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无分对错
陈灵慧对温柔的到来,根本没放在眼里。
她的态度高高在上,直接向温柔袒露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我确实对韩潮很有好感,也期望他成为我的人。”
温柔愤怒地指责:“你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这样?”
“女朋友?就你?”
陈灵慧斜眼看了温柔一眼,语气讽刺:
“你知道韩潮身边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吗?他需要一个能自成大树,和他并肩挺立,能帮助他共同抵抗风雨的人。”
“像你这种一无所知、只知道依附的菟丝花,又怎么会懂他?怎么配站在他身边?你只会让他感到辛苦!”
这话就说得实在有些过分了,花朵听得有些义愤填膺:“她又不了解你,凭什么这么说你?”
是啊,她凭什么这么说我?温柔愤怒地上前准备找她理论,可刚刚碰到她,那女人竟然一声惊叫,从楼梯上的几层台阶上摔滚了下去。
然后,温柔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的韩潮正站在楼梯下。
再然后,韩潮恼怒地冲着温柔大喊:“你怎么能推她?你怎么能这么做?”
温柔坐在沙发上,神经质地捏着自己已经发白的手指:“花朵,我发誓,我真的没推她!是她自己滚下去的!你相信吗?”
花朵安抚地握住温柔的手:“我相信,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可是韩潮不相信,他不相信温柔的解释,只急匆匆地抱起地上的陈灵慧离开,留下温柔一个人站在原地,接受旁边人的指指点点。
温柔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呆呆地从天黑守到了天明,又从天明守到了天黑。
一日一夜未归的韩潮终于回来了,在进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温柔在心里翻腾了一整夜的愤怒、哀伤、不甘、郁闷、后悔、懊恼等等等等种种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句里归入了平静。
“我真的没推她,你信吗?”
“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幸好这次她没什么事,只是脚踝扭伤……”
温柔站起来,一步步走近韩潮,睁着一夜未眠的通红眼睛,又问了一句:
“我真的没推她,你信吗?”
“温柔,够了!”
“你信吗?”
“我亲眼看见你推了她,你他妈还问我信不信?!”
韩潮爆发了,压抑不住地冲着温柔爆了粗口。
亲眼所见?呵呵,温柔笑了笑,眼泪流了下来:
“你两天没联系我了,怎么知道我去了陈灵慧的公司?哦,是她告诉你的吧。”
“我和她聊了那么久,偏偏就在你到的时候把她推下去了,可真是难为我找这么好的时机,创造让你们独处一天一夜的好机会……”
“够了!温柔,够了!”
韩潮出言打断了温柔的话:
“你能不能别总是想把自己的过错推给别人?这段时间,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忙进忙出,脚不沾地。”
“你什么忙也帮不上,能不能就别瞎胡闹,拖我后腿了?”
“家里的钱败光了也就算了,现在连我的朋友也容不下了吗?”
他痛苦地抱紧了头:“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温柔怔怔地看着韩潮,感觉自己的胸口突然空洞洞地,在这个寒意还未起的秋夜,呼啸着冰冷的风。
陈灵慧的话还在她脑海里盘旋:
“他需要一个能自成大树,和他并肩挺立,能帮助他共同抵抗风雨的人。”
“像你这种一无所知、只知道依附的菟丝花,又怎么会懂他?怎么配站在他身边?你只会让他感到辛苦!”
累了,他终于说他累了。
温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寒意入骨,冷得她微微颤抖。
“对不起,韩潮,让你受累了,也让你失望了。”
“我炒股,本来真的是想赚点钱帮你的,不过现在这样说,确实也假了点。亏的那些钱,我也不矫情说还你了,就当这些年我们的情分补偿吧。”
“我们,分了吧。”
于是,就这么分了。
花朵看着温柔痛苦的样子,还想再劝劝:“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你不再考虑考虑?”
温柔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
什么“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再沉的美梦,也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温柔跳上沙发,振臂一挥:“不就是个臭男人吗?我温柔少了他还不能活了吗?”
花朵跟着跳上去,搂着温柔高呼:“对!咱们温柔又年轻又漂亮,一定会找个又帅又多金的,让韩潮那家伙后悔去吧!”
