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个大佬
白衣看少年那比小鸟还小的胃口，皱起眉头，“将军正在长个，该多吃点，再说上午还有训练，你吃这么少，能顶住吗？”
刑战又干咽了几口窝头，白衣看他实在吃不下，也不好在说什么。
白衣觉得少年对于吃的东西，有些挑剔。
沈达倒是吃的挺欢快，什么都吃。
沈达问白衣:“我在人前要叫你什么？”
“杨树。”
沈达看一眼她高高的个子，“长的挺像杨树的。”
白衣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多的沈达，“你长的像庭院里的石榴树。”
对于白衣的训练，少年果然是有些坚持不住，但他咬牙硬撑着，一直撑到中午训练结束。
刑战不怕苦，不怕累，他想要在这吃人的战场上活下去，那怕没有一个人在乎他。
白衣看到他淡漠眼睛里，对于生的渴望，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悯。
夜，白衣去后山猎了一只兔子，洗剥干净后带了回来，按照叫花鸡的做法将兔子腌制好后，包上一层野菜，再包上一层厚厚的稀泥，放进了柴火堆里。
“将军睡了吗？”白衣在帐篷外面问。
“没有，进来。”
白衣将烤熟的兔子拿出，说：“尝尝我烤的兔子，可香了。”
“谢师傅。”他晚饭吃的不多，此时胃里面已经有些饿了，看到白衣拿来的烤兔子，竟有些馋。
沈达像长了狗鼻子似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什么好吃的，真香。”白衣拍掉沈达伸过来的手。
“将军先吃，还有你沈达，上完茅房，洗手了没有？”白衣有些嫌弃的说。
刑战是真的有些挑食，还有军中的伙夫，也有些看人下菜碟的货，沈达去拿饭菜，菜不是咸了，就是没有味道，好不容易有些肉腥，还是真的腥，一点去腥的料都不放。
别说刑战那挑剔的胃口了，就是沈达，都有些咽不下去。
白衣看不下去，要说战场上什么最多，当然是死人，还有孤魂野鬼。
半夜，白衣招来两个野鬼，拿供品和他们交换，要他们去吓唬做饭的那几个家伙，警告他们以后不能给刑战的饭菜动手脚。
第二天，沈达再去拿饭菜的时候，果然好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衣时不时的给少年开一次小灶，兔子，鸽子，野鸡什么的，少年可没少吃，再或摘一些野柿子，野果什么的。
半月过去，两军又开战了。
看着结实不少的少年，白衣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心思没有白费。
“战场上刀枪无眼，好好保护自己。”
战场上，白衣紧紧地跟在刑战的左右，“小心。”
一把弯刀贴着刑战的后背划过去，白衣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她飞快的解决的从后面袭击刑战的敌军，拔剑，血喷了白衣一脸一身，好险，幸亏没有伤到他。
刑战浑身一震。
白衣吼他，“专心点。”
少年的心中滑过一道暖流。
就在这时，胜负尚且不分的情况下，敌军突然鸣鼓收兵。
刘青点名刑战尾随敌军，查勘军情。
刑战领命，带领不到二十人的队伍消失在峡谷里。
沈达怒气冲冲的说：“我觉得那刘青分明是故意的。”
“沈达，”刑战警告性的喊他。
白衣看着道路上敌军留下的痕迹，再看前方险峻的山路，她冷冷的说：“将军，我们不从这里过。”
刑战顺着白衣的眼神往上看，那确实是最容易埋伏的地方，几块大石从山上滚下来，就足以解决掉他们二十几个人。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往前的山路更险峻，身侧就是万丈悬崖。
“我们从山那边翻过去，我知道有一条捷径，就是难以攀爬了些。”一个黑瘦的男人站出来说。
“难走也比中埋伏好。”沈达说。
等他们走到时。
白衣看着陡峭的山坡，再看看山坡下的万丈深渊，脸都绿了。
她腿肚子有些发软，没人知道，她一只女鬼，竟然害怕高。
刑战看着脸色突然苍白的白衣，“不舒服？”
白衣咧了一下嘴角，“没有。”
沈达像逮住了白衣的小辫子似的，“不会是恐高吧。”
刑战冷冷的撇沈达一眼。
沈达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白衣闭上眼睛，再睁开，深吸了一口气，“大家快点行动。”
她看着刑战说：“你不要紧吧。”毕竟爬山最需要臂力，而他只有一条胳膊。
“嗯。”
那个黑瘦的士兵首先往上攀爬，等他爬上去后往下扔了一条绳子。
剩下的人顺着绳子往上爬。
山上，他们果然发现的敌军的埋伏。
白衣逮住一个活口，却还没来得及问话，那匈奴士兵就自尽了。
解决掉埋伏后，他们继续前行。
在往前，翻过两道山脉，就出了燕山，一眼望去，尽是辽阔的草原。
时值深秋，草原上已有不少的草失去了鲜绿，变得枯黄。
很苍凉，这是白衣第一眼看到的的感觉。
再往前不远，他们发现了盘踞在草原上的敌军军营。
草草的吃了一些干粮后，他们躲避在离敌军军营不远处的山坡树林里，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太阳慢慢落下去，天越来越冷，白衣忍不住跺脚，一说话，白色的哈气就冒出来。
“大家尽量多吃一点，晚上冷的厉害。”
呼啸寒风穿过树林，打在脸上生疼，穿过铠甲和里面的棉衣，直往骨头缝里面钻。
白衣眼尖的看到一头傻狍子，手中的暗器猛的射向狍子。
看到倒下去的狍子，她忍不住低呼一声，“嘿，中了。”
白衣小跑着将狍子捡回来。
用刀刃一下划开狍子脖子上的大动脉。
递给刑战，“喝两口，暖暖身子。”
刑战的脸色有些清白，嘴唇冻的发紫。
他不接。
白衣急了，“想冻死在这里吗？”她知道，少年那挑食的毛病又犯了。
刑战接过来，动物血腥的气味让他一阵反胃，忍了忍，他猛的屏住呼吸，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忍着想要吐出来的欲望，刑战擦了擦冻的发紫的嘴唇。
白衣趁他们不注意，招来了几只小鬼。
回去的时候，沈达看着白衣一脸崇拜。
原来白衣让小鬼附到了匈奴士兵的身上，在被白衣抓到。
小鬼交代了自己打听到的一切，原来敌军突然撤军，是因为匈奴大单于暴毙，匈奴内部大乱。
等刑战他们翻山回到军营中后，将打听到的消息汇报了上去。
大战又将拉开帷幕。
夜，白衣答应了许给小鬼们好处，自然不能食言。
当她念念有词的招小鬼们来享供奉时，黑暗里一双眼睛冷冷的从头看到了尾，而白衣丝毫没有察觉到那双眼睛的存在。
等白衣离去后，那双眼睛也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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