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假，太假，一百分地假！
秦明雪咧咧嘴，快步往陆无渊身边走，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缓步往冰洁皇贵妃的永宁宫走去，这一路上，她手上的骨头都快被陆无渊给捏碎了，挣又挣不开，疼得又受不了，小脸都皱变形了。
她想，这真是一个恶毒、霸道又极小气的男人，就算是做他的玩具，他也不许这玩具有一点忤逆他的时候。
直到快到了永宁宫，他才放开了她的手，拉长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尤其是眼角的笑，春风盎然的，就像真的很为冰洁贵妃的生辰开心一样。
假，太假，一百分地假！
秦明雪的手藏在袖子里，轻轻揉着捏着，希望这痛早点消散。
迈进永宁宫的金玉门槛，满眼的金壁辉煌，亭台楼阁，飞馆生风。大红锦毯铺地，一直通往永宁殿的雕花大门，廊下绘着金漆浮雕的百雀图，每一只，都朝向朝宫的方向。
这才是身为宠妃应该拥有的一切。
各宫嫔妃都已经到了，在冰洁的带领下，齐齐跪在陆无渊的面前，温柔清脆的万岁声接连起伏。
“爱妃请起。”
陆无渊扶起冰洁，眼角含笑。
在别的女人面前，他要有多正经就有多正经，只有秦明雪知道他到底有恶劣多无耻！
“小公子。”
冰洁扶着陆无渊的手臂，向秦明雪微笑点头。
“祝皇贵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秦明雪抱拳作揖，来之前她答应陆无渊要讲规矩，并且今天她实在没精神不讲规矩。
冰洁抿唇一笑，和陆无渊携手往大殿内走去。秦明雪慢悠悠跟在后面，不时有人向秦明雪套近乎，打探些陆无渊近些日子的喜好。
秦明雪面上带笑，嘴里说些客套的奉承话，目光却在人群里寻找叶荨芸。
叶荨芸能近身侍奉陆无渊，应该也在能出席这种场合的身份等级里，怎么会没看到她？难道她昨晚也被抓了？
珠儿也不见踪影，这个秦明雪倒能想明白。冰洁因为珠儿多嘴的事，受到陆无渊责骂，所以一定不会再信任珠儿，珠儿只怕永无出头之日了。
“小公子。”
正思忖不解时，独孤素儿不知何时来到了秦明雪身边。
她扭头看这女子，和往日已大相径庭，衣着华贵，云髻高耸，一身环佩叮咚响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脂粉香实在太浓了，熏得秦明雪头发晕，一个喷嚏就喷了出来……
往现实里说，独孤素儿活像个暴发户，突然有了用不完的钱，拼命往身上贴金。真的，还不如她以前的模样好看。
“独孤小姐。”
秦明雪尴尬完了，拿着帕子擦嘴，然后向有些手足无措的独孤素儿作揖，像对这里每一个女人一样，诚惶诚恐，活脱脱被灭族之祸吓到的小白脸。
示弱是最完美的进攻，秦明雪只要不成为活靶子，她就能用力弹跳起来，一下弹出高高的宫墙。
“小公子，你我同为晋城人，在京中都无亲无故……”
独孤素儿犹豫了一下，手指紧紧捏着绢帕，小声说道：
“小公子能否帮素儿一个忙？”
“什么事，素儿姐姐尽管说便是。”
秦明雪浅浅一笑，热络地叫着姐姐。
“还请小公子不要笑话素儿。”
独孤素儿一抿唇，抬眼看向正在和冰洁贵妃说笑的陆无渊，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只做工精美的香囊。
“素儿能有今日，都是皇上恩德，素儿也无以为报，亲手绣了个香囊，想请小公子转交给皇上。”
秦明雪只一摸，便知做这香囊的材料是南越国最上等的月白锦。
因为这丝难得，必须由从小饮用百花茶、精心培养长大的十二岁女孩去采摘最白最饱满的蚕茧，再由她们浣成纱，织成锦，锦中浸着女孩天然的体香，柔软流畅。可这年纪的女孩往往技艺不够，稍有疏忽，便前功尽弃了，所以最终能织成的极品锦布非常少。
可能是陆无渊为示天恩，才把这世间难得的月白锦赏赐给独孤素儿的。
他对敌人铁血无情，对想笼络的人倒是大方得不行。
“一定为素儿姐姐办到。”
秦明雪一脸笑，把香囊塞进怀里。
突然，秦明雪觉得有两道目光刺到她的背上，就像有两只大马蜂的毒尾巴在狠狠戳，她飞快扭头一看，只见陆无渊正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和独孤素儿。
秦明雪坏坏一笑，凑到独孤素儿耳边小声说道：
“素儿姐姐你快看，皇上在看你，一定喜欢姐姐的美貌。”
“哪里，小公子说笑了”
独孤素儿一抿唇，迎着陆无渊的视线羞羞地笑了。
可是这丫头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害羞的人，也曾站在柜台前卖酒，和五大三粗的汉子争得面红耳赤的啊！
秦明雪最见不得爱装的人，顿时就意兴阑珊，借口出恭，起身走开。
今日天色倒是好，阳光明媚，晒在身上，让人微微出汗。永宁宫里多的是白牡丹，冰洁一向以白牡丹自诩，满园的晶莹洁白。
在满目的洁白中，十名身着大红舞裙的宫廷舞姬正翩翩起舞，裙摆如同盛放的芙蓉花。
嫔妃们也穿得极少，一个个都恨不能脱得只剩下花肚兜，再到陆无渊眼前去扭一扭，这样才对得起这盛大聚会。
秦明雪眯着眼睛欣赏着，暗自评判这些女人，准备晚上向陆无渊举荐一下，就让他们去正好配一对吧……
阿罗和白鹤轩就坐在她的对面，阿罗迟钝惯了，乐呵呵地左看右看，一脸不亦乐乎的表情，好像看的不是皇帝的老婆，是别的姑娘们。
白鹤轩就很安静知礼，一直垂着眼皮喝酒，听曲，视线都不抬起来。
“喂，阿罗。”
秦明雪玩心起来，想逗逗自己的未婚夫，走过去往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
“小公子，这酒不如你调的香啊，给小王调一杯吧。”
阿罗抬头看她一眼，嘴咧得更乐了。
“想得美……除非……”
秦明雪大眼睛一眯，活像只狡猾精灵的小狐狸。
“除非什么？”
阿罗放下酒杯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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