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很久很久以前
“呃“斐瑜琳停顿了一下,她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以前是,很久很久以前。”
“后来呢,没有联系了么?”
“没了,再也没有联系了。”斐瑜琳重重地摔了一下头,仿佛要把那些久远的思绪给摇掉,她说:“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说你叫什么?”
“韩以湄。”
“哦。”
她们突然陷入了沉默,斐瑜琳一直没有讲话,韩以湄也只好枯坐着把一杯茶都喝完了,斐瑜琳看到她的空杯子立刻接过去:“我再给你泡一杯茶。”
“不用了,我喝饱了。”
这时斐依依已经拿好了东西从楼上下来:“好了,韩以湄我们走吧!”
“依依,不在这里吃饭了么?”
斐依依走到餐厅往桌上看了一眼嗤笑着:“妈,你看看你这一小条鲮鱼一碟子油菜一个花生猪肚汤够我们三个人吃的么?还有,妈,你不知道我外婆最恨的就是广东菜吗?我也不爱吃广东菜,没油没盐的,只有你爱吃!”
“是啊,你们都恨,所以你外婆在家的时候我根本不能吃这些菜,现在不是她不在家么?”
“那还是您自己吃吧!韩以湄,我们走吧!”斐依依把小包甩到肩头往门口走,韩以湄只好向斐瑜琳又弯了弯腰,跟在斐依依的身边走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从斐家出来以后斐依依的心情就变的很不好,她皱着眉头坐在副驾驶,韩以湄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她的神情:“斐总,我们去哪里坐坐吧!”
“去哪里坐坐?不去,没什么意思!”她硬邦邦地回绝。
“现在是吃大闸蟹的时候,我们去吃蟹吧!有个馆子的大闸蟹是阳澄湖直运,蟹味很正,去尝尝?”她知道斐依依好这一口,果然她想了想答应了。
到了那个馆子,韩以湄什么都没点,直接上了十只大闸蟹,点了白糖糕和莲藕粥:“这些配着大闸蟹一起吃会没那么腻。”
这里的蟹果然很好,斐依依不知道吃过多少大闸蟹,大是大,黄和都很多,但是她总是说没有蟹味,这里的大闸蟹很不同,蟹味很浓,连吃下两只,斐依依的脸色才缓和起来。
韩以湄还要了红酒,斐依依一口气干掉一杯,才对她说了第一句话:“你知道我妈为什么那么喜欢广东菜?她又不是广东人,而我和我外婆为什么又那么讨厌广东菜呢?”
这是斐依依第一次讲她家里的事情,韩以湄也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又给斐依依满上。
“因为我的父亲,那个只播了一颗种子什么都没做的男人,他让我妈妈生下我之后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他是广东人,所以我和我外婆都恨广东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妈却一直爱吃,我们知道他还在想着他。”
斐依依拿起一只饱满的大闸蟹,狠狠地将蟹腿卸去,掰开蟹壳,里面全是雪白晶莹的蟹膏:“到了季节,公蟹更加美味一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是他播种求偶的季节,这时候雄性都会把他们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女人,要不然怎么会有女人被他们蒙蔽?”
斐依依又喝了一杯酒,韩以湄仍旧默默无闻地给她满上。”是不是很贱?女人就是很贱,我爸抛弃了我妈却让她心心念念记挂了一辈子,她年轻的时候多少男人要娶她,可是她却不肯,就抱着她的回忆守寡,她唱歌跳舞开派对,但是就是不交男朋友。其实我说我妈妈贱,我们不也是一样?杨允天不爱我,朴元不爱你,可是我们还不是前仆后继?”
她哈哈笑着仰脖又是一杯,几杯酒下肚,斐依依有了醉意,她喷着酒气揽着韩以湄的脖子说:“这个世界,蠢女人才会把自己的身心无条件地奉献给一个男人,我们要向徐纤学习,她只爱自己,却又那么多男人爱她。”
“来。”韩以湄举起杯:“我们碰一碰吧,为只爱自己!”
“对!只爱自己!”斐依依和韩以湄重重地撞了下酒杯红色的液体溅出来,溅在了桌子上,黄色的大闸蟹,红色的葡萄酒,白色的白糖糕,紫色的莲藕粥,一桌子姹紫嫣红真好看。
斐依依和韩以湄喝光了一瓶红酒,韩以湄还很清醒,因为她喝得并不多,酒一大部分都让斐依依喝了,所以她醉的厉害一点,但是她今天的心情显然很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醉。
韩以湄把斐依依弄上了车,她也喝了酒不能开车,只好准备打电话给徐倩,谁知道她刚把手机掏出来徐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韩以湄一句话都没说,她在那头惊慌失措地喊着:“韩律师,斐总呢,她的电话打不通,不得了了!”
