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起离开徐州府城
此时此刻，客栈屋顶。
李青龙与百小天相对而立，秋风带着一丝凉意，讲二人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
“想不到，爷的轻功还是败给你了。”李青龙抱着手，虽然承认了自己的轻功不如他，但是脸上却看不出有一丝服输的样子。
“哈哈哈，那当然，小爷的轻功可是丐帮三袋长老亲传，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独步武林了。”
“哼，年纪轻轻，不要口出狂言。爷还有一套刀法独步武林，名叫‘一刀斩雪’，你可敢一试？”
此时的二人，虽然已经不是敌人，但是在比试武艺的时候却还是剑拔弩张。
百小天虽然轻功厉害，但是论面对面打架的功夫，他却是一窍不通。但是此时他仍嘴角上扬，自信地说道：“有何不敢？前提是你得先追上我。”
李青龙听此，提高了声音道：“不要再躲躲藏藏了，有种就面对面地和爷打一场”
“那我不是吃亏了么，不行，你还是得追上我，我再和你打。”
“不行，有本事就面对面接我一刀！”
“不行，你追上我我再和你打！”
“不行，面对面.....”
“二位，不如喝点酒，再比试也不迟。”李蕴宁抱着两坛酒出现了，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她不知是何时跃上了屋顶，脸上满是笑意。
李青龙欲言又止，看了看李蕴宁手中的酒，酒瘾又犯了。
他对着百小天说道：“这样，咱不比轻功，也不比刀法，咱比试比试喝酒怎么样？”
百小天向来不喝酒，却也毫不畏惧，颇有一股少年轻狂的味道：“比就比，我不怕你！”
二人说完，并肩坐下了，一人接过一坛酒，随即喝了起来，没有冗余的敬酒词，也没有虚情假意的互相碰撞。李蕴宁也坐在了下来，双手托腮看着二人喝酒的样子。
喝酒对于李青龙而言，是生命的一部分，但是对于百小天来说却是一个新的尝试。第一口酒就已经将他呛得眼泪流，正将他想要把这口酒吐出来的时候，他偷瞄了一眼李青龙，此时的李青龙如喝水一般昂首痛饮，脸上满是痛快。
他可不想就此认输，于是便索性憋足了一口气，将半坛酒都灌进了肚子。
“哈哈哈！”李青龙痛饮了一番过后，放下酒坛抹了抹嘴，脸上写着意犹未尽，“真是痛快！”
百小天也放下了酒坛，只不过他已经两腮泛红，头晕目眩了。
“嗝......这酒......好辣......”说完，他便仰面倒在了屋顶，呼呼大睡了起来。
“哈哈哈哈......醉了！”李青龙仰天大笑，“爷就说，论喝酒，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小天，小天！”李蕴宁拍了拍百小天的脸，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娃娃，看来是第一次喝酒呢。”
此时，天上挂起了一轮皎白的月亮，天上月明星稀，白色的月光包裹着整个徐州城，颇有一副千里共婵娟的情景。
但是这照耀一切的月光，却没有把远方百媚生所经历的事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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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客栈之内。
李青龙如往常一样独自坐在客厅里，今天他没有喝酒，而是喝着一壶清茶，却仍给客栈之内的所有人一个极具气势的背影。这几日的徐州城，虽然还在流传着“玉虎”的传说，但是由于他的坐镇，已经没有江湖人来此叨扰了。
今天，秋意微凉，阴沉沉的天空看得人十分压抑。
在这徐州城，流传得最快的，除了虚无缥缈的谣言，还有那些流言蜚语，哪怕流传之人根本不知道会对当事人造成多么大的伤害——或者说根本不在乎。
百媚生没了往日那般的冷艳，此时的她只剩下了憔悴和哀愁。她一个人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手里端着一壶温好的酒，低着头缓缓走着。一块半透明的面纱，遮住了她的美貌，也遮住了她满脸的伤痕。
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只是风轻云淡地走过便能乱了世俗的方寸，她的身后，男人、女人和孩子们都在窃窃私语着。
“听说在昨天晚上，桃红坊的老板娘把这个贱人赏赐给那些仆人了！”
“哼，鸡就是鸡，装什么清高！活该！”
“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回看她还怎么嚣张！”
百媚生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继续往前走着。
客栈门口，店小二笑盈盈的，正在热情地招呼着进进出出的客人。当他看见百媚生从街头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鄙夷。
百媚生缓缓走来，满脸忧愁，对着小二小声问道：“小二哥，李大侠今天在吗？”
小二笑了笑，戏谑地说道：“怎么，桃红坊不让你在里面卖了吗？竟然来我这里找男人。你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想找李大侠，他看得上你那副臭皮囊吗？不如你卖一次给我吧，我给你十文钱，你一点也不吃亏。”此时的他已经不再将百媚生当做女神了，而是一个被一群仆人们扔了的玩物，一群地位还不如自己的仆人。
百媚生依旧是满脸忧愁，“我今天来是专程来找李大侠的，他若是不在，那我改日再来。”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哎哎，别走啊！”小二上前拦住了她，脸上满是淫邪，“你还没回我的话呢，十文钱卖不卖？”
他这句话说得十分大声，引来了周围的人驻足观望。
“小二哥莫要为难，我以后再也不卖身了。”百媚生低着头，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什么，你以后再也不卖了？”小二戏谑着笑着，说话的声音更大了，“鸡不做鸡，还能做什么？叫花鸡吗？哈哈哈哈......”
