生的太多太密集,身体和皮肤也有些毛病,而更要命的是,司马绍不举,失去了对女色的欲求,庾文君也失去了打扮的动力。
反正这男人都这样了,自己又何必去花费精力去打理自己呢?
女人的化妆打扮在本质上是逆天道而行,耗力耗心耗钱,打扮的难度随年龄呈指数级上升。
以杨彦身边的女人为例,裴妃每年花在美容美肤与身体调理方面的钱财,超过两百万足值五铢钱,再如年龄不算小的宋袆和靳月华,跟了杨彦之后,花在梳妆打扮上的钱每年也在百万上下,其余妻妾依年龄不等,约在十到五十万之间,这还没把日复一日,那枯燥而又无趣的健身与形体塑造计算进去。
现代很多女星退居二线之后,仅年把两年工夫就泯然于街头大妈,这充分说明女人的美,三分靠先天,七分靠后天,那凝脂般的肌肤,那堪盈一握的小蛮腰,等于钱财与毅力的化学反应。
因此当一个女人自暴自弃,从精神上垮了之后,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此时的庾文君,顶着一头蓬乱的枯发,皮肤腊黄暗哑,脸上长着斑,眼角的鱼尾纹呈放射状,落在司马绍眼里,是面目可憎的类型。
不过好歹他还是知道轻重的,强抑下厌恶,向殿外道:“领皇甫卿去偏殿候驾!”
“诺!”
宦人施礼退去。
庾文君把司马绍扶了起来,服侍穿衣,梳头,打理胡须,司马绍阴着张脸,一言不发,十年夫妻,感情与恩爱早已在岁月中消磨殆尽,维系两人的,只是习惯与利益的联节。
庾文君也清楚,并未刻意去奉承司马绍,只是一板一眼的忙活着,看似专心致志,实则透出了令人心悸的冷漠,就好象在打扮着一件道具,寝殿内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氛围。
足足小半个时辰,司马绍才穿戴整齐,往偏殿接见皇甫方回。
“臣皇甫方回参见陛下!”
皇甫方回向高踞龙榻的司马绍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不过司马绍清晰捕捉到了对方眼底的一抹淡泊,他本就心情不好,这更是添堵,顿时脸一沉道:“既有要事求见,为何丞相不来?”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你皇甫方回算个什么玩意儿,有什么资格与朕商议大事?
皇甫方回倒是不急不忙,拱手道:“回陛下,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陶公目标显眼,深夜出行亦有恐暴露行踪,故由臣代陶公走一趟,并非陶公不敬陛下,臣不瞒陛下,臣此来,乃易服而行。”
“哦?”
如此小心谨慎,司马绍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问道:“究竟是何事,如此神秘?”
“这……”
皇甫方回向左右看了看,面现难色。
“下去!”
司马绍会意的挥了挥手。
“诺!”
殿内的宦人、宫婢纷纷施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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