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言不由衷
直到医生走了,她才转过头来对吴助理说:“是良性的,我就知道是良性的!”
她说大话却也说的言不由衷,眼泪混着汗水划过脸颊,吴助理急忙递过纸巾:“徐小姐,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连腿都有点麻,吴助理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徐小姐,我先送您回去吧,你的脸色不太好。现在杨总的病房也不让进去,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徐纤再坐在这里就有些奇怪了,她点了点头,看了看杨允天的病房门口:“辛苦你了。问一下医生他的治疗方案,什么时候能醒,能进食,都要问清楚了。”
他送徐纤到电梯口:“徐小姐,如果和杨总结婚的是您该多好?”
徐纤笑了,笑得有点惨,她用纸巾擦擦汗:“我走了!”
虽然一眼都没见到,但是得到了这个答案,她也是欣慰的。
当她躺在韩以湄的床上时,浑身都虚脱了,韩以湄一个劲地埋怨她:“电话也不带,怎么找你都找不到,我去找杨如桐,他什么都不说。”
“找他干什么。”徐纤虚弱无力。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吧!”
韩以湄去楼下拿吃的,好半天才回来。等她托着托盘回来的时候,坐在床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以湄?”
“我刚才看到斐依依了,她刚从医院回来,看起来好疲惫啊,老白,我真的觉得她挺可怜的。”
徐纤不知道韩以湄看到了什么,韩以湄又说:“她的眼睛都肿了,哭了好久的样子,而且昨晚一夜都没睡。”
“谁说她一夜都没睡?她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也许是去哪个夜店玩了通宵!”
“不会,杨允天在医院,她怎么可能去玩?”韩以湄立刻辩驳,徐纤吃惊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韩以湄开始为斐依依说话了,她今天受了一天的惊吓,打算好好跟韩以湄说一说,可是没想到斐依依的这个话题竟是韩以湄先提起来的。
不由的,徐纤的声音就严厉起来,她直起身子对韩以湄说:“她怎么不可能去玩?你有多了解她?她眼睛肿也许是睫毛膏过敏?也许是眼霜过敏?总之有千千万万的原因都不可能是她为了杨允天哭!”
“老白!”韩以湄苦恼地咬着下嘴唇:“我没打算跟你吵架,我也不是很了解斐依依,但是我觉得她比你可怜,杨允天爱你,但是不爱她。”
“因为不值得,这个世上不是谁得到的比较少就可怜。没有无缘无故的得不到,以湄,老天给我们同情心不是让我们同情恶狼同情毒蛇的,你要有分辨能力,你别忘了你被斐依依绑架了三天,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寄给我,她不爱任何人,只爱她自己。”
不知道韩以湄听进去了没有,她只是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问:“你还吃不吃?”
她斜倚在花园里的一棵大树下抽烟,斐依依抽烟的姿势很好看。以前韩以湄不喜欢看女人抽烟,但是斐依依抽烟的样子她却不反感。
不过,韩以湄却没有走过去,毕竟她和徐纤是敌人,徐纤不喜欢她靠近她,所以她走了另一条小路。
斐依依抽完烟,将烟蒂随手一扔,却扔到了韩以湄的脚底下,她吓了一跳,急忙从树下走出来歉疚地对韩以湄说:“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
“不要紧。”韩以湄向她点点头,逃也似的跑走了。
等韩以湄去车库的车里拿她丢在车上的东西回来时,斐依依还站在树下抽烟,她不知道抽了几根了,石子路上扔了一小撮烟头。
韩以湄绕过那些烟头,她不会主动和斐依依搭话,毕竟徐纤说她曾经绑架过她,对于这样的女人,韩以湄还是害怕的。
但是她却听到斐依依吭吭吭地咳,而且越咳越厉害,她站住了脚步,询问着对斐依依说:“你不要紧吧?”
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向韩以湄摇手:“不要紧不要紧。”说着不要紧,却咳得停不下来。韩以湄只好说:“我去拿点水给你!”
她跑到厨房拿了一瓶水又跑回去递给斐依依,斐依依接过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感激地对韩以湄说:“谢谢。”
“不用,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韩以湄转身想走,斐依依悠长的叹息在她身后传来,她说:“你喝过酒吗?”
韩以湄莫名地看着她:“喝过,怎么了?”
“你说是酒醉人,还是烟醉人?”
“烟还能醉人么?”
