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酒叫心归
“小明雪穿女装另有一番滋味。”
陆无渊把秦明雪抱到漆头，拿过她手里的银酒壶，揭开壶盖闻了一下，那酒香缠绵沁心，异香萦绕。
“小明雪调出了新酒？”
他眯了眯眼睛，把酒凑到秦明雪的嘴边。
秦明雪抿了一口，才干干地笑起来，
“闲着无事，调酒为乐。”
“小明雪真这么闲？”
陆无渊嗤了一声，伸手去抓她，却被她躲开，咬咬唇，粗气粗气地说道：
“皇上，小女今天出好多汗，都没洗澡……”
她都这样说了，若他还能吃下水果，她就崇拜他，五体投地地崇拜。
陆无渊眼中现出几分厌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唇角一勾，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就浮现在他的双瞳里。
“那朕尝尝小明雪酿的新酒，这酒叫什么名字？”
秦明雪感觉到他今天特别放松，好像是已经赢得了全天下，那种高高在上的、睥睨一切的放松。
“这酒叫心归。天下苍生，莫不心归皇上……”
秦明雪信口胡诌。
“小明雪还真会拍马屁。”
陆无渊扑哧笑出了声，可秦明雪一句话就堵得他后面的笑卡在了喉中。
“皇上不是马，没有马屁股。”
见他脸色沉了，秦明雪连忙岔开话题。
“皇上说帮我接娘亲和弟弟去我的店铺的，到底做了没有？”
陆无渊沉默着，唇角勾着几分冷笑。
这锐利的眼神刺得秦明雪忐忑不安，忍不住就垂下了羽睫，遮住了眼眸里的情绪。
可是秦明雪平常和他互瞪惯了，突然这样小媳妇一般地忸怩，分明不妥，所以只眨眼的功夫，又索性抬起头来，和他互相瞪着。
“我知道你要开战了，可是我一个小女子，对于你们双方来说都无足轻重，随时可弃，你就发发善心，放我们一条生路。”
“朕泽被苍生，自然有善心，小明雪还是换个理由。”
陆无渊沉吟一下，手掌在她的俏脸上拍了拍。
他明明是在和她胡混时间啊！难道他已知道今晚有人要接她出宫？
秦明雪心里怒骂，勉强笑着，伸手倒了杯酒，自己抿了一口，又凑到他的唇边。
陆无渊眯了眯眼睛，任由她用甜美娇软的唇往他嘴里渡这辛辣的酒。
可她做这动作的时候非常熟练……
这让陆无渊非常不悦。
得实验多少次，才会有这样的真功夫？难道她以前的生涩反应都是装出来的？
“小明雪，既然这么热情，今晚就好好陪陪朕。”
桌上镏金的糕点盘子被推开，冰凉的酒水洒在她的美背上，一阵香浓辣甜的味道在房间里满涨……
她背上的浮生树，比之前还要色彩斑斓。
碧蝶原本是静立枝头，但随着她的呼吸，那翅就像在轻轻翕动着，酒水似雨露般点缀在枝头上，这画如同活了一般，那树就要活生生立于人的眼前。
陆无渊双瞳里的光芒越来越亮，手指轻抚着枝叶，脸上的表情渐渐沉寂。
秦明雪又求他，“皇上答应明雪的请求，明雪什么都是皇上的。”
“不答应，你也是朕的。不过你只要肯听话，朕明日在诛晋王九族的时候，自会放过你母女弟弟三人。”
陆无渊终于给了个正面回答，然后拉开缠在她身上的蝉纱裙，用力一撕，撕成了两片，大手一挥，绿衫裙像蝴蝶翅膀一般轻盈地飞开，落在地毯上。
秦明雪的笑容蓦的消失了。
像这种大事，陆无渊居然轻描淡写地说给她听，他就不怕她通风报信？
“小明雪想告密？你没那个胆，也没那个机会，你是聪明人，对不对？秦雷的命，哪里有小明雪的命重要？”
他像看懂她的心思，俯下身来，痒得她缩起了脖子。
她确实不怎么关心晋王的生死，那是个负心的男人，让娘亲郁郁寡欢整十年，他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明明是在尼姑庵里让娘亲怀上了弟弟，却从未过来看过这小儿子一眼！
秦明雪为娘和弟弟打抱不平，痴心人，娇弱儿，并没有得到晋王府的庇佑。
“陆无渊，大红豆……”
红豆飞到窗台上，歪着脑袋冲着两个人大叫。
陆无渊剑眉紧拧，手掌重重一拍，听着清脆的声响过后，才威胁道：
“小明雪，再敢在奴才面前如此放肆无礼，休怪朕手重。”
“你手已经很重了，你是断掌你不知道吗？”
秦明雪疼得尖叫，就他这样的手劲儿，就算轻轻招呼她一巴掌，她也承受不了，
“还敢大呼小叫！”
陆无渊手起手落，一块糕点往窗台的方向飞去，吓得红豆叽呱乱叫——
“芋头，芋头……陆无渊，大芋头……”
“天真，把它捉住炖了。”
陆无渊恼怒，走到窗边怒声斥责。
院中一阵呼啦啦地混乱，拿笤帚的，拿竹竿的，跳起来手扑的……红豆吓得到处乱飞，长长的白羽飞落，它灵巧地躲到了树叶中，只露出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巴。
“秦明雪，朕赐你白鹦哥，让它陪你解闷，你却用来侮骂朕！”
陆无渊走回桌边，伸手摁住她，一脸铁青。
秦明雪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
“我没教它，这都是它自学的。而且它是畜生，怎么知道乱叫这样会得罪你。”
“朕让你伶牙利齿，塞住你的嘴！”
陆无渊恼了，抄起一边的酒壶，大口喝了一口，对着她的小嘴就喂进去。
秦明雪咕噜咽下酒，偏头看窗外的天色。
下弦月清冷清冷的，无云、无风、无星，只有那弯眉月浮在树梢上。已快子时了，如果他还不醉，她会失掉今天的机会！
“好一个自学……”
陆无渊没说完，天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皇上，捉住了白鹦鹉了，奴才现在就去炖？”
“不能炖，它陪我解闷呢，求皇上放过它，我以后把它的嘴缠上还不行吗？”
秦明雪连忙揪住陆无渊的袖子，想救下这可怜的小生命。
“你若能学规矩，朕还真会好好赏你一次。”
陆无渊低低说了句，冷冷地盯着她的双眼看着，盯得她心里发毛，心里暗暗叫苦，陆无渊不见丝毫醉态，这样下去她如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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