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青楼
就以苏婉儿的奇遇,若是基本功再扎实一些,现在定能称霸武林,号令群臣。可是苏婉儿毕竟是快到二十的时候才开始练武的,初学的剑术也是以招式闻名,对内里几乎是没有什么要求。
后来内力通过机缘增加了,但到底是外力,比不上通过自己勤学苦练得来的稳固。
所以现在苏婉儿教导她们的时候,总是更注重基本功的训练,虽然绿青跟着苏婉儿已经训练了很多年,但苏婉儿仍旧没有交给绿青太过高深的功夫。
虽然苏婉儿的行为有一些矫枉过正了,不过绿青她们也不去和人比拼,对招式的需求度也不高,也都安心的修炼基本功。
绿青曾经问过宋姨娘为什么这么努力的练习基本功,宋姨娘说,自己本来年纪就大,比不得童子功,若是再不扎实基础,那练的武功就是绣花功夫,看起来好看,但没有任何用处。
一直到傍晚,宋姨娘和绿青才结束了当天的功课。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虽然只有两个女人,可也一点不寂寞。
宋姨娘在顾府是有名的聪慧,大家有什么迷惑都爱来找宋姨娘聊一聊,时间久了,这满府上下的事情宋姨娘全都清楚,可宋姨娘的事情反而成了个谜。绿青今日决定解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宋姨娘,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宋姨娘愣愣地瞧着窗外,从来没有人来问过,她自己想要怎么样。不是听从别人的安排,也不是给出两个选项的选择,而是她内心的想法。思考了一会,宋姨娘对绿青说道:“我?我想开一家青楼。”
“什.....什么,青楼?”绿青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女子想要开家青楼呢?放着将军府这么优越的生活不过,去开一家青楼?去过那种下九流的生活?
宋姨娘知道绿青的想法,也不多辩解,眼神坚定的回答道:“是的,一家青楼。”
这下绿青有些茫然了,冲宋姨娘问道:“可是......为什么是青楼呢?这个有些......”
宋姨娘冷冷地说道:“天下负心汉何其多,一个个见色忘义,可利用完女人之后就将女人像垃圾一样丢弃。我开的青楼,要教姑娘们玩弄男人的本事,教她们赚男人的钱,玩弄男人的感情,让他们痛苦,让他们受折磨。让他们体会体会女人的痛苦。”
听了这话的绿青已经惊呆了,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赞同?还是劝阻。绿青知道自己一定说服不了宋姨娘,可是自己和宋姨娘一起练功这么久,什么都说怎么对得起她们之间的情谊。
正当绿青内心纠结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拍手的声音。“厉害,果然厉害。宋姨娘不愧是夫人瞧得上的人,到底与旁人不同。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想法,宋姨娘,您真是个人才,请受小女子一拜。”
来人竟然是云儿。更令人惊奇的是,云儿竟然真的给宋姨娘行了大礼。云儿可是苏婉儿身边得力的丫鬟,相当于半个主子的,现在竟然给一个姨娘行大礼,绿青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有些神奇。
似乎是没有想到这府里竟然还有认同自己思想的人,宋姨娘一时有些懵懵的,没有回答云儿,也没有将行大礼的云儿扶起来。
不过云儿似乎毫不介意,自己起身,走进屋来接着说:“姨娘说得真好,女人为何要一直依附于男人?我们也能挣银子,我们也可以读书识字,我们现在还可以练武,而且我们还能生孩子,我们女人凭什么要低他们男人一等。”
说着死死盯着宋姨娘,语气坚定地,仿佛立下一个坚定的承诺,“宋姨娘,等来日我发达了,一定助你完成你的梦想。”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绿青只感觉脑子已经不能工作了,一个宋姨娘就已经惊天骇俗了,现在又来了个更惊天骇俗的云儿。这小小的院子,竟然有这么多奇人。
想了想,绿青还是决定劝一劝她们,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人家只有从青楼往出走的,哪里有自己主动进去的呢。那里面的姑娘哪一个不希望能被赎身出来,过安稳的生活,怎么你们偏偏放着安稳的生活不过,要进那大染缸呢。”
云儿这回可笑了,“绿青姐姐,平日里你也是那聪慧的,怎么这件事上反而想不明白呢。我们想要开青楼,又不是自己就要去陪客人,离大染缸还远着呢。何况只许男人们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是肮脏?”
绿青摇了摇头,“可进了那种地方,还能由着自己不成?这满京城那么多达官贵人,我们能惹得起谁?若是真有人要强迫你们,你们又怎么能跑得了。男人三妻四妾是自己愿意,可进了那种地方,多少女人都是身不由己。
老爷只喜欢夫人一个,就可以将宋姨娘冷落在一旁,可那风月场所的女子,哪一个能有选择呢?能冷落哪一个呢。那些达官贵人若是强迫你们,你们又能怎么样呢。”
宋姨娘知道绿青实诚,是为了自己着想,就又解释道:“那自然是不一样的。若有朝一日我们能开青楼了,那一定是良民的身份,随意逼迫一位良民,即便是达官贵人,也不是那么容易逼迫的。”
“良民?你是说夫人放了你们的卖身契?让你们赎身回去?”虽然苏婉儿对下人们很好,可下人终究也只是下人,苏婉儿怎么可能会放了她们呢。
宋姨娘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落寞。“不,我不知道,我也明白自己这是天方夜谭,我现在的身份,怎么可能让我赎身出去呢。这不过是个幻想罢了,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赎身了,自由了,我的一个幻想罢了。”
宋姨娘不会想到,人生就是这样的有趣,你祈求什么,总是不能如愿,可你若真的放弃了,却又是柳暗花明。日后她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过上了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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