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道出实情杨氏醋了又忍

前往长乐宫的慕容潋和杨氏都不知道，陈氏已经彻底投向德妃一派。玉楼留在清凉殿，慕容潋与杨氏默默无言地走向长乐宫，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

        杨氏是非常想开口跟慕容潋说两句的，好维护两人之间地关系，心里想了一万句话，话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她虽然答应了玉楼，要与慕容潋联手，这一时半刻却没法将昨晚慕容潋侍寝的事当做没发生，心里实在快被嫉妒折磨疯了。

        慕容潋对她的心思非常清楚，也不愿意刺激她，免得多树立一个敌人，脸上便装出一副“姐姐生气了我不说话就是了”的表情，也不说话。

        两人默默走到长乐宫的荣寿殿门前，安康时早守在门前了，见状便脸上堆满了笑迎上来。“给二位小主请安，太后刚用过早膳，这会儿正想找人说说话呢，二位小主来的可太及时了。”

        杨氏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慕容潋便问道：“公公说笑了，我笨口拙舌的，哪里能陪太后说话，如公公这等服侍多年的人，才最懂太后的心呢，难怪太后信赖公公。”

        杨氏的心本就烦躁，听了这话便转头教训道“快住口吧你！你现在大小也是宫里的正经主子了，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太监宫女都是下贱之人，你给个笑脸都是恩赐，对他们说这些话，也不怕传出去笑死么？”

        在场之人都脸色一僵，慕容潋赶紧问道：“安公公，我几日不来，不知太医院的太医可为太后请了平安脉？”

        安康时也随着她的话，僵硬地转了话题：“回小主的话，太医们来过，但太后都没让他们请脉，说他们都是庸医，还说今日小主若是再不得空来，便让奴才去请呢。”

        “术业有专攻，天下疾病这么多，太医们应是恰好不懂罢了。”慕容潋为太医们说着话，同时走到了暖阁门前。

        杨氏刚想说话，便听太后的声音响起：“是慕容来了么？”

        慕容潋忙几步走进暖阁里，跪下行礼道：“嫔妾慕容氏，叩见太后，太后千岁万福。”

        太后一如往常地穿着素净的服装，戴着玉簪，斜靠在锦榻上，脸色并不大好，但看到慕容潋和杨氏来了，神色很高兴。“快别行礼了，起来吧，来，到哀家身边来。”

        慕容潋刚想起来，安康时便笑道：“太后，平日也就罢了，这个礼你却一定要受的。”

        太后奇怪道：“为何？”

        安康时笑眯眯道：“因为嫔妃第一次侍寝的次日一早，是要跟后宫之主请安的。如今中宫未立，太后您就是后宫之主，慕容宝林可不就要跟您行礼么？”

        “真的么？”太后欢喜道，“慕容，你先起来——你侍寝了？”

        慕容潋咬了咬嘴唇，脸上却没有害羞之色，摇头道：“回太后，嫔妾没有。”

        “你也不用谦虚。”一时被忽略的杨氏藏不住话里的尖锐，“昨晚皇上在你寝殿里呆了一晚上，你居然说自己没有侍寝？欺骗太后也是大罪，你知道么？”

        “嫔妾知道，但嫔妾说的是实话。”慕容潋满脸无辜，“昨晚皇上来时嫔妾已经睡下了，早上醒来便服侍皇上更衣上朝了，中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杨氏登时大喜过望：“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慕容潋点头道，“嫔妾是医生，对人的身体在清楚不过，难道……难道那种事有没有发生，自己会不知道么？再说了，皇上是正人君子，他说没有，便是没有的。”

        太后却留意到她话中对皇上的印象已经改观了，她一向端庄温和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问道：“原来如此……好了不必跪着，起来说话。月影，赐坐。”

        “谢太后。”慕容潋起身，在月影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太后依旧带着慈祥温和的微笑，问道：“慕容，今早你醒来看到皇上，被吓了一跳吧？”

        “回太后，嫔妾吓得差点叫出来。”慕容潋按着心口说，“不过……”

        她顿了顿，脸上忽然露出微红之色，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太后看得了然，含笑问道：“不过什么？”

        慕容潋只好继续说道：“皇上……皇上让嫔妾别怕，说从前嫔妾与他之间有许多误会，实际上，嫔妾与他都不是彼此认为的那样。他……他终于不再认为嫔妾是个阴狠算计的女子了，也说从前不该将嫔妾贬到芳清轩去，叫嫔妾受了许多苦。”

        皇上竟然这么说！杨氏在一旁听着几乎被嫉妒折磨疯了，她拼命拧着手中的披帛，才忍住了没有说出声。

        更叫她生气的是，太后的神色竟然是欢喜的！

        “皇上终于这么说了，你心中对皇上的怨气，也终于消散了吧？”

        “回太后，嫔妾……不冤了。”慕容潋低下头，掩饰眼中的神色，语气含羞。“嫔妾以后，会好好做皇上的嫔妃的。”

        “嗯，这才像样嘛！”太后点头道，“既然皇上这么说了，想必不久的将来便会诏你侍寝，你可准备好了？”

        慕容潋将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更小了。“皇上……皇上说，三日之后丹凤楼修好了，便、便……”

        她故意装作害羞得说不下去的表情，仿佛女儿家不胜娇羞的样子。

        “好、好、好，如此一来，哀家便放心了。”太后欣慰得连连点头，忽然转头看向杨氏，语气微微责怪。“你慕容妹妹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宠幸，音儿，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回太后，嫔妾、嫔妾没有不高兴啊。”杨氏努力挤出一个笑，“嫔妾很为慕容妹妹高兴，这不，今早德妃想陷害慕容妹妹，嫔妾一接到消息便带她来给太后请安了。对不对，妹妹？”

        太后立刻坐直了些，问道：“怎么回事？德妃怎么了？”

        慕容潋道：“回太后，今日一早嫔妾才恭送皇上离开，便有个自称是德妃娘娘的宫女来了嫔妾殿里，让嫔妾赶紧洗漱，去给皇贵妃请安，说这是宫中的规矩。嫔妾想着自己不懂后宫规矩，杨姐姐是最明白的，便让宫女请教杨姐姐，才知道这里头果然不对。”

        “嗯。”太后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忽然月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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