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天真，你是谁？
陆无渊已经捉到了彩贵人那方帕子，放到鼻下轻轻一嗅，然后低笑起来，抓住了彩贵人的手，大步往马球场外的林子走去。
秦明雪心中冷笑，她只想偷得一夜宁静，不想再在陆无渊面前装温柔乖巧。
她挥着马鞭，在场上纵横，那些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一个人挥着杆，不时击中马球，那球在空中乱飞，银光也在场上乱跳，场面一阵混乱，有跌下马的，有哭的，有叫的……好不热闹！
秦明雪一身大汗，终于停下来，她累了，好久没这样爽快！
美人们跌了一地，哭爹喊娘的，纷纷被人扶下去，球场空旷下来，秦明雪独自立于夜风里，又觉得心里难过起来。
“回吧，满身臭汗。”
天真过来，拿帕子给她擦汗。
秦明雪看他，总觉得天真分明洞察一切，却总不肯明言。
“天真，你是谁？我又是谁？”
她突然问了一句，见天真沉默，她也不再问，又骑上了银光，往飞雪宫飞奔而去。
飞雪宫静静的，奴才已经为她备好了热水，服侍她沐浴。
她美美洗了个澡，一面擦头发，一面往自己的柔软大榻走去。没有陆无渊的恶劣，她今晚可睡个好觉了！
仅有的月白锦都给她作了衣裳，身上这件睡裙也是新裁的，一走动，柔软的丝料就贴紧了她的身子，玲珑的曲线毕露。
她掀了层层叠叠的床帘子，却猛地怔住，陆无渊在她的榻上！
她转身想走开，却被陆无渊一把抓住，用力地往怀中一带，那方帕子就掩了过来，捂到她的脸上。
“爱妃，你闻闻这种香，是不是上回你闻过的那种？是不是你又觉得热血沸腾，无法抑制？”
秦明雪脸被捂得通红，却挣扎不开。
他翻身压上来，掐着她的小脸，慢吞吞地说：
“知道吗，为了你被人暗算的事，朕还真费心去查了，在那里呆了许久，也找到了飘在假山里的那片花瓣。虽然在冰洁那里，朕被酒香给迷住了，可是马场清静，朕闻得正明白，你还真是朕的好明雪，学会给朕推女人了。”
“你知道这种药叫什么名字吗？”
陆无渊见她一脸羞愤，慢吞吞又问。
“不知道。”
秦明雪恨恨地回。
“逢春。”
陆无渊轻抚着她的脸，低声说道：
“只对女子有用，对男子无用，且是宫中禁药。你睡吧，朕还真见不得你这副被朕逼迫的样子。”
明明就是你逼迫了我！秦明雪不理他，一动不动躺着，像一段木头。
“秦明雪，别再挑战朕的底限，宠你，也是有个度的。”
陆无渊这时候又低低说了一句，然后闭上了眼睛。
秦明雪紧紧闭上眼睛，一扯锦被，把自己连头蒙住。
不宠才好，干脆杀掉她，免得她痛苦。
月亮躲进了云后，陆无渊不喜欢烛的气味，天真进来熄了烛火，大殿就陷进了一片黑暗，秦明雪在被子里蒙了会儿，里面全是他的味道。她受不了，只好把脑袋探出了锦被。
陆无渊却只安静地平躺着，一动不动，呼吸均匀，恍若熟睡。
秦明雪知道，其实现在朝中局势风云莫测，白鹤轩一日不归还龙符，陆无渊一天就睡不了安稳觉。
可白鹤轩去了哪里？
白家基业都在京中，一家老小数百人，他怎会一个人一走了之？
秦明雪十分不解，也无法想通，莫非白鹤轩也想当皇帝？白鹤轩身上那种和刺客、和萨珊久夜一样的气味，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一伙的吗？
迷迷糊糊想到大半夜，秦明雪的困意终于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滚进了陆无渊的怀里，睡去。
陆无渊这才睁开眼睛，他一向能忍，会忍，擅忍。
他能忍种各种痛苦，这种会忍的人，才是最让人害怕恐惧的，所以太皇太后现在老实本份了许多，那些以前处处针对他的大臣们，也把脑袋缩了回去。
只是，再能忍的人，也需要发泄的方式。
陆无渊的发泄方式是杀人。
他轻轻推开秦明雪，披上龙袍，慢步往外走。
彩贵人已被抓进了行刑暗牢，胆敢在宫中用禁药，尤其是在他的面前，必死。
十支大火把安放在墙壁上的铜扣上，燃得正亮。
彩贵人衣裳也已然剥尽，生了锈的铁针钉进她的手指，白嫩的身上全是鞭痕，空气里全是这令人作呕的味道。
“皇上。”
见他进来，行刑太监停下了刑具，跪下请安。
“说了吗？”
陆无渊盯着彩贵人，冷冷地问。
“皇上，彩贵人说……说是雪贵人给的药。”
行刑太监小声说道。
这女人居然这样能熬，这样的酷刑，还能满口胡言。
陆无渊慢步过去，拿起沾血的鞭子，轻轻挑起彩贵人的下颚，彩贵人已经晕死过去，不能动弹，也毫无知觉。
“弄醒她。”
陆无渊冷冷地一句。
行刑太监连忙上前来，将一盆浸着冰的水往彩贵人身上泼，这冰水里还搁了些特殊的药末儿，在彩贵人身上制造出新一波的剧痛，痛到她不停抽搐，慢慢睁开了眼睛。当她的视线落在面前明黄的袍角上时，艰难地转脸看向陆无渊，一双肿成缝的眼睛里，蓦地出现了希望的光。
“朕给你活路，你不走？”
陆无渊低眼问她。
彩贵人的身子颤抖起来，气弱游丝，连连点头，
“皇上，是雪贵人……”
“你一家也有上百口人，何苦？朕知道是谁，只想听你亲口说说。”
陆无渊打断她，彩贵人眼前一亮，伸着扎满铁针的手，想摸他的脚。
“是……连冰洁……”
她又说了个名字。
陆无渊盯着彩贵人，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森冷。
“杀了她。”
彩贵人愕然，用尽全身力气尖叫，
“皇上说过饶奴婢。”
“可你不说实话，你屡次欺君。”
陆无渊冷冷地一句，
彩贵人吓得半死，匍匐着，艰难往他脚边爬，哆哆嗦嗦地说：
“是太皇太后，她说皇贵妃不听话了，让奴婢听她的，这样奴婢能得到恩宠，奴婢真的只是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啊，皇上……”
老太后还是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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