四周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里，小二的这句话引来了一大片哄笑声。取笑一个女人来博得周围人的目光，让店小二的心里觉得自己很英雄。
“现在谁都可以睡你了，你还以为你是原先那个徐州府第一名媛么？我给你十文钱是看在你过去风光的面子上，可怜你的，你竟然还不识好歹。”
百媚生没有为自己辩解，低着头想要离开，可是店小二哪里肯善罢甘休，又一次拦住了她。
“你想去哪里？这里人这么多，不是正好方便你卖吗？来来来，我帮你一把，让大家看看徐州城的第一名媛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完，小二伸出手去，将百媚生的白色面纱粗暴地摘了下来。顿时间，百媚生脸上的清淤，伤痕，还有泪水，全都一览无余。
周围传来了一阵起哄声，全都是针对百媚生的。仿佛攻击一个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女人，是一件让他们十分满足的事。
“哈哈哈哈，百娘子的脸怎么这副模样了？不好看，不好看！”小二的笑更加猖狂了，“你的脸肯定没你的身体好看，怎么样？让大家见识见识！”
就在小二得寸进尺想要继续为非作歹的时候，他的肩膀忽而被人拍了一下。小二回过头，正想看拍他肩膀的人是谁，却被迎面的一个拳头打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店小二重重摔在了地上，接着又是“噗——”的一声，满嘴的牙齿伴着鲜血被他一大口吐了出来。
李青龙站在门口，紧了紧如钢似铁的拳头，冷冷道：“爷的朋友，岂是你这个腌臜泼才可以玷污的？”
那店小二躺在地上，已经说不出半句话，周围驻足围观起哄的那些人，也都如无其事般地离开了。
“李大哥......”百媚生眼含泪水，想说些什么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李青龙没有说话，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就往店内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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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龙的客房之内，百媚生忐忑不安地坐在客桌旁，桌子上，她捧来的那壶温酒正在冒着几丝热气。
“李大哥......这是上好的汾酒，我知道你爱饮酒，所以专门温好送来给你。”
李青龙岔开了话题，问她：“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百媚生楞了一下，而后又低声道：“没事，客人们都这样。”
李青龙沉默了一会儿，犀利如鹰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凶光。
“你以后就别在那个鬼地方受罪了，和你弟弟离开徐州城。”
“可是，我还没赚够赎身钱......”百媚生柳眉轻蹙，“那桃红坊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哼！赎身钱？只不过是那群猪狗，为了让你们这些弱女子，给他们赚钱的噱头罢了！待我上门去，一刀砍了那老板娘，再一把火烧了狗屁桃红坊，我看谁还管你要什么赎身钱！”
百媚生听了这句话，虽然心中有一丝欣慰，却还是满脸踌躇。李青龙本根不知道，百媚生真正担心的，是被那个张捕头抓住的把柄。
“李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百媚生一边说着，一边用杯子给李青龙斟满了一杯汾酒，“可是我现在还暂时不能离开桃红坊。”
“为何？”李青龙无心饮酒，脸上还在挂着一丝怒意。
“我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事要去处理。等我处理完成了，就......和你一起离开徐州，可以吗？”
百媚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丝忐忑，也有一丝期待。她想知道李青龙愿不愿意带着她一起离开徐州。
李青龙听此，想也没想地说道：“好，我等你。你要是被谁刁难就和我说，看我一刀砍了他！”
百媚生点了点头，憔悴的脸上终于挂起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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