让他后悔去吧。温柔紧紧地伏在花朵的肩膀上,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一行热泪缓缓流下脸庞……
在这个夜里,黯然神伤的不是温柔一个人。
米苒跛着腿在一家酒吧找到韩潮时,他已经喝得醉眼朦胧。
他拖着米苒醉醺醺地不停质问:
“我对她不好吗?这些年不管外面出多大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在扛,她一点忙也帮不上,我不怪她。”
“她时时刻刻黏着我,管我像管孙子一样,我不在乎。”
“在公司情况这么艰难的时候,她还把家里的钱都弄没了,我也原谅她了。”
“可是人家好心帮我,她处处为难人家,还把人家推下楼,一点错都不认,还跟我提分手,好,分手就分手!谁怕谁啊!”
自古“情”字最伤心,可伤心之前,那些曾经的幸福和美好也是抹不去的痕迹。
米苒看着韩潮一杯一杯酒灌水般地往下灌,问出了和花朵一样的问题:
“两个人能在一起这些年不容易,你确定你们就这样散了?”
“散了吧,就这样吧,我累了,真的累了。”
韩潮将手里的空酒杯重重地砸在吧台上,一滴泪落在杯沿,轻轻溅起,漾起一腔的悲情和无奈……
比起情愫渐起从相互试探到两情相悦时的悠长甜蜜,分手却似乎总是那么地果断干脆,用沁着眼泪的快刀,斩了被情纠缠的烂麻,然后再留给时间,感受埋藏在心底的钝痛。
温柔拒绝了韩潮留给她的房产证,在花朵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房子,搬了出去。除了一箱必需的衣物,她什么也没带。
花朵替温柔有些不值:“这些年,你的青春,就缩进了一个箱子里。”
温柔却想开了:“可是我的人,却从另一个箱子里走了出来。我自由了,一切都会从头开始。”
离开了韩潮的羽翼,温柔想要找回自己,从新出发。她迫切地需要找一份工作。
但与社会脱节的这几年成为了她的禁锢,适合她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花朵劝她不用那么着急,慢慢寻找自己的节奏,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韩潮也化情伤为动力,埋头工作,弄潮和美利的合作也渐趋稳定。
这个世界,少了谁,不都是一样地日升月恒的嘛。
日子这么一天一天翻过,仿佛那晚的眼泪和痛苦,都沉寂在名字叫做“过去”的洪流,其中遗留下的暗潮,也只能由两个当事人慢慢淌过。
米苒和花朵为了韩潮和温柔的分手事件展开过一次激烈的讨论和争执。
花朵对韩潮给予温柔的不信任表示了强烈的批判:
“在一起这么些年了,他为什么就不信任温柔呢?这可是压倒温柔的最后一根稻草!”
米苒却从男人的角度,对温柔进行了指责:
“韩潮在外面打拼已经很累了,温柔也要多理解和支持他才对。”
“你们男人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大猪蹄子!”
“你们女人的矫情和自怜也不遑多让!”
…………
两个人都为了各自的朋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得是面红耳赤,到最后直接上升到了对男人和女人两个物种的高度剖析,闹得不欢而散。
花朵忍不住发信息给刘铭希吐槽,刘铭希只回了一句:
“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两个人在一起,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什么都能抽丝剥茧,一笔一笔算清楚,谁对谁错都能理明白的话,那还是‘爱情’吗?”
这话说的略显高深,让爱情实战经验为零的花朵都深以为然。
隔天在早餐桌子上,她示威显摆地冲米苒重复了这句话。
米苒想起自己心底那隐藏了五年的痛,难得地没有回一句话。
这个秋季就这么有惊无险闹闹腾腾地过去了,待院子里桂花悄悄收敛香气,菊花又开始独领风骚时,米苒的腿已经恢复到活蹦乱跳,健步如飞了。
在受伤的这段日子,行走不便的他老老实实家里蹲,除了去医院进行康复训练,平时健身馆的一些事,都是在家遥控指挥。
现在完全康复了,自然高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迫不及待地去巡视他的江山了。
足足有两三个月不见,健身馆的每一样都显得格外亲切,那些人自然不必说,就连办公室那台办公桌,感觉摸起来都格外光滑,手感十足。
啧啧,难怪人家说“距离产生美感”呢。
米苒正扶着桌子唏嘘感慨,阿文和一位身着T恤牛仔裤的短发妹子一蹦一跳地进来。
“老板,好久不见,越发帅气了啊。”
“一般一般,也就世界第三!”
米苒臭屁地一甩脑袋,自我调侃了一句,瞅着阿文身后那妹子问了句:“文娘娘,这位是?”
那妹子从阿文身后跳了出来,露出了一张素面朝天的脸:“不是吧,老板,你不认识我了?”
听这声音,我的天,这是小佳?小佳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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