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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在度启程


  黑河之上,杨过长身鹤立,平静说道,“我自有我的门路。”

  陆小凤笑了笑,并未再度追问,“即使如此,那陆某也就不多问了,不过三金曾委托过杨兄此事,不知杨兄可有什么主意?”

  看着倒映在河水上的半月,杨过缓缓说道,“还有一时辰,便是卯时,我们天亮之后再行商谈。”

  话音一落,便见杨过脚下泛起一点波澜,便如鸿雁般掠过长空,奔向“迎月客栈”。

  看着杨过背影消失不见,陆小凤摇摇头,掌中折扇轻轻挥动,“这位杨兄,倒是个妙人……”

  ……

  迎月客栈。

  方才奔出杨过,小龙女不放心,正想要追出去时,便见到个白首翁趴在的窗口,探头探脑,看起来贼兮兮的。

  “嘿嘿嘿……方才瞧见杨过那小子,我就知道小龙女你在这儿!”

  “老顽童”周伯通笑嘻嘻的,微一发力,进入房间,摇晃着走到小龙女身旁,转着圈打量。

  “哎呀呀……小龙女你又漂亮了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听着周伯通语气颇为熟稔,小龙女知晓他应当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开口询问道,“你是……”

  周伯通一惊,后退数步,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怎么回事,小龙女你年纪还没老顽童我大,怎么就开始忘事情了?

  快跟我说说,是不是杨过那小子欺负你了?我帮你出出气!”

  小龙女黛眉浅皱,似有不解,“我不记得事情,和杨过欺负没欺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这个……”周伯通双手背负,原地转圈,似乎是要想出个理由。

  “不对啊……小龙女你以前不都喊杨过那小子“过儿”的吗?则是现在直呼其名了,还说你们没闹矛盾?”

  小龙女微微一怔,觉得称呼“过儿”的确比之直呼其名,更得自己心意,且,感觉很是熟悉。

  见她久久不语,老顽童疑惑问道,“小龙女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想着怎么收拾杨过那小子?”

  小龙女回忆停顿,回过神来,轻轻摇头,“老顽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找你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找你玩算不算?”

  “老顽童,我现在不能跟你玩,我要去……我要去看看过儿。”

  留下一语,小龙女已然奔出房间,追寻杨过踪迹而去。

  周伯通见状,嘴里喊着“等等我~”,亦是追了上去。

  客栈,一处房间内。

  黄三娘衣衫半解,娇躯压在窗口,胸脯前的春光若隐若现,嫩葱般的纤指夹着冒着烟气黄玉烟杆,红唇轻启,在淡淡的烟息里,响起女子娇媚却分外无奈了声音。

  “有正门不走,一个个都爱走窗户,这叫什么事呀~”

  ……

  “姑姑你怎么出来了?”

  杨过颇为自然的牵住小龙女的手,几步间来到岸边,与她一同坐在的河边的垂柳上。

  小龙女仰望茫茫星空,言道,“我担心你的身体,不放心,便追出来瞧瞧,现在见你无事,便放心了。”

  杨过心中感动,将手中的那片柔软握得紧了些,“放心吧,过儿身子结实的很,决计不会有事的。”

  小龙女微微颔首,“过儿决计不会有事的。”

  “这是自然。”杨过爽朗一笑,忽的怔住,压下心头荡漾起的激动情绪,“姑姑……你你方才喊我什么?”

  “过儿呀……”

  小龙女侧目望来,清澈眸子里的满天星月,尽皆化身旁青年。

  “老顽童说我以前都是这般称呼你的,我也喜欢这么喊你,怎么了,你可是不愿意,若是不……”

  “不!”

  将眼底那抹失落藏下,杨过笑容满面,“便这么喊吧,我最喜欢姑姑这般称呼了。”

  小龙女微微颔首,轻轻应了声,靠在杨过肩膀。

  方才其实是杨过以为小龙女恢复记忆,不曾想是因周伯通而起。

  晚风徐徐,垂柳轻轻摇曳,一对璧人隐入万千青柳里,脚步下三尺便碧波荡漾的河流。

  静默无言,时光甚好。

  “你们在树上干什么呢?有什么好玩的不成?”