本来斐依依是闭着眼睛躺着,听到韩以湄说杯子她突然睁开眼睛:“水晶杯怎么了?”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是很清醒,看来醉人的并不是酒,而是她的意志,也难怪,那么一点点红酒根本喝不醉千杯不倒的斐依依。
她直起身来拿过韩以湄手里的电话,但是徐倩已经把电话挂掉了:“这个徐倩,连句话都说不清楚!走,去醉仲秋!”
“徐倩说,她在杨家,让我们回杨家!”韩以湄坐进了驾驶室,她喝得不多勉强能开车,如果遇到交警的话就完蛋了。
还好一路上畅通无阻,韩以湄将车一直开到房子门口才停下来,徐倩站在门口等她们,显得十分焦急。
看到她们急忙迎上来:“斐总,韩律师,哎呀不得了了。”
“什么不得了了?”斐依依皱了一下眉头,她顶烦徐倩动不动悲天悯人的样子,她总是说她那个样子怎么做大事?“到底怎么了?我外婆的水晶杯不是在醉仲秋放得好好的吗,难道被服务员打碎了?”
“不是,不是。”徐倩看了客厅里面一眼,压低了声音对她们说:“听醉仲秋的大堂经理说水晶杯是被徐总拿回来了。”
“徐纤?”斐依依有些意外:“她有病吧,她拿我的水晶杯干什么?”斐依依往里面走,徐纤正在餐厅里喂杨小白吃水果泥,看到她们进来,徐纤急忙把小白抱给李阿姨:“带小白进房间喂她吃。”
李阿姨抱着小白什么也不说就上了楼,她知道等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不和,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先来又加上了韩以湄,识相的人都躲得远远的。
“徐纤,”斐依依直呼其名,反正在家里都不是外人,她不需要演习给别人看:“杯子呢?”
“杯子在桌上,要喝水自己倒。”徐纤站起身准备绕过她的身边,斐依依看了眼桌上,徐纤跟她插科打诨,桌上的是普通的茶杯:“徐纤,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我不来惹你你来惹我?”
“现在好像是你准备来惹我?斐依依,你吃饱了撑的?”徐纤凑近了斐依依闻了一下:“好浓的酒味。”她又扫了一眼站在斐依依身边的韩以湄一眼:“怎么,和你的狗一起把酒言欢了?”
“徐纤!”韩以湄怒斥,她站在边上一句话没说却被徐纤连带着一起给骂了,她不由地气结,徐纤现在像打了鸡血,看到谁都要咬一口。
“徐纤,我不和你耍嘴皮了,我看你是律师执照吊销了太久,嘴痒了,我可不陪你练嘴,我外婆的杯子拿出来,我不跟你计较。”
“你外婆的杯子在你外婆家,哦不!”徐纤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外婆现在在疗养院修身养性呢,你得去疗养院找了!”
徐纤笑得很开心,斐依依拼命压住自己的怒火,她知道徐纤是存心惹怒她,她一个人闲的太久,想找个人来逗一逗,斐依依向徐倩喊:“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倩怯生生地从后面走上来,原来她也是对徐纤很无所谓,但是接触多了,她对徐纤也是望而生畏的了:“斐总,我今天去醉仲秋和大厨定菜单的时候,大堂经理跟我说寿宴不是改在杨家办吗,我很奇怪,我说我不知道这件事呀,经理告诉我白天徐总。”她抬起眼来飞快地看了眼徐纤:“徐总来过了,看到了我们的水晶杯子就拿走了,大堂经理问了一句,徐总说是过寿,经理以为是老太太的寿宴所以也没有阻拦就让徐总拿走了,事情就是这样。”
徐纤搞什么鬼?眼皮变得这么浅吗?几个杯子而已,她如果想要直接从厂家订,意大利直运,何必这样搞,还不是想给斐依依难看?知道这是给她外婆准备的,斐依依冷笑一声:“徐总,你听到了?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另买了送给你,要多少都可以,不过这个你得还给我,这是我为我外婆过寿时准备的。”
“斐老太太寿宴用的杯子我全包了,不过这个我留下。杯子我看了,一共不过12套,二十四个而已,你们斐家开寿宴总不可能就请两桌吧,对我们正好实用,如桐的生日我不打算请太多人,自己家的人就行了,24个应该够,所以我就拿回来了。老太太的寿宴需要多少个杯子你事先跟我说,我马上让屠莎莎去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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