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与失败者的战斗
26与失败者的战斗
小牧弥奈非但没有如山田所愿轻易交出咒令，反而还出言讽刺他“做梦”，这不禁让山田更加恼怒。
“既然你自己找死……”山田愈发密集地使用魔力，使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击中小牧弥奈的护盾，“那我便送你一程！”
山田自以为身处上风，他肆无忌惮地再次加强攻击强度，每一次攻击都堪比炸弹落地。见小牧弥奈几乎被他逼到无路可退，他便输出了最大功率。
“轰”的一声巨响，小牧弥奈的防御盾坚持不住，应声碎裂，化作一片尘雾。
山田这才停了手，他以为小牧弥奈此时已经同她的那张护盾一起化为了尘埃，他恨恨道：“就凭你也想战胜我？咒令终究还会是我的！”
就是现在！
小牧弥奈突然从山田眼前的烟尘里跳了出来，她将魔力覆盖住全部手掌，然后用凝着魔力的拳头打中了山田的小腹。山田根本没来得及躲开，直接被她一拳打出了好几米远。小牧弥奈收回手，揉了揉手指关节处，刚才那一拳用的力稍微有些大，她整个手掌都被震得有些发痛。凝着魔力的拳头虽然不至于将人一拳打死，但它的冲击力也足够让山田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小牧弥奈并没有轻易放松警惕。周围的结界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泛着的暗红色光芒也和之前别无二致，这些都证明了山田所受的伤害并没有到达能够影响他发挥魔力的程度。
果不其然，山田很快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臂捂着肚子，张嘴咳出一口鲜血。
“小！牧！弥！奈！”山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音节。
结界的范围随着他的怒吼瞬间缩小，小牧弥奈不得不向前跨出几步，等她几乎走到了距离山田不足一米的地方，暗红的透明屏障才停止了缩小范围。
山田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刃，他哑声道：“眼熟吗？”
他实际上并不在意小牧弥奈的回答，刚才的攻击几乎将他的魔力耗尽，加上小牧弥奈拿一拳给他的冲击，导致他短时间内都不能使用魔术，只能使用单纯的物理攻击，他想用这个问题扰乱小牧弥奈的思路。
他成功了。小牧弥奈瞬间注意到那把匕首曾经属于自己。毕竟她就是用这把刀在之前的战斗中割断了山田手臂，然后随手把它丢在了战斗现场。
山田抓住小牧弥奈这一刻的分神，立刻冲到她面前，将匕首对准她的脖颈很很扎下。
但他属实是有些低估小牧弥奈的谨慎性了，在他拿出短刀的那一刻，小牧弥奈就已经预料到了这必然的攻击。所以即便山田分散了她的注意，她的身体也下意识地躲过了这次袭击。不过小牧弥奈的侧颈处还是被刀刃划出一道血痕，好在并不致命。
小牧弥奈用指尖蹭了蹭伤口，“嘶”地倒抽一口凉气。她将手指伸到眼前，看了看沾在指尖的血，又看了看面前因为对手躲过偷袭而懊恼的山田，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十分可笑。她皱起眉，又忍不住轻笑一声。
“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把这刀捡了回来，”小牧弥奈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算什么，别人睹物思人，你睹刀思手臂么？”
山田没有听到小牧弥奈的话，但他非常确定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在嘲笑他。因为刚做完断肢再植手术，很大影响了他右侧身体的灵活程度，所以即便他现在只是单手持刀，也显得动作十分滑稽。他气急败坏地再次向小牧弥奈的位置攻击。
而此时已有了准备的小牧弥奈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一个还没出修养期的病患伤到，她稍一侧身便轻松躲开了这一刀。
山田反手将刀再次劈过来。
“如果我是你，我会现在就去教会寻求庇护，而不会选择在自己身体还没恢复的情况下强行去找另一个master打架，”小牧弥奈一边闪躲，一边说道，“因为你必然会输。”
山田只当这话是小牧弥奈的心理战术，却完全无视从他过度攻击导致魔力耗尽后，除了那次偷袭之外，他再没能给小牧弥奈造成分毫伤害。
“我一定要让你体会到我的感受！”接连几次的攻击失败使山田愈发焦躁，他疯狂地扑向小牧弥奈，“咒令是我的！”
