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从小就有问题的影子
“「鬼」？我身上……难道真的有一只「鬼」？”
江凡呆呆的站在黑暗中，整个人内心涌起一种巨大的惊悚。
这个说法，原本是一个美妙的误会，让张天阳对自己产生了忌惮，也有了后来一系列的合作、帮助。
他当时以为，对方是把红色诅咒「摄魂」，当成了所谓的「鬼」，毕竟这一诅咒，也具有很高的成长性。
可现在细细回想。
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张天阳可从来没有说过，他看到的「鬼」，在那块板砖上！
如果排除这个可能。
那就有点恐怖了。
因为江凡记得，自己好像从小就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他其实格外的胆小，一个人呆在家里，总是会觉得身边有第二个人存在，所以总是寸步不离的跟在爷爷身边。
哪怕老头去坑蒙拐骗，甚至是去洗脚店这种少儿不宜的场所，也没办法把这个大孙子一个人丢在家里。
而且江凡记得小时候，老头子总是提醒自己，别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你那影子不会说话。
他曾有过一段十分孤僻的少年时期，就和之前在谢小雨家遇到的小男孩一样，没有朋友，只能对着影子倾诉自己的所有。
原本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江凡也只当作是童年时期，自己内心不够强大，没有建立起良好的世界观，展现出来的一些儿童心理疾病。
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回忆起了这些东西。
“难道张天阳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不是红色诅咒，而是一只真正存在的，我却从未察觉过的——「鬼」。”
“而这只鬼，从小就跟着我，它就藏在我的影子里，或者说，它就是我的影子？”
江凡盯着房间中的黑暗，目光沉重，他明白，影一有可能藏在这里任何一个地方。
他愈发的毛骨悚然了。
因为仔细回忆，他突然发现，自己第一次讲“影子的故事”时，灵感来得莫名其妙，好像就是因为盯着影子看了一段时间，内心突然就涌现出了“我的影子会动，会杀人”这句话。
也就是说。
影一不是被「说谎」创造出来的，更像是它引导江凡「说谎」，然后给了它自己一个合理的出现契机。
江凡越想越觉得这样才更合理。
毕竟「说谎」的极小可能化为现实，应该没有这么容易触发。
而且即便是触发了，它一个灰色诅咒，凭什么能创造出一个拥有完整灵智的鬼？
要知道，所有鬼都是活人死后的产物，是人的灵魂转化而来，不是凭空出现的。
纵观44局记录的各种奇闻异事中，也没听说过，有谁能凭空创造出一个拥有灵智的怪物。
这已经相当于创造生命了，是传说中的造物主才能做到的事。
江凡以前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的解释是，影一其实并不具备完整灵智，它是以自己的意志为基点，只能进行简单行为动作的一个化身而已。
但不久前两人的斗智斗勇。
他隐约看出来了。
影一的智慧，虽然看上去还有点懵懂，但它绝对不是一个谁的附庸、傀儡，它具有十分完整的学习思辨能力，还具备强烈的个人意志。
它就是它自己！
“也难怪，根据我目前的信息权限，整个灵异历史中，都从未出现过靠吞食别的鬼，就能无限增涨硬实力的鬼，影一身上的特殊性其实一直都是超越常人认知的，只是我没能早点意识到。”
“它就是那只「鬼」。”
“那只让张天阳和「蝴蝶」都无比忌惮的，灵异当中的怪物！”
“我居然和一个这种怪物，相处了这么久，有时候睡着了还让它帮忙警戒四周……”
江凡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看来，他睡着的时候没有被吞吃下去，真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不对， 在它诞生灵智之前，其实已经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要吃我，早就吃了。”
“而且如果说影一是鬼，它一直伪装成我的影子，那我真正的影子到哪里去？”
“被它吃了吗？”
江凡突然捂住了头，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的精神陷入了巨大的折磨。
越来越多的疑惑和不解，像潮水一样快要把他淹没。
一个从小就没有影子的人，真的能活下来，活到长大吗？
自己身上不仅跟着一只十分恐怖的「鬼」，就连自己的存在，都超脱了一定的常理。
那他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喂，江凡？喂，喂，喂……先不说了，「蝴蝶」有点躁动，你那头好像出了一点问题，我突然看不清你身上的因果了，要么是你要死了，要么就是再看下去，我快要死了。”
“下次再联系……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张天阳见江凡这一头迟迟没有回应，一开始焦急的呼喊他，逐渐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最后更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一切江凡都不知道。
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很痛，头皮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尤其是在想关于「鬼」和自己影子的事情时，就好像这件事触发了他身体本能的记忆防卫机制。
“……呼……呼……”
不久后，江凡跪倒在桌子前，放弃了回忆，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影一站在他面前，戒备的望向四周，还以为他是被什么暗中的脏东西袭击了。
可江凡总觉得，此刻自己这个影子的眼神，变得有些不怀好意。
“它真的是被我的「鬼计」欺骗了，在担心我的安全吗？还是怕我回想起什么，所以直接现身，一有不对，就会对我出手？”
江凡看不出对方真实的意图。
因为它似乎完美复刻了自己，连演技也是这么天衣无缝，此刻紧张的神情，焦急的眼神，完全就像一个在担忧家人的好影子。
“我没事，家人之间，就是应该像这样相互守护，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要伤害彼此，影一，你做得很好。”
他虚弱的开口，随后摆摆手，让对方不用焦急。
等影一消失在黑暗中，江凡才挣扎着起身，去洗了个澡，躺去床上开始睡觉。
这一次他制造了一个「镜像」，外加一个「镜咒」，然后让影一守护好「镜咒」化身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则是用「捉迷藏」，悄悄跑去了楼下睡觉。
现在他谁也信不过了。
虽然知道了自己身上一些事，但江凡不打算去深究，在没有实力之前，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天已经亮了，晚上还要启程前往余塘县，他决定先休息，恢复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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