“当然能了,烟醉起人来比酒的威力要大多了,整个人腾云驾雾,那种感觉好极了。伤心的事,难过的事都能忘的光光。”她好像真的被烟给弄醉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你小心一点。”韩以湄想伸手去扶她,但是触到了她的胳膊又缩了回去。
斐依依看着她:“你是不是很怕我?”
韩以湄不吭声,她确实有点怕斐依依,斐依依笑了:“你不用怕我,我没那么可怕。是徐纤跟你说我绑架了你对不对?”
韩以湄没想到她挺坦白,她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绑架你,你相信吗?”
斐依依的眼睛亮晶晶,她漂亮的眸子在路灯下呈琥珀色,徐纤说斐依依的眼睛里有种侵掠天下的霸气,但是韩以湄看不出来,她此刻眼中的斐依依有点哀伤,有点落寞,有点无可奈何,还有点让人觉得怜惜。
她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徐纤对她说的话她都坚信不疑。
“以湄,我虽然在所谓豪门长大,但是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更不可能去绑架你,当然,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毕竟你和徐纤是好姐妹,你相信她也是应该的。”
韩以湄匆匆逃开,她不再去听斐依依对她说了什么,她酒醉也好,烟醉也好都不关她的事情,她是不是真的绑架过她也已经过去了。
但是,第二天韩以湄又碰到了斐依依,这段时间总是会碰到她,是在杨允天的病房外。
她去看杨允天的时候,经过了后楼梯口,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嘤嘤地哭泣,好奇心促使她往门缝里看了一眼,她就看到了斐依依。
她趴在栏杆上哭的很伤心,声音很凄厉很仓惶,也很悲苦。她那样一个光鲜的人展示在韩以湄面前的总是痛苦的模样,韩以湄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哭了一会,才慢慢地走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看到韩以湄,显得很意外,她道过谢接过纸巾,泪水将她的精致的妆容洗刷了一大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总是给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韩以湄没有说话,默默地转过身,斐依依在她身后说:“能将二嫂找来吗?”
“嗯?”韩以湄不解地看着她。
“他醒了,却不想见到我,他只想见到二嫂,以湄,请你将二嫂请来吧!”她无力地靠在墙上,墙粉沾了她玫红色的小西装外套一后背都是。
“老白她不太舒服。”韩以湄早上来医院之前就去找过徐纤想和她一起来看看杨允天,但是杨如桐只把门开了一小条,嘴对着里面卧室歪了歪:“徐纤挂掉了,今天不给出门。”
她只好自己过来,却不想又碰到了斐依依。
“是吗,二嫂不舒服?”她呐呐地低下头去:“那好吧,以湄,你去看他吧!”
斐依依在台阶上坐下来,掏出小镜子补妆,韩以湄走出了后楼梯。
她刚刚推开杨允天的病房门,再轻轻合上,一句话还没说就听到里间的杨允天说:“如果还是你,我请你不要进来,我不想看到你。”
韩以湄第一次从杨允天的嘴里听到这么冰冷的语气,她愣了愣,还是走到了里间,她手里抱着一大束花,花都挡住了她的脸。
她走到床头,杨允天不耐烦地对她说:“我说话你听不懂吗?我让你别进来!”他刚开完刀,声音很虚弱但是却很愤怒。
“三少,是我。”韩以湄把花放在床头柜上,露出她的脸。
看到韩以湄,他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他有些惊喜:“啊,以湄是你啊!”他往她的身后张望:“纤纤呢,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韩以湄的眼前立刻浮现起斐依依的泪眼,她说的不错,杨允天不想看到她,只想看到徐纤。
不知怎么了,韩以湄的心里竟然有点可怜起斐依依来,她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生硬:“三少,老白有事呢。”她没说徐纤不舒服的事情,她知道她一说,杨允天一定要着急了。
“那,她好吗?”杨允天问。
“她很好。”
其实她不好,韩以湄没看到的是,徐纤一次又一次被斐依依拦在门外面,她只看见了斐依依的泪眼。韩以湄在杨允天的床头站了一会:“三少,我先走了。”
“以湄。”他欲言又止:“下次你来的时候,能和纤纤一起来吗?”
他们交流了几句话中句句都有徐纤,韩以湄想问,你把你的妻子斐依依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超人,看到不平事总想拔刀相助。
韩以湄走到门口,还听到杨允天说:“以湄,不能和我聊聊吗?跟我聊聊纤纤的现状。”
“不好意思,三少,我一会还要去公司,等会有个会。”她拉开门走出来。
斐依依坐在门口,看到她出来迎了上去:“这么快就出来了吗?”
韩以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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