然而在小牧弥奈看来，山田发出的所有攻击比起刚学用刀的小朋友还不如。初学者还知道利用地形优势和轻重缓急，但此时已经陷入疯魔的山田只知道一味地对着小牧弥奈的方向劈砍，甚至忘记了他们所在的结界还在他的控制下。
这本就是小牧弥奈想要看到的，她已经失去了同山田周旋的耐心，用言语继续刺激着他的同时，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最好方式：“你之前的攻击魔术倒还有些用处，现在魔力耗尽就不要再浪费力气了，没用的，你赢不了我。”
趁着山田持刀冲向她的间隙，她一脚踢飞了山田手里的短刃，同时一个旋身，下一脚直接踹上了他腰腹以下的中心位置。
山田瞬间疼到蜷缩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早说了让你停手，你怎么不听呢……”小牧弥奈捡起匕首在手上翻弄着，语气淡淡地说，“你如果是全胜状态，我勉强也只能同你打个不相上下，你未必不能赢。”
她走到山田身边，一脚踩住他手臂缝合的位置来回碾压，山田发出的杀猪般的惨叫声也没能让她产生一点怜悯之心，直到伤口崩裂，鲜红的血液染透厚厚的纱布才挪开鞋底。
小牧弥奈看山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一样：“你现在这种情况，居然还妄想同态复仇、夺回令咒？说你是痴人说梦都属于恭维了。”
山田疼出了一头冷汗，此时他基本丧失了主动攻击的能力，只能抱着受伤的胳膊费力地坐起身，阴测测地盯着小牧弥奈不发一言，也没有主动解开结界的意图。
小牧弥奈环顾四周的屏障，随后不耐烦地将山田再度踹倒，这次她直接坐到了对方的胸口上，山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当然，她的体重并不至于将一个男子高中生坐出内脏破损，主要是由于在此之前山田曾被她一拳打到吐血，所以轻微按压都可能使他受到二次伤害。
“快点解开结界，”小牧弥奈用短刀敲打着山田的侧脸，“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或许是疼痛使人清醒，三番五次被打的山田冷静了下来。他仍没有放弃抢夺令咒的愿望，声音沙哑地说：“我不会解开的，有本事我们比比谁能耗得过谁？”
在结界内，他的魔力可以得到缓慢的补充，而小牧弥奈的魔术却会被结界完全吸收。山田觉得自己耗得起。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做这种浪费时间的选择？”小牧弥奈忽然笑了，她换用刀刃抵住对方的喉咙，“哦我知道了，因为我前日放过了你，所以你觉得我这次也会放过你。”
山田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喉间立刻被割出一道口子，他不敢再动，又觉得自己不必紧张，便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这种优柔寡断的半吊子魔术师是不敢杀人的。”他说的是肯定句，但对比小牧弥奈现在的动作，他又不太能肯定了。
小牧弥奈自然猜到了这一层，她笑得更开心了，手上的刀刃又向下按了按，再多使些力气大概就能割开山田的喉管了。
“你知道么，”小牧弥奈甚至笑出了眼泪，“我那天曾经信誓旦旦和archer说你的死亡是不必要的，它毫无意义，所以我为了避免多余的死亡而放你离开……”
山田没有说话，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但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了，你的死亡应该是有必要的，”小牧弥奈继续说道，“你看，现在你活着给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啊。毕竟你是魔术师，而不是和rider的御主一样被莫名卷入的普通人……”
她笑着总结道：“斩草除根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山田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小牧弥奈的看法出现了质的偏差，但现在修正已来不及，他只能尽力紧绷着脖子，尽力避免小牧弥奈手里的刀再向下深入。
“对不起，我错了，”山田磕磕巴巴地说，“你放开我，我这就解开结界。”
令咒也好，圣杯战争也好，这些统统没有活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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