  老顽童叉着腰,大声嚷嚷着,打破了这份平静。

  杨过眉角青筋直跳,心念一动,那些垂柳仿佛活了起来,卷起河水,便朝着周伯通扫了过去。

  周伯通后退数步,双掌运于身前,一股似有似无的吸力出现,便将那些河水尽数吸附于掌心,随着臂膀挥动,混杂着些许柳叶的河水融入河里,轻松化解。

  “呦!杨小子不错呀!一年多不见,武功大有长进啊!”

  “周前辈倒是悠闲。”

  周伯通笑容满面,摇头晃脑的,很是得意的说道,“那是,老顽童我自由自在,自然悠闲。”

  “欸……杨小子,我听说你最近干了不少坏事啊,说说吧,是真是假啊?”

  杨过挑眉笑道,“我杨过,何时做过好事?”

  “小龙女听到了吧,这小子不是好人,你可要小心啦。”周伯通左手抚摸着后脖颈,“你们能不能下来说话,我这抬头说话挺累的。”

  小龙女无奈一笑,“过儿,我们下去吧。”

  “好。”

  应下一声,二人携手落下。

  “周前辈来寻我作甚?莫不是想为民除害?”

  杨过笑吟吟的,颇为轻松,带着些许玩味。

  “嘁!”周伯通掐起腰,高声道,“我找你干什么?我可是来找小龙女玩的,走小龙女咱们去玩吧,别跟着坏小子在一块。”

  杨过知晓这周伯通是个孩童心态,说是赤子之心也不为过,也没与他计较什么。

  “二位都在呢。”陆小凤踏水而来,几步来至三人面前,打量眼前这名白首翁,“这位老人家是……”

  周伯通都这张老脸,眼睛半阖,“你小子又是何人呐?看起来也不像好人啊!”

  陆小凤轻咳一声,只感觉这位老人家,有点个不正常,可能脑子有什么问题。

  “老家人,在下陆小凤,并非恶徒。”

  周伯通盯着陆小凤,一个劲猛瞅,却不说话,看的陆小凤浑身不自在。

  “不知老人家在看什么?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你这胡子挺好看的,就跟眉毛一样。”

  听着他这话,陆小凤轻抚着自己上唇的两撇胡子,轻声笑道,“老人家倒是很有眼光啊。”

  “那是,我老顽童是什么人啊?”

  周伯通颠着左脚,语气颇为得意。

  “老顽童,倒是名副其实,不巧在这也有个外号,是为四条眉毛,老人家觉得如何?”

  “不错,不错,很是影响,比杨过这小子的浑号有意思多了。”

  ……

  两人热闹的聊了起来,没一会已经开始勾肩搭背了,不知道的人见了,怕是以为他们是私交多年的好友呢。

  若是这般也就算了,可他们二人一直跟在杨、龙二人身后,杨过与小龙女话还未说上几句,便被周伯通这个老顽童打断,惹得杨过生出“拳拳之心”,想给周某人松松骨头。

  一声清亮的鸡鸣响起,天幕渐白。

  折腾了一宿的四人回到了客栈,不过这才倒是走的正门。

  或许是时辰太早,现在大堂内除了几名打哈欠的小二外,并无其余客人,倒是显得冷清的紧。

  “三娘。”

  陆小凤自告奋勇前去点早食,快步凑到柜台前的黄三娘身旁,热络的攀谈起来。

  “你们是不是要去黑木崖?”

  怎么,周前辈也要走上一遭?”

  “我那个傻弟弟不是要讨伐那个什么“日月神教”吗?我得去给他撑撑场子啊!”

  杨过点点头,起身给小龙女盛粥,动作颇为自然,“姑姑,喝点粥吧,暖暖胃。”

  小龙女刚接过粥碗,周伯通便将自己的碗递了过去,嘴巴里喊道,“杨小子给老顽童我也盛些。”

  杨过淡淡一笑,接过小龙女递来的饼子,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周前辈方才说什么?晚辈没听见,你再说大声点。”

  周伯通颇为气愤的瞪了杨过一眼,“嘁!我自己来!”

  杨过依旧笑着,笑的心情很是愉悦。

  小龙女也在笑,笑的很是无奈,夹杂着些许愁绪。

  没一会,陆小凤走了过来,他亦是在笑,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周博通气呼呼的看着三人,埋头用饭,心中暗道,“哼!我把东西都吃光,不留给你们!”

  陆小凤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亦是回了回神,“杨兄,不知有何打算?”

  “倒是是陆兄失望了,杨某并无任何打算。”

  陆小凤微微蹙眉,“杨兄若是毫无打算的话,不妨听听在下之言?”

  杨过神色如常,不徐不疾用着饭,“陆兄请说。”

  陆小凤点点头,“我是这般想的,那“日月神教”如今不是正面临危机……”

  陆小凤将自身计划和盘托出,等待着杨过反应。

  “陆兄计划甚好,不过……杨某并不想乘机混入“日月神教”,还请见谅。”

  “这……杨兄可是怕危险?其实以杨兄昨夜的轻功,若是被发现逃离,应当是无碍的,再说只是盯住那转轮王,应该不难。”

  “抱歉。”

  闻言,陆小凤无奈摇头,未在言语。

  听着二人言语,周伯伯心生好奇,直接问道,“陆小子,这转轮王又是何人?”

  “黑石杀手的头领,武艺不俗,作恶多端,我本不想招惹他,可他想取我朋友性命,我也只得出此下策。”

  周伯通心里你燃烧起熊熊之火,眼中溢出的兴奋叫人看的害怕。

  “唉,这个好玩,这个好玩。那就带我一个,我们一去。”

  “这……周前辈,此行太过危险,我……”

  “我可不像杨小子那般胆小,我不怕,你就带我一个吧。”

  杨过听着,表情并无丝毫变化,依着他的心境,这种妄言,根本影响不了他的情绪变化。

  “周前辈,这可并非是在玩闹,您这一把年纪了,损失……”

  “不是我说我都不怕,你怕啥?”

  ……

  周伯通本就好玩的性子,如今听着,自是按耐不住,况且他也想帮一帮郭靖,便开始发挥自己的厚脸皮功力,一阵硬磨。

  陆小凤深吸两口气,无奈同意。

  其实这也是他不曾知晓周伯通实力,若是知晓了,怕是早就同意了。

  “黑木崖陡峭峻险,说是孤峰绝壁也不为过,而那位东方不败早有防备,各处设有暗哨陷阱,陆兄想依着轻功上山,绝非易事。”

  陆小凤微微一愣,他的确他未曾想过这黑木崖会是如今情况。

  “所以杨过方才不同意,是因上不山?”

  杨过摇摇头,停下筷子,抬头言道,“上山,于杨某而言,轻而易举,只是上山之后,又如何寻到那转轮王?便是寻到了那转轮王又能如何?”

  “这……杨兄所言是极,只是陆某得知这消息甚晚,如今情况紧急,若是叫那转轮王逃了,天下这般之大,何处寻他?如今也只得先试上一试了。”

  “即是这样……”杨过侧目看了眼小龙女,轻声道,“那杨某便祝陆兄心想事成了。”

  其实杨过之前与陆小凤的想法一致,只是如今与小龙女重逢,杨过绝不愿意在次冒险。

  于杨过来说,这天下的人,无人可与小龙女相提并论。

  且。

  杨过也不想在与她分来,他怕,他怕回来时,小龙女会在度消失,他不想再感受那种煎熬的滋味了。

  陆小凤拱了拱手,“那便借杨兄吉言了。”

  ……

  一顿饭用完。

  陆小凤、周伯通二人便先走了一步。

  周伯通主要是想去看看郭靖那些人,和他们叙叙旧。

  陆小凤则是想将自己的计划,与那位江湖闻名的郭大侠说说,听听其意见,毕竟若是真能进入黑木崖,那自然是多些人较好。

  目送这二人离开,杨过回房背上重剑,便准备与小龙女也前去黑木崖了。

  “过儿,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好不?”

  杨过两步微顿,“是因为“白莲教”也参和进来了?”

  小龙女却是诧异,可也没多问,也未解释,只是说道,“此行太过危险,我不想你犯险。”

  杨过静立片刻,缓缓说道,“我其实也不喜欢麻烦,只是此前答应了别人,还是要过去看看的,而且我也没答应上崖,不会有危险的。”

  小龙女沉默一会,颔首道,“那好,咱们一起,去哪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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