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组合而成
写罢，秦长青将这份竹简搁在桌子上。很快，达前来将它取走并交给了郑如。
秦长青接着说：
“这药物配方实际上由两个不同的方子组合而成，应该有一定效果，但是你需要注意，令尊长期操劳过度且曾经长期跋涉，其体力早已难以承受如此负担，要有心理准备，这一剂药只能帮助维持生命，究竟可以支撑多久还得取决于你父亲的身体状态。”
“即使状况改善了，也不应再过量劳动了。”
“如果可以，请尽量陪伴他。”
说完，
他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可以让郑如离开。郑如紧紧抓着竹简，在地板上用力磕头表示感激，高声致谢后便迫不及待地往外跑去了。
目睹这一幕，
秦长青仅仅是轻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这样的场面往后并不会变得稀少。
秦统一全国耗去了十年时光，而从那时候至今又过去了七年，合计长达十七年的光阴，在这段漫长岁月中，有多少官员能够抵挡得住时间无情地侵蚀？
朝臣们逐渐凋谢已经成为必然！
然而……
历史上并未留下关于像郑如这般官员未来发展的任何记载。他们的存在似乎在历史舞台上渐渐淡出了。这背后的原因不外乎就是离世或政见相悖从而遭到刻意遗忘乃至被迫隐居。
秦长青摇了摇头，不为此事过于担忧。
本来，他对是否提供援助并非必要，只是，他也知道，他的医名在外，随着那些老官员一个个步入晚年病症，定将不乏前来求医之人。因此，这次他希望通过郑如向外界透露自己的决定，告知所有人，医者博士之位如今已然空缺，以后切莫再来请求诊症。
他是不会再次出手施救的！
他也非常明确，如果不对外表明自己的立场，则凭借自己的医疗技巧，他确实可以在朝廷内外赢得大批支持。可是，他不愿意选择这条路。
诚然，他确有一定的医学基础，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其技术并非如世人传说般出类拔萃，之所以在某些棘手的病症上有独特见解，仅仅是因为过去看过相关的典籍与书籍，《赤脚医生手册》在他前世曾被翻阅无数次。借助里面的内容，加上个人分析病情的方法来开出处方是他的强项。
但问题是他并不是专业的医师，没有丰富的诊治经验，这样可能会导致出错的情况发生，鉴于目前的身份特殊，一旦诊断出现疏漏造成误诊，致使病逝的结果，他又怎么去面对自己的良知？
所以他必须要割断医学这条路径，并且宜尽早为之。
之前事务繁琐未曾分心至此，而今时机已到，自当不可失。
秦长青摊开文牍继续研读。一段时间之后，又分神想到了一件事情：尚书部门新近招纳的文官大部分并无从政的经历。让这些新人参与政务运营免不了会出现诸多状况。而眼下时间有限，显然不能浪费在这上面。
他需要找到一位对行政管理相当熟悉的人。
让他负责日常行政工作。
秦长青在位坐稳，头脑中反复思考之后，最终敲定一个人选。
固！
在其认识的所有文官里面，固最合适不过。
出自学习院的固最早是在地方衙门供职，继而又迁移到御使府工作，对于基层工作的运作相当娴
在大堂中，张苍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接着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庄重地站立在大门旁。
不久后，秦长青便步入了大堂。
张苍躬身作揖，恭敬地说道：“小吏见过十公子，请问您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秦长青直言不讳道：“我希望向张御史借用一位人才。”
听到这里，张苍一愣，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似的，询问道：“十公子是指借用固吗？”
秦长青轻轻地点了点头，并确认道：“没错，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紧接着，他解释道：
“我相信张御史有所听闻，如今我在负责的尚书司刚刚得到陛下的许可，可以临时征召一部分官员任职。不过，这批新来的官吏多数缺乏政务经验，急需有人来协助他们上任。因此，在我们准备前往卫国的朝歌之时，亟须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臣进行指导。而在我的认识之中，唯有固具备这样的能力和阅历。”
“正因为此，我今天冒昧上门恳请借用固大人一段日子。我也明白这对您来说并非易事，毕竟固在您身边颇受重用，如同家人一般重要。但我承诺此次只是短期借用，并会在六个月后准时将其送返。”
秦长青随后轻轻地鞠了一躬。
对此要求，张苍略微思忖了一阵。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回应：“能让固被公子赏识，固也算三生有幸了。不过这件事情并不全由我说了算，虽然我有权指挥他，但毕竟他并非纯粹的家臣。他的去留最终还是要尊重他本人的意见。”
秦长青礼貌地点了点头，“应当如此。”随后张苍吩咐手下将固请来。
等了一会儿，
他转而继续发问：
“不过，十公子可否告诉我，尚书司既然刚刚组建，为什么你们却要匆匆前往远离咸阳的地方工作？等他们更好地熟悉事务再展开行动岂不更为合理？”
秦长青淡笑道：
“作为大秦的一员，我深知自己应以公事为重。”接着他解释起自己的计划。
“张御史，其实您误解了。作为大秦的成员之一，我的目标始终聚焦在民众福祉上，而非追求个人舒适安乐。”
随后双方围绕话题交谈得越发投入，气氛也愈发和睦和谐。秦长青原先还在顾虑是否借用固可能引起反感或冲突，但现在看到张苍的态度似乎非常通情达理之后，内心也舒坦了不少。
很快就来到了大厅。
在秦长青和张苍之间相互沟通了此次派遣的原因及计划内容之后，经过思索与衡量，他也决定接下这次的任务挑战。
“尚书司中的各级官员，无论你是来自百家学派的新晋人才，或是早已在此供职的老臣，不久都将一同前往朝歌，没有任何例外。如果你不愿同往，可以直言拒之，我不会心生责怪。”
固正色回应：
“既然身为尚书司的一员，理当遵命而行，岂能存有何许不满之情？”
“十公子请放宽心，下吏对此绝不怨怒。”
秦长青笑着答道：
“那就这么定了。”
“稍后，我便会将此事报告御史大夫，同时也会将固借调之事呈报至丞相府，请丞相裁决。得到批准后，固便是尚书司的正式成员了。”
固再次行礼说道：“感谢十公子的信任。”
张苍道：
“固，请先下去办理公事，以利日后的交接事务。”
于是，固对他们二人施以一礼，转身离去。
看着事情顺利地进展，秦长青心中满是喜悦；但他也觉得过于简单。
遂拱手向张苍表示感激，“感谢张御史的鼎力相助。”
张苍答言：“十公子过奖了。”
“能够得到十公子青睐，实为固之所幸，我又怎忍破坏美事？只是……”
他顿住话语，
“十公子，请听小人一诉衷肠。”
秦长青眉头轻轻一抬，淡淡地回答：“张御史有何相请，但说不妨，只要是小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定将倾力完成。”
张苍露出一丝苦笑，道：“以下的话可能唐突了。我知道这件事本来不应该麻烦公子您，但是我已经被这桩案子纠缠了数月之久，要是再找不到破案的线索，就真的没法交代了。”
秦长青闻此语也起了好奇。
张苍可谓是一代奇才，有什么事情能令他困惑如斯？
顿时兴起探究之心，于是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张苍解释道：“这件事涉及到公子遇袭的原因。”
“这次事件并非寻常事故，实则有人透露消息，将公子的行动和身份通知了六国旧党。导致那次袭击发生在公子前赴鲁县途中。幸而，您吉人天佑，未曾遭遇不幸。”
“我受陛下之命深入核查这次泄露情报的事件。”
接着，神色严肃地道：“经过几月的详细侦查，我发现泄露之人并非公子身边的随从，因此唯一的嫌疑人应当是在那时于车中的大臣。可是我们却查实这位内泄的人不在上述人员之中，导致线索中断，无法推进下去。然而，如果我们仔细推演，并不是毫无头绪。”
随后又提及到一位叫做许胜的术师，说他极为狡猾，泄露情报以后马上隐退，至今未能现身。我们检查过与他有所接触的人士情况，结果发现他们皆不具备相关作案条件或对相关情况不知悉。故该案件目前悬而未解。
随后补充了一句：然而我们已将所有与许胜往来或当时在他周边出现的人等均彻底排查过了一遍，在这段时间的侦破中却并未找出任何可疑之处。然而这种结果也是不合实际的！
现在的确陷入了困境。我无奈只好寻求公子协助了。”
“对于此泄露案，公子是否有所发现？”
面对张苍的询问, 秦长青蹙起了眉头。
发生在鲁地事件已是三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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