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钱真好
张凌峰想到了一个不算十分完美、但有七成把握的计划。
张凌峰从小就在他爷爷的悉心教导下,学会了一些祖传的针灸手法,如果他可以以此为借口说服白璐,让白璐相信他可以帮她快速治愈骨伤,这件事基本就成了。一旦白璐肯让张凌峰上手,他就能用左手帮她治疗骨伤。
张凌峰的爷爷是个乡村老中医,生平拿手的有两样:一手针灸可圈可点,一手二胡拉的出神入化。张凌峰从小耳濡目染,12岁在爷爷的指导下开始学习针灸,会一些皮毛的时候,爷爷就让他开始上手。
有一次,一个小伙伴脚崴了,爷爷让他尝试了一次,施针的时候疼得小伙伴哇哇大叫,但针灸效果还真不错,别人要在阳陵泉穴、足三里穴和太溪穴等穴位施上好几个疗程的针才能见效,而他施针一次小伙伴就完全好了,乖乖自己走路上学去了,小伙伴的家长啧啧称奇,爷爷笑而不语。
从那以后,张凌峰练习针灸的时候特别注意手法,以让人感觉不到疼痛为自己的目标。不过人体密密麻麻的穴位实在太多,正穴365处,算上奇经八脉一共720处,张凌峰使出洪荒之力,也只是记住了二百来个主要穴位,当然,致命的穴位爷爷是用鞭子教的,口头回答错一次就是一鞭子,告诫他千万不能在这种穴位上犯糊涂。
可能有很多人会奇怪,让一个小孩子给人看病,除了医疗事故谁负责?
张凌峰所在的小山村,在15年前,方圆10公里没有医院,只有两家诊所和两个医生,一个老中医,就是张凌峰的爷爷,一个西医,是个卫校毕业的小伙子。
年轻人更喜欢西医,见效快,老年人还是更喜欢中医,治本。这两位医生还都不是全职的,农忙的时候也是农民。那个村子真的很穷,穷到家里有个医生补贴家用的张凌峰家里,每年都会有那么十几天,一天只能吃两顿餐,穷到2014年去世的爷爷,临死前最爱的零食是北京牌方便面,不是钱的问题,是一辈子穷惯了,给钱都不知道怎么花。
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哪个医生不是活菩萨级别待遇?让孙子练手怎么了,不给你治出毛病来你就得忍着,医疗纠纷?不存在的。
那时候张凌峰老爸和亲叔叔都对学医毫无兴趣,一个宁愿当农民,一个外出去打工,张凌峰的哥哥学习好,家里舍不得他学中医,就让学习成绩略差一点的张凌峰继承爷爷的衣钵,村里人都把他当做未来小中医来对待,容忍度也就更高了。
人算不如天算,张凌峰高考那年突然发力,一举考上211工科大学,断了爷爷的念头。
其实在那之前几年,农村到处修路,交通也更加方便,小山村到镇上的中心医院也只要两个小时,还能报销一部分,加上老年人走得也差不多了,中医一下子就不香了,老中医张老爷子也早就不指望孙子给他继承衣钵了。
二胡,张凌峰倒是继承下来了,巅峰时候比起老爷子也不遑多让,凭这个年年在大学校级晚会上拿头奖,很是交了几个女朋友,都是被倒追的那种,后来工作了压力大了,也不怎么碰二胡了。
张凌峰打开行李箱,从箱底拿出一个有些年代的檀木针筒,直径约50毫米,长约150毫米,针筒上雕刻的图案已经很模糊了。打开桶盖,抽出一卷灰色软布,在桌子上缓缓展开软布,三十六根银针整齐地插在软布上,8根针体长15毫米、直径0.18毫米的短银针,16根针长25毫米、直径0.25毫米的中号银针,6根针长40毫米、直径0.3毫米的长针,以及4根针长75毫米、直径0.3毫米的超长针。
这是爷爷在8年前送给他的针,也只有这桶针了,其他的老物件一是不方便带,二是确平时也用不着,倒是这桶针,平时用来给自己治个腿酸关节疼,给江南治个腰肌劳损、月经不调还是能派上用场的,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学的不到家。拔出一根中号针,拈在手指间,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又回到了和爷爷学针的日子。
收好针筒,把针筒、酒精、棉球、镊子、搪瓷托盘和止血钳等几样物品放进医疗箱,空间略有点大,无纺布塞进去刚好满满当当,东西不至于在里面相互碰撞,而整个医疗箱又刚好能塞进他的大容量新秀丽背包中。
目还有一个好消息,张凌峰在大学毕业前,闲着无聊提前考过针灸师的职业资格证,有了这个证,多了几分胜算。
华夏针灸师分两类,一类是执业医师,并且执业范围为中医针灸,这个很权威,并且也是医疗系统内唯一允许从事针灸所必需的资格,其条件太高,必须有中医专业全日制学历。张凌峰考的是另一种:卫生部或劳动部的职业资格证,有了这个并不能在医疗单位从事针灸工作,也不能单独执业开诊所,但是可以在保健类企业工作,属于技术工人的性质。
张凌峰给自己下了第一个任务,那就是必须搞定白璐……的骨伤,只有让她高兴了,才有机会减轻自己目前的经济负担。
可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张凌峰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说服白璐。所谓千金之子戒垂堂,他们这种有钱人,怎么会轻易让自己在他们身上用银针扎来扎去?
所谓颜值即正义,张凌峰决定改变一下形象,希望明天可以帮到忙。
首先,他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把脸上自出生以来因为挤痘痘、摔伤、打架产生的所有疤痕和熬夜引起的眼袋、皱纹全部进行了修复,肤色没敢动,因为美白程度上很难控制,对别人操作还好一点,对自己操作,脸上很容易就会有色差,黑一块白一块的。
其次,第二天张凌峰出门时,为了给外形加分,穿了自己最奢侈的一身行头:价值4999的浅蓝色拉夫劳伦中国风盘口休闲衬衫,价值3200元的巴宝莉藏青色休闲裤和价值7598的梵高休闲皮鞋——当然,这是标价,实际购买价格还要打个7折左右。
穿上这一身,再配上150度的黑色半框近视眼镜,别说,还真有点医学世家传人的范儿,尤其是中国风的衬衫,和唐装有点像,既有古韵,又显气质,帅的人显得更帅,丑的人穿起来就像暴发户。
一进办公室,下属小杨很快就发现了异常:“老大,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特别年轻特别帅?跟换了个人似的!”
张凌峰估计是一不小心修复得有点过头了,他自己这模样,估计和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差异不大,丝毫不慌:“别瞎说,这衣服显年轻而已,给你男朋友也整一套去。”
“我男朋友不需要衣服也很年轻,哈哈哈哈!”小丫头笑得没心没肺,这丫头跟了张凌峰三年,都被惯坏了。
“滚去干活……”张凌峰笑骂道。
张凌峰打开电脑,就在OA中提交了下午的请假申请,花了半个小时把今天部门的工作做了安排,又花了两个小时把手头的紧急工作完成,11点就打卡走人。
张凌峰来到平时都舍不得光顾的一家高端理发店,花了400多软妹币,整了一个和某电视剧里靳帅哥饰演的外科医生类似的发型,他们的脸型比较像,张凌峰轮廓更柔和一点。
理发的时候,张凌峰让小洁帮探了探白璐的口风。不久小洁回复说白璐动完手术刚打好石膏,怕疼没打钢板,上臂还是很疼,心情不怎么好,但是同意他下午过来。
小洁让他下午两点以后来,原因是一般情况下白璐下午一点到两点是午休时间。
一般来说,看望病人是上午时机好,因为上午病人精力更旺盛,但手术在上午,而张凌峰又不想拖到周二再过去。因为周日一起吃饭的时候,张凌峰向吴兴达询问翡翠镯子价值的事情,很可能已经被董蔓菁被告知白璐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惹恼白璐,自己必须要去做出姿态来弥补,据说道歉的最佳时间是两天以内,过了这个时间就没什么诚意了。
下午1点,张凌峰才来到医院,在车上休息了半小时,随后在脑海里模拟可能遇到情况。两点的时候,张凌峰背着双肩包,捧着一束包装精美的康乃馨,来到事先打听好位置的病房。轻轻敲门三下,开门的居然是小莫,扫了一眼,没看到白璐和小洁,才看出来这一个套间,外面的陪护间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还有两扇紧闭的门,其中一扇一看就知道是洗手间的门,另一扇里面应该是才是病房。
小莫第一眼没认出来,第二眼还是没看出来,确实周五张凌峰的形象不咋地,刚熬夜胡子拉碴,一身烂大街的休闲装,精神萎靡不振,好几天没梳理过的发型,典型的技术宅。
“你是?”小莫有点奇怪。
“小莫你好,我是张凌峰,前天是我撞了你母亲。”张凌峰微笑着说。
小莫这才反应过来,惊诧道:“我靠,大叔你这是传说的亚洲化妆术吗?我根本就没看出来。”
张凌峰忽悠道:“只是换了个发型换了套衣服而已,没这么夸张吧。你妈妈醒了没?”
小莫小声提醒道:“我妈刚醒,有点起床气,大叔你小心哦。”
张凌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来,这自我减压的举动又把小莫给逗乐了。
他走过去轻轻敲了三下里间的门,里面传来小洁的声音:“进来吧!”
张凌峰推开门,只看见里面比外面大了一倍,面积比张凌峰现在租的房子的客厅、卧室、洗手间等整个儿加起来都大,病房中间位置靠墙放着一张病床,靠门这边是一张可拉伸的多功能书桌,另一边有一张简约风格的黑色圆桌,配着两张粉红色的高背椅,小洁和一个28岁左右的女医生在圆桌上谈论着什么。再过去是一张三米长的白色的皮质沙发,沙发后面是占据了整个墙壁的落地窗,银灰色的窗帘打开三分之二,张凌峰觉得,这病房比他家里的装修都要豪